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英侠录

作者:王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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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谁肯艰难际,豁达露心肝?势将与夫子,永结为弟昆。(之二十三)


      细君于是说道:「那天在英雄殿前,现在想来,还是令人心惊胆战。幸好孟夫子功夫厉害,吓住了那帮强盗!否则真是不敢设想。远儿!你身体好些,就该去向孟夫子道谢!」
      冯嫽听这话,赶紧卖弄:「这呀!你们两个可不知道!算你们两个,真是天大的福气,叫孟夫子出手相救!我这几天看大家对孟夫子,都是毕恭毕敬。又许多有学问的大官、老先生都来请教。我就问人,这孟夫子是什么来历?你们知道怎的?」说着,他冷笑不语。
      细君赶紧央求:「好阿嫽!赶紧说嘛!」
      冯嫽说:「他们说,孟夫子乃当世大儒,是儒侠门掌门人,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名门正派,武功盖世。听说他除了四维剑法,光明正大,独步江湖。还有浩然真气,能够隔空打人!这山东、山西、江南、江北,江湖上只要听到孟夫子的名头,没有一个盗贼不赶紧走避,落荒而逃。」
      细君、萧翼两人听到孟博有这样的来头,都惊讶不已。
      冯嫽顿了顿,又说:「还有,还有他门下,有三千门徒,号称七十二贤人,英材荟萃,也是其他江湖帮派没能比的。」
      细君赞说:「难得有这样的正人君子,能为百姓主持公道。我看路伉大师哥,也是功夫了得,人品又好。」
      萧翼说:「我看他们几个,不但功夫厉害,还忠勇义气,救人危难。男子汉,大丈夫,以后要是能够及得上他们的一根小指头,一生也不算白过了。」他心中充满了羡慕之情。
      忽听一人在门外唤道:「子远可在房中?」萧翼迎出屋外,见是郎官赵充国。他敬重赵充国是儒侠门弟子,赶紧整肃仪容,恭敬施礼。
      赵充国见了细君,先问了个安,然后向萧翼说:「我师父想和你说话。不知子远现在可闲着否?」
      萧翼听说是孟博要见,怎敢怠慢,连连称诺。他辞了细君和阿嫽,即随赵充国出了官府。
      一会儿到了一大宅中,入了大堂,即见中州儒侠孟博东向而坐。路伉、赵起、盛岩、郑当侍立在旁。萧翼看了救命恩人,又是当世大儒,又是德高望重的武林领袖,连忙拜倒请安:「多谢孟夫子日前搭救。未得便来叩谢,千祈海涵。」
      孟博将他扶起,不免谦让一番。
      萧翼想着赵起为儒侠门的二师哥,一定也是道德极有成就的。于是他赶忙躬身行礼,说:「赵夫子!萧翼给你请安了!」赵起慌忙答礼。
      萧翼抬头看去,见到路伉,想着怎么也该谢谢路伉的救命之恩。他又赶忙说:「路夫子!谢谢救命之恩!萧翼给你行礼了!」路伉也赶忙答礼。
      他又抬头看见赵充国,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怕失礼,于是又赶忙说:「赵夫子!萧翼有礼了!」
      赵充国与萧翼年纪较近,就忍不住笑,说:「子远!你老行这些礼数,做什么呢?快来,站在我这儿!」
      萧翼有些尴尬,说道:「萧翼生在乡野,未知礼数。冒犯各位夫子,恕罪!恕罪!」
      赵起在一旁,摇晃头颅,微笑说:「岂不闻:『过犹不及。』圣人教诲,多礼即是失礼。」
      孟博也笑说:「子远不必多礼!」
      盛岩却在一旁,慎重说:「二哥此言差矣!礼多人不怪,况且这娃儿本不知礼数,今日多行些礼,也是学习,怎好禁止?来来!子远快快向我行礼!」
      赵起皱着眉头,深表不同意。赵充国笑说:「幸好今天只有四位师哥在。不然三千门人一齐听讲,子远要拜到何时?」
      路伉却说:「子远意思已到了!大家不要太拘泥了。」
      盛岩、郑当还在一旁,摇头晃脑。
      孟博又问道:「子远近日身体如何?」
      萧翼欠身答道:「微躯近日已然大好。多可下床行走了。」
      孟博看了萧翼片刻,即道:「子远!请恕老夫愚直。那一日在九鼎山上,我师徒二人为你医伤,差在老朽疏陋无能,未能根治。此事只怕子远你自个儿也有所知。」萧翼点首曰是!
      孟博又说:「你的伤势,只怕十分难治。当日,若非有法寨主还魂续命丹一时保住气息,老朽恐怕也无能为力了。依你伤势看来,应是旁门内功导引不当,又经连番内力拼搏。致恶气积存经脉之中,日久难除,渐伤及五脏并周身经脉。譬如一个三岁娃儿却使千斤铁锤,未得其利,先受其害。」
      萧翼听他说得严重,又与幼时及前些日子的遭遇相合。他心中不免忧愁害怕,只是垂首默然。
      路伉看他师父沉吟不语,就接着问说:「小兄弟!令师是哪一位高人?可方便说吗?」
      萧翼摇头答道:「我从未拜师学过功夫?」
      中州儒侠师徒四人听这话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可是看萧翼神情,又不像在撒谎。于是路伉又问:「我们是说你用来躲避剑招,一直向后翻跳的路数,和你蹲在地上跳起来打人的方式,是谁教给你的?」他一边问着,还一边比划着姿态。
      萧翼见他这样问,就说:「那是我叔叔小时候教我玩的把戏。他说我还未走路时,他就常和我玩。前些日子,无端卷入打斗,不自觉就使出来了。」
      路伉连忙追问:「令叔可是复姓钟离,单名一个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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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回 谁肯艰难际,豁达露心肝?势将与夫子,永结为弟昆。
    标题取自《杜甫诗全集》卷四?〈彭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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