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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送嫁聚会
孙立琛如期回到孙家,给孙老太太请安后,孙老太太拉着孙立琛的手,哭着说,“儿啊,娘糊涂,上了年纪,老糊涂了!你看在你爹的面上,别生娘的气。”
孙立琛一时不知如何劝慰。
孙老太太拉着孙立琛的手继续哭诉,“你爹生前就常与我说,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以后养老送终都靠你了,女儿、芊儿都要靠你照顾。娘真是老糊涂了,娘以前不这样。你十岁那年生病,娘守在你床前三天三夜不敢合眼,娘是真当你命根子一样看待的呀。娘担心如儿只生了芊儿一个,没有亲生儿子,所以才想着要多给她些钱财,也多个依靠。娘并没有想你走的心思,你不是娘从小带大的,娘也与你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娘没生儿子,有你以后,娘不知多高兴。娘舍不得你,舍不得……”
孙老太太边哭边说,孙立琛怕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只得应承暂时不会走,让孙老太太放心。孙老太太自此以后,不再插手孙立琛的事情,而且象当初孙立琛刚到孙家时一样疼爱(那是孙老太太与孙立琛关系最亲密的时期)。
孙立琛答应留在孙家,并表示自己还想给父亲再守三年孝,孙老太太虽然想孙立琛尽快娶亲生子,但为丈夫多守孝也让孙老太太很感动,点头同意,只叮嘱孙立琛注意身体。
孙立琛将身边贴身伺候的下人大部分换成了自己后来买的人,身契都留在自己手中,孙家原来下人的身契多在孙老太太手中。林妈妈已经拿捏在孙立琛手中,孙老太太那边的情况也能及时得知。
孙立琛四处奔波,照常打理孙家生意,但再添置产业时,会不动声色地隐藏一部分。
汪明珠头胎产子,汪先生见到女儿、看到外孙喜上眉梢,一住两个多月舍不得走,但最后还是离开了,汪先生担心别人笑话。
刚回到京城,汪先生就开始想念女儿和小外孙了,想到睡不着觉,汪先生思量再三,向余景旭请辞。
余景旭如今的官职比当初在始县做知县要清闲一点,汪先生的作用也很有限。汪先生见(英雄故事)讲书堂的效果渐渐好转,由三天一场已经开始增加到每天一场了,汪先生想专心改编之事(英雄系列故事改编成剧本只改了开头一点),汪先生还想有空闲时间多去看看女儿和外孙。
余景旭同意了。
转眼冬去春来。
余灵秋现在忙于备嫁,很多东西已经提前准备,但有些必须是新嫁娘自己要亲手做的,谁说备嫁要娇羞来着?余灵秋无比怨念。
余灵秋写信让有顺送去给沈嬷嬷,耍赖说如果嬷嬷不来就不嫁了。沈嬷嬷当然知道余灵秋说不嫁是在撒娇不可能当真,却也很给面子出发来京城。
余景旭得知后很高兴,交待肖氏安排好,肖氏自然点头答应。
余灵秋一见到沈嬷嬷就一头扎进沈嬷嬷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沈嬷嬷也被弄得跟着掉眼泪。
待余灵秋激动过后,不再哭了,沈嬷嬷让彩云帮忙余灵秋洗了脸,就开始叮嘱、说教了,要嫁人的,不能再象小时候撒娇了,做人媳妇要收了性子。成婚后要孝敬婆母、关爱丈夫、善待亲族,要如何如何……
沈嬷嬷每天叮嘱的内容差不多,总归是三从四德之类的规矩,也有些为人处事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了几天,却从未有重复的话语,余灵秋不得不佩服沈嬷嬷一把年纪说话还能如此厉害。
沈嬷嬷觉得自己该嘱咐的差不多都嘱咐到了,几天下来,口都说干了,茶水都多喝了不少。沈嬷嬷问余灵秋有没有记住,得到肯定答案后,又反问,“嬷嬷如此唠叨嫌烦了吧?反正也就这一次,以后也不会再啰嗦你了。”
余灵秋连连反对,“哪里,巴不得嬷嬷天天这样啰嗦,听着嬷嬷的声音都觉得高兴,要是能啰嗦到我也到嬷嬷这个年纪才好呢。”
沈嬷嬷不由笑了,“胡说八道,嬷嬷要能看到你到我这个年纪,那真成妖怪了。”
正好余景旭走过来,问,“哪里有妖怪?”
惹得沈嬷嬷和余灵秋又是一阵大笑。
待到余灵秋出嫁之期,王家五兄弟齐出动,都早早来京城帮忙余灵秋备嫁之事。
汪明珠想来,却因为孩子太小离不得,又怕经不起长途颠簸,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王家兄弟出发。王大牛很不厚道地讲述汪明珠纠结得快哭了的表情,被汪先生凑巧听到,出其不意挨了老丈人一巴掌,话说,王大牛这还是第一次被老丈人打呢。引得众人更是大笑不已,更添了几份喜气。
余家老宅,长房来了余志康,三房是三老爷余景晨和嫡女余灵玉。
余志康不仅带来了长房厚重的添妆礼,还忙前忙后张罗,嫁亲妹妹也不过如此。第一次出远门到京城,又见到堂姐的余灵玉高兴不已,乐呵呵地跟出跟进,整个人都象是长在余灵秋身上的小尾巴一样,形影不离。
余灵秋发觉个奇怪的现象,自己与堂兄余志康及堂妹余灵玉关系都很亲密,偏与亲兄弟余志扬关系平淡。父亲余景旭与大堂伯余景明关系亲密,与自己亲兄弟余景晨关系冷淡。这是多么神奇的远亲近疏式余氏关系遗传……
余景旭不仅将原来刘氏的嫁妆都添置到余灵秋的嫁妆内,还另以余家嫡长女的身份置办了嫁妆,肖氏作为继母,也用自己的体己帮忙给余灵秋添置了几套首饰,这些面上的东西,以后会客见人,说起来也是肖氏的名声。
余灵秋如此嫁妆,按余家和张家目前的家境来讲,算是比较丰厚的了。余灵秋看着嫁妆单子,本来无所谓婚嫁的心情也顿时欢喜起来,这些以后就名正言顺是自己的了,嫁人也还是有好处的。
除了单子上的东西,另外,还有一点小私房。王家以家长王林安夫妻名义送了礼,但几个兄弟私下都另外准备了一些小心意。余灵玉小丫头都知道精心准备一点小礼物送给余灵秋,还有谭慧、谭芳姐妹,老远也托人带了物件添妆。有礼物收,怎么都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余灵秋出嫁,孙立琛送来厚礼,余景旭很高兴地接待了他,然后交给侄子余志康招呼。孙立琛与余志康很快交谈融洽,并与王家众兄弟也相处愉快。
当孙立琛请王大牛通融说想与余灵秋说几句话时,王大牛知道二人幼时是同过患难的,虽说不太符合常理,但也不是太失礼。
王家几兄弟也想与余灵秋聚一聚,说说话,于是在征得余景旭和余灵秋同意后,众人(王家五兄弟、余家兄妹四人、外加孙立琛一个)聚在厅中吃了个午饭。
开席前,余景旭叮嘱了全部不许饮酒,沈嬷嬷过来打了个招呼,留下几名老仆和管事看着。
席中,一向话并不多的王家老四,对余灵秋说,他一定会考取功名,补余灵秋的嫁妆(最初进学用钱时余灵秋说过的玩笑话),以后给余灵秋撑腰。娘家兄弟的身份对女人在婆家的地位也有着重要的影响,王家几个兄长更是点头赞同,鼓励小四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
王小五大声附和,还补充强调,不论怎样,以后要是张家小子(张承宇)敢欺负小七妹妹,几兄弟去揍人,人多,打完让他不知道是哪一个打的。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余志扬扯着王小五追问,打完人回来会不会被爹娘责罚?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余灵玉朝余志扬勾了勾手指,待余志扬的脑袋歪过来后,将嘴巴凑到余志扬耳边说,“你这么小,打架轮不到你动手,只管躲好了看热闹就行。”
余志扬听了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转而觉得这是看不起自己,“我也要打人,男子汉大丈夫,凭什么要躲起来看热闹?”说完为了表明决心,还跑去拽王小五的衣袖,“打人叫上我,我也去!”
王小五高兴地摸了摸余志扬的头,“那是,你是最应当去的,怎么可以少了你呢。”
余志扬高兴地对余灵玉扬了扬下颚,满脸得意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孙立琛趁着气氛正好,走到余灵秋身边说,自己没有亲妹妹,以后就认余灵秋当妹妹了,顺势将手中的银票塞到余灵秋手中,钱多没坏处,让余灵秋以后不论何事,不要客气。
余灵秋还来不及推迟,几个年长的,纷纷过来叮嘱余灵秋日后有事千万别藏着,别委屈自己,大家都不是外人,总能帮忙解决,凡事有一帮兄长们扛着。余灵玉在一旁也连忙表态,“我也帮姐姐扛。”
众人的话语感动得余灵秋湿了眼框。不论未来婚姻的道路如何,有这样一段温馨的记忆,总能支持自己过得幸福吧。
终于到了出嫁的日子,余灵秋拜别父母,听到父亲余景旭正统的告诫,余灵秋终于忍不住哭了。今天出了家门,余家就只是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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