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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露难诉真心比武会报名比武
翌日大早,她人恹恹的,李玄死活不给她酒喝,她只好端着酒酿蛋花汤眼泪汪汪地闻味过干瘾。
隔墙飘来一股酒香,隔得老远都能闻见这酒香醇浓厚,这种荡气回肠的独特香气让她一震,跳起来冲出院子。
“尉迟朗!”
果然,有人哈哈一笑,轻而易举从墙外迈入,黑边白袍猎猎,开封的酒坛已经丢到她手里,她稳手托住猛灌一口,大赞:“真心露!”
抱着酒坛,李酒鬼笑成一朵花,立刻拍马道:“尉迟大爷,吾生知己!”
“大爷?”尉迟朗皱眉。
“尉迟帅哥尉迟美男尉迟英俊尉迟好帅!”李酒鬼献媚道,拉着他袖子往内堂走,尉迟朗拦着她道:“别急——”
这时,谢文卓沉着个冰块脸迈入院子,身后恍惚还跟着几个。他先在她身上扫了眼,眼神带一点波动,然后视线冷冷斜飞到她拽尉迟朗的手上,李疏恙立刻瞪回去,一瞪才注意他身后的三人。
看到她注意到他,李乌小鸟一样展翅扑了过来,拢紧她肩膀,把她紧紧抱住。
尤氏兄弟齐步上前,齐齐躬身。
尉迟朗笑道:“我把他们给你平安带了回来,还多送一个。”说着瞄了谢文卓一眼。
这个祖宗不送也罢······
把眼线明目张胆地放到自己身边,李睿还真把自己当实在人。
谢文卓淡淡招呼道:“游校尉,别来无恙?”
疏恙指指院落暗处,回敬道:“有没有恙谢将军一直清楚。”
谢文卓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走走走,喝酒去!”尉迟朗笑着先主人一步走入堂内。
暂且收兵。
堂内早有人,见他们进来,李玄归然不动地坐着,明显不欢迎的目光扫了他们一圈,眼神最后落在拉着疏恙的李乌身上,嘴角噙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笑得李疏恙心里发毛,自己不打招呼弄进来这些人,李玄不放心也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把新人介绍给李玄,李乌欢欢喜喜挨着疏恙坐下,欢欢喜喜拉着她手,李玄黑了脸,忍了半天没忍住,将手里热茶“嘭”一声丢回桌上,茶水四溅,吓得李乌一哆嗦,李疏恙就像怕老婆的男人,宾客当前,只有讪笑,连忙招呼侍从,“换茶换茶。”
疏恙觉得,李玄这态度很费思量。
而尤氏兄弟跟单知南挤着站在她身后,挤着挤着就较起了劲。
“唰——”
单知南拔剑。
“呼呼!”
尤氏兄弟出掌。
“哗啦啦——”
屋里人仰马翻,纷纷撤出堂外。
有人头疼抚额,李乌立刻小手伸过去揉按,疏恙慌忙躲开他的手指,瞧他委屈一团的笑脸,只好干干笑了笑,摸出颗药丸哄他,天知道她本来是想摸颗糖。
只见堂内一会儿闪剑影灿灿,一会儿“喀嚓”桌椅裂碎,接着,屋顶皇了两晃,“轰隆”塌了半边屋子。
现在李玄头也开始疼。
学子们听着声音忽啦啦跑来,瞧着三个人从废墟里爬出来,顺便丢掉脑袋上的瓦片,脸上的表情各自精彩。
“你们三个,去日头里倒立!我不让挺不准起来!”李玄抓狂,原来这世上真有比主子更让人闹心的。
他们挺着不动,李疏恙冷冷一个眼神扔过,还不快去!三个人缩着脖子,灰溜溜去倒立,尤氏兄弟两人两只手,怕是要用脑袋去着地,不过,这两人的功夫,有进步,如此一来,以后把单知南分给李玄做侍卫最好不过,毕竟他身份太过重要,功夫也差不多还了师傅。现在她自己顾自己完全没问题,但是最好还是能说服李玄培养一下李乌。想到这里她低头看看攀着她胳膊的李乌,小崽子手上伤痕累累,虎口处磨出一层不薄的茧子,像长在他荔枝般皮肤上的糙壳,看来李睿将李乌和尤氏兄弟训练地很不错!这样一来,就显得自己当初干的那些事儿不太仗义。
有侍从忙在院子里铺席布垫,抬上矮桌,摆好酒盏,奉上果蔬,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么练习过多遍。
像是一帮人开起了酒会,在院子里坐得满满当当,学子们簇拥李玄高高坐了,李疏恙像是病体不支地歪着,跟一般学子坐在下首,尉迟朗照例坐在疏恙旁边,她凑近他轻道:“毒龙教的事,你做的吧?”然后递上一杯酒,表示由衷感激。
缓缓接过细瓷酒杯,白瓷玉手,更显颜色,尉迟朗盯着酒杯,也许是盯着那两只手,有些失神,半响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我们做的。”
那个“我们”指的不是她和他,而是他和宇文朝华。的确没有人比中洲太子更有权利方便调动各地兵力,将其一举歼灭。
疏恙点点头,苦笑道:“我又欠你们一份情。”
尉迟朗道:“不止为你,毒龙教深入各国,早已成祸害,今日只是为民除害。”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疏恙惭愧。”她诚恳道,如果他做皇帝,应该比现在大禹一心yu开疆辟土的彰武帝要强得多,是啊,为什么不让他做皇帝,他是皇后之子,彰武帝的嫡子,又是文武全才,名正言顺。
尉迟朗看着她忽闪的眼神,他忽然觉得,她正在为一个不为所知的原因越行越远。想跟她说一下热络的话,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默默坐着,看着李乌细心地为她切好一颗秋梨,忽然想起大周晚宴,李睿为她递梨的样子,那冷峻的男子在众目睽睽下放下身段眉目殷切,她居然毫不领情,他当时觉得有些好笑,此时却觉得有什么转为茫然。他们坐得这样近,他却还想更近,他了解她,却又对她一无所知。
风吹过她的头发,有些轻拂上他的衣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肘间扫着,似将心事浅浅撩拨,她头发很黑很软,他悄悄捏起一小缕,偷偷把玩。
李玄似乎若有若无地往这里看了看,又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淡淡转过眼光。
刚入秋,心中却觉得气躁,将近晌午了吧。
一口饮尽杯中酒。
润得了唇却润不了心。
真心露。
露真心。
李疏恙,你的真心呢?
●
过几天是比武大会正式报名的日子,明仲璞终于从大禹赶了过来。同时飞鸽传书带来凌波书信,他表示没有兴趣打打杀杀,希望同窗早点玩完早点回去。
李疏恙琢磨他这个“玩完”到底指得哪个“玩完”。
整整一天,学子们废寝忘食,互相试炼切磋,对彼此实力做到心中有数。时不时有单知南指点一下,单知南功夫虽然不如李卿,就实战来说也比这群少年强很多,受够恶劣主子压迫的单护卫媳妇熬成婆,出了一口多年怨气。
一边欣赏单知南虐人,李玄跟疏恙坐在院子晒着太阳里喝茶。
吹着浮沫,她对李玄忧心道:“阿黛怎么还不过来?别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李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丢给她,“阿黛的信。”
疏恙一把捞过,怒道:“怎么现在才给!”
她忙着拆信,一旁李玄边洗茶边悠悠道:“阿黛说她途中遇见个伟男子,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有男人味得多,包括主子您。虽然她觉得忠心护主很重要,可是主子您折腾许多年还未死,想来真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她忙着去追求个人幸福,一时半刻可能回不来,希望主子一切安好,不要记挂。”
额角青筋跳了两跳,疏恙蹙眉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怕我生气?”
“不。”李玄慢吞吞道,“我怕你知道她不回来,以后不用吃药,太高兴,到处撒欢,很难收拾。”
李疏恙:“·······”
“那阿墨呢,有什么消息?”阿墨比阿黛,更让人不放心,每次出去都担心她会跟人两句不合打起来。
李玄摸摸鼻子悻悻道:“她在书院玩地风生水起,跟学子们打成一片,人气有望赶超传说中的李院首。”
李疏恙哈哈大笑,感情李玄吃醋了,因为之前李玄在她身上放了太多心思,所以没有时间多去亲近学子,李墨却是心无旁骛,自然混得如鱼得水。
●
报名这天,天气大好,李玄带着队伍赶到乾安门外的桐江广场报名处领表报名,桐江广场在泰和大街尽头,由于报名需要本人到场,虽然起了个赶早,到地方时已经人满为患。李疏恙跟书院同窗们怏怏排在第九百八十二人后,所幸他们身后排的人数也够聊以自wei。本来还以为太子殿能够利用职权之便代为报名,谁知道居然屁也没帮忙放一个,实在不够意思。
填表的时候她提笔顿了顿,最后写下“游戏”这个名字。
用真名,还不是时候。
没想到的是,今天意外颇多,站了有半个时辰,就引得安阳大姑娘小媳妇提着菜篮子来看,拥拥挤挤围成个不小的半圈,互相推搡。诚然一溜英俊少年排队站着,各有风姿,着实养眼。妇女高兴了丢枝菊花或者从篮子里摸个倭瓜扔过来,感情没有黄瓜,倭瓜替!
本来单护卫在周边巡视,有贸然去前头插队的通通暴打一顿赶走,顺便提前淘汰一批,结果李疏恙命他接倭瓜,她们丢多少他要接多少,留着晚上炒菜。谢文卓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单护卫忙得不亦乐乎,学子们心肠软,好心帮他接,谁知道这一接妇女同志们仍得更起劲,各种食物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居然还有人没天良地扔鸡蛋!
秋天本就是收获的季节,安阳繁华,物产丰富,食物自然多,后来的结果是等他们所有人领到报名表报好名,正好抬着赠送的箩筐打道回府,里面堆满各种葫芦脆枣面梨蜜柚板栗······
疏恙踩着一地菊花满心是伤,唏嘘安阳人民表达方式忒特么不含蓄,但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情不妨多做一些,她也愿意找机会拉学子们出来溜溜。
报完名就放下心,先任务只剩下苦修提升,院中加强护卫,学子们勤学苦练,这些天她把自己关起来调息打坐,门前尤氏兄弟、单知南还有谢文卓四大护法,难为他们四看四不对眼还每天坚守岗位。
自从那次生死一线,她也有所悟,这门武功像是集天地万物之机为己用,练了一辈子无限密宗,至今才算入门,如此一来一切简单了许多,不多久功力回复第五层。
修炼的日子,她把李乌交给李玄。他听说后神色不明,她心中一窒,心想李玄这厮从来是个多心的,别多想才好。
谁知他睨了眼李乌,淡淡道:“跟我来。”
说罢转身就走,李乌依依不舍地频频回首,李疏恙做挥泪告别状,反正李玄还能狠过李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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