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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间,袁承绍只觉精神抖擞,两剑结果了面前两个黑衣人的性命,抽身欲赶往如意身边,明知无法赶到,但忍不住就是要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圆盘状的东西,“咄”的一声,射进袭向如意的黑衣人手臂,黑衣人手劲一松,手上的大刀力道也就被卸去了大半,如意抬手挡了那绵软的刀劲,赶到的袁承绍上前一剑,黑衣人立时毙命,如意化险为夷。
顺着圆盘来向看过去,只见射出这镖的也是一个黑衣人,但仔细一看,不难看出他与这群黑衣人并不相同,暂且不算是敌,至于是不是友,亦未可知。
许是有了黑衣人的加入,连上剩余的官兵,也把一群黑衣杀手打得七七八八,杀手看来也是训练有素的,眼见不能事成,一个个刎颈自杀了。
看到黑衣杀手一个活口没能留下,这事情更无法水落石出,如意二话不说,拔剑就上前挑黑衣帮手的面巾,黑衣人躲闪着,终归是身上受了不轻的伤,身形不似如意般敏捷,如意的招数虽不狠戾,但也刁钻,若干招后,凭着黑衣人的让步,如意还是揭了他的面巾。
面巾一去,只见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庞展现在众人面前,如意不禁一愣,她没有想到,男子也能长出这样绝色的面庞,怕是要羞煞多少女子了,更令如意惊讶的是,如此貌美的公子竟身怀绝技,武艺超凡,甚至救了自己一命。
趁着众人愣神之际,貌美黑衣人施展轻功,逃之夭夭了。
等如意一行人回过神来,黑衣公子已不知所踪。再看从车中出来的青衣公子,已经昏迷,护送的官兵也死得所剩无几,同青衣公子同行的还有个老头,已经命丧黄泉了。
如意询问剩下的两名官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官兵支支吾吾着不肯说,如意怒道:“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说,这青衣公子就死了!”
官兵一见此状,委实吓得不清,若是送行的人死在半路,此人又身份特殊,自己怎样都脱不了干系,横竖是一死,其中一个立马如实相告:“这位青衣公子便是当今的废太子李贤,此时已是庶民了,他身边死去的老者名叫张大安,曾位居丞相,因受此番牵连,亦被贬职了。我们此行是为了护送废太子去巴州。”
废太子?李贤?庶民?这不对,这不可能啊,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应该在此时,李贤的确会被废,但不是现在,这才刚刚六月底,李贤被废应该在八月,而且没有理由这么早迁往巴州,历史不该是这样的!太早了!更何况,如果这次不是因为被自己碰到,恐怕李贤一行人必死无疑,哪怕是现在,李贤也生死未卜。到底是谁痛下杀手。
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如意犹豫,如意匆忙翻看死去的黑衣杀手,试图辨明身份,终于在其中一个杀手的身上翻来一块身份牌,不大的牌子上印着一个字——武。
难道是武后下的手?虎毒尚且不食子!
李贤的伤情来不及让如意多想,拿了那身份牌,如意指挥官兵道:“陈仓离这里最近,赶紧送他去陈仓,他伤势危急,拖不得,去了陈仓,请求当地官员的帮助。”
两个官兵虽然经此一战,但到底不是酒囊饭袋,衡量了下,虽然前来的杀手是有武后令牌,但若人是死在他哥儿俩手上,恐怕他们还不等回城奉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若是此刻救了李贤的命,顶多是被出去官职,横竖一比较,还是身家性命更重要,便乖乖听了如意的话,带着昏迷的李贤前往陈仓。
陈仓县令名叫刘安定,人如其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政治上没有什么偏向,不违背武后的意愿,也不得罪李家,也许正是因为他的明哲保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身边的人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他却依然稳坐陈仓不动,也正是因为他的明哲保身,他也是无作为的坐在陈仓这个看起来很好实际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军事要塞,一坐就是十多年。
刘安定显然是不肯接受李贤这颗烫手的山芋的,更不要说此时李贤已经奄奄一息,他本就是凭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功夫稳坐陈仓,此时又怎会轻易出手相救?
万般无奈之下,如意祭出刚刚那块武后令牌,刘安定见了那令牌,心知恐怕此事不假,硬着头皮请进了这尊大佛。
李贤的伤势果然严重,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悠悠转醒,如意很矛盾,明明事不关己,但她总担心事情会像袁天罡所说的让自己再也回不到未来,她还总盼着有一天能回家。
此时,张大安已死,李贤重伤近乎丧命,若非自己偶遇出手相救,恐怕历史真的被改写了,尽管李贤到头来也是难逃一死。
如意突然感到惶恐,虽然她不知道这惶恐因何而起。
此时的李贤显然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只能在陈仓养伤,刘安定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被废了的太子,他也是不敢过分怠慢的,如此一来,两下里倒也相安无事。
陪着李贤在陈仓也有将近十天了,如意只觉得在这里的每一分时间,历史都在偏离原有的轨迹发展着,只觉此事不容小觑,第十天上,便与李贤告辞,嘱咐刘安定在李贤伤好差不多时护送李贤去巴州,刘安定巴不得李贤早点走,便不反对了。
李贤遇刺的事,显然也传入了武后的耳朵,武后听闻此事倒也没多追究,知道李贤目前正在陈仓休养,伤好后便继续前往巴州,便不再多问了。显然,是默许了此事。
朝中大臣,一个个是敢怒不敢言。
一经此事,如意便对自己的身世使命警觉起来,事出蹊跷必有鬼,只不知这暗中作怪之人到底是不是丹云,如意突然感到很害怕,她希望此事不是丹云所为,只这么一想,如意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丹云再怎样小家子气,也不会做这种乱伤无辜有损阴德的事。
与其远在局外胡思乱想,不如早一日抵达长安,置身局中,可能才会得出真正的答案。这么想着,如意和袁承绍便快马加鞭赶到长安。
长安这么大,如意却没有一个可走的门路,尤其是此时被丹云偷走了身份信物,只得放下身段,前往长安她唯一的“熟人”家——裴府。
叩了一会门,管家便出来了,一见如意,就把她认作为丹云,道:“丹云姑娘不是在朝中吗?怎么突然出宫了?姑娘是找老爷还是少公子呢?快快请进。”
管家几句话,就透露给如意许多信息。原来丹云拿了信物,随裴逸先进京,经由裴炎推荐,此时已经在宫中了。宫中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丹云那么单纯的人,在哪里岂不是要受莫大的委屈和苦楚?如意突然觉得揪心,总觉得这一切有自己一半的过错。
想归想着,此时如意也只好假借丹云的身份,与管家套情报:“管家伯伯,我这次是奉命出宫的,顺道来见见你们少公子裴逸先的。”
如意与丹云长得一般无二,管家也不觉有它,在正堂安排如意和袁承绍稍等片刻,便去通报裴逸先去了。
裴逸先一听管家说丹云来了,觉得蹊跷,到了正堂,一见二人,便知道是如意了。
“如意姑娘,袁公子,你们总算进京啦?此番进京可有长见识啊?”裴逸先明知故问,还有些埋怨如意、排挤袁承绍的意味。
如意自知此时再跟他有所保留,未免显得故作姿态了,随即开门见山道:“裴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想必公子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敢问公子一句,丹云在宫中过得可好?”
“可好?”裴逸先一顿,复又言:“那可不是一句好不好就能说清的。”
如意一听,想必丹云在宫里过得很不好,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被人欺耍利用,肯定受了莫大的苦头,一时有些心急,眼圈都急红了,一下就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自己头上,又有些埋怨裴逸先,道:“她是不是过得非常不好?你当初为什么不拦着她呢!我还以为她在你身边想必是不会受委屈的,算我看走了眼!”
看到如意如此心焦这个小姐妹,从未见过如意这般失态的裴逸先也觉得自己耍她耍得有点过分了,这才如实相告。“没有,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别着急啊。丹云在宫里过得很好,武后相当器重她,还派她在上官婉儿身边学习,此时她可是宫中炙手可热的武后新宠啊,皇后娘娘赐予她的特权也是不胜枚举,从没人能既非宫女又非女官的留在宫中,她现在正是这个例外。”
一听此言,如意多少是冷静下来了。
看到如意重拾理智,裴逸先心里倒有些失落,他宁愿如意生他的气,这样至少如意的心里还是有自己一分的。不瞒各位,裴逸先正是被如意那一双灵巧的眼睛勾住了心魂,此前裴逸先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对这难得一见的灵气丫头产生了兴趣,时隔月余再见,却是各种相思滋味涌上心头,令裴逸先感到惊诧无比,自己何时这般小情小爱为了一个女子着急上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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