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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袁嬗拿着做好的剑穗偷偷地溜出上星宫,来到孙奋住的涌泉宫门外,见大门已紧闭。
唉,今天可能是送不成了。可是明天?那不就晚了么……
徘徊在宫门口,久久不甘心离开,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机会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躁动,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袁嬗把耳朵贴在门上,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原来今晚孙权离开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仲姬整晚都魂不守舍,忧心忡忡。一系列事情对于她来讲无异于是先上天再入地,天堂和地狱的双重体验。前一秒还在为孙权的到来而兴奋不已,后一秒孙权就毫不留情面地离开了。谁说君无戏言了?君戏言了又能怎样?
仲姬心里难受,嘴上有苦说不出,晚饭也没吃下什么,早早地就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一股莫名其妙地酸水从胃里反了上来,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面色十分苍白,吓得丫鬟们一片惊慌。
孙奋也被丫鬟们吵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穿上衣服,匆匆地跑了出来。只看见仲姬的贴身丫鬟翠儿跑来找他:“殿下,不好了,仲姬娘娘她突然就吐了,而且面色苍白。这该怎么办啊?”
孙奋初听也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恢复了冷静,吩咐道:“赶紧去请太医。”
“诺。”翠儿听后立即跑了出去。
袁嬗看见翠儿从涌泉宫里跑了出来,拦住她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翠儿正急着找太医,之简单地回了一句:“仲姬娘娘病了,奴婢去请太医。”说完又飞快地跑走了。
袁嬗听后松了一口气,本以为是孙奋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不是他自然放心了。但是随即想想,他的母亲病了,他应该很着急,看着左右没有人,也跑了进去,却看不见孙奋,只看到一间房里人进人出的,还不时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她站在在院子里面,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一会儿翠儿指引着太医赶来,袁嬗立即躲到柱子后面。看见太医进房了,就慢慢地跟到了窗户下面偷听……
“问题不大,主要是心病。”太医摸过脉后说。
“那为什么会吐得这么厉害呢?”孙奋不解。
“所谓忧思伤脾,心脾气虚,悲从中来,伤及肺气,肺气上逆,导致呕吐。只要调理好了心情,自然没有什么大事。待老夫开几副调理脾胃,降肺气的药就好了。”太医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袁嬗听不太懂太医的话,但是听着语气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听见孙奋好像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孙奋送着太医走出院子,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看样子很熟悉,难道是?不会的,她怎么会在这里……“嬗儿,是你吗?”
袁嬗听到孙奋的问话,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正犹豫见,孙奋走了过来。
“嬗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孙奋走近一看,袁嬗蹲在了窗子下面,一个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是啊,我……”袁嬗紧张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孙奋莫名地看着她,让她更加慌张。
“对了,你母亲没事了吧?”袁嬗想到了刚才。
“没有大事了,大夫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袁嬗摸摸心脏,笑了笑,看着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
“哦,好。”孙奋送着袁嬗,突然忘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啊!对了,怎么把正事全都忘了呢?袁嬗猛地拍了自己的头一下,扭扭捏捏地把剑穗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拿了出来,“这个是给你的。”说完连看都没敢看孙奋一眼就跑走了。
孙奋握着剑穗,莫名地笑了,笑得很甜,是一种很少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待到再想看看袁嬗的时候,她早己跑的无影无踪了。
放学路上,三个人并排走着,袁嬗开心地和孙休说:“我听说前几日潘夫人新生了个小皇子,特别可爱,咱们去看看吧。”
孙休听后直摇头,“不去,那个潘夫人太凶了,要去你自己去。”
袁嬗听得一头雾水,“哪里凶了,我看她人挺和蔼的嘛。”
“她那是笑里藏刀,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其实背地里出阴招,有一次我不小心撞到了她,就是头脏了点,弄脏了她的裙子,她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刚想骂我,父皇就过来了,她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对父皇笑着说:‘没事没事,小孩子顽皮是正常的。’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孙休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潘夫人的不是。
袁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想和她平时见的潘夫人不太一样。
孙奋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思绪回到了那天晚上,父皇就是因为潘夫人生子而丢下他和他的母亲,后来听说潘夫人又添了一位皇子。父皇六十得子,喜不胜收,潘氏也晋升为夫人,让还是姬妾身份却已进宫多年的母亲心中更加不甘心。
这位潘夫人本来是个罪臣之女,因父亲犯法被处死,她和姐姐被设为官奴。潘氏有着动人的容貌,孙权偶遇她,当即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于是召她侍寝。不久之后,潘氏便怀孕,后生下一子,孙权为之取名为孙亮。
孙奋对于潘夫人和孙亮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当然不想看见,所以和孙休站在一边,“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袁嬗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内心察觉到孙奋也不喜欢这个新出生的小弟弟,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再提。
九月,诸葛恪征六安,打破魏将谢顺营。司马懿立即率兵反攻,诸葛恪大军告急上书孙权请求支援。孙权本想发兵接应,但探子回报说司马懿来势汹涌,锐不可当,不利于出兵,于是让诸葛恪焚烧积聚,弃城而走,移守柴桑。
大学过后,孙休兴高采烈地走向袁嬗的住处。
“得了什么好东西,瞧把你高兴的。”袁嬗见他一脸激动的模样,不免奚落他一番。
孙休毫不在乎,“扶南国来到东吴的事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了,听说进献了很多乐人还有特产,都是我们这里没有的。”袁嬗听到这儿,也高兴地说了起来。
“那你想不想看看啊?”孙休探着头问。
“当然想啦。”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孙休冲着门外一挥手,两排下人依次端着盒子走了进来,手中都托着盘子,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礼物。
袁嬗跑到面前,仔细地看着。真是稀罕的玩意儿,左边摆放的是一些珠宝,色彩晶莹,玲珑剔透,和建业的很是不同。
孙休拿起拿起一只镯子套在袁嬗的手上,“这可是这里面最好的。”
袁嬗看着它颜色鲜艳,质地晶莹,的确是上乘之品,拍着孙休的胸膛,“谢谢你啦。”
“客气什么。”
转过头来,右边这是……
一个黄色的球形物体,四周围绕它的全是刺,难道是用来扎人的刑拘?
“这是扶南国最著名的水果,好像是叫什么……叫什么……”孙休搔着头发,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水果,那它怎么吃啊?”袁嬗围着它看,想拿起来却又怕被它刺伤。
“不要用手!”孙休接过她的手,“这东西不是这么吃的。”说着把出身上所佩之剑,将那东西一分为二。
一股恶臭袭来,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捂起鼻子,脸上露出一股嫌弃的样子。
袁嬗更是一手把鼻子捏了起来,另一只手不停地呼气,“休哥哥,这水果是不是坏了,怎么这么臭啊。”说完退得老远。
愉悦也帮袁嬗扇着空气。
孙休疑惑地看着它,“不会啊,扶南国进献来的食物,怎么会是坏的呢?”
“会不会时间太长了,所以坏了。”袁嬗捏着鼻子说。
“也许是吧。”孙休也想不出个其他的原因。
“休儿也在这儿啊。”孙权不知不觉地走来了。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袁夫人也赶来,“参见陛下。”
“你们都起来吧。”孙权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笑着说:“你们两个知道怎么吃吗?”
“陛下,这东西大概是坏了,所以吃不了了。”袁嬗机灵地说。
孙休也点点头。
孙权听到二人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指着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个人疑惑地望着对方,不知道孙权为什么突然大笑。
孙权见两个人十分困惑,走到前面,指着那东西说:“这东西叫榴莲,是一种水果,气味本就是如此,据说闻着恶臭,但是吃起来却是极其的甜美,扶南国的使者说这是他们国家最好的水果。”
“啊?”袁嬗和孙休同时发出难以接受的感叹。
这东西这么臭,真的能吃?袁嬗捂着鼻子围着它转。突然伸手,抓起一小块,放在嘴里,做了很大的决心,吞了下去。
孙休做了一个“不要吃”的动作,但袁嬗早已经吞了下去。
袁夫人提着心看着她,不知这东西吃下去会不会坏了肚子。
“怎么样,嬗儿?”孙权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袁嬗见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英勇壮举,舔舔嘴唇,回味一下刚才的味道,一股奇怪的香气充斥在嘴里,说不上来的味道,但是和以前吃过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而且自己还想再吃一口。又用手抓起来一大块放在嘴里。
“很好吃么?”孙休拉着她的胳膊问。
袁嬗点点头,“要不你也来一块?”伸手递给他。
孙休捂着鼻子推到一边,“你自己吃吧。”
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要不要试试?”袁嬗举着榴莲问众人,大家都挥挥手表示不了。
“真是奇怪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居然吃的津津有味。”孙休站在老远说。
袁嬗吃完,用手帕擦擦自己的嘴和手,对着他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嗜之者以为天下之绝,陌生者以为稀奇古怪吗?”
孙休讪讪地笑着,“那你吃吧。”
孙权看着两个人打闹,冲着袁嬗说:“看来嬗儿最近的学问有长进了。”
袁嬗听了孙权的夸奖神气地看着孙休。
孙休见她得意,走到孙权面前:“她哪是学问长进了,分明就是看见吃的才会变得聪明起来。”
“哼。”袁嬗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孙休,谁叫他这么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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