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拯救（GL）

　　第十三章 生日快乐

　　1．最近以来，宁的校园生活似乎只是围绕着两个人，那就是言和宇。凡是休息时间，宁必定是和言在一起，在学校的湖边或花园里小坐，弹弹吉他，聊聊天；或者去网球场打球，围着操场散步；再或一同去娱乐室或者图书馆；其实本来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事情，宁却觉得投入的心情和以往截然不同，有愉悦和淡淡的甜蜜。春天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季节，内心的某种激情也按捺不住就要破土而出；宁第一次惊人的发现，原来刻板严肃的军校也可以有春天般的美。而对于宇私下里的关心，宁也无一不能感受到。宇或许也是喜欢自己的，宁猜想，毕竟女生都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关爱。但是如果真是如此，宁可不愿意宇有一天说穿心意，毕竟自己需要宇所给的只是悉心照顾的温暖而已。

　　手表的指针马上就要指向午夜时分，宁依然踯躅在“繁星”门前，稍许的紧张和稍许的激动混杂在一起，使宁可以充分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做过一个深呼吸，宁推开酒吧的大门。还是歆在门口迎接，既然知道她是言的朋友，便只收了半价，微笑的祝宁午夜愉快。
　　酒吧的客人已经不是太多，不过依然有人三三两两的聊着天。言正在吧台调酒，宁坐到她对面的高脚凳上。言正吃惊的想要招呼，就听宁说：“你忙你的，不要管我。”于是就转身送酒去了。
　　一会儿言回来，兑了一杯啤酒加草莓浓缩汁，放到宁的面前。
　　“免费品尝，啤酒味已经不是很重。你怎么会来？”言打量着宁问。
　　宁低头看看手表，午夜已经过了十分，“生日快乐！”她说，“我要做今天第一个给你祝福的人。”
　　“哈！”言想了一下，果然是自己的生日，于是笑道：“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
　　“我偷看了学员档案。我的神通广大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宁呷了口啤酒，很是得意。
　　“谢谢。”言笑着，心中的感动让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想等你。”宁说。
　　“至少还要过两个小时，你要不要先回去？”
　　“不，我等你好了。”
　　“可是你一个人……”言担心宁会觉得无聊。
　　“没关系，不用照顾我了。”宁把言推倒一边，做出快乐自得的样子。
　　言忙的时候，麦姐和其他两个常客来找宁说过话，只是一些东拉西扯的话题，麦姐的笑容让宁觉得深不可测，不过她请的酒水又让宁很不好意思。时间在苏打水的气泡和音乐的回旋中点点消逝，客人一个个散场，最后只留下宁和言两个人。
　　宁将一些漂浮着蜡烛的玻璃圆杯集中到一张桌台上，摆成心型，然后熄灭了其他的光源，任由剩下的或明或暗的烛光透过晶莹的水杯在偌大的酒吧里散发出温暖如心的光芒来。言提着半打啤酒走出来，不禁愣住了，宁的面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是红润，言感觉到自己的心也熊熊燃烧起来。
　　言打开两瓶啤酒，瓶颈相碰，“生日快乐。”她们异口同声。
　　宁从包里掏出一份礼物，递给言。
　　言拆开，是一个音乐盒。上好发条，把它摆在了心型烛光的正中。一个身穿白裙的天使随着“致爱丽丝”的乐声在光洁的玻璃平面上翩翩起舞，金属的清脆在静谧的酒吧里显得格外动听。两个人都默默的沉浸在温馨的气氛中，不忍破坏。
　　言一遍遍的旋转着发条，在轻飘的空气中不知不觉地喝光了所有的酒。
　　“我一直期待着浪漫的生日。”宁说，“在颤动的烛光前，心中涌动着幸福的感动。很女人，对不对？”
　　“但是你把这样的生日给了我，在这颤动的烛光前，我心中涌动着幸福的感动。原来，活着真好。”言握住宁的手，“谢谢。”她凝视着宁的脸，慢慢欠起身，将自己的嘴凑过去，找到宁的唇，轻轻的落下去。宁的嘴唇很柔软也很温暖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两颗心脏因为紧张和激动而狂跳着，所有的感觉带着陌生的狂喜和初次的兴奋，言不禁将舌头也缓缓送出。

　　“言！”宁一把推开言，重重的喘息着，天，自己竟然和言接吻了？！宁浑身都在发烧，要不是戛然而止音乐，自己或者真的沉溺其中而浑然不知。
　　“对不起。”宁拿起包，匆匆飞也似的逃开，留下言一个人失魂落魄。

　　宁感觉自己是落荒而逃，然而整夜未眠都是在回味着与言的那个吻以及与言在一起所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她发现自己迷失在那个吻中，是失控的友情？抑或，这就是爱呢？宁迷茫中找不到答案，毕竟在严格的家教下和孜孜求学的过程中，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去喜欢一个同性，目前为止，一切让她始料不及。她需要倾诉，她想到了宇。

　　敲开宇的宿舍，宁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
　　“宇，我会不会是一个同性恋？”宁问道，眼睛中闪烁着自我的怀疑。
　　“宁，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会这么问？我知道你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有男生喜欢你的，你不是也曾喜欢过高中的一个学长吗？你不是也曾想过写封情书向他表白的吗？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宇被宁的迷惑搞的莫名所以。
　　“是哦，我是喜欢男生的，我还曾经喜欢过一个高年级的学长，他打篮球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宁自言自语。
　　“宁你怎么了？你突然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种傻问题吧？”宇着急的问。
　　“宇，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宁的心乱乱的跳着。
　　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随即又好像明白了，“是不是言，你说的是不是言？”
　　宁点点头。
　　宇释然的一笑，“宁，我知道你跟言十分的要好，你们是好朋友。女生的友情通常都会出现一些小小的嫉妒，占有欲，还有争吵；也经常会有亲昵的举动，摸一摸，抱一抱，甚至亲一亲，但，这都是友情，绝不是爱。爱所需要的感情要远远比这强烈。”
　　“可是如果接吻了怎样？”宁并没有从宇的安慰中找到所需要的答案。
　　“啊？”宇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你和言吗？”
　　宁又是无力的点点头。
　　“是谁主动的？一定是她，一定是言对不对？”宇急不可耐，他有一种自己的私人珍藏被人抢走的感觉。
　　“这很重要吗？”宁惶惶然的问。
　　“当然，如果你是被强吻，你不需要介意。倒是言……”
　　“是她主动的，但不是强吻，我并没有拒绝，只是到后来蓦然惊醒，才推开了她。”
　　“宁，这是言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这样怀疑自己好不好？你推开她，说明你并不能接受这种行为，你这样的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会令我很心痛。”宇不停的踱步，他想抱住宁并想给她自己的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推开她，我只是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她和另外一个女人接吻的情景。”宁茫然的摇着头。
　　“你在说什么？言和别的女人接吻？你在哪里看到的？”宇异常吃惊。
　　“宇，我们不要再谈言好不好，我只想知道我自己，这和言无关。”宁恳求道。
　　“可是，我们不能不谈她。”宇拒绝，“现在你这样迷惑，难道不是因为她吗？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言就是个同性恋，对不对？你只是被她诱惑了，你在和她的感情诱惑中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对不对？宁，清醒一下吧，你不要把你对她炙烈的友情当□□情，你太善良了，太容易投入感情了，所以你才这么容易迷失自己。但我知道，我们一起长大，我了解你，你不是的，你不是像自己想的那般，你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生，你需要的是男人给你的爱，最为肯定的爱。宁，不要再说这样让我伤心的话，好吗？”宇紧紧握住椅背，他多么希望已经将宁揽入怀中，想到言，女生间的亲密有时真是令人嫉妒呀。
　　“是吗？我是这样的吗？我真的是投入过分的感情以至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友情吗？”宁仍然惶惑中自问。
　　“是的，宁，我肯定你是这样的。当你遇到一个打动你的男人的时候，你会觉得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宇的坚定让宁感到原来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容置疑。
　　“还有，宁，你不是说，言还吻过别的女人吗？所以你要知道她对你的吻和对其他女人的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不要觉得你拒绝她就是伤害她，相反，如果你成全了她，可能反而伤害了自己。宁，你要记住我的告诫。”宇看到宁似乎有些被说服，又赶快强调补充。
　　宁没有再说什么，她突然感觉累了，困了，毕竟昨晚自己根本就没睡。
　　宁走了以后，宇发现自己的后背湿成一片。

　　2．言无精打采的招呼着客人，她的反常所有人都能察觉。
　　把垃圾袋放进垃圾桶里以后，言坐在台阶上漠然的吸着烟，心情接近冰点。她可以接受一切身体上的伤害，但是感情上的，自己永远都是脆弱不堪一击。自从哲死掉以后，自从从可怕的战俘营逃出来以后，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活着只是一种无奈的形式。关于感情，也只是活着的奢侈品，附加品，不要轻易触及，最好不要抱有幻想，因为越精美的东西杀伤力也就越大，就像是那些武器。如果真的要爱，也要选一个命中率高的目标，这是自我保护的基本原则；不切实际的选择只会将自己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昨天，自己还是不能自持的陷入，因此，今天只有颓丧。惊动了一个不可能击中的目标，剩下失望与无奈这是必然的。只是，那个目标还会如此之近的靠近自己吗？想起宁受惊般的逃跑，心竟在隐隐作痛，难道活着就是为了感受心痛的滋味？难道只有心痛才能证明自己活着，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
　　言微微叹口气，站起身准备重新开始工作，一转身，优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是不是失恋了？”优笑着问。优永远都是笑着的，可是她的笑让言觉得讨厌。
　　言没有理她，推开她要迈进酒吧。
　　“是不是你的新老婆不要你了？”优还有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从来都不识趣。
　　“你不烦吗？”言有些忍无可忍。
　　“果然。”优从来都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回到我身边吧，今晚去我家，我等你。”优将一只手伸进言的腰间，轻轻触摸，手指在言的脊柱上上下滑动，冰凉的指尖似乎可以穿破言的心脏。言倒吸了一口气。
　　“不要再碰我！”言冲进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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