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英侠录

作者:王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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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之十一)


      「娘子!你在哪儿?」忽听院外传来粗豪一声:「娘子!是你在叫吗?你在哪儿?」圆菊子吓得手软,弃了张二娘,奔出了院外。其余道人也在慌乱中,跑出院外。方崖子略略迟疑,叹了口气,也赶紧离去。只剩下张二娘委顿在井边。
      就看一个灰色身影奔入院中,却是萧翼,望着那些道人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真都是无赖泼皮!」走到了张二娘身边,说:「嫂子!我是张束哥哥的朋友。我送嫂子回房休息。」原来他方才看瘦竹子、圆菊子欺侮张二娘,就想着该怎样出手解救。就偷偷爬到了隔壁院子,假做粗哑嗓音,学张束叫娘子,才惊走了那干道人。
      张二娘好像恢复了神智,抬头看萧翼,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怎的来此?我的银花!我的银花!」又四处摸索。萧翼看地上有一支银箔卷成的花朵,下有枝干树叶,十分逼真。就拾了起来,递给了张二娘。
      张二娘抱着怀中的布娃娃,把银花贴在脸庞,哭了起来:「我母子命苦。夫君远在万里,不能作主,只差人捎来银花。人在万里,呜呜!花儿也行了万里,人却不回来。」
      萧翼担心那些道人再来,又说:「我是张束哥哥的朋友萧翼。嫂子快些起来。我送你回内院里去。」看张二娘软在地上,就赶紧去扶。
      「唉哟!怎的都是血?」看张二娘下襟渗出鲜血,他暗自惊骇问:「嫂子可受伤了?」张二娘只是脸色惨白,却说不出话,也起不了身。萧翼担心那些无赖道人又回来,可是又扶不起张二娘。又急又慌。
      「哼!原来是你这小子作怪!」萧翼一惊,转头看去,见角门边上,站了两个道人,却是瘦竹子、圆菊子。
      「道爷!」萧翼觉得救人要紧,壮着胆子求救说:「你们看张家二奶奶流血不少,赶紧帮着送回房去。张二爷知道了,一定感激你们。」
      瘦竹子就叫问:「小子!你方才听到了什么?」
      萧翼怕事情戳破,无法善了,于是答:「我什么也没看到。你赶紧帮着救护张二娘,否则得罪了主人家,你师父面子上也不好看。」
      瘦竹子满脸横肉,扯着圆菊子,就往萧翼奔来,口中骂说:「狗婢养的小乞丐!老子可不是好骗的!」
      看瘦竹子一爪探来,萧翼跳了起来,使出以前应付大牛、小豆的手段,闪身避过,反手在瘦竹子腰间一推。瘦竹子收止不住,踉踉跄跄跌了出去。
      忽然后心被抓,听圆菊子叫说:「小子不要闹!仔细了皮疼!」萧翼低头一窜,要闪到圆菊子身后。谁知圆菊子扯的紧,无法摆脱。萧翼即将双掌,往圆菊子脸上乱抓去,唬得圆菊子赶紧放手。
      忽然身旁灰影跳来,看是瘦竹子打来。萧翼赶忙向旁一跳,却撞在墙上,右手臂被抓住,还要挣扎,却教扭在身后,已经不能动弹。他早上靠着机灵手段,打了瘦竹子、圆菊子措手不及。但他身量尚未长成,此刻又被逼到墙角,却怎能逃脱这两个恶道人的爪牙?
      瘦竹子就冷笑,骂说:「入娘奴材!你道老子是好欺负的?就送你下井去,与那傻娘子作伴。」
      萧翼听他骂娘,愤怒叫骂:「狗道人!伤天害理,张二哥一定不饶你!」
      瘦竹子使把劲,把萧翼手臂扭得痛入骨髓,浑身飙出冷汗。又骂说:「入娘贼小子!看你还嘴硬到几时?待会儿送你下了古井,就赖你□□张二娘不成,一起掉落古井死了。呵呵!教你作个屈死鬼!」
      萧翼咬牙忍痛,却被推到了古井旁,心中又悲又愤,没奈何,还不断咒骂:「天杀的贼道人!狗养的贼道人!」
      「放肆!」忽听爆雷一声,萧翼臂上一松,听惨叫连连,萧翼滚落井边。抬头看去,彷佛见了救星,却是张束站在身旁,而瘦竹子滚到墙边,唉唉惨叫。圆菊子则满面惊慌,蹲在门边发抖。
      萧翼赶忙跳了起来,看瘦竹子一只眼睛被打得乌青,受到报应,也叉腰叫骂:「恶道人!这才是天理!」
      张束疑惑,转头问:「子远!怎么回事?」
      萧翼还未回答,瘦竹子就叫说:「张二爷呀!不要打错人了!这小贱奴想要□□你妻子,被我们撞见,他就要杀人灭口,推您妻子落井。您呀!赶紧将这小子抓送官府!」
      萧翼急慌慌辩解:「张二哥!不是这样的!这两个道人轻薄嫂子,还要杀嫂子。」
      「张二爷!怎的回事?难道有什么误会?」听人边人言,看门边七八个道人涌来,为首的却是那太平老道的大弟子玄冰子,双手背在后面。
      瘦竹子赶忙叫说:「大师哥快救命!救我!」忽看人影一晃,玄冰子以扣住瘦竹子右手腕,瞬间扭到身后,痛得瘦竹子哀哀惨叫。玄冰子就喝骂:「你这杂火道人!却怎的冒犯了主人家!还不快向主人家下跪赔礼!」张束诧异,看不出玄冰子有何盘算。
      玄冰子又笑着说:「张二爷!我这师弟不学好,不好好念经做功课。您呀!看在老夫人的面上,饶了他这一次。我回去一定好好打他一顿,好好罚他!」说罢,也不待张束讲话,起脚就将瘦竹子踹出院外。这一脚用力精准,将瘦竹子踹得穿过人丛,还远远直射十丈开外,显见功力深厚,唬得萧翼一愣一愣。瘦竹子在院外哀嚎惨叫,声音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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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回 两株惨裂苔藓皮,屈铁交错回高枝。
    标题取自《杜甫诗全集》卷九?〈戏韦偃为双松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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