夜凤曲,歌尽离别[秦时明月同人]

　　第四章：孤傲飞鸟（下）

　　通常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已经有人能让你自己在意了。——凤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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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歌的屋子处在繁星谷的最南方，代表了四大神兽中朱雀的位置。

　　不仅如此，只要是繁星谷的居民，每个人的住处座落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最南边为主位，象征了在谷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一向是谷主的住处。

　　而凤霖的住处，就在凤歌旁边。

　　在凤歌的屋子前站定，抬手，像平常一样敲了三下。

　　“进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不咸不淡，充满了慵懒的意味。

　　“吱呀~”一声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檀香。

　　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桌椅，黄梨木的雕花窗子。

　　暗红色的帷幔遮住了凤凰木制成的大床，离床不远的柜子上还有一摞摞的竹笺。

　　紫檀木制成的案牍上放着一尊鎏金飞凤博山炉，里面应该刚填了香。

　　问着味道，是奇楠香。

　　博山炉之上飘渺的烟袅袅而升，在凤歌周围打了个转，仿佛要将他包裹在其中。

　　就像是九天云上的仙人一样。

　　凤歌的神情很专注，仿佛不知道门已经大开。

　　只见他面前摆了一张棋盘，他手执白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随后，他冲门口凤霖招了招手，意示她过来。

　　难得遵从的走了过去。

　　凤霖被凤歌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很淡然的无视了背后在自己耳边吹热气的某人，看着棋盘上。

　　那已经成型的黑色大龙被团团的白子围住，似是回天无力了。

　　“小霖儿可知下一步该如何走。”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凤歌还是一脸的慵懒，他知道她会。

　　凤霖没有说话，而是捻起一枚黑子。

　　“啪”

　　子落天元。

　　形式瞬间逆转，原本散落在散落在白子周围的零散黑子瞬间织成一张大网，将所有白字困在其中。

　　白子，

　　再无逆转的可能！

　　寂静了一会儿，却也只是一会儿而已。

　　“......凤歌......我想知道全部。”凤霖定定的看着凤歌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凤氏一族的，还有......你的。”

　　凤歌无奈的笑了笑：“小霖儿，太聪明可不好。”

　　“是啊，人太聪明，可不好呢......”凤霖也笑了，笑的一片冰冷“你还想瞒我到几时？初到时凤栖她们三个奇怪的反应，两年来凤氏族人若即若离的态度，还有今天念端那复杂的眼神。你们和嬴政......究竟怎么了？告诉我！”

　　这是凤霖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的情绪外露。

　　将他们当成家人的她，不想被当成外人！

　　凤歌看着凤霖坚定的眸子，叹了一口气，眯起眼睛，那神情像是在怀念。

　　他开始诉说，诉说凤氏一族那不为人知的由来。

　　“其实并不止有凤氏一族，还有另外三族和凤氏一族是共同存在的。

　　我们以东、南、西、北四方神兽为名，分别是：东之苍龙一族、西之麒麟一族、北之玄武一族和我们南之羽凤一族。

　　四族从商朝时期开始存在，由商纣王帝辛最宠爱的妃子，苏妲己所创。”

　　凤霖皱了皱眉，疑惑道：“商纣王不是叫殷绶吗？还有苏妲己，就是那魅惑了商纣王，最后让他灭了国的狐狸精？”

　　“呵。”凤歌挑了挑眉，难得出现了不屑，“谁和你说商纣王叫殷绶的？还有......魅惑了商纣王？”

　　“不是吗？”凤霖记得以前上初中时，历史老师就是这么说的，“嗯......让纣王建造鹿台，害了姜皇后什么的。”

　　“哼。”凤歌淡淡的哼了一声，眼里满是嘲讽，“纣王建造鹿台，是比干的主意，主上不过是赞成了而已。人人都知道主上害了姜皇后，却不知道是姜皇后先想要造反。”

　　“好吧。”凤霖耸了耸肩，“你继续。”

　　凤歌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到：“主上创造了四族之后，给予了每一族最独特的能力。

　　苍龙一族能控制云雾风雪；麒麟一族能预知过去未来；玄武一族能窃取更改记忆；羽凤一族能沟通世间万物。

　　没有人知道这些能力是怎么赋予的，每一项能力都太过逆天，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主上为狐妖一说。”

　　听到这里，凤霖暗暗笑了一下，无法掌控就去玷污，这就是人的本质啊。

　　凤歌将头抵在凤霖的肩膀上，怀中那软软的身体带了些冷香，让凤歌原本有些抱怨的心情好了一些：“记得当初我接受谷主传承时，历代谷主留下的影像告诉我主上创造了四族之后所给予的吩咐。”

　　凤歌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说，主上传下来的口讯是：在西周之后，将会出现一个春秋战国的时期，在那个时期，会有一个能够统一我华夏民族的人，他的名字......是嬴政。

　　而我们四族之人要做的，便是辅佐嬴政登上王位，

　　以及......

　　统一天下！”

　　小小的身体微颤了一下，凤霖咬了咬下唇，然后开口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恨嬴政的原因。”她转过身，侧坐在凤歌大腿上，然后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告诉我。”

　　凤歌轻笑了一声：“如果有一个人，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因为嬴政，害的他父母惨死，妻离子散。那么，你认为那个人会喜欢嬴政？会不想杀了他？”

　　看到凤霖眼睛因为这些话微微暗了一瞬，凤歌摸了摸凤霖的发顶，苦笑了一下，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羽凤一族和麒麟一族一直是有联姻的，而我的发妻，同样也来自麒麟一族。她......叫星紫。”

　　凤歌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凤眼，嘴角的微笑恬静而有纯真，似乎是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星紫的时候。

　　那是在他八岁的时候。

　　那时正逢是四族会宴，身为羽凤一族少主的他，自然是要跟当时的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一起去参加。

　　在那次会宴上，他遇见了她。

　　当时她只有五岁，用蓝色的缎带扎着两个可爱的童髻，月白色（子阡：其实月白色并不是白色，而是淡蓝色，大家不要弄错了！）的裙装，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就好像是会说话一样。

　　她是麒麟一族带来的，负责掌灯的女孩。

　　当一室的流辉倾泻满地，

　　当那个女孩将手中的罗灯交予他手里之时，

　　那个好像精灵一般的女孩便在那一刻，

　　完全取走了他的魂魄。

　　他忽然明白，这就是他的劫数，

　　——桃花劫！

　　再后来，他们相爱，成亲，生儿育女。

　　日子虽算不上是十分有趣，但至少是幸福的。

　　直到那天，一切幸福的日子如镜花水月一般，彻底破碎了。

　　羽凤一族原本的驻地其实并不是繁星谷。

　　他们一直坚信“大隐隐于市”的说法，为辅佐嬴政，部分族人一直隐居在咸阳，身为族长的父亲凤青自是进入了官场。

　　那一年，是秦朝有史以来最悲惨的一年。

　　那一年，秦王大怒，只因为在他的统治之下，竟还是发生了贪污的事件。

　　所有与贪污事件搭上关系的人皆被处死。

　　父母遭赵高陷害，也被送上了刑场。

　　甚至，就连那些居住在咸阳的凤氏族人也是。

　　在那场浩劫之中，只有他、星紫和他们的孩子幸存了下来。

　　母亲夙婴为保护星紫和他们的孩子，惨遭秦兵杀害，星紫逃亡的途中失去讯息。

　　而他，是因为几天前被父亲派去给苍龙一族送物件才躲过了这一劫。

　　“原本足有两千多的族人仅剩下现在这不到两百人，你说，我能不恨他吗？”凤歌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他的声音，有那么一丝的湿意。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凤霖还是看到了，他羽睫下的那抹晶莹。

　　紧接着，又是一次沉默。

　　这次，却让人沉重的缓不过气来。

　　许久

　　“抱歉。”凤霖脆嫩的声音带了一丝沉闷，“我不能帮你，我下不了手......”

　　她没说谎。

　　那天，嬴政在惜羽宫门前看到她的时候，看到她那只血红的眼睛的时候，仅仅只是愣了一下而已。

　　随后，在他的眼里，她只能看到悲切，还有那无尽的宠爱。

　　没有恐惧、没有厌恶、没有嫌弃，只有对于自己的宠溺。

　　她的心，在那一刻便被触动了。

　　这样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几乎已经不记得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了。

　　从她承认嬴政是父亲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没有办法对他下杀手。

　　就像她......对他一样。

　　其实，她也很自私，

　　很让人讨厌吧。

　　看到凤霖眼中的迷茫、黯然和伤痛，凤歌心中微微一紧。

　　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很不喜欢。

　　虽然这个样子的她更像一个娃娃，虽然这个样子的她看起来更容易掌控，但是......那不是她。

　　那双异色的眸子，有了光彩才会夺目。

　　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傲。

　　这种暗色的空洞，并不适合她。

　　想到这里，凤歌不禁伸出手，捏了捏凤霖那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说到：“小霖儿，不如我认你做女儿吧！说起来，我那个儿子也不比你大多少。”

　　“你有个儿子啊！”凤霖惊讶。

　　“怎么没有？！”凤歌的神情满是怀念，“若是麟儿在的话，如今也要八岁了吧！”

　　凤霖挑眉：“霖儿？！”

　　凤歌摆摆手：“别误会，是‘麒麟’的‘麟’。”

　　凤霖忽然明白了。

　　难怪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的时候，凤歌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凤麟、凤霖，的确有些分不清楚。

　　一抬眼，便看到了凤歌那张写满了期待的俊脸，差点没安条尾巴在背后摇啊摇了。

　　凤霖抽了抽嘴角，有些挫败的说道：“不是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你在计较个什么劲啊。”

　　闻言，凤歌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在心里暗叹：果然啊，只要露出那副表情，小霖儿绝对招架不住！（子阡：如果凤霖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她绝对会劈了你！）

　　“对了，念端她弟子没事了。”凤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到。

　　“我知道。”从她进门之后，他就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她做了什么。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从凤歌怀里跳了下去，凤霖伸了个懒腰，缓缓说道。

　　凤歌挑了挑眉，貌似是她来找他的吧，怎么弄的像是他叫她来的一样？

　　真是的。

　　【翌日】

　　凤霖胃痛的放下书，无奈的看着因为她这一举动而低下头去的端木蓉。

　　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只不过是嫌麻烦不想解释罢了，为什么会这样？

　　只要自己一看书就会感到有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

　　但是不看书......

　　那低头呈娇羞状，眼神飘移脸颊上还有两朵可疑的小粉云的端木蓉是怎么回事啊魂淡！！！

　　凤霖第一次在自己内心里掀了桌。

　　“啪—”的一下将竹笺丢在桌子上，自己往椅背上一靠，稚嫩清冷的嗓音带了不易察觉的无奈：“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是自己异想天开啊。

　　端木蓉苦笑了一下。

　　但是凤霖接下来的话语，却将她硬生生的雷在了原地。

　　“我是女的。”

　　说完这句话，凤霖便看到了石化了的端木小同学一枚，还有她眼里明晃晃的两个字：骗人！

　　好吧，她就知道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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