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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玺手钏
卿凤玉止不住地嘴角抽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身侧一脸黑线的安漓远。
事到如今她心潮澎湃地怀疑安漓远是否打算用请她嫖妓的方式同她化敌为友!
。。。。。。
天已黑透,饱暖思□□的理想场所前袒胸露乳的姑娘们拈着罗帕招揽生意,安漓远不自在地咳了声。
卿凤玉一身白衣,一指宽的绯红腰带顺着裙裾垂至脚踝,即便未施粉黛又神色寡淡依旧掩盖不了她超然清绝的气质。
因此她站在女宾止步的欢乐场门前实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安漓远冷眼看过前来寻欢的那些猥琐的死男人射来的不怀好意的浪荡眼神,果断打消了带着卿凤玉从正门入内的念头,揽过她的身子直接去往后院翻墙了。
你妹!嫖妓也要走后门?!
卿凤玉压抑的怒气终于在两人摸进一间绢罗扶账的绣房后瞬间幻灭。
眼光如利刃般凌迟着面前身着半透视装的女子,艳俗不堪的劣质脂粉香充斥在不算大的房间里,卿凤玉有些愤懑地皱起了眉。
她对这些自愿也好受迫也罢沦落风尘的女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没有无视她只是因为她手上那串与其身份格格不入的碧玺手钏。
按下心中的诧异,多年勾心计较的生活练就了她越有事越悲喜不形于色的本能,她阖了下眼睛,再睁开来眸中的清明愈发纯粹。
“手钏哪儿来的?”卿凤玉淡淡地看着面前浓妆艳抹的女子,她年纪不大身段消瘦,从五官轮廓上看应该是个颇有姿色的,可惜天生的本钱被厚重的脂粉遮挡个将近。
女子早前收了安漓远一锭银子挡住了老鸨的纠缠将他们留在房中,一双勾魂媚眼由始至终挂在仪表非凡的安漓远身上,虽是站着却不停滴进行着小幅度的搔首弄姿,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贴上安漓远是以卿凤的话她压根一个字没听。
卿凤玉本是坐着的,看见女子对她视而不见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踱至安漓远身前挡住了女子看向安漓远的赤裸裸的眼神。
女子当下不满,不屑地撇撇转身行至秀床边坐下,一点不把卿凤玉放在眼里。
是啊,男人逛妓院自带女人算怎么回事?
卿凤玉对女子的轻视感到好笑,她本没指望这个女人能有多少眼里见儿,可现在她是真的怒了。
俏脸瞬时冷了下来煞气渐生,她淡淡地又问了一次“手钏哪儿来的?”
正摆弄着纱帐的女子愣住了,身子在卿凤玉如有实质的目光下逐渐僵硬起来,卿凤玉微扬的下颌,轻拧的双眉,抬至腰前的双手,周身泛起的浓浓戾气,以色侍人善察面色的她瞧出了白衣女子的盛怒,不一会后背的绢纱被冷汗浸湿。
见那女子吓得不知道回话了卿凤玉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不要让我再问第三次。”
卿凤玉的不满已经十分明显,女子迅速回想她的提问,顶着脑门子上的细汗想了又想这才注意到腕上的碧玺手钏,于是结结巴巴地开口“您。。。您,您是说这个?”
卿凤玉没有回话冷冷地扫了女子一眼算是肯定了她的疑问。
女子吞了吞口水,又开口“这个。。是。。。是月公子送。。。送给奴的。”说完女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卿凤玉的神色。
卿凤玉皱了皱眉走近女子几步,接着问“哪家的月公子?”
女子慌忙摇了摇头,一边摆手一边回道“不。。。不。。。不认识不认识,奴从前未曾在临江见过他。”
卿凤玉锐利的眼神细细观察着女子脸上细微的表情变换,确定她说的是实话后向安漓远讨了一锭银子换来女子腕上的碧玺手钏,两人神色肃穆地避开前院的靡靡之音从后门出了怡红院。
两人静立在暗巷中,卿凤玉双眉不展,瞥了眼一直没有出声的安漓远,问道“王爷怎么看?”
安漓远深深地看了卿小妹半晌,嘲讽地说“这见面礼怕是送不出去了,要回来作甚?”
卿凤玉闻言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表示懒得同他废话。
安漓远忽而没来由地心情大好,甚至弯了弯嘴角道“你,近前来。”
卿小妹只当没听见,依旧立在他五步之外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她实在说不上此刻对这个人该有什么脾气,刚才那句话她可以理解成这厮是在嘲弄她被人甩了吗?
虽然她对柳承璟谈不上喜欢充其量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但架不住眼前这个前绯红男友的嘲弄啊。
卿凤玉眼珠泛起红丝生生是被气出来的,她恶狠狠地盯着安漓远——都是这个渣男!要不是他多番戏弄原来的卿二小姐怎会兼职茅山道士从迢迢光年外把她拽到这里!
如今她好不容打定注意让那丫头别在安漓远那棵歪脖树上吊死,又身体力行地帮他发掘出柳承璟这支绩优股,哪承想刚捂热就便宜了别人,说是誉皇指婚,谁TM知道眼前这个王八蛋出了多少力?!
渣男的心思她脑子不转弯都能想到,无非是自己对他恋慕不再他心理不平衡了。
卿凤玉饿狼扑虎的眼神愣是被安漓远看成了幽怨凄婉,不在意卿凤玉的忤逆他主动向前几步轻手将她环至胸前,坚毅的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脸颊贴着她的发丝,低语道“柳碟衣可能已经不在庆阳了。”
当自己被安漓远抱住的时候卿凤玉便濒临魔化了,但他随之脱口而出的字句却让她忘了挣扎。
原来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从一开始他们打的就是柳家的主意,细润和展一不过是顺带捎上的小筹码,没指望他们能起多大用处。
卿凤玉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安漓远身上的龙涎香似有安神静气的功效。
“那他们为何要引我们去庆阳?”卿凤玉问道。
安漓远沉迷在她发间的茉莉香里,阖上眼睛勾起嘴角似乎对卿凤玉不抗拒她的拥抱很是满意,于是餍足地答道“阻止我们去找柳蝶衣。”
卿凤玉大脑飞快地转动,柳蝶衣本就是颗棋子,可惜那些人太过天真,若要拿捏柳家抓个小姐有什么用?何况如今箭在弦上柳家难道会为了一个女公子不顾云国师团的颜面停婚寻人?
至于指望她会去寻找柳蝶衣那更是可笑,她想做的事没有人阻止得了她不想做的谁也强迫不得。
去庆阳,只为了带回细润,至于柳蝶衣,柳家的女公子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操心了?
以前因为对柳承璟的心思在她不得不适当关照着柳蝶衣,如今期望通过联姻拿倒柳家手中的天书已是不可能,往后少不了要用些强硬的手段,既然早晚要撕破脸现在又何必枉做好人?
“我只要找到细润。”卿凤玉远目淡然地说。
安漓远的手抚过她丝柔的发丝不语,盛开的笑意让他一贯清冷的五官多了分柔和。
卿凤玉推开安漓远,后退两步,双眸不带情绪地看着这个出类拔萃的男子,浅笑一下,揉了揉被他的发丝蹭得有些发痒的耳垂,轻松地说道“这招‘趁虚而入,虏获芳心’的伎俩是谁教的?”
不待愣怔的安漓远反应卿小妹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面红耳赤。
她单手抚胸剧烈地喘着气,耳垂上红宝石的坠子摇摇晃晃璀璨之极,片刻后平静但不容置喙的声音从卿小妹口中响起:“剩余两卷天书中记有还魂之法,可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卷,所以就由王爷找来交给我,这是解你体内蚀心丹之毒的条件。”
安漓远周身寒气乍起,瞳眸收缩,垂于身侧的双拳紧了又紧,压低的声音带着暗哑冷酷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卿凤玉不在意他冷冽的气场,神色舒展地笑着,道“如今我是卿二小姐,司空楼主。以后同样是。天书必须找到,除了还魂之法其他我一概不感兴趣,请王爷助我,如何?”
“回答本王,你到底是谁?”安漓远隐隐有了使出杀招的趋势。
卿凤玉静静地看着安漓远隐忍的姿态冷笑一声“我是谁王爷不必知道,但我被困于此却是拜王爷所赐,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安漓远是一朝摄政又如何,另一个时空的温晴也是一方社团头目,拼霸气,她分毫不落下风是以对安漓远阴寒毫不畏惧。
安漓远击出一掌,卿凤玉双手隔开身子惯性地倒退几步,安漓远欲再出手时司宸司慕已经现身挡在卿凤玉身前。
安漓远的武功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卿凤玉处变不惊地盯着安漓远幽深的双眼,淡然地对司宸和司慕吩咐道“退。”
二人沉默着闪身隐至暗处。
卿凤玉转了转套在腕上的碧玺手钏倨傲地抬颌凌然直视安漓远,道“月国国宗只是孟宗支脉。。。柳家藏有天书一卷。。。王爷看到我的诚意了吗?”
安漓远这样骄傲的人绝对不会俯首做小,开诚布公才是上策。说出自己掌握的消息是卿凤玉首先服软了。
没办法,赐婚的圣旨一下卿凤玉再难从柳承璟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而仅凭司空楼的势力不可能集齐剩余两卷天书。
皇帝金口玉言婚事不会有变,为今之计只能是尽快从柳家拿到天书才能防止其落入云国手中。
她做不到,但安漓远可以。
卿凤玉缓缓地笑了,雪衣乌发随风自扬,当真如月下幽莲般高洁馨香,目光清澈地看着面色深邃的安漓远期待着他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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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对男主的情绪始终是要爆发一次的,她不可能在明知男主曾坑过原身的情况下还对她产生感情,之前因为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柳承璟那里得到回去的办法所以她对男主不屑一顾,现在柳承璟已经被指给公主了所以她只能退一步寻求同安漓远的合作,而只要他的要求不会威胁到安漓远的利益安漓远很有可能是会同意的,而从前面来看安漓远所掌握的情报远不如司空楼多,所以合作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建立合作关系后两人才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大家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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