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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两年后。
被拍打的眼前的被子白的刺眼,没有着陆点的灵魂就像在雪地里行走上半天一样,视线无处落地,然后患上被称作“雪盲症”的疾病。他想他应该难过,应该辛酸,应该在这样的天地共融里心生苍凉地觉得他们是相依为命,应该在这样脆弱又强大的,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里流下一点滚烫的眼泪。但是,仅仅是“应该”而已。站在晌午的阳光里,身体打开屏障抵以防晒伤,谁有有空去空虚呢。况且,
“他也说了会回来嘛。”
纲吉自嘲着抬起左手手臂,挡住了经过院子的那些像在叹息“自古多情女子薄情郎”的视线,右眼皮不停地在跳,他又忘了隔壁的老人们说过的哪只眼皮跳是什么预兆之类的话了。纲吉在长久的等待里几乎和身后的房子融为一体,但是,难道这样等待那人的就不是人而是房子了吗?
在两年间,黑手党内部出现了一次不小的叛乱,那个新生的家族几乎被击溃,但事后马上又繁荣似锦,这让纲吉陷入了更深的自卑中。因此,两年间意大利几乎没有和外界进行沟通,纲吉随时都期盼着在信箱里看到久违的印着漂亮的邮戳的信件。
打开邮绿色的盖子的时候纲吉欣喜若狂,就像看见了他站在熟悉而陌生的楼道里,满脸节制的哀威。打开信封,信纸干干净净,诧异于字数之少的纲吉干脆念了出来,但大脑的运转却在那之后。
“你还在等我吗?”
曾经的两个身影一起站在绞刑架上面,把悬在头顶的绳圈看成是稚拙的孩童,用颜色不对的蜡笔画出来的太阳。所有的事物包括红砖筑起的围墙都一起声泪俱下,纲吉失声的坐在地上,仿佛在呕出灵魂。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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