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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一)寻觅
煦风正暖花千树,杨柳依依秦淮岸。
大昭朝的庇佑下,处于南方水乡的虞国朝歌夜玄,丝竹不断,一派昌盛景象。
说来也怪,四处商女舞姬,才子佳人,唯见秦淮一小河上停着一只画舫,冷冷清清,像是常年失修,里面似乎也没人,却不见有人把它撤下河,近旁小楼说书的老先生都时不时要提起一段离奇的往事,神态语气皆像煞有介事,每说到这段都惊恐万分,劝说初到之人万万不得去到那只摇曳着的画舫中。
约莫三四年前的事了罢,只记得有天夜里,此处夜夜笙歌的许员外家公子喝醉了酒,摇头晃脑地在河边小解时瞥见了画舫中的窈窕身影,幻想必定是个难得的俏佳人,进了画舫才发现那女子美是美,但已是个死尸,没了气息。许家公子连滚带爬上了岸,就这么远远隔岸望着,却见那女子又坐了起来,折腾了会儿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一吓,许家公子已神志不清,城里人一传十十传百,这事便成了“千古谜团”了。
这画舫没人敢靠近,更没人愿撤离它,只是再也没人进去过了。
大昭一百四十三年,也就是虞国一百三十九年。
史书记载这一年,西域羌国国君贺兰氏拜访大昭,出游至此,不顾众人阻拦,执意上了此间画舫,史官未敢同去,真实情况只记录到此,至于后来的一些有的没的传说,皆是市井民众为了感叹贺兰氏的胆量扯出的荒唐之事,说是他进去后见着了躺在里面的女子,可惜已化成森然白骨,不辨面目。
奈何贺兰氏从画舫里出来时,手中执着一枚通体血红的玉镯,神情颓然,这事倒是真的。
众人以为他也如许家公子般吓傻了。
就在那晚,画舫中的琴声绕梁,直到破晓未绝,且传出的都是闻所未闻的曲调。
那段日子,虞国百姓,尤其是秦淮两岸民众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便是猜想羌国国君与那画舫女子的种种牵扯,有些许个版本倒讲得有板有眼,使人不信也得信,但这毕竟仅是杜撰,就似这秦淮之水,轮回了几世后也淡了,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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