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尼玛不是一匹马

　　“你要不要先出去逛逛，一会儿长谷川就要来了。”
　　“……”身旁的人沉默着。
　　隔了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我只能回头看向伊路迷：“可以么？你在这里的话，很多事都不方便谈。”
　　“有什么不方便的？”伊路迷突然用回自己的声音，冷漠、凉薄。
　　虽然他还是用的洛恩的脸，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的缘故，这张原本看起来很亲切的脸，变得越发像伊路迷自己。“咳咳，”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回避开他直视我的目光：“你说呢？我是要寻求长谷川帮助的，你在这里，你认为他会愿意跟我深谈么？”
　　“有什么不能？”“洛恩”的脸还是微笑着，但眼底间却多了一层淡淡的怒火。正在犹豫之间，伊路迷又重新把我的手拉回去，笑道：“我们是朋友不是么？应该分享彼此的秘密，吧。”
　　“……”伊路迷手上的低温瞬间传过来，我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出来，但这一次，伊路迷却抓的很紧，让我拽了半天你纹丝不动。“你……”
　　“叮咚——”
　　我刚想开口让伊路迷别闹了，门铃就响了起来。摁门铃的人没有念能力，但也没有丝毫的气息，说明用了绝。一定是长谷川了。
　　皱了皱眉，用力甩开伊路迷的手，从床上爬起来直奔大门处将门拉开，果不其然是长谷川。
　　我扯出一抹浅笑：“这么快？”
　　长谷川推了推眼镜道：“本来就在附近，接到你要见我的消息后就直接过来了。”说着打量了一下一副没打算要让他进来的扶门姿势，“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吧？”
　　“啊，不是，只是……”
　　“当然没什么不方便。”突然走到我身后的伊路迷笑着说道，顺势将手里拿着的衣服给我披上，然后也没再将手放开，就这么扶着我的肩膀对门口的长谷川笑道：“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长谷川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这位是……”
　　“啊，是、是我朋友。”该死！
　　“呵。”身侧的伊路迷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这声笑意里充满了揶揄，让我莫名有些烦躁，脸也有些开始发烫起来。
　　我将门全部打开，顺便躲开一直放在我肩上的伊路迷的手，“先进来再说吧。”
　　长谷川颔首走了进来，我往后看了一下，却没有看见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助手，关上门后一边领着长谷川走向沙发一边道：“怎么一个人？你的助手呢？”
　　长谷川解开西装的第二颗纽扣坐下，语气轻松的回道：“我听了你让他转告给我的话，料想应该是大事，并且不方便让外人在旁，”顿了顿，隔着眼睛镜片瞟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伊路迷：“所以就让他在楼下等了。”
　　我也知道长谷川的意思：他以为我要跟他谈的是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可能也大概猜到一点，出于信任，所以屏退左右只身过来，结果一进门看见一混蛋大刺刺的坐在这儿，心里有些不悦。我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因为，刚才我正好也在和他说点事。”说完语气一变，头也不转过去的对伊路迷道：“客人来了还不去倒茶？”
　　对于我这样当着长谷川的面指使他的行为，伊路迷也没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站起来，一边去倒水一边道：“啊拉～我这主人真是太失态，您稍等。”
　　“……”混蛋……
　　刚刚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又开始发烫的脸冷却下去，一抬眼就看见长谷川表情肃杀的看着伊路迷的背影，立刻有些担心起来，怕他发现伊路迷的身份。
　　长谷川目不转睛的看着伊路迷倒完水回来，接过水杯后向伊路迷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伊路迷微笑着坐回我身边：“洛恩。”
　　“洛恩先生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啊。”
　　“是吗？”伊路迷一脸风轻云淡，伸手帮我牵了一下披着的外套回道：“大概是在拍卖会上吧。”然后回过头与长谷川对视：“长谷川先生不记得了吗？在拍卖会上是我帮您指引的座位。”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看您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啊。”
　　“……”我无语的闭眼听着这俩人的寒暄，心中呐喊：装什么装啊？！当时混战之中这人明目张胆的把我抱出会场的事，有这么容易忘么？！长谷川你这表情根本就是记得他在拍卖会上见过吧？！就算要装忘记了，你好歹也装下表情啊，这样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回答：原来是这样啊，真的好么？！
　　这边长谷川还在用一副与生意合伙人洽谈的语气问伊路迷：“说起来正好想起，那天洛恩先生似乎有和那帮盗贼团伙打招呼，是认识的吗？”
　　伊路迷也笑得很官方的回道：“要不认识也很难吧，毕竟是世界闻名的盗贼团伙。”
　　“呵呵，说得也是，不过能从这样世界闻名的盗贼团伙手底下把人带走，说明洛恩先生也很有过人之处啊。”
　　“多谢夸奖。”
　　“……”
　　长谷川还是不太熟悉伊路迷的性格啊，伊路迷可是有心情的时候就和你兜下圈子，没心情就擅自结束对话的恶劣性格，碰软钉子了吧？诶等等，我这种自豪感是什么情况……
　　“咳咳，我说，我们现在是来谈正事的吧？”
　　两个还在用眼神对峙的无聊男人这才把注意力调转回来，等我开口。
　　我对长谷川道：“对于还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确实很抱歉，不过你也不用太介意，毕竟幻影旅团已经覆灭了不是吗？”
　　“覆灭？幻影旅团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覆灭的盗贼团伙。”听起来似乎是赞扬幻影旅团的能力，但长谷川在说这句话的言语之间却带着明显的鄙夷。
　　“难道不是吗？新闻上不是还公布了他们的尸体么？”
　　长谷川摇摇头：“不说这个了，福间小姐是想谈什么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跑题了，立马正襟危坐道：“我是想请长谷川先生帮助我，护送我进入流星街的中心地带。”
　　“你想找那个孩子？”
　　长谷川一直是聪明人，如同我开始所估计的一样，现在现世2即将发生的大事他肯定是清楚的，甚至有可能已经估算到了揍敌客与猎人协会的合作。只不过他能这么确定我去流星街不是找元老会而是去找亚路嘉，还是略微让我有些吃惊。
　　我点点头：“不错，相信你对目前的局势也有些了解，虽然详细情况我不能细说，但请你相信，我要做的，和你在与我初次见面之时的表态，是一样的。”
　　长谷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流星街毕竟是元老会的管辖范围，要避开他们，几乎是不可能。”
　　“所以我才要找你帮忙。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元老会在知道我进入流星街，并且要找那个孩子之后，不干涉我接下来的行动呢？”
　　长谷川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怀思忖了几秒后道：“我可以亲自带你进去。”看了一眼在旁边一直不发一言只当自己不存在的伊路迷，又补充了一句：“只带你一人进去。这样的话，即使元老会知道了，他们也会找人来询问我，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周旋。”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应下：“好！”
　　“不行。”伊路迷的声音和我的同时响起。
　　我敛眉扭头看他：“什么不行？”
　　伊路迷也不看我，只看着长谷川：“只带她一个人，不行。我要一起去才可以。”
　　长谷川微微侧头，眼镜的镜面微微反光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眼色，只见他嘴角勾着一丝笑容，反问了一句：“不行？”
　　伊路迷也笑着重复一遍：“不行。”
　　……“呵。”长谷川轻笑一声，毫不掩饰他对伊路迷的鄙视：“你认为这件事做主的人是你吗？揍敌客家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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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了？他竟然连“洛恩”的真实身份都知道？我迅速扭头看了一眼伊路迷，却见他根本不意外自己身份曝光的事。
　　这、这什么情况啊，搞的我本来想对伊路迷发的脾气都没了！
　　“呃，你……呃，其实是这样的，呃，因为他，他的身份，你也知道……”
　　“当然，对于揍敌客家一向不能见光的事，我也是十分理解的。”长谷川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道：“只是让我有些不能理解的是，福间小姐现在和揍敌客家的大公子在一起，是什么情况呢？”
　　“……”是啊，正常人怎么都不会和一个利用过自己的人还这么整天待在一起吧……“有些事需要、需要处理，在你来之前我们也在讨论。”
　　“那么福间小姐认为，这个人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么？”
　　“……”长谷川回话的节奏略快，让我紧张到有些口吃，现在这句话更是让我无法正面回答。
　　沉默了片刻，我反问长谷川：“长谷川先生愿意帮助我是出于什么理由呢？”
　　长谷川理所当然的回道：“自然是如你所说的，我们的目的一样。”不等我再问，长谷川就继续道：“同样的，我提点你，和之后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恰当的帮助，都是因为知道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合作，合作的标准，不应该是对方有足够的能力么？”
　　这是在说教我念能力的基础一事。完全堵了我之后的话。不过……“那今天呢？长谷川先生的身份也算特殊了，从我认识你以来，就没有单独去见过什么人，一定会有自己人在场。今天却一个人来。”我笑道：“长谷川先生的这个举动，不是出于对福间的信任吗？”
　　“……”镜片下的眼波闪烁了一下：“呵。”长谷川轻笑一声坦然道：“看来福间小姐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很荣幸，也很庆幸。”我语气轻松，就好像是和非常熟稔的人在对话，我道：“长谷川先生，人与人之间的好感、信任，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我不是她，但你却愿意分一点好感和信任给我，更别说，他之于我，就是她之于你。”
　　长谷川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深邃的目光似乎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
　　片刻后，长谷川眼波一转看向伊路迷：“揍敌客家的公子不知道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伊路迷歪头想了一下，然后肯定道：“我们是朋友。”
　　……“……嗤——”长谷川先是嗤笑出声，忍了没有三秒钟，突然爽朗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对于他这个反应我也是无语了，虽然我知道在我说了以上那些话以后，伊路迷却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我们是朋友”这种脱线的话，但此刻我却比他还要感到丢脸，整张脸都红透了……
　　笑了好一会儿，长谷川才停下来摇头叹息道：“没想到，揍敌客家的公子，意外的，呵呵，很有意思。”
　　“……”怎么听这句话都是“意外的很蠢”吧……我也跟着叹了口气道：“所以，长谷川先生不用再纠结那个问题了。”
　　长谷川细细思索了一番，终于点头道：“好，我可以带你们进入流星街。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我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喜道：“明天一早，可以吗？”
　　“当然。”长谷川站起身来，一边扣着西装的纽扣一边来回打量我和伊路迷：“不过福间小姐，我想，就算这件事完整的落下帷幕，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我有些困扰的扶额：“我了解，不过我会控制住的。”不会让自己陷下去。
　　“呵，控制住么……希望如此吧。那么，告辞了。”
　　我也赶紧起身送他到门口，帮他拉开门：“谢谢你。”
　　已经走出门口的长谷川停下来回头看着我，突然朝我抬了抬手，但只抬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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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长谷川聊完之后，心情一下就轻松了很多，但我知道这份轻松不仅仅是事情的解决有了个好的开始，也是我第一次对外人坦白了自己的内心。我能对长谷川坦白这份感情，大概是因为长谷川也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
　　这边我正在为明天的出发收拾着，伊路迷就跟在我身后，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不过因为我现在心情还不错，也就没那么烦躁了。
　　这样像大型犬一样守了我快一个小时后，伊路迷终于开口说话。
　　“你和长谷川是朋友？”
　　我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想了想：“算是吧，很聊得来。”
　　“那我呢？”
　　“……”不用回头都猜得到现在挂着洛恩的那张脸是什么表情……“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扭头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于是伊路迷不再追问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他之于我，就是她之于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微微一红，再次搬出刚才那句话：“关你什么事？”
　　不过这次伊路迷就没被打发了，继续问道：“‘她’是长谷川的夫人么？那‘他’呢？是不是我？”
　　“……”我闭上眼平息掉自己额头上的井子格，回头一手叉腰一手戳他的胸：“关——你——什——么——事啊？你话怎么那么多？你敢用你自己的脸来问么？”
　　“好啊。”毫不犹豫的就作势要卸下伪装。
　　“别别别！”我赶紧拉住他：我可不想看到伊路迷的面瘫脸问出这种奇葩的问题！光是想想就一阵的恶寒好吗？！我严肃的看着他道：“伊路迷，我们现在有正经事要做，别说这些有得没得好吗？”
　　伊路迷点头：“好，那你先告诉我‘他’是不是指我？”
　　我微眯着眼看他：“果然披了两层脸是不一样……脸皮厚了这么多。”摇了摇头不再理他，转身继续自己的事。
　　“还是要我用自己的脸问你？”
　　“够了啊你！”我有些愠怒的道：“都说了现在没工夫谈这些事。”
　　“……”
　　“你要用那张脸是你自己的事，不要用这个威胁我，对我没有意义。”
　　“……”
　　身后许久没传来伊路迷的声音，料想应该不会再烦我了，就继续收拾东西，谁知我刚刚弯腰拿起一件衣服准备折，伊路迷突然从背后拥过来，一把搂住我，头就放在我的肩上，离我的脸只有咫尺，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能感觉得到……
　　全身顿时一麻，立刻想摆脱开来，“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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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你的回答对我很重要。”伊路迷在我耳边有些含糊不清的低声道：“白天你说我的回答对你很重要的时候，我不是也回答了吗？你现在回答我，才公平啊。”
　　啊——这是谁？！这绝对不是伊路迷好吗？！这到底是谁？！是被什么大型犬附身了吗？！我好麻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吗？！
　　我用力挣脱着，一边用力一边道：“你、你先放开我再说！”
　　“你说了我就放。”
　　“你……我、生气了啊！”
　　“生气也不放。”
　　……“你到底谁啊你？！赶紧放开我！”
　　“对不起。”
　　“…………”这、这是伊路迷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对不起什么？”
　　伊路迷不出声，正当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参与利用我的事时，却听到道：“不清楚，可这不是你想听的么？”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不带任何情绪，但却颇为认真。
　　可是……我双拳紧握，不停的跟自己说：忍，你要忍，你一定要忍！！我深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气，顶着满脑袋的井子格：“你想跟我过招吗？放开！”
　　大概是听出我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伊路迷才讷讷的松开手。我转身，尽量维持住自己的表情镇定，语气平静的指手画脚道：“今晚，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
　　“……”
　　伊路迷挂着洛恩的脸刚刚垂下眼脸想重施旧计，我立马打断：“你别跟我装！说，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伊路迷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见我意志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才抬脚往门口走去，临了还扭头用那双湛蓝的眼眸看了我一眼，不过我就全当看不见了。
　　“砰——”
　　“我真的好想骂人啊！！！我真的受够了！！他是装的吧？！他一定是装的吧？！怎么会有人的情商这么低？情商这么低还可以做杀手吗？简直不能忍！我真的要忍无可忍了！简直快被逼疯了好吗？！”
　　门一关上我就立刻双手叉腰一边在房间急躁的走来走去一边走来走去：“真的是圣人都快要怒了好吗？！不清楚？居然跟我说不清楚？！你不清楚谁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精分就算了还情商这么低？！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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