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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心迹
天气越来越冷,腊月寒冬也即将到来,富爷早早就命人把炭炉和煤炭发了过来,小蝶那会用这个东西,就一直摆着没有用,反正王莽已经很久没有来书房了,小蝶就整日乐的悠闲,除了简单的打扫一下就整日的看书,西汉的字多为小篆,小篆有点像正在舞动身躯的繁体字,小蝶多半还是看得懂的,偶尔出现几个不认识的小蝶一猜便过了。
以前小蝶最不爱看书,枯燥无趣,可现在总是独身一个人,又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外面寒气逼人,也没个去处,看书竟然成了小蝶唯一的乐趣。
这样的惬意一直持续了很久,尤其是有阳光的天气,小蝶总是躲在阳光后面看诗经,在温暖的日子里畅想属于自己的郎情妾意。
王莽崇尚儒学,书房里更多的为《诗》、《书》、《礼》、《易》、《春秋》等儒学典籍。这日小蝶正读《春秋》越读越发现儒学的最高境界竟然是追求个人幸福,建立一个类似现代一样的社会主义国家,心里啧啧称奇,怪不得儒学一直传承了二千多年,它体现的正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一个自由国度啊,正想自豪自己出生在社会主义新中国时她忽然想起她已经从新中国倒退了已经近二千年了,成为新时代的历史了,小蝶叹息着从心底猛升一阵寒意。
“倘若一直回不去,多年之后,我若成为一堆白骨,有谁会记得我?”
想罢小蝶没了兴致,卷上竹卷望着夕阳,开始沉默无语。
吱的一声,门打开了,小蝶一看这个时候竟是王莽来了,连忙行礼。
王莽脸上略显疲态,双眉紧锁,直接坐在椅子上吩咐小蝶取来炭盆,从腰间取出一个信,没有看直接烧了。
小蝶看王莽疲惫中带有一丝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无奈便谨慎再站在角落。
“天气如此清冷,怎么不点碳?”王莽看着炭盆问道。
“奴婢不会。”小蝶如实禀报。
“说你是奴才却连点碳这点小事都不会?”
“奴才愚笨。”我就不信你会,小蝶接着想。
“本王教你!”
啊,身居高位的王爷会?
王莽让小蝶取来火石,真的一点就点着了,而且不冒黑烟。小蝶甚是诧异。
王莽看着小蝶疑惑的眼神,若有所思的说:“本王自小寄人篱下,年少时期,父兄早逝,所有习惯所有事情都亲自亲为,不接他人之手。”
“王爷服侍母亲和照顾寡嫂等事迹百姓们都歌颂称赞,王爷现在是老百姓的道德楷模呢!”这不是小蝶阿谀奉承,在王府里都能看出来,王爷虽然身居高位,却从未惩罚过下人呢,清廉简朴,还经常把自己的俸禄分给门客和贫困的贫民。
“我所做的大概也只能是这样了。”王莽叹息着。
小蝶不敢言语。
“明天起,要变天了。”王莽低沉的说道。
小蝶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也知道定会成功,却不想得知之后还是有点措手不及,虽然与她没多少关系,可是王莽一直暗里拘束着她,若王莽称帝,会把她安放何处呢?刘家大势早已去,当今能让这个奄奄一息的国家重新强壮起来非王莽不可,王莽成帝,那王府这些人呢?难道都要跟随入宫吗?观望历史,一入皇宫深似海,那她所向往的自由呢?
想到这,小蝶心里猛然一紧,王府里的大多是受王莽恩惠和崇拜他之人,那个奴才不想跟随他入宫呢,她不想,怎么办呢?
“恭喜王爷!”小蝶木讷的以大礼跪拜。
“你不意外!”
“王爷登基是民心所向。”
再说,王莽在小蝶面前从不避讳,她又怎么会有猜不到的道理。
“那你可知,我不想当!”王莽骤然黯淡颓废的低声道。
小蝶抬头仰望着神情惨淡的王莽,内心震惊,终于明白那丝无奈神情,这样沉郁的王莽使小蝶忽然有种想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她没有动只是默默的望着他,没有意识到他没有自称本王。
“我想你陪着我。”王莽直直看着小蝶的眼睛,伤感中夹杂着许多期盼。
小蝶忽然百般的不自在,心颤的不能自已,假装不懂:“奴婢定当一直尽心伺候王爷。”
“我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像妻子一样的陪着我”王莽忽然走到小蝶面前双手轻抚着小蝶的脸强有力的说道。
“奴婢惶恐,奴婢只愿能安心照顾王爷,别无其他!。”小蝶退后两步行礼道。
王莽默默看着小蝶,似乎知道她会拒绝,轻叹一声放下手,又落寞的转身走出书房。
王莽今日竟然她表明如此心迹,小蝶对自己的将来忽然有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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