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花秀]老旧时光所埋没的年华

　　那天傍晚的时候，小花哥给我打电话。他说：「秀秀...老太太的事儿，很抱歉。咱两家生意断了吧，这也为你好，免得刚上位受非议。」我在电话这头哭得要晕过去，一个劲儿喘，却始终没有拒绝。
　　第二天我上位，当着众人的面儿把右手腕上的翠玉镯子在案角儿上磕碎，叫了平日不太听话的几个伙计来--前一晚他们要多分地盘儿，被我亲自带着人教训了一顿，我叫人按着他们，把碎片儿都喂进他们嘴里。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拼命要吐出来的样子，告诉他们，要么含着，要么咽下去，又摆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我霍秀秀做这霍家家主，还有谁不同意的？」
　　没人说话。
　　五年过去，据说吴邪哥哥去了西藏。这五年间做生意什么的他也挺照顾我，我就没去找他们盘口的麻烦。我带人挑了半截李后人的场子，占了他的盘口，给他好心地留了笔生活费--那钱是伙计没洗干净的赃钱，他用了之后怎么样我就管不了，反正霍姑娘我仁至义尽了。
　　我把两个哥哥送到国外读博士，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又想起小时候得到玉佩以后不满的他们，我不知怎么就想笑。
　　晚上花儿爷给我来了电话，一开口就是：「秀秀，你做得太绝。」我笑：「花儿爷您真会开玩笑，秀秀不过是自保罢了。」「你这丫头...」他似乎没了辙。我心里更得意，道：「花儿爷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别打扰秀秀的美容觉了。」他在那边说等等，我就没挂电话。过了很久，他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霍当家，可以嫁给我吗？」
　　我一听那霍当家三个字就明白了，他要娶的不是我，是霍家。霍解两家联姻，对彼此都有好处。我换上天真欢喜的语调，说：「好啊，解当家，我愿意嫁给你！」我是在说，你娶的是霍家，我嫁的亦是解家，你我二人，两不相欠。

　　我约解夫人出来，战战兢兢地把样书递给这位高贵的女士请她过目。她拿着书，没有看，只是用白皙的手指抚着封面上的字。「书名儿不错。」她说。我笑：「啊，我还怕会有点长呢。」她没回答我，只是念着：「老旧时光所埋没的曾经。」然后她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抱歉转身去接电话。转回来的时候，她脸上带了略开心的笑，与从前录音时我所见的完全不同，倒有点像那照片上的高中生。她说：「抱歉，我要先走了，先生来接我参加拍卖会。」我和她道别，见她上了那辆白色的跑车，冲她挥挥手。
　　嘛，话说回来，她和她的先生，长得还真是般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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