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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香
由于没有银子，一切东西能看不能买，所以我很快便折回了。
回去的路上无意间听到两个穿着华贵的男子对话：
“今晚是怡香园的斋日诶。”
笑得不怀好意，“最近嫂夫人不是管得很严吗？”
不屑，“切，那个女人再敢啰嗦的话我就休了她。我告诉你，今晚我是去定了，而且今晚一定要流香陪我！”
“你以为流香那么容易陪客的吗？”
“不就是银子吗，今晚我下重本了！”
“嘿嘿，那今晚就不见不散了！”
“不见不散！”
……
“流香？”我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今天在街上已经听过十几遍了，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呢？我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得兴奋起来。
——
夜晚，灯红酒绿。美食与美酒的香气弥漫怡香园，乐曲清脆悦耳，然而客人吵杂的声音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很快我就发现，传说中的“流香”居然是个男人。
而且是整个怡香园的一号头牌。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安静了，所有的吵杂声都消失不见。
明明是一个男人，皮肤却晶莹剔透，像新生婴儿一样。身穿一件单薄的白纱衣，乌黑如丝绸的头发梳起来放在脑后。
然而让我发愣的并不是他如玉的美貌，而是他的气质。
仅仅轻扬起嘴角微笑，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与这烟花之地完全不符的清雅气质。我甚至误以为他是从天界掉下来的仙人。
在我的脑袋不知神游到哪儿去的短短半刻钟时间里，台下的客人已经相继报出了十几个价格。最后一位客人交出五万两，昂首挺胸地牵着流香走上楼去。
怪不得怡香园生意如此火爆，原来它不仅提供女妓，连那种超越女性姿色几十倍的男妓都有。
我还没回过神来，下一个美男子已经走上台去了。
“莎莎！”
听到身后传来花娘的声音，我害怕极了，慌忙低头，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那一晚我东躲西藏，避开花娘的视线，终于幸免于难。
在走廊上逃生的时候陆陆续续被五个醉汉骚扰。幸好我的身体素质不错，一般人碰不了我。那些汉子只摸到我的衣服，便已经被我挥出的拳头打晕在地上。
经过二楼客房的时候，听到许多不堪入耳的声音，我只觉整张脸都烧起来了，脚步飞快地离开。
卖身？这种东西怎么做得到。
但花娘曾说过，不做这种事情的话就没有银子，就无法在世间生存下去了。
——
清早，天蒙蒙亮。
我仍在睡梦中，便已听到花娘撞开门的声音。
“臭丫头，给我起来！”花娘一把掀开被子，揪着我的耳朵。
我顿时清醒过来，“啊，疼！”
“昨晚躲去哪了？”花娘恶狠狠道。
我揉着眼，“没躲，只是迷路了而已。你知道的啊，怡香园那么大，连一层楼的走廊都九曲十八弯的，迷路是很正常的事儿吧。”
“下次我用麻绳把你手脚都绑住，看你还能不能迷路。”花娘怒道。
我诚恳道，“还是用铁链稳妥一些，麻绳绑不住我的。”
“死丫头！”花娘想不到我已经学会反驳了。
“开玩笑的啦。”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她瞪着我，“我告诉你，你已经是我怡香园的人了，想逃都逃不掉！斋期五天一期，我就给你五天时间再好好准备，到时务必给我接客！不然的话，别怪花娘不客气了，对付不听话的丫头，我们早就有一套好方法。”
“好的。”我忽然乖巧道。
“别给我耍花样！”花娘摔门而去，最后丢下一句话，“今天你不准吃饭！”
我叹气，重新栽倒在床上。
卖身就卖身吧，反正身体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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