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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记忆碎片上
“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的什么也不需要,全都忘了吧…”
“或许因为我拥有的太少,所以惧怕放弃…”
……
……
“你叫她梅琳?”
加隆的思绪飘到前些日子。那时他听苏兰特说过,在他们昏迷期间,玛琳总是提到一个渔村里的小姑娘,和她是最为要好的朋友。她的名字似乎就是…梅琳!
怎么可能?他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魔斗士,高挑又成熟的女性身躯,棕色微卷的长发,眼中冷静淡漠的神情,全身散发出魔斗士特有的,琢磨不定的小宇宙。
巴连达因突然想起了什么。“梅琳…不正是玛琳在渔村昏迷时所说的梦话嘛…”
难道说,渔村中的石像,船王避难所里的石像,都是眼前这位女子的杰作?但是这小姑娘如何认识她…
“莫非你曾是人类?” 翼龙将目光转向眼前一直沉默的魔斗士,她的面部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但在沉默的面具下,却已是暗流汹涌。
她怎么能认出我?明明自己的样子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她看向朝自己跑过来的女孩,努力保持着脸部的平静。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你…一定是…梅…一定是…”玛琳走到她的面前,大眼睛直直地看向她,没有丝毫疑惑。“颜色…一样…一定是…”
“颜色?”
……
金色的阳光洒在海滩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两个女孩并排坐在海滩上,瘦小的那个紧紧地抱住自己蜷缩的双腿。
“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这片海,都觉得很怀念呢…”棕发的少女自言自语,“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来到这里,就会马上平静下来。虽然出生在沿海,但这片蓝蓝的水,无论如何也看不腻。”
“哎…咿咿…”
“现在有你陪我一起了。你也很喜欢她,对吗?” 她回过头去看身旁黑发的女孩。“…当然了…你的名字,玛琳,就是海之子的意思嘛!”
少女甜甜地笑了,女孩发现她身上的色彩比阳光还要美丽。她感到,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正在逐渐融化着。不知不觉中,她放开了环抱双腿的手。
“那么我们约定吧,以后都要一起来这里。就算以后会分开,也一定要回来,好吗?”
好吗…
……
“你忘了…”
“并没有忘记,而是重新想起很多事。你认识的梅琳已经不在了,她是我的一部分,灵魂的容器。既然我已醒来,她便融化在我之中。现在的我是魔斗士,戈尔贡的瑟西娜。”
迪尔罕惊讶地将目光投向她,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这位姐姐从来不喜欢多话,这次竟一下讲了这么多。
“戈尔贡…”念着这个久不曾提起的名字,拉达曼提斯脑中的疑惑终于解开。原来那个叫梅琳的女孩是戈尔贡的转世,但是…“你不是早就都落入人类轮回了吗?身为人类的你,怎可能回忆起第一世的记忆?”
按照世界的法则,过往轮回的记忆只有死后才可以获得,并在下次转世时重新忘记。难道有什么力量可以打破这个法则?!如果真的有,那么,那些已转世为人的妖魔们…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混乱!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可有专家在呀!”露比咯咯咯地笑了,朝着他抛了个媚眼。“只要有了那位大人,沉睡于世界上的兄弟姐妹们,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呦。如何?想要缴械投降了吗?大哥哥?”
“不是说好…要一起…”玛琳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定是他们…把你…”她抬起头,眼神带着憎恨的看向迪尔罕。“…抢走…”
“喂!小丫头,别把我说的跟坏人一样!瑟西娜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同胞,她并不属于你。”
“骗人…她是…梅琳…”
“他没有说谎。”瑟西娜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面前努力想维护什么的少女,眼中莫名的执着突然让她产生了烦躁。那总是像蒙了一层雾似的眼睛变得更幽深,她突然觉得,玛琳的目光很空洞。
很早以前,在她还是梅琳时就隐隐察觉到,玛琳看向自己的,那越来越执着的目光,似乎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其他的什么。
是什么呢?她不明白。玛琳的眼睛就像两个黑洞,什么也看不出。
“不要再骗自己了,玛琳。”她看向少女身上火红的鳞衣,自嘲地一笑。“而且,你也已经找到自己的阵营了不是吗?”
“那些都…不要紧…只要你…不走…”玛琳将眼睛眯了起来,视线像钉子般紧紧地钉在瑟西娜的身上。一股黑色的小宇宙开始在她的体内涌动,透过表面冒了出来,在身上隐隐燃烧。“跟我回去…就算是…不动的…也要一起…”
她说那些都不要紧?那么训练她,令她成为海斗士,难道是我一厢情愿?不过,她是被美人鱼鳞衣选中的啊…加隆发觉眼前的少女突然变得陌生,而那股越来越强的小宇宙,也掺杂了奇特的成分。
他一直以为玛琳的小宇宙之所以能在短期之内提升得如此迅速,是因为她人鱼的体质和与生俱来的天分。但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和上一任的美人鱼不同,那种力量少了人鱼天生的轻巧灵动,而是更加深不见底的虚幻,带着某种从未见过的特质。不像是被训练激发而来,到更像被唤醒似的。
玛琳,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了解的…他向这边走了过来。
“瑟西娜,小丫头在对你挑战呢?还不快接下。”迪尔罕颇有兴致地收回视线,挡在了加隆的前方,狼一般的眼睛眯了起来。“嘿,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们。上次不是说了吗,如果你们能够活着从那里出来的话,就好好打一场!”
“哼,正有此意!”话音落下的瞬间,海飞龙的鳞衣瞬间包裹了他的躯体。鳞衣发出朦胧的金色光芒,就像洒在海面上的夕阳。
“还有我,天孤星拜奥雷特!”长发的女冥斗士也走了过来,双拳相对一击。
另一边,露比在空中转了个圈,缓缓降落在拉达曼提斯的前方。
“大哥哥是三巨头的天猛星吧,初次见面,我是人面鸟露比。我们来玩玩呐~”她甜甜的笑着,紫水晶般的大眼睛勾魂地眨着。可是,面前一身黑色冥衣的高大男子却丝毫没有反应。
“少废话,放马过来吧!”只见他双腿向下一扎,做出了战斗姿态。
“大人,我也…”巴连达因刚要上前,却被他用手势制止。
“你去保护潘多拉大人,不能有任何差池!”
“是…”
……
瑟西娜看着眼前全身笼罩于黑暗气息之中的少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玛琳的力量?虽然还算不上很强大,但有着太多捉摸不透的成分。
“想用硬的?也好,就让实力差距让你认清现状吧。”不过这次,她不打算用自己的石化天赋,而是用力量来说服她。
语毕,她闪身向前,举起右拳朝玛琳击去。来不及躲闪,她立刻弹出去撞破了花园的石墙。
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玛琳爬起身,眼睛直直地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魔斗士。那双曾经带着温暖光芒的眼中只留下一片冰冷,梅琳曾经的样子,在她的心中越来越模糊。
很强!但是更不能放弃,一定要把她带回去…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刚才挨了一拳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但她毫不在意地朝着瑟西娜冲了过去,疯狂地挥舞拳头。
看着对方毫无章法的攻击,瑟西娜冷哼了一声,依次接下,并毫不犹豫地找到破绽回击。看着玛琳重新被打飞到一边,她悬着的心沉了下来。刚才的那种不祥的感觉果然是错觉吧,以她现在的实力,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真是预料之中的弱。”所以,快点结束吧。
玛琳双手撑着地面,腹部的鳞衣在第二次攻击下已经全部碎裂,甚至伤到了内脏。她抹去嘴角的血,刚打算站起来,暗金色的魔斗士已经闪身来到她的前方,照着受伤的地方就是一脚。
她就这么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向后划出去,双手捂住腹部动弹不得。
“我不再是梅琳,明白了?”瑟西娜走了过去,手抓住了她的头向后扯着,让她看着自己的脸。“明白的话,就说知道了。”
“你们一样…颜色从…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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