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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毒杀绵忱云妃自尽
养心殿那晚第二天,皇上派人给长春宫送去一条白绫。
刘佳氏全家抄斩,唯独云妃可保留全尸,已是莫大的恩慈。可办事的奴才显然不知道云妃最擅长什么,一个个被毒晕了过去。云妃冲入偏殿,从春融手中抢过绵忱,然后回到自己内室,反锁上门。
当时皇上正在永寿宫,听说云妃挟持了绵忱,皇上一拳敲在桌上:“这毒妇!昨日她说想死在自己宫里的时候,朕就不该心软!早该把她押进大牢的!”
当如玥陪着皇上赶到长春宫时,春融跪在门前哭喊着,嗓子都哑了,手也因为不停的拍门而红肿。
皇上阴沉着脸,向侍卫示了一下意,两个侍卫便冲到门前,用脚一踢,门便被撞开了。
“不要过来!”
如玥跟着皇上走到门边,才看见里面的一幕,云妃一手抱着绵忱坐在床边,另一手握着一把雪亮的剪刀,尖头正对着绵忱的脖子。
“皇阿玛吉祥!”绵忱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多么危险的状况之下,他只知道一见到皇上,就必须说这句话。这是云妃和春融教了他几百遍的五个字,也是绵忱说得最顺溜的一句话。
如玥看见皇上眼里泛起了一层湿润。多年来,因为绵忱的心智不及同龄人,皇上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提这个四阿哥,或许是觉得脸上无光吧。即使在后宫,他也几乎没有主动去看过绵忱。但绵忱毕竟是他的儿子,这一刻绵忱一声“皇阿玛”,更令皇上觉得亏欠了他。
“皇上求你救救绵忱!”春融几乎虚脱,用沙哑的嗓音求着皇上。如玥连忙扶起了她,看着春融,她生出一阵心酸。本想着,好不容易春融升为贵人了,云妃又倒了,绵忱就可以回到春融身边。可为什么,上天对春融这么残忍,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你们不要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云妃的剪刀往上抵了抵,已经碰到了绵忱的皮肤。
皇上不得已,站在远处,又命令两名侍卫原地不动:“云妃,你快放了四阿哥!不要错上加错!朕念在往日恩情,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准你在长春宫自尽,朕也法外开恩,尽力留你全尸。你为何还不满足?你挟持四阿哥,到底还有什么要求?!”
“往日恩情?”云妃冷笑道,“皇上,你对我,对我刘佳氏一族,有何恩情可言?当年我进宫,你不过贪图新鲜,没过几年便把我扔在一边,这叫恩情?刘佳氏代代出将才,为大清江山流血流汗,你们却把我们山长水远送去云南,这叫恩情?”
“这就是你一家大逆不道图谋篡位的理由?”
“还不够吗?你可知我们世世代代在云南过的是什么日子?祖父说,他最怕生儿子,生了儿子又怕生孙子,因为刘佳氏男子注定要困在云南,无所事事一辈子!但刘佳氏女子又有什么好的出路呢?就算进了紫禁城,也是孤苦无依的一辈子。自古就没有一位刘佳氏女子在宫中生儿育女的。个中原因,皇上您应该很清楚。”
“哇——”绵忱哭了起来。云妃说得激动,手一用力,剪刀刃割破了绵忱的脖子,划出一个小口子。
“还好有了绵忱...”云妃将手松了松,看着绵忱说,“没错,我是利用他,是我使他变成这样的,可那又怎样?我是真的对他好的!”她狠狠地抬起眼,看着如玥说,“绵忱他之所以出卖我,都是因为你!钮祜禄如玥!都是因为你!他说的那些话,是你教他的!一定是你!”
“我没有!”如玥脱口而出,“我没有教他!”
“哼...钮祜禄如玥,我知道,你想给你女儿报仇。”云妃的脸色越发苍白,大笑道:“我还是低估了你,我早该想到,你可比你妹妹聪明多了....”
如玥大惊失色:“我妹妹?如瑶?!”如玥猛然想起,如玥的遗物中有一本日记,如瑶相继失去了三个孩子,她似乎已经怀疑是有人害她...看着绵忱,如玥突然明白了,“是你!如瑶的孩子,都是你害死的!”
“怪只怪...我当时还没掌握用药的量,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绵忱了..”
“你竟然拿如瑶做试验!!”如玥血气上涌,眼前发黑,差点就站不住了,再一看云妃和绵忱,都是脸色发白,绵忱脖子上流出的血都变成了黑色:“不好!皇上,他们服了毒!”
云妃渐渐支持不住,手中的剪刀掉到了地上。两名侍卫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云妃把绵忱抱得死死的,两个人竟也抢不过。绵忱已经没有任何声音,双眼紧闭,口鼻缓缓流出黑血。一个侍卫伸手在他鼻下一探,摇了摇头。
“绵忱...”春融呆在原地,晕了过去。
云妃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绵忱..是我的儿子,我一定要带他上路...钮祜禄如玥,你害我,等于害死绵忱,你..你还害得我一家灭门!所幸...我也让你尝过失去至亲的滋味...你妹妹,是我杀的......”
一口黑血顺着云妃的嘴角流下,她带着笑,睁着双眼,面目狰狞。
“如玥!”皇上害怕吓坏了如玥,将她搂在怀中,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但是如玥看见了。她也听见了。如瑶是云妃害死的...如瑶的死,不是因为她当年故意扣下她的炭,导致如瑶受寒染病致死,而是...云妃下的毒手?!
身后一声凄厉入骨的长啸。晕倒的春融被宫女掐着人中,终于醒来,看见绵忱惨死,扑了上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揭穿她?!”春融转过头,用嘶哑的声音对如玥吼道。
“我..我...”
突然,春融捡起掉在地上的剪刀,站起来向如玥冲过来。还没等如玥反应过来,旁边一个侍卫飞起一脚,往春融手腕上一踢,剪刀掉了。
春融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不,不,我不该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将仇人当做恩人...怪我刚才...竟然让她从我手上把绵忱抢走...怪我,都怪我!”说着便从头上取下簪子想要自尽,又被侍卫从背后打晕。
那天之后,春贵人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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