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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端
转年初,太子党派与鲁王党派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一切都如弦上之箭,瞬间即发。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孙权突然病重,几乎奄奄一息,无法下床,太子和鲁王都火速赶回来探望孙权。
“你也来了。”鲁王先一步赶到,但是孙权此时还在熟睡,众人都不得入内,只好等着孙权醒来。
“没想到四弟先我一步。”太子显得很客气。
“哼,父皇病重,你还这么悠闲,安得是什么心。”鲁王这个人一向很粗鲁,他对太子的仇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四弟,我不想与你争吵。”太子望着孙权的房间,丝毫没有理会鲁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鲁王看着身边不紧不慢的太子,更加生气。
太子看向鲁王,“四弟,我本不想说什么,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我怎么了,到是你要小心点。亏心事做多了,小心晚上睡不着觉。”鲁王依然不肯善罢甘休,步步紧逼太子。
“你!”太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三哥,四哥,你们不要吵了。”孙休看不下去了,走到他们两个身边。
“你懂什么,一边呆着去,黄毛小子,也敢来管老子的事。”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鲁王,自然不会听孙休的话。
孙休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鲁王的气焰更加嚣张,一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太子为人谦和,不善与人争辩,这时看着受了委屈的孙休,难免为他说几乎话,“六弟又没惹你,你干什么拿他出气。”
“你不要在这里做好人,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他们不想当太子?”鲁王依次指着孙奋、孙休,连还在潘夫人怀中抱着的孙亮也没放过,“就是那个最小的,长大了也想当太子,你真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了。”说完,圆滑地看着太子。
孙奋、孙休一齐低下头,口中低声说:“我等不敢。”
“不敢,看你们长大了敢不敢!”鲁王今天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你们都不要争了,父皇还在病中,你们这是做什么!”鲁班公主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正在争吵着的众位弟弟。
“大姐。”众人一起对长公主行礼,公主有又太子行礼。
“你们先回去吧,太子请随我进来。”鲁班对其他人吩咐。
“凭什么,我们也是父皇的儿子。”鲁王不服气,凭什么只见太子。
“这是父皇的旨意,你要抗旨么?”鲁班对鲁王厉声喝道。
鲁王低头,“不敢。”他虽然不忌惮太子,但是对这位长姐还是有几分顾及的,一是鲁班的孙权最疼爱的女儿,二来鲁班的丈夫全琮也是自己党派的重要人士。
鲁班又放缓了态度,“你先回去吧,等明天再来。”说着又悄悄地说了一句,“今晚子时,到我府上来。”
鲁王心领神会,和众人离开了。
孙权见过太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派遣他去太庙祭拜祖先,为自己乞求平安。
子时已到,鲁王孙霸、长公主孙鲁班和她的丈夫全琮三个人坐在全府的客厅里面商议大事,“长姐,你看父皇病重,只召见太子,明显是……”
“你住嘴!”孙鲁班没有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今天的事情我还没说你呢,在父皇的病房前就大吵大闹,要是传进父皇的耳朵里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鲁王低下头,他这个人一向是有勇无谋,好大喜功。
“不过看今天父皇召见太子的情形,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铲除太子。”孙鲁班脸上露出奸笑。
“怎么?有什么玄机。”鲁王听到此处来了精神。
“你知道太庙附近是谁的家么?”孙鲁班故意卖者关子。
“谁?”鲁王急问。
“张休。”鲁班道出玄机。
“妙,夫人真是聪明。”全琮听后,明白了妻子的意图,赞扬着妻子。
鲁王依然是摸不着头脑,“张休住在那里又怎么样?”
“你这个笨蛋。”孙鲁班看着这个没头脑的弟弟,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弟,但是自己早年就与太子的母亲王夫人结冤,如果太子坐上皇位,王夫人便是太后,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得了?虽然鲁王也是王夫人所生,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全琮看着鲁王还不明白,就提醒着他,“如果明天他祭拜完祖先之后去了张家,我们就可以在里面大做文章。”
鲁王这时才明白他们夫妻俩的意思,不禁大笑:“实在是妙啊,多亏了长姐的提醒啊。”随后又有些担忧,“要是他不去怎么办?”
鲁班转了一下眼珠,眉飞色舞地说:“他若是不去,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他去。”
翌日,太子孙和奉诏到达寺庙,向祖宗神灵虔诚的祭拜,一愿父亲身体安康,二愿国家风调雨顺,三愿吴国千秋万代。祭拜之后,走出来没几步发现张休家就在附近。
张休是太子的重臣,而且又是太子妃的叔父,所以两家的关系非比寻常。想进去拜见,又恐遭人非议,正犹豫之间,身边的小厮说:“太子不见去拜见一下张大人吗?”
“想去,可是如今是非常时期,去了恐怕会招来闲话。”太子也稍微觉得此事不妥。
“张大人的太子的叔父,拜见一下自己的叔父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厮打抱不平。
太子想想也是,就带着小厮进去了。其实这小厮早已被孙鲁班买通好了,唆使太子去张家也是鲁班事先吩咐好的。
鲁班公主收到探子回报后,立即进宫。见孙权病情有些好转,自己炖好了补品,端到孙权面前。
“还是我的女儿对我好啊。”孙权看着鲁班自从自己生病,每日守在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心中甚喜。
鲁班浅笑,“我是父皇的女儿,父皇病了,自然是要来照顾的。只是……”
孙权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父皇还在病中,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
鲁班跪下,趁机大肆诋毁太子,“父皇,您看您的病都这么重了,太子他非但没有及时向祖宗祭拜,请求您的平安,却私自去见了张休,二人商谈了好久。这分明是等不及了,希望您早日归天啊。”
孙权听后大怒,惊坐起来,“这个不孝子,叫他滚到我面前。”
孙鲁班听后会心一笑,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站起来,扶着孙权躺好,“父皇你别激动,小心坏了身子。”
“咳咳,咳咳……”
鲁班装着可怜地向孙权报告说:“不过女儿还听说王夫人听说父皇您病重,面带笑容,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快就很当上皇帝,自己也很快就会当上太后了。女儿其实不该说这些话来打扰父皇,只是太气愤不过了。”说着,又假惺惺地哭了起来。
孙权听后更加生气,勃然大怒:“难怪这些日子朕病得这么严重,她都不来看朕,是在着急做她的太后,这个贱人!”
其实这些日子王夫人并不是没有想来探望孙权,只是每次到了病房门口,都被鲁班公主挡在了门外,说孙权不想见她,她虽然已是太子的母亲,但是鲁班仗着平日里孙权对她的宠爱,肆意妄为、刁蛮任性,这宫里的人都有些怕她。王夫人每次也只得悻悻而归。
自古以来皇帝和太子之间都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皇帝在成年之后,都立即立一位太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太子也都被别人视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子和皇帝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对于皇帝的问题就是,你的一个儿子正在时时刻刻地等着自己的死亡,这样的感觉怎么能让人不害怕。
太子回来后百般辩解,但正在气头上的孙权哪里肯听,叫他回家闭门思过。鲁王党派的众多谋士也加紧弹劾太子,说太子这些年在武昌,大兴扩充田地,私自制造兵器,企图谋反,孙权开始并不相信,但是说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也对太子产生了怀疑。
鲁班公主一面以为太子着想的目的劝太子这些日子不要进宫,再让孙权生气。一面又向孙权告太子的状,说太子这是心虚,不敢来见他。孙权于是下诏让太子进宫,太子因着有鲁班以前的嘱咐,又害怕自己的父亲,居然迟迟不敢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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