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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飞
梁有间没有想到,图雅兰说得找官兵澄清,找的竟然是穆升。三人相对而坐,气氛却不如从前自在融洽,变得有些尴尬。
“好久不见,”穆升语气生硬,阴沉着脸。
“是啊,好久不见。”
“怎么?你们认识?”图雅兰诧异的看着他们,总觉得气氛不大对。
“我们算是是旧识了,”穆升看着梁有间,语气生硬。
“穆升?”从驿馆出来,穆升始终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坚持要送他们回去。两人骑马护着图雅兰的马车在小道上慢慢走着。
“小心!”一支箭咚的射在马车上,穆升急忙护在马车前。梁有间看着凭空出现的七八个黑衣人,心中苦笑,这一幕又上演了。
“槐序!你带着公主快走,我来断后!”这是穆升今天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可是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梁有间顾不得多想招呼了车夫往枷荣居方向赶去,到了枷荣居坛城自会有办法解决他们。有人骑马追上来了,那人飞身在马背上一蹬举刀向梁有间劈来,梁有间侧身一躲,刀锋顺着脸颊落下,梁有间也落马滚在土里。那人见他落马却也不再管他,骑了马继续追赶图雅兰的马车。梁有间暗叫糟糕,他的目标是图雅兰!马受惊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如何追的上。
“槐序!”穆升远远地赶来,见他一人浑身是土,“怎么回事?公主那?”
“快!快!他们还有帮手,追着公主去了!”
“上马!”穆升一把抓住梁有间拉上马背,顺路追去。
“从那边走,可以赶在他们前面!”梁有间指指边上的小路。果然,他们刚出了树林就见马车停在一边,正与那黑衣人交手的是车夫,梁有间见车夫的身手顿时明白,这车夫是坛城找来的,想来他早有防备。
“公主!”梁有间赶到马车边,见图雅兰安静的坐在里面,脸色苍白。那黑衣人见来了帮手有些焦急,又不愿放弃,避过车夫转身向马车砍去。梁有间抵挡不住,却仍护在马车前,眼见一刀就要劈在身上,一个身影挡在他的面前,穆升使得是长剑,黑衣人使的刀十分厚重,刀刃还是砍在穆升肩膀上,梁有间拔出袖中的短刃,一刀刺在那人的手臂上,那人似乎感觉巨疼急忙收刀逃了。
“穆升!”梁有间急忙按住他的伤口,血还是源源不断,面色如土。他已经眼睁睁看着一个为他而死,现在穆升又在为他流血,这种感觉让他怕极了。
“梁公子,都上马车吧,回去再说。”车夫套好马车,重新回到路上,往回赶去。
“槐序哥!”马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府邸门前,门口坐着个圆滚滚的女孩,见马车驶来高兴的蹦起来。
“这是怎么了?”看见里面的情景,流苏愣了,梁有间满身是土,图雅兰面如白纸,还有一个人浑身是血,都狼狈不堪。
“快,流苏,帮我把他扶进去。”梁有间扶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穆升,明明只是伤了几寸,现在却脸色发青,陷入昏迷。那刀上淬了毒!“坛城呢?”
“师父在里面,先进来再说。”几人架着穆升进了屋。
“穆升…穆升?”梁有间唤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别叫了,他现在什么也听不到。”有人在一边嗤笑。
“你怎么在这?”梁有间转头,只见那满眼的红就知道是谁了。
“幸亏我在这,要不你那朋友就该见阎王了。”说着抛给梁有间一只小瓶,“给他吃下去。”
“这是什么?”梁有间从瓶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放心,凉君的药吃不死人。”坛城站在他的身后,眯眼靠在林怀柔身上,林怀柔赏他个白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升吃了药果然脸色好很多,血也止了,药王凉君的药果然不同凡响。
“公主,这回该说说你的事情了吧。”坛城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图雅兰。
“好,可是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图雅兰咬唇,列图已经派人下手,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问什么?”
“她!到底是谁?”图雅兰指着流苏。
“我?”流苏奇怪的看着她,“我是流苏嘛…”
“流苏是我从一个苗人带来的,当时她不过五六岁,跟着那苗人在街上表演杂耍,我觉得这孩子长的圆溜溜的可爱,想买来解解闷的,可是那人不肯,说这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能卖,我觉得实在可惜。”坛城说到这顿了一下,摸摸鼻子,讪笑,“晚上我就把她偷过来了。”
“流苏是你偷的?”梁有间吃惊。
“谁养不都一样吗?”坛城咧嘴。
“你说的那苗人可是四十来岁,瘦瘦小小,缺一只左手?”图雅兰急切地问。
“好像是……不过我记得他那把山羊胡很好笑嘛。”坛城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不觉轻笑。
“没错!就是他!老赞阿爸!果然是你!”图雅兰激动的抓住流苏,细细的打量着,“谢天谢地,让我找到你了!”
“找什么?我不就在这?”流苏一脸茫然。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图雅兰指着她腰间的铃铛,“它叫碧皇铃。是十五年前我族先王在王后诞下时玉公主时命人用水玉打造的铃铛,象征着公主尊贵的身份,也寓意着时玉公主就是下任王位的继承人。”
“你的意思是……流苏就是时玉公主?可是她怎么又在苗人那?再说要继承王位不是你吗”坛城坐下来,看来这个故事还长得很。
“十年前,我族几个部落头领受人挑唆,带兵反叛,先王被逼无奈派人将公主送到中原,但是叛军不肯放过一路追杀到中原,护送公主的白将军无奈将公主托付给他的好友苗人老赞阿爸,自己引着叛军离开,后来先王平叛,公主却没了下落。王后郁郁而终,王位没了继承人,先王无奈,怕再生事端将原本是公主侍女的我封为图雅兰公主。一年前,先王去世,弥留时希望我能找回公主,这些年找过那么多次总是没有消息。下月就是继承大典,我实在没办法了。幸亏那天我被你们绑了了过来,这才发现了碧皇铃,找到了公主,这真是天意!”图雅兰喜极而泣,她等这天已经等了十年,这些年压在她身上的重担,承受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我是公主?”流苏呆滞,看着师父。
“不,马上就是女王了。”坛城眯着眼,看来当年真是偷了个宝贝回来。
“我才不当什么公主呢,一点都不好玩,我要跟着师父!”流苏撅嘴,甩开图雅兰,坐到坛城身边。
“公主,这可不是儿戏,我族将来的命运都系在你的身上,”图雅兰听她这么说不禁皱眉。
“我不管,那个什么女王还是你去当吧,打死我也不去。”流苏牢牢抱住师父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就被抓去当什么女王了。
“公主,这怎么行!”
“流苏,听话,你一出身就注定是公主,既然这是你的使命,就应该去完成它,”坛城揉揉他的脑袋,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就见流苏露出笑容。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坛城勾住她的手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放心玩吧,在外面我保护你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爹…… 梁有间看着他们脑海中闪现着的场景,那个同样稚嫩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那好吧!我跟你走!”流苏窜起来就往外走,“等我去那些东西。”
“你跟她说什么了?怎么变得这么爽快”梁有间侧目。
“这是秘密,”他露出这种笑容,梁有间知道准没好主意,“你们这样回去也不安全,裕南王怕是送不了你们了,我给你们配两个保镖如何?”
“此事多谢几位帮忙,图雅兰感激不敬,日后各位若有需要定当在所不辞!”图雅兰深深的一鞠躬。
“你说的保镖是谁?”梁有间目送着马车远去。
“我哪来的什么保镖,正巧俞千寅和林怀柔要去关外,就叫他们顺道送送了。”
“可是你好像把功劳都揽自己身上了。”
“……有吗?”狐狸又在狡猾的笑。“这个送你。”
“这是……”梁有间看着坛城拎到面前雪白的一团。
“送你的,漂亮吧。”
“坛城!这就是我的猫……”梁有间一把抢回雪团,雪团在他怀里舒服的伸个懒腰,眯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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