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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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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记忆碎片中


      “你…”竟还在说这些…
      她口中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某种独特的分辨方式?瑟西娜不明白,也不想再去理解。她只是直直地盯着玛琳的眸子,那里却映不出她的影子。她突然想起那时美杜莎看向她的眼神,固执、自我,不论他人如何劝说,也拒绝改变。
      可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有短短的几年而已,为何要如此执着?你在害怕失去什么?
      “硬要这样说的话,那么…”她考虑了一会,接着说道:“我确实没有变,而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在我的全部记忆中,只是短暂的片刻。你对于梅琳或许很重要,但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再也不算什么。懂了?”
      就这到此为止,彼此都不要再被过去绊住吧。
      “咦…”玛琳愣住了。内心的隔断正在逐渐破裂,某种强烈的情感从心海深处涌现,带着无比熟悉的绝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那漫长的黑夜之中,她曾感到过的,无尽的孤独。
      不想回到那样,不想再一个人。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为什么要单方面放弃?
      “不会承认…”
      如果这样的话,那还不如…
      “不如…永远都…”
      她抬起头,眼中再也没有雾气蒙蒙的感觉,力量突然剧烈地燃烧起来,几乎在表面变成了实体。迅速膨胀的黑色火焰让瑟西娜吃了一惊,放开了抓着她的手。
      ……
      迪尔罕见加隆有些分神,飞起一脚横踢过来。加隆向边上一闪,雪狼鬼魅似的身形立刻跟上来,两者缠斗在一处。
      一旁的拜奥雷特欲使出影缝牵制他的动作,但迪尔罕自吃过她一次亏后,便一直刻意不让自己进入建筑物的阴影中。所以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出手机会。
      “唔…”雪狼游刃有余的动作下,是越来越惊人的速度。加隆集中精力依旧看不穿,接连挨了几拳,但在鳞衣的保护下并未伤及筋骨。
      他没有使出全力,这样想着,心中一丝怒意涌了上来。
      眼见加隆逐渐处于下风,天孤星终于按捺不住。只见她向那里冲了过去,脚下的影子开始延伸。
      余光捕捉到她的影子朝自己伸长,迪尔罕咧嘴一笑,立刻朝那里回过头去。当加隆想提醒她时已经来不及了,天孤星立即在他的深红色死光之下动弹不得。
      “我看你俩先磨合一下好了。”见加隆横扫一脚,雪狼向上一跃。身后的拜奥雷特在其操纵下直冲过来,接下加隆的攻击。
      “真该死!”拜奥雷特的身体不受控制,和他扭打起来。凌厉的拳风让海飞龙也颇感惊讶。
      不能这样耗费体力!她灵机一动,立刻对自己使出影缝。无数看不到的冤魂从她的影子里伸出手来,在她的小宇宙控制下拉扯住她的四肢,阻止了她的动作。加隆见她停止了动作,立刻绕过去朝着雪狼进攻。
      “怎么会?”未料到此的迪尔罕吃了一惊,忙做出防备。
      只见加隆两手十指交叉,掌心逐渐凝聚起小小的银河。无数星芒在他的身边逐渐膨胀,转眼间,他们便向置身于遥远的天际之外!随着一拳击出,他用出了双子的绝技!
      “银河星爆!”
      幽蓝色的小宇宙在他的身上燃烧至极,高密度力量所形成的繁星朝着迪尔罕倾泻过去。雪狼来不及躲闪,只得硬接此招。他双手护在胸前,将力量敛回体内,凭借着魔衣的抗性硬抗着不断爆裂的繁星。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在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瘀痕。
      招式完结,他已被推离原地数十米!同时,操纵着拜奥雷特的招式也随着他的注意力转移而失效。
      “不错么!看来再不认真些,回头又要被那家伙嘲笑。”迪尔罕直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痕,眼中的笑意已然消失,一黑一红两只眼睛直直盯着走来的两人。拜奥雷特心中一凛,那简直是狼在捕食时看猎物的眼神。
      只见他身影一闪,向旁边的树林中窜去。两人跟上去后,却不见他的踪影。这时,远方传来一声狼嚎。凄厉的声音落下,一阵阵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一阵大雾突然笼罩了这片覆盖了整座城堡的树林,当他们想退出去时,却发现无论怎么走都出不去了。
      灰蒙蒙的日光被模糊得更加惨淡,一双双野兽的眼睛在阴影处出现。瞬间,二人竟像回到了远古野兽丛生的森林中,而他们,正是那待猎杀的羔羊。
      冷汗从加隆的额头滴下,他跟拜奥雷特背靠背站在了一起。从这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不知她现在…总之要快点出去!
      这时,无数黑色的狼从阴影里脱出,朝他们围了过来。朦胧中,一个巨大的白色轮廓在不远处浮现,那属于野兽的,一黑一红两只眼在大雾中隐隐发光。一声摄人的叫声从那里传来,饥饿已久的狼群像是终于收到了许可,狞叫着冲上来。
      这狼群的身上跳动着黑暗的小宇宙,拜奥雷特挥拳攻击他们,拳头穿透了他们的躯体,竟像是打在水波上。
      “是幽灵!?”她停止攻击,仔细观察起眼前的狼群。血红的眼睛之后,身躯像黑影般摇曳,而那之中的核心,是灵魂没错!这群狼早已没有了□□,仅靠灵魂力量存在!
      “怎么会这样,这些灵魂竟可以脱离冥界的吸引,而在别的地方存在?”加隆疑惑地问道。
      “很惊讶么?”白色巨狼缓缓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这些孩子们是我最挚诚信徒,他们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即便是死后的灵魂,也永远与我同在。”
      拜奥雷特怔了一下,缓缓开口:“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
      “我听艾亚哥斯大人说过,恶魔跟诸神一样,可以发展信众的信仰之力。若一个忠诚的生命愿意将身心全部交托神灵,神将会获得他的信仰之力,神力大幅度提升。这样的生灵只要永远保持着忠诚,即便是死后,灵魂也是属于神的。但是人心易变,信仰之力非常不稳定,曾经有些神灵由于过度依赖这种力量,而导致最后在失去信众后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神话时代以后,诸神就停止在人间发展信仰之力了。相较之下,野兽们的心就忠诚的多,雪狼迪尔罕,大概就是狼之始祖,所有狼崇拜的魔神…”
      “原来如此…”加隆的内心忽然有些吃味,就连身为战士的自己也曾背叛过神灵,那么可想而知,信仰之力有多么不稳定了。人心易变,说的没错啊…
      “但是没有容器的灵魂,会在灵魂之力燃尽时永远消失。”
      确实如此,所以迪尔罕为他们寻到了容器。地面上的腐化狼怪,便是他们的载体,但是对于眼前的两人,那种程度的怪物不在话下。所以他才放出了狼群的本体,以灵魂之力直接进行攻击。
      触及不到的鬼狼纷纷扑向他们,加隆的物理招式没办法回击,只得不断躲闪。鬼狼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忽地一只窜到了他身前,从侧腹撕咬过来。身体并未受到半点伤害,但他却感觉到一阵来源于灵魂深处的,难以言喻的剧痛。
      “小心,他们的攻击会直接针对你的灵魂!”不过,这种攻击却正好撞在了天孤星的枪口。对灵魂的话,就用灵魂来牵制!只见她脚下的影子开始承圆形扩张,随着小宇宙的不断提升逐渐蔓延到树枝的阴影中。来自第七狱的亡灵们从影子中伸出手来,拉扯住鬼狼们的四肢。
      但这样一来,拜奥雷特所操纵的亡灵数目比以往大大增加,她只得不断提升小宇宙,向着自身的极限。
      雪狼见狼群突然停止了动作,在原地僵直着,突然察觉了什么。刚才也是,自己的动作忽然被阻止,就好象被无数双手拉扯着。化身原型的他,集中力比以往更加强大,他看向狼群的影子,立刻注意到那些隐形的亡魂。
      “原来是这样…用亡灵牵制亡灵,你的招数确实有趣…”
      但是鬼狼的数量太过庞大,他们逐渐朝这边聚集起来,操纵着更多亡魂的拜奥雷特感到自己正在逐渐脱力。
      “快攻击他的本体!”
      话音未落,加隆已纵身跳起,朝着远处的巨狼冲过去,使出自己的绝技!
      “银河星爆!”
      粉碎星星的力量穿透了大雾,朝着雪狼庞大的身躯轰了过去。但野兽眼中淡然的神色依旧未变。
      只见他对着即将撞过来的强大小宇宙张开了嘴,银白的利齿之后,血红的舌尖一动,恐怖的吼声带着爆炸的小宇宙从他的吼中发射,与星爆撞在一起!
      巨大的妖异小宇宙在一瞬间就突破了星爆的气流,朝着加隆飞过去,直直撞在他的胸口!
      “啊——!!!”他立刻被甩了出去,胸前的鳞衣全部碎裂,被震裂的胸膛伤可见骨。血从那里溅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鲜红的抛物线。
      “海飞龙!”拜奥雷特心中一紧,却再顾不得关注他,被牵制的鬼狼在主人的吼声中变得狂热起来,纷纷扭动着身躯,试图挣开束缚。他们开始不停地嚎叫,有些挣脱出头部不停撕扯绊住自己的亡魂,天孤星的小宇宙已全部燃烧,依旧阻挡不住他们渐强的力道。终于,一只鬼狼扯掉了身上的手,狞叫着朝着她扑过来!
      她本能地侧身一躲,注意力开始分散,又有几只鬼狼挣脱了束缚朝着她冲过来。她深知自己的其他招式皆是物理攻击,只得回避。一个转身,她越过还未挣脱的狼群,朝加隆掉落的地方跑去。
      只见他正用右手捂着胸口,撑着被自己撞倒的树干爬起来。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顺着鳞衣在地上积起一滩血洼。
      “你怎么样了,现在我们要快点出去!”她将加隆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试图扶着他向前走,却被他推开了。
      “能出的去么…”加隆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一棵树干上看着那向这边缓缓迈步的白色巨狼。无数黑色的鬼狼跟随在他的周围,慢慢向这边爬行,血红的眼睛闪烁着,在雾中形成阴森森的一片。
      “看来他不急于进攻,在戏弄我们呢。”加隆咧嘴自嘲地一笑,又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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