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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共枕的距离
从地坛回来,心情是悬浮的色彩,看似是炫丽闪耀的,却又是虚幻迷茫的找不到真实。或许这样的感觉不只是我一个人拥有。
爱情就是陌生的你我,总能莫名的吸引,本该觉得是好朋友,可是这绝对不是我真正对待朋友的模式,我的朋友只能是不断的忍受我的放鸽子和不真实,总是要认同我最疯狂的一面,却始终看不到我真正的情绪。如果是换做巩琳呢?如果她对我是朋友,会有那么多的矫揉吗?还有那些对待男朋友似的口吻和我说着一切。
如果我是男生,即使没有性别的忧虑,这也是一场分不清真实的暧昧,或许就像是黑羔羊所经历的情绪。回到宿舍,必须影藏这份情绪,或许女生之间最好的方式就是借助好朋友的名义谈着禁忌的情吧。
秋天的广院很美,我的作业还是一如既往的改了再改。我和大娘的片子拍不出来,最后选择了牺牲我作为模仿冠希的题材,应该说那是我第一次穿上裙子,穿上高跟鞋。最后作业过关了,我的形象也在班上得到了颠覆,只是我心里知道,这改变应该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借助形象没有变异的形象爱着一个女生,可以用朋友的方式走在她的身旁,让她不被陌生的眼光非议。
那个秋天,我开始每天晚上对她说“晚安”“早安”,下课就不见人影,各种借口甩开大娘,去核桃林捡核桃,早上路过时去树叶里扫描一次,下课也去。捡到那些核桃比我捡到钱还高兴,总觉得买来的东西是世俗的,天然捡来的才是我心里真实的,不管那味道是否美味,如同稀世珍宝一样的奔去找巩琳,于是我们每天下午都会坐在38号楼前的树林里,吃着捡回来的核桃,我小心的用拳头在椅子上砸碎,挑出核桃仁,剥干净送到她嘴边。
38号楼前的银杏总是那么丑,但是巩琳说,吃白果会变聪明,从此不管有多臭,我都会去捡,偷偷的回宿舍洗干净,放在太阳地下晒,等待着它可以吃。她拿到已经不臭,白净得像纸一样的白果时,显得很高兴,从我那里要了几颗拿回去观赏。从此我在她们宿舍有了一个新的称呼,那就是白果。她的暧昧对象几乎都是用代号,她们宿舍称的阿毛、小灰灰、巴掌、眼睛、师兄这些是我知道,并且伤害我的人,当然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而我就是这众多代号里白果。
那天我们捡着白果,她懒懒的晒着太阳,告诉我晚上有一个同学来,要住我的宿舍。我站在漫天都是黄叶的树下,远远的看着她,我能有理由拒绝吗?即使有我也不会拒绝。
晚上她来我宿舍了,由于是开学了,宿舍的人在,我不可能再去睡别人的床,虽然大娘那晚出去喝酒了,但是大娘是明显的告诉我她很反感巩琳这样的女人,我想如果不是爱情,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吧,但是爱情就是让你可以做得到,自动忽略她的不好,记住她好的,即使知道她会伤我,还是心甘情愿的去付出。
她在我床上磨蹭了半天,看我还在那里上网,吐出了那句我们谁都不愿意说出的话。
“要不今晚我和你挤挤睡吧。”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我却听得异常认真,而且全世界都是这句话的回音,就是睡一起嘛,可是浑身都像是打鸡血一样兴奋。
我抓抓头发,也却是没有地方可以供我睡,就答应了。或许是我是期待这样的场景,或许她也是。等宿舍人都睡了之后,我才轻手轻脚的爬上床,侧身躺在她旁边。
床真的很小,但是我们却隔着很遥远的距离,各自都刻意的掩饰,不愿意去触碰。可是越是刻意就越会有故事。那夜我始终都无法入睡,闭着眼睛百般难受,心里期待能够平静的入睡,平静就代表我对她没有感情,可是我真的睡不着。
她的体温隔着缝隙淡淡的传来,甚至是呼吸我都能听见,朦胧的月光中,暗暗的黑影在我眼里。我想靠近,伸手抱着她,可是心里却一个一万个不敢,能够躺在这里就不容易了,怎么舍得将它破坏。
她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有。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动了,起身去厕所,从我的身体上翻过,长长的秀发扫过我的脸庞,顿时心乱如麻。努力的装睡,装作这是很平常的行为,可是这确实深入骨髓的接触。
她从厕所回来了,又是轻轻的翻过我的身体进去,她的手滑过我的背,嘴唇触过我的脸,努力压抑的情绪瞬间崩溃。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刻意掩饰的,总之我是心动了。
时间还是这样静谧的流淌,什么时候一只手缓缓的靠近,带着秋日的温度,环绕在我腰间。我转过身靠近,她只穿了我的T恤,光滑的腿贴在我的腿上,淡淡的温度,却灼伤了我的心灵,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肌肤之亲的快感,也不确定这就是爱情的火花。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靠近了就不想离开,就那么装作睡着了一样的靠近她被窝的半裸。她的头埋在我的下巴里,迷人的香味充斥大脑,醉人心脾。我终于伸出手去了,抱着她的脑袋,将她收紧在我的心口,让她在我心最近的地方入睡。却忘记了此时的心跳早已超过了正常,层层的汗水从掌间溢出,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一份潮湿。
她的头没有反抗,只是湿热的气体在我的锁骨上轻抚,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暧昧,让人真的难耐,却又不得不若无其事。
就这样的姿势,我们维持到了天亮。其实我一直没有睡着,早上的时候,我甚至能看到沙大娘走过我床头诧异的目光,但是我却是没有做什么,也理直气壮的装睡。她终于醒了,懒懒的睁着眼睛,轻声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那天我没有回话,我也找不到任何言语去回应,因为这样的气氛超出了自己内心的界定,我无法掩饰自己了,只能待在那里。
她起床走了,还是从我身旁翻过,轻薄的身体,淡淡的体温,甚至没有穿内衣的胸部,都在那一瞬间激起我的神经,逼得我去承认这就是爱情。
上午的课程我没有去捡核桃,也没有惹老师,更没有和同学打闹,以至于曹燕虹抽我回答问题,我都不知道老师那是在叫我,仿佛就是从那夜晚开始,身体的衍生了某个自己,内心开始分裂,多出一份自己看不到又理不清的倒影,时时刻刻在心底浮动。
沙大娘来了一句“你昨晚睡得很早啊,怎么跟要死一样啊。”我回头笑了一下,继续趴在桌子上不回答,如果真的睡着了,那还是好事,可以我怎么能承认自己一夜未眠呢?那这一夜我干嘛了呢?对待八卦的她们我作何解释。
可以八卦就是这样,你越是不在意的,别人非得说你们有一腿,真的发生了的,大家漠不关心。宿舍其他的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异常,或许早上那一幕只有沙大娘留意了吧。也但愿只是她在揣测。
这时恰好是军训的孩子们回来了,社团招新又开始了,对自以为是师哥师姐的人来说,招新只不过是挣钱,打点好团委,剩下的就可以用去吃喝了。宿舍的几个人都去忙社团的招新了,像是传销一样的到处拉人。
我对社团不感兴趣,像游魂一样的回宿舍睡觉,却意外的遇到巩琳送走她的同学回来,我们相互的笑了一下。
“很累吗?”我问
“嗯”她点点头。
“你昨晚不是睡得早么?”我把别人说我的话用在这里了,其实自己也是想确定她是否也像我这样动心,如果她睡着了,何必这么没精打采。
“哎呀,你们两个,昨晚睡那么早,居然都一个样,我还以为只有罗兜那样。”沙大娘从后面经过,调侃了一句,就去交代师弟们做事了。
沙大娘这话真是一颗炸弹,说了就走,看似无心却又是意有所指。而我们显然也听进去了,我努力的笑笑不做回到。
“昨晚挤到了你啊。”巩琳看着我。
“没有,我昨晚睡得很好,是我挤到你了吧。”我努力的装出很轻松的回到。
“我也睡的很好,就是陪同学逛了一天很累。”她有气无力的提神回到。
“快回去睡觉吧。”心里各自都明白,只是谁都不愿意承认。
回到宿舍想起刚才这一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谁都没有睡着,却都在掩饰,这份情不只是我一个人在相思。
眼睛肿胀又干涩,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枕头上都是她的气息,似有似无的洗发水味道,若即若离的体温,还有那光滑的腿伸像我,压在我的身上。倒带一样的一点一点的挤出关于夜晚的轻微接触,灵魂真的虚脱了。
突然一个人抓起我的被子,猛的睁眼,大娘像鬼一样的窜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床边,点燃烟鬼魅的笑着。
“你们昨晚睡一起了,哎呦喂,趁我不再,你们两就一起了哇。”
“什么啊,她同学来而已,就蹭了一晚上。”我不赖烦的背对着她继续闭眼,此时心乱如麻,谁都不想搭理,不管大娘此时是玩笑还是认真,都不想理会,因为自己真的很忧伤,如果这是情,该怎么继续,如果这不是情,我如何解释。
显然大娘是当玩笑乐了一把,就迫不及待的开电脑,继续在校内上跟各种人死掐。深深的吸一口气,这就是掩饰吗?如何掩饰心里那一份真实的情绪。不想去追究,还是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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