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枪教授]美丽人生

　　对于雁夜所讲的话，肯尼斯只觉得莫名其妙。高中时期，他对迪卢木多躲避都来不及，哪里有会惩治——自己没有那样做的动机，更没有做出类似的行为。
　　大概是困惑的表情传递给了雁夜。在酒吧喝果汁的青年张大眼：“别开玩笑了，肯尼斯。”他坐得近了些，稍微压低声音，“那家伙不是中途插班吗？我当时在医院，指导教师就把他交给你了吧。”
　　“没错。”那又怎样？
　　“听说这家伙最开始挺粘你，结果反而使你嘴炮EX全开，。”雁夜笑笑，“让他那家伙着实地困惑并消沉了一阵呢。”
　　“消沉？我可没看到。”肯尼斯心里想到自己的那些躲避跟冷言冷语。不过每次看到迪卢木多，对方都还是笑着跟自己打招呼。并没有看到任何消沉的迹象。况且，那家伙又不是娇弱的少女，这种程度应该没问题。
　　“这就奇怪了，”雁夜稍微皱眉，“我都亲眼看到那家伙被你无视之后，哭丧着脸的垂头丧气的样子。因为那家伙而丢掉女朋友的男生们都暗地里赞赏你呢。”
　　“哼，大概都是装出来的。”肯尼斯转过头不去看雁夜的眼睛，“那家伙又不是玻璃心。”
　　雁夜笑笑没再说什么。
　　肯尼斯假装喝酒，用余光瞥看吧台后的身影。黑发的爱尔兰青年依旧留着额前那撮头发在鼻梁左右晃动。暗金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距离这样远，却感觉自己也看到了对方眼角那颗魅惑的泪痣。
　　方才雁夜所讲的话语再次由脑中浮现。迪卢木多消沉的样子是什么情形呢？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直都是带着微笑的迪卢木多。
　　一点点罪恶感在他心里生出。下一秒他看到迪卢木多笑着将玛格瑞塔递给穿着几乎露出乳晕的裙装的金发女性，并在那女性耳旁讲了一些什么。包裹在勉强可以遮住羞耻部位的女性随即耸动肩膀笑起来。
　　下流东西。肯尼斯狠狠地将剩下的酒倒入口中。如果当年对方有因为自己言语而消沉的时刻，那实在是太好了。
　　很久之前看到的红色跑车内的一幕也跟着在眼前重现。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回剑桥。他已经二个月没跟男朋友见面。事实上，第一次去宾馆之后他就一直避免见面。
　　雁夜去外面接一个电话。肯尼斯叫了第二杯酒。
　　那天应该做完全套的。
　　他胡乱地想着的时候，有人从后面狠狠地撞了他。涌上大脑的谴责还没讲出口，撞击再次袭来，他跟坐着的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本能地逃离先前所处的位置，重新站起的时候才看清有人在他身后的区域打架。原本两个人的较量很快变成四个。自认倒霉，拨开看好戏的人群向外挤的肯尼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枪响。
　　人群开始耸动。
　　枪声再次传来的时候，尖叫声跟桌椅被撞倒的声音全部在一瞬间响起。人们开始拼命地向外奔走。
　　肯尼斯被不认识的人推搡。他的身体并不虚弱，此刻却完全无法使力。膝盖被后面人踢到的时候他跌掉了。立刻有鞋子从他腹部踏过，钝痛。然后小腿被高跟鞋踩到，刺痛。
　　这些野蛮的混蛋！
　　心里怒吼着，肯尼斯试图站起来，却失败了。
　　努力移动着手臂跟腿脚，试图躲避接踵而来的踩踏，接下来，手指却碰触到温暖的躯体。
　　他抬起头。看到一片温和的蜜色。方才占据他大脑的爱尔兰青年附在他身上，对他露出微笑。
　　“你好，肯尼斯。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怒目瞪视这自己绝对不想再与之打交道的人，肯尼斯伸手想将对方推开。手掌却碰到一片湿热。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手上沾了什么。但那难闻的腥气他却不会认错。
　　血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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