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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谨以此文表达我对小白花庶女的厌恶之情。文中周家,想不起来的请看肉大前文,不要积分~要加更可以不?美丽善良的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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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东西放下吧,替我谢过婶娘,还要她替我们这些小辈操心胭脂铅粉之类,实在过意不去,斜阳,送送两位嬷嬷”
少女跪坐在榻上,十三四岁的年纪,发如乌羽,肤带流光,天生十分颜色,更难得是有一份飘渺出尘的仙气,令人可远观不可亵玩。
华丽的衣饰贵重的珠宝,对她来说都是如尘埃般的陪衬,看见了她,人们甚至会忽略外物的一切,只剩下一缕淡然飘渺的清风,如丝如缕。
“三娘子真是带了一股仙气啊,看见她,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可不是,主家众位小姐,三娘子真是极拔尖儿的。”
走出门外的两个嬷嬷小声嘀咕道。
在屋里的少女微微一笑,笑出了举世无双的风华,长久饮用灵泉的水,让她的五感变得敏锐许多,那点窃窃私语,完全躲避不了她的耳目。
“三娘,嬷嬷们都已经走了。”叫做斜阳的青衣侍女走了进来
“你把脂粉都收起来,然后出去吧。”
“是。”
待到屋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轻轻抚摸手上的镯子,瞬间就凭空消失了。
周掬华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三年了,三年来,她获得了周家所有人的恭维和赞美,也躲过了无数的暗算和计谋,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个随身空间,她称它为“□农场。”
空间正中有一口灵泉,泉水荡漾,能祛除身上的杂质,洗筋伐髓,效果奇佳。
另有三亩农田,土壤泛着红光,种上了作物一日即熟,一天就抵了半年,一颗人参种下去,一年的光景就有近两百年的药效。
周掬华担心平白拿出好东西会招了别人的眼,就干脆种地权当自娱自乐了,百年人参,百年灵芝,百年何首乌,偶尔浇灌些灵泉的水,效用更加不凡。
空间的一侧,还有一间小茅屋,屋内有满满两架子的书,可是——女·主·一·个·字·都·不·认·识。
无奈只能干放着了。(大篆不是你想认,想认就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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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周氏,在河阳一郡算是说一不二的豪强,在整个国家来说也是二等世家。人丁繁衍,各家联姻,实力强大。
周掬华正是周家嫡系二房的庶出小姐,上有个嫡出兄长,下有嫡出妹妹,偏偏她还能从嫡系的夹击中搏出一条生路,实在难得。
“阿娘,这是我让欧叟(那谁来领走)弄到的何首乌粉,你小心些用了,多多进补,也有个好颜色。”周掬华把一个小油纸包放进了自家妾侍亲娘的怀里。
“多跟我阿爹吹吹枕头风,四妹还小,有个嫡出的姐姐帮衬着更好一些。”
“什么枕头风,哎呀,你这小娘子怎么如此说话。”娇娇弱弱如空谷幽兰的妾氏掏出纸包,“这些事,还是要听夫人的,你……”
“怎能如此说呢,若是有了阿爹的宠爱,什么夫人还不是会被你踩在脚下。”
“住口!你!”亲娘怒了,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法开口骂人,直接把周掬华推出了门外。
“你若是学不会温良恭俭让,就当没有我这个低贱生母吧。”
被推出门的周掬华盯了一会儿紧闭的房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叹了一口气,仪态端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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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夫人让如是(如是是人名,字母君来领走)姐姐送来了一盅乌鸡汤。”斜阳急迎上前对着周掬华说道。
“替我谢过如是姐姐了么?”周掬华的唇边荡漾出一抹勾人的笑意。
“都按小姐吩咐的做了。”斜阳微低着头,态度恭谨又敬畏。
“把汤倒了,再把我上次让你收好的东西拿出来,今日,我要给阿爹亲自做点吃的。”
“是。”
当周家二郎君下衙回到了府宅,就看到自己唯一的庶女低头垂首地占在自己的书房外。
“三娘这是怎么了?”一家之主不动声色。
“阿爹素日里公务辛苦,女儿特意做了点补品,望阿爹注意身体。”周掬华半仰起头,颈项和唇角都是恰到好处的弧度,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哦,三娘有心了,不过——三娘是怎么知道阿爹这时候回来的?又怎么知道阿爹回来就直奔了厨房的?”念过不惑的四品大员半眯着眼,盯着自己的女儿。
“这,不过是凑巧罢了。”周掬华心下一颤,脸上越发恳切自然,“许是女儿心诚,到了此处,阿爹和女儿心意相通,也就到了此处。”【作者自己写到这里,默默呕了三秒。】
“那就放下吧。”
晚膳过后,周家二郎君对着自家妻子说:“三娘人大了,心也野了,越发没了规矩,这次进京,还是把她留下吧。”
艳若桃李,势压牡丹的一家主母淡笑着应道:“也该让她出去见见,难得也长了这么大了,在不多走走,将来也是困在了宅子里,就算是给四娘当个伴儿也好。”
“她上次拿出来的灵芝,到底怎么回事?”
“颜娘一向乖顺,肯定与此事无干涉,怕还是她自己野了性子了。”
“也好,趁着这次进京,把她院子里都清清。”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周掬华一派温婉大方,气质出尘地坐在马车里。
自己明明跟小妾生母说了可以想办法让夫人留在府里,给她露脸的机会,没想到她居然再也不肯见自己了,这不是自己的生母,根本是圣母吧?没胆没识,上不得台面。
她往窗外看去,幽幽一叹:“哎,前路艰辛,您可别怪我不再伸手拉扯了。”
“轰隆!”一声,外面突然开始打雷。
周家的车队急急地进了最近的驿馆,虽是简陋了些,到底也能安身。
周掬华下马车的时候,突然风雨大作起来,斜阳催促道:“三娘,快些进到屋里吧。”
正巧,她看到自己的妹妹周四娘还没有从前面的马车里出来,赶忙几步冲了过去:“四娘别怕,阿姊扶你下来。”
旁边几个四娘的侍女都蜂拥上来,都被她一力推开了:“眼见风雨更猛,总不能让她一直在车里。”
“三娘子,四娘一向惧怕雷声,如何能让她此时出来?”
“笑话,我周家女儿怎么会怕?”她的态度越发的高傲,倾盆大雨中,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四娘,对了,来……啊!”
她本想让四娘摔在她身上,让阿爹以为四娘娇气胆怯,甚至谋害庶姐。
可是没想到,四娘刚刚走出马车——就·被·一·道·雷·劈·了·上·去。
若非自己浑身被雨水浇了个透,恐怕就要像现在的四娘一般,晕倒在地上了。
“三娘子,你!竟是强拉四娘出来害她摔倒!”四娘子的侍女妙妙扶起四娘略略搭了下手脉,直接对着周掬华发难了。
“她,她明明被雷劈了。”
“笑话,三娘子昏头了不成,若是四娘子被雷劈又怎会只是昏了,你拉着她怎么安然无事?”妙妙越发理直气壮,带着一众侍女,将周四娘子送入了厢房。
三娘子大雨天把四娘子从马车上拽下来,害的四娘子昏迷,居然还说四娘子被雷劈了。
此话是周四娘子的全部侍女作证,可信度不低。
周家上下对这个平时端庄可亲的三娘子也不禁抱了怀疑的态度。
周掬华又急又气,又被自己的阿爹就地禁足了,若不是夫人劝慰,恐怕已经被送回了河阳。
大雨连下了两天,放晴的时候,周四娘子周掬水终于醒了过来。
周掬华去看她的时候,她笑的纯净又柔和:“阿姊,妹妹不会再怕雷声了,你可别再狠拽我啦。”
剩下的路,周四娘子挤进了周夫人的车里,有意无意地,面对庶姐,有了惧怕的神情动作。
周家两位当家人和周家的嫡长子越发地不待见周三娘子了。
周掬华对上上下下的冷淡表示没什么感觉,她巴不得对京中权贵们展现自己如梅花一般的风度,越寒风冷冽,越见其风华绝代。只要自己在人前受了点气,古人都热爱脑补,而且喜欢温和不争的性子。
她最近有了新的发现。
路过一地,她的阿爹遇到了一个带着仆从的少年,少年大概十四五岁,做一身游侠儿打扮,举手投足间也能见了世家们推崇的风流不羁之气,据说是周家世交山阴洪家的小郎君。
干脆两队并做了一队,结伴而行。
周掬华使了银钱让斜阳前去打听,说是名为洪平郭,少年侠气,文武双全,此行去往京城拜会伯父。【默默吐槽,搜狗,自己出来平底锅什么的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最重要的消息是,夫人和四娘子对他的态度极好。
这一点就够了。
周掬华已经能确定他的男配炮灰属性了。
果然,没多久,她就发现洪平郭总是悄悄回头看她,她做端庄无视之态,更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嫡妹心仪的男子竟对自己心动,命运竟是残忍至斯啊。
周掬华一直有意无意地,似笑非笑,似拒还迎地躲避着洪平郭追寻的目光。
一日,她被四娘子拦在了路上。
“阿姊,有些人,不是您应该想的,千万别表错了情,会错了意。”四娘子意有所指。
三娘子娇娇怯怯地一笑:“四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对洪家小郎君……我……”
“四娘,伯母叫你呢。”洪平郭叫住她。
两人相携着离开了。
周掬华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的越发灿烂,我的好妹妹,你的心上人是一点委屈也不肯我受呢。
“四娘,她既然真的脑筋不好使,你也莫要管她了,我一见她忸怩做作之态就烦的很。”
“洪姐姐,我只是不想她给家中丢了颜面。”
“万幸眼见要到京城了,我多避着她就是了。”洪平郭总算平复了额角的青筋,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难为您了。”
“苦了你了。”
无语凝噎的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掬水独自一人时暗自得意,一个小小障眼法,就让庶姐与前世最交好的闺中姐妹造成了如此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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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满目繁华,遍地绮罗。肆意张扬的世家千金,总是让人从心底想要微笑。
周掬华认为,这才是自己真正应该生活的地方,在一众贵女的衬托下,自己才是光华内敛的珍珠,风姿无双的寒梅。
正在YY着,路边传来了嚣张跋扈的声音:
“我哪是散心呢!似阿郑这样有人伴着的才是散心呢,”她掀开车帘往外看,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子一扬下巴,“这位小郎君又是谁?跟上回陪着你的那个不像是一个人,阿郑总有人陪。不知下回又是谁了。”
如此性格,简直是宅斗里的炮灰,炮灰中的佳品,佳品中的极品,最适合众叛亲离,死于非命,周四娘子习惯性的为NPC套命运。
“长得好……你也不能……当街强抢良家夫男的!就算你是郡主也是一样!”
噗……好一个呆萌无辜的小娘子,口出无忌,姿态自然,最适合被人当枪使了,若有机会,定要交好才行。
不过……这种角色,自己应该不会缺吧?
京中的大宅并不在世家贵族最集中的区域,整个王朝的世家众多,在京里,周家算不得什么。
京中只有三叔一房人,此次来京城,也是为了参加三叔家堂姐的婚礼。
当然,周家三娘子行止有度,仪态端方,颇受众家夫人的赞赏。
周家四娘子倒是要活泼地多,和一群闺秀玩乐笑闹,好不快活。
“我明明和你说过,不能和郑党一系交好,你怎么就忘了?”周三娘子训斥着自家妹妹。
心里不停的念叨,这是奸相啊奸相,按照套路来说是必然的大炮灰啊,这个妹妹怎么这么死脑筋非要和郑党一系的小姑娘一起玩呢?
周四娘子对了对手指“阿林之父乃三叔上司,若是不交好,岂不怠慢了客人?阿姊知道的这么多,干脆,阿姊替我待客好了。”
想让我这个庶女在一众千金面前出丑?看来这几天自己得到的赞扬已经让嫡妹不放心了。
“那,阿姊就勉力一试吧。”还要多谢你给我在京城扬名的机会。
“阿姊客气。”那我就送一你程。
又一日饮宴,简直是一场灾难。
周掬华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毛毛虫爬到自己的头顶,为什么会有蚂蚁自动进入了茶杯,为什么突然就下雨突然就停。
为什么……自己会走进池塘里?
出尽了丑之后,不论她怎么解释,嫡母都认为她蓄意破坏三叔和上司的关系。
禁足。
禁足了半个月,解禁的时候,堂姐的婚礼已经到了眼前。
周家小姐嫁入了叶家,尽管是旁支,也是嫡系旁支,值得满家上下为之欢欣鼓舞了。
周掬华很是遗憾,自己为何不是三叔家的庶女,这样,至少自己能明确“熬死亲姐,霸占姐夫”的行事方针,不像现在,没着没落的。
这一日出门,路过一条巷口,看见一个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
周掬华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
春花秋月,飞云流雪,在自己眼中,全部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大海波涛澎湃,那是被震动的心海。
周掬华知道,自己找到了穿越来此的意义。
那是冥冥中的暗示,那是让时间与空间一起苍白的深情。
她看见了时光彼端的命运结局,如朗月清风一般绝色少年只能看着她,被高大英俊邪魅风流霸道的男主角拥抱着离开,他在身后,默默吐出一口血,吟诵着断肠的诗篇,眼神依旧温柔,最后的心愿,还是祝福她能幸福。
好虐~好舒爽~作为女主,那是她一定最爱的桥段。
周掬华整理了上下的衣饰,抬头,浅笑,笑容纯真妩媚又冰冷妖娆,眼神淡然多情且哀怨灵动。
少年望了过来,眼前一亮,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哎呀呀,如画少年,如此不矜持,你是为了哪般?
少年走近了!走得更近了!周掬华只觉心如擂鼓,在这历史性的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少年走过去了!
“七娘,近来可好。”
……
“呀!娘子你怎么了?果然京中太热,您也中暑了。”被夫人亲自指派陪着她出来的侍女如是姑娘托着她的身体,帕子捂在了她的口鼻上,周掬华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这么一副春情荡漾的样子,真是丢尽了主家的颜面。”驾着马车的欧叟小声嘀咕。
“刚刚脸都扭曲了,甚是骇人呢。”这是观察入微的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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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晕厥,被周掬华认为是精神过于激动,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
她自然不会知道,周四娘子塞给了如是一枚玉坠子:“药粉都在帕子上?”
“四娘子要信的过如是。”
“你的事我会和阿娘打招呼。”
某日,周家几位小娘子都应邀前往赵家。
赵家也是如今的一等世家,纵横捭阖,一手权臣,一手世家,用姻亲关系网,一网打尽。
此次邀请她们的赵家小娘子的族姐,就嫁入了郑相家中。
“此物稀奇的紧,是我家族姐昨日送来的,味道也就图个稀奇。”赵家小娘子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笑的喜气洋洋。
周掬华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物体,目瞪口呆。
香肠??香肠这种东西是现在就出现的么??
周掬华一直处于呆滞状态,大脑高速运转,从是否存在穿越者到这穿越者到底是谁,到这穿越者到底对自己有何影响。
这种木鸡之态一直持续到一对堂姐妹姗姗来迟。
叶家两姐妹。
一个是生母早逝的嫡女,叶无忧,周掬水目露赞赏之色。
一个是生母刚刚被扶正的庶女,叶莫愁。周掬华也对她光彩夺目的姿态很满意。
小团体慢慢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以赵家小娘子,叶家大娘子为首,一群嫡女,姿态端秀,语笑晏晏。
另一部分以叶家四娘子为首,一群庶女也多做夸赞之态。
周掬华意图混进嫡女圈子,发现都蔑视自己,一气之下也凑到了叶家四娘子身边。
“叶家大娘子气度真好。”她状似无意地说。
“不过是个无母长女,若非伯祖母怜惜,她也是五不娶之列。”叶家四娘子咬着一口银牙,眼神轻蔑。
一众庶女,面色恍然。
“也不知,如此气度的大家娘子能入了哪家高门。”周掬华继续状似无意。
“什么高门,不过是给齐王世子做世子妃罢了,入了皇家,哪里有什么世家气度。”羡慕嫉妒恨的语气。
周掬华在心里默默腹诽:“难道不嫁入皇家更有气度么?”
旁边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低头不言。
转过身,一个叫静雪的周家侍女使了个颜色。
周掬华向众人告罪,起身更衣去了。
……
“三娘子千万小心为好,叶家四娘子虽是扶正嫡女,但无嫡亲哥哥,家世也比叶大娘子家差了好些,此次入京,也是为了求叶家大娘子的祖母,寻个好亲事。”
“哦。”周掬华在脑补庶女坚强奋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搞掉嫡母扶正亲娘,如今又到了京城开展大副本的一代庶女之典范。
如果自己帮她讨好了她叔祖母,再想个辙儿把她这堂姐弄掉,以后,这叶莫愁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啊。
她摸了摸自己手上白色的玉镯,胸有成竹地一笑。
旁边的静雪竖起了一身汗毛儿。
在宴会上,周掬华更是与叶家四娘子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分别时,已俨然是前世情人,今生故旧了。
周四娘子看着两人依依不舍,挥泪送别,心下一动。
过了几日,又是一家饮宴,周三娘子与叶四娘子相谈甚欢,不仅如此,还寻了僻静处,两人独处了半柱香的时间。
负责观察她们的妙妙对周四娘子说:“四娘,三娘子来时身无长物,走时叶四娘子又如何多出一个长盒?”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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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掬华很兴奋,不仅叶家传来了老太太病重的消息,而且自己的空间也升级了,以后自己不需要每次拿东西进去都要自己也进去了,只要镯子往东西上一碰,东西就进去了。
她试验了多次,无论大小,只要碰到了手上戴镯子就能进入空间,可惜也有不好之处,此等特性难以被人控制。她想了很多办法,无奈下只好做了一个袖架,撑起了袖子不会被镯子碰到。
叶家的事情愈演愈烈,先是传出叶家大娘不愿嫁入皇家下药害自己祖母,接着又是叶家大娘子为证清白自毁容貌,最后,事情有了戏剧性发展,叶家四娘子为表孝顺,喂老太太侍候汤药,没想到吃了之后,老人整个都肿成了黑包子,浑身剧痛,命在旦夕。
叶家大娘子是进不了皇家了,被送到了寺庙出家。
叶家四娘子被发现汤里放的是整棵几百年的老山参,药效奇佳,可是老人虚不受补,山参奇效催发的毒素又从髓内而入肌理,无奈,只能见她从小小慢疾到了药石罔顾,挺了三天,日日哀号,一命呜呼。医者叹息,用此物,无与谋害异。
死前吼得最多一句,就是让叶莫愁,不得好死。
叶莫愁被罚入了祠堂,从此最好结果,也不过是一顶小轿子送走做妾。
周掬华提心吊胆了多日,见没人找到自己头上,连意料中的训斥也没有,便有放心大胆地继续姿态万方了。
堂姐的未婚夫也要称死去的老太太叔祖母,如此,婚事又耽搁了下来。
过了七夕,一群人就要回到河阳了。
因为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丑闻,一家人过节的性质都不高。
只有周掬华还很兴奋,她想去再见一面那个少年,可是……她嫡母就算疯了也不会再让她出门了。
周家女的名声,已经不是很好了,她再出门结交几个“杀必死”要死的就是周家全家了。
周四娘子干脆紧迫盯人,寸步不离。
“四娘,阿姊要去写字。”周三娘子笑容温文。
“那我正好跟三娘请教。”周四娘子笑容甜美。
“四娘,阿姊要去散步。”周三娘子笑容继续温文。
“那我正好跟三娘谈天。”周四娘子笑容继续甜美。
“四娘,阿姊要去……出恭。”周三娘子笑容再接再厉地温文。
“那我正好……阿姊慢走。”周四娘子笑容不为所动地甜美。
于是,周掬华笑容僵硬地走进了出恭房。
“阿姊,可有草纸?”
“有的有的。”她在出恭房里转圈圈。
“阿姊,可有净水?”
“有的有的。”她站在恭桶上研究爬窗。
“阿姊,可要四娘陪你?”
“有……不用不用”她从恭桶上摔了下来。
扑通一声,她一只手摁进了恭桶里。
恭桶里瞬间变得很干净……周掬华看着干干净净的恭桶以及自己沾了%#*&!的袖子,目瞪口呆。
那只手……是带着镯子的……
“阿姊,你还好么?”
“没事,没事,你别进来。”周三娘子正打算再动意念,把%#*&!弄出来,结果一分神,另一只袖子也碰到了镯子。
外衣没有了……
%#*&!没有了还可以说是本来就干净的……衣服可怎么解释?
“阿姊!我要进去啦。”
“别进来~!!”手上用力过大……中衣……也进去了。
周掬华索性整个人都进去了空间……
每次进入空间时,就跟如今我们玩游戏的传送点一样……是固定的。
所以在这个固定的点上……
捂脸。
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是周家三娘子满身%#*&!穿着沾满了%#*&!的衣服……趴在完全没有%#*&!的恭桶上。
周四娘子偷偷掩嘴,哎呀,为什么阿姊会从恭桶上摔下来,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
(@学医的小孩感谢提供了梗~我又发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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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家三娘子再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菊花又开了一轮。
她身边原来的侍女全部都被打发了出去,为了体现她的善良和仁慈,她要把斜阳放籍出去,被周家夫人拦了下来,看着斜阳感恩戴德地被夫人打发到了了庄子上,周掬华在一旁冷笑:“奴性坚强。”
如今,她身边贴身的侍女除了在京城时指派来的静雪,还有阿涵,阿茜两人。
看着四娘身边又添了阿染和阿容,她捻碎了手里的凤仙花。
不论怎样的讨好和顺从,自己在夫人心里永远都比不上亲生的女儿,即使她没自己美,没自己聪慧,也没自己善解人意。
远远见到三娘子走了过来,周掬水下意识地捂了下鼻子。
一旁的阿容和阿染年纪小,都偷偷笑了。
三娘子走到她们跟前站定,略抬了下巴。
“四娘,别怪阿姊没提醒你,你身子不适,侍女们也不知道劝着,还在一边偷笑,可得要好好调教啊。”
周四娘子放下袖子,抿嘴一笑:“阿姊真会说笑,四娘哪里不适了,不过是……想起了某日,哎呀呀,我现在还见不得土黄色呢。”
“四娘子,说话总要留一分,别像叶家大娘子,平白得罪了姐妹,弄的没了下场。”
“阿姊好意提醒,四娘心领了,说起来,叶家的四娘子如今被送去了北地,那家人,怕是连氏族志都没见过呢。”
“你!”周掬华面色阴沉。
“害人终害己,也不知道最后报应到谁的头上。”四娘子不甘示弱。
“好,我等着看你,嫡女高嫁,十里风华。”
周四娘子又抿着嘴笑了:“姐姐,还不知到时你在哪里呢。”
目光相对,火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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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之地,世家间也多有联系。
比如连家,比如段家,家世与周家仿佛,彼此间也多有联系。
这一日,连家大娘子从外祖家回来,也发了帖子请各家小姐。
连家大娘子闺名晨草,因为外家势大,人也多了几分傲气,行事做人只求唯心唯正,这婚事愁煞了自家爹娘。
终于,今年她外公强势介入,把连大娘子订给了自家世交的嫡三孙,从婚嫁情况看,是这几年河阳一带世家中最好的。
周四娘子走在前面,见到她,笑着送了份小礼物,几个小姑娘就笑嘻嘻地说起了话来。
周三娘子委委屈屈地更在自己妹妹的后面,还落了一个无人搭理,心中愤然无比。
“你是周家的娘子?”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仰着头看她,手里还拽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
“我是周家三娘子。”
“好巧,我是段家的三娘子,小字阿花。”小女孩儿语言利落,神态自然。
周掬华只被她的名字刺激了一下……阿花……噗哈哈哈。
“段三娘,你理她作甚?呆里呆气的。”阿花身后的大女孩儿语气不屑。
“曼沙,别这么说。”阿花很老成地安抚了叫曼沙的女孩儿,又转过来来歉意地笑了笑:“这是我表姐,自幼生活在北疆。不拘小节了些,千万别放在心上。”
周三娘子看着两人年纪都不大,心中泄气,又看到另一边周四娘子和一群人语笑嫣然,着实令人生恼。
心中想出一毒计。
“我,我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这种小事,我都习惯了。”
“哦?”
“唉,这些年,我的日子也不过是熬着罢了。”周三娘子渐渐把两人引离了人群,
“生母卑弱,我也不过是看人脸色……夫人容着我长大,我……我也该知足了。”
一串泪珠从她的脸色缓缓滑过。一枝梨花春带雨,不外如是。
阿花和曼沙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周三娘子心下一喜。
“你们也都是天之骄女,何曾知道庶女的难出,字不敢多写,琴不敢多学,生怕压倒了嫡女的风采。我……我只求早日离了就罢了……”
她身后两个阿涵阿茜两个侍女终于明白了斜阳姐姐临走时同情的眼神,心下暗暗念佛,头也不敢抬。
这时,阿花的侍女明月提着一个鸟笼,走上前一步,对着自家娘子说:“二郎把水水带来了,生怕您宴上烦闷。”
“来人~来人~”原来是一只小八哥,曼沙和阿花逗着它,间或嬉笑一番,眼见得是把周三娘子抛在脑后了。
周掬华不甘心被搅了局,又垂泪自苦道:“倘若,我也有个事事为我着想的亲兄该有多好,罢了,若是真有了亲兄长,夫人那……那更是留不得我了。”
曼沙忍无可忍甩手站了起来:“周家夫人才更是可怜,不知何时造下如此孽障,苦心十几年,竟是将个仇人养大了!你上不想回报养育之恩,下不思眷顾姊妹之情,我且问你,你家夫人这些年,是把你摁进了水缸,还是让你洗了恭桶(某人脸色难看了),看你身上衣着华丽,头上珠翠满目,脸色红润,十指纤细,可见真不曾亏待了你。你呢?不过是个妾侍生的,还想和嫡女比肩?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你的生母能操劳衣食住行?你的生母能维系两家世代姻亲?你的生母能辅助郎君成事?你的生母能将你们培养成世家千金?不知感恩,亦不知见辱于人,言行鄙陋,不堪与言,我们走!”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把院子里的人都引了过来。
曼沙索性一手提着水水,一手拽着段家三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周掬华在后面快步追赶:“怎能如此说我,我不过是自哀身世罢了……”如果不赶紧圆回来,自己回去如何面对满府目光?
追到二门上,两个俊朗少年等在门旁,见到阿花,都有几分惊奇,“三娘这么快就出来了?”
周掬华伸手要去拽住曼沙,曼沙在草原上骑马打猎都是好手,如何闪不过这一抓。
扑通一声,周家三娘子摔在了二门上,满头珠翠洒了一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少年捡起一枚小簪,放在她手边,微微笑了笑,带着阿花她们离开了。
几个侍女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周掬华还看着少年远去的方向,悠悠叹了口气:“人生斑驳,如此男子,还是注定要为我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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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悠然自得地骑着马,肖阳凑上去问他:“你怎么如此好心?还去给她捡了东西?”
“近来甚爱研读易经,尝听人说,有种奇异面向,额头泛红,鼻翼发青,唇下黑影,看似红云罩顶,其实是厄入福地,大祸临头,今日我是见识了。”
“哦,我还以为你是看上了国色红颜……原来是个倒霉鬼。”肖阳打趣道。
“呵,天下女子,与我又有何干?”
一路笑声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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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彻底的禁足,所有的侍女都挨了责罚打发去了洒扫。
阿涵等人离开的时候,齐齐舒了口气。
周掬华的身边就只剩了当日称病的静雪一个。
夫人站在她院子门口,笑了笑说道:“我容得你,也一直容得下去。”
她很快被人遗忘在了偏僻的院落里。周家已经顾不上她了。新的氏族志编写了出来,周家从二等贬为三等。
从此脱离了河阳三大豪强之列。
对于一个百多年间,人丁繁盛,子孙众多的世家来说,这根本是个响亮的耳光。
这些,她都没放在心上,自从上次有了【咳咳……】进入了她的“□农场”之后,她总觉得自己的随身空间带着不舒服,也去的少了。
只是每隔几日喝几口灵泉水罢了。
天长日久,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韶华如此虚度过去,自己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俊美的炮灰才出现了两个。
君不见,高级玛丽苏总是驰骋天下,吸引众多伟男子,而种田玛丽苏只能困守一地,勉强勾引小猫两三只。
她可不想只当后者。
周四娘子让妙妙来给她送东西,如今,四娘子已经开始学习管家交际,掌握了内院小半权力。
周掬华自觉依然仪态万方,气度高华,可惜在别人眼里总是满身狼狈。
妙妙状似无意地说:“恭喜三娘子了,夫人已经为您物色了人家。”
妙妙走了之后。
周掬华把她送来的东西都掀翻在地。
当天夜里,静雪走到院子的偏僻处,留下一张纸条:“疯”。
周三娘子觉得委屈,觉得绝望,每日吃完了膳食都觉得自己无比的暴躁和痛苦。
她不要接受这样的命运,成为一件商品,成为一个傀儡。
她要逃走。
她从侍女们的闲聊中知道,外面民变了,池家小郎君作为安抚使要到河阳。
带着绣娘来给她裁制衣服的如是不经意地说道:“说来,三娘还见过呢,在京中中暑晕倒那日,更好和池家小郎君擦肩而过。”
有一个火花点亮了她的心。
这是命运,是机会,只要跑出去,找到他,那就是英雄救美的传奇,是一见钟情的契机。
反正自己有空间,死不了的。
那一天,她打晕了静雪。
在她奔出门的时候,周家四娘子站在高处,面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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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掬华对周家防御乱民的能力很有信心。
她沿着山庄的外墙一路前行。
看到荒僻的田野,萧索的土路,也分不清到底那个美少年会从何处来。
十几年的大小姐生涯,她没有机会接触到平民的衣服,空间里华美的服装和首饰她也舍不得换掉。
于是,她想到了另外的方法。
纵横捭阖,平定天下,凭借她比这里先进几千年的思想,她肯定能引得一众人等拜服。
也许英雄救美已经过时了?她可以选择美女救英雄?
她开始找通往京城的路,顺便搜寻着流民们。
终于,一大股流民出现在她的眼前,走进了,走进了。
她端出一副高傲冷艳地姿态,沐浴在流民们仰慕,惊艳……垂涎,饥饿的目光中。
一群人呼啦啦地冲了上来,他们看着她的首饰,她的衣服,她白皙的脸庞,还有很有肉感的小手。
她害怕了,这些人,看起来蒙昧不堪,还如此的……
还没想好评价的词汇,她已经瞬间闪身进入了空间里。
妖怪!女鬼!仙女!
即使已经被饥饿和困苦冲昏了头脑,他们依然没有丢掉对神鬼的敬畏。
篝火被点燃在她进入空间的地方,人们想的很好,如果是妖怪,烧烧就算了,如果是神仙——扔几张叶子进去当贡品。
正好到了饭点儿,一群人守着火,烧啊烧啊,烧了一夜。
周三娘在空间里整整躲了一夜,她一整夜都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不过,她可以用那些珍贵的药材先换点吃的。
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空间里的各种灵药,可不是随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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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掬华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
一出空间,她就掉进了还没完全熄灭的火堆里,丝鞋瞬间被烧穿了底,脚上也起了一串泡。
虽然外伤可以用灵泉治好,但是光着脚走在坑坑洼洼,到处是碎石头和烂树枝的路上,简直是一场噩梦。
一个破烂的茅屋里,一对母女刚刚躲过了流民,正在抹着眼泪收拾着更加破烂不堪的家。
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在院子里扶着篱笆,看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大姐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当然是我们无所不能的女主角,周掬华。
“小妹妹,你家里有大人么?我用这个跟你们换双鞋子好不好?”周掬华捧着一根又白又胖的三百年人参对小女孩儿说。
小女孩儿仰着头,看着人参,手指放在嘴里,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阿娘~外面有个阿姐。”
小女孩儿的娘接过人参,沧桑的脸色露出笑容:“大家都不容易,怎么能随便拿你东西。”
周掬华坐在石墩上,翻了个白眼,腹诽道:“虚伪,如果不是没有更差的,我怎么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呢,小心虚不受补,补死了。”
女人拿着人参进去了,歉意地对周掬华说:“鞋子上有个洞,我补补再给娘子。”
周掬华就坐在石墩上,跟小女孩儿聊天,顺便打探情况。
“阿娘叫我红果果~。”小女孩儿黑黄的小脸上,有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
周掬华又嗤笑了一番。
一会儿,红果果跑进厨房,捧出了一大陶碗的白萝卜汤。
“阿娘叫我给你吃。”小女孩吸了吸口水。
周掬华当然认为这是应该的,无价之宝的人参,不过换了碗汤,这家人真是小气,她也实在是又饥又渴,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好暖和,越来越暖和,太热了,周掬华把脖子上的项圈解了下来,还是很闷很热,整个人都感觉胀了起来,她惊恐地看着红果果,“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女孩儿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空空的大陶碗,对她说:“阿娘说,都不容易,不能占你一个萝卜的便宜。”
周掬华瞬间跑进了空间。
红果果和果果娘都惊呆了,红果果捡起石墩上放着的项圈。
“阿娘!仙女啊!”
“嘘。仙女还没走远呢!仙女是看我们日子过的苦啊,看来那一锅也是仙汤,果果,咱们一人就喝一滴啊。”
在她们屋外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如诗如画的少年,面对被周家特意放出来的几百流民,哐啷一声,抄起了一把长柄斧头。
看着周三娘子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隐身在侧的周四娘子脸上挂着得意地笑容。自己先后两次的药,足够让周掬华越来越狂躁越来越偏执,总算是自己走上了死路,天赋异禀又怎么样?前世被抢走未婚夫的大仇终于报了,自己以后可以凭借修真功法在内宅中无往不利。
在云端之上,两个人也在看着她。
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一个白色的镯子。
“毫无重点的重生。”
“浪费名额的穿越。”
“你说下一个咱找谁玩?”
“叶无忧那个软妹纸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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