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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玛勒戈壁上那群草泥马在卧草
1987年1月24日大南风潮湿去死,野外生存去死
我没打算把绿夫人的事告诉约拿单,搞不好他会再次Cos狂战士,只是秘密这玩意是要拖几个群众路人共享一下,秘密戳破的时候也有人一同陪葬,路上好结伴。我选择安和小路,小路那丫要求保密费,我当着他面把一实心铜桌脚融成铜水,烧出地板一个大窟窿,丫沉默了。
然后我撒丫子蹦跶着去找约拿单,兴奋叫嚷,西户(师父)!小路弄坏了桌子跟地板。
丫的上次陷害我砸坏酒吧落地玻璃,现在我正大光明地报仇了!好兄弟安一直配合地对外抗敌。
我们后天走人,约拿单一直在处理旅团打劫金库的善后,就算捉不到头目,好歹也防止了罪案,拿到了一点奖金。
这段时间里,约拿单让我们去找有关野外求生的资料,他很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他正准备把我们扔到那些鸟不生蛋的地方自生自灭。安兴致勃勃,显然他把露营和野外生存大挑战弄混了,小路还是那个不瘟不火范儿,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我怒了,未成年儿童保护法,这个世界的未成年儿童保护法你们置于何地!约拿单,你回答我!
一天是宅,终生是宅。
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宅抛弃高床软枕,去玩什么风餐露宿?于是给马丁神父打电话报平安时候,我大加指责他那位老朋友严重缺乏人类常识的行为。
“……他怎么能这样做神父,我七岁都没啊,他怎么可以把幼小稚儿丢到荒郊野林的鬼地方去,让我们自己找回家的路。”
玛勒戈壁上那群草泥马,我又不是富力士躲猫猫协会,也不是千里寻(师)父协会!我爱的是城市,有自来水,有冰淇淋,有蓝蓝路,有漫画,有电视,有男女相爱,有男男生子……呜呜……
神父回我一句,你只有这样时候才把自己当小孩。
恨你们,泪奔。
……
……
……
……我,求领养。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乌特雷德猪头酒吧
1987年1月26日 555555……
约拿单选择我们的流放地不太远,还是在伊谢尔伦本国,是西部内陆地区的阿什比,有41.1万平方千米,生活着三万人,而且大部分生活在海岸边。这是从旅游指南找到的,只是我向来对单纯而抽象的数字没有任何概念,从而也理解不到它说明了什么。
安说,那只代表一个意思,那里很荒凉,非常荒凉。
阿什比的气候很极端,一年有八个月不下雨,温度平均55℃,正值雨季的现在就更加糟糕,湿度经常高达百分之百,当地人把这个时候成为“自杀季节”。在每年前来的上万位游客中,最少六十人死于高温、蛇咬还有雷击、风暴,以万位对十位似乎没什么了不得,但那只是数字游戏,死了就是死了。
在之前几天翻遍所有资料,我们的流放地有个最大特点,高温。
“在高湿高热环境里排汗将无法帮助人体散发热量,此时身体则需要不断补充水分,否则容易中暑……实在找不到水源,可以饮用自己的小便,”书籍是那样写道,它还详细介绍喝的尿液必新鲜,置放时间久了,会滋生细菌。
我从书上收回视线,看到另外两位(小)男士出现传说中的,不由地虎躯一震……当然,我也默然了。
“你们是不是在想我想的事?”
安问。
我和小路点头。
我们还是小孩有缺乏经验,约拿单允许我们带所有想带的东西。于是,我们三人各自带了两箱足足九十四瓶瓶装蒸馏水,我们谁也不想喝自己的尿。
约拿单哑然了半天,最后摸摸鼻子说,也好,就当负重练习吧。
我们五分四装备装的都是水,剩下只是多用途折叠刀和绳索,对了,我还带上了小电风扇和太阳伞。
上飞艇出发前,我做了最后挣扎。
“我不要啊,我不要去啊!”
小路、安一左一右拎起我萝卜腿拖上飞艇,地面留有我十指抓痕。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前往阿什比的飞艇上
1987年1月28日炎热玛勒戈壁上那群草泥马在卧草
今天约拿单包下的小型飞艇在阿什比桌子山降落,飞艇是半夜里降落的,在我们呼呼大睡时候约拿单已经先行出发。根据他的留书,他会走在我们前头给我们留下记号……除此之外全靠自己。
桌子山师典型平顶山,它就形似一张桌子得名。早上八点半,我们从飞艇下来,那时还早、地势也高,完全预计不到接下的气温会高得我连续问候太阳全家六七小时。
桌子山高度大约在一百五十米左右(我这个数学白痴当然目测不出来,是小路说的),由红色砂岩组成,我们顺着那些松散岩架连滑带爬地冲下山,我们都觉得那样很好玩,还比赛来着,普通人要是像我们那样干,早不知道摔死几百遍了。
刚到山下,我就当场骂了声娘,在悬崖顶上已经够热了,可我在上面至少还有点风,但在那下面简直就以工作中的烤炉。
我可怜兮兮扯住小路和安,好热,等凉快一点再上路好不好?
那时才早上九点不到,手表温度计现世,47℃、湿度有86°,我背着37KG的瓶装水走了不到三分钟就大汗淋漓,累倒是不觉得,就是热。
我们都照着书上说的用帽子和头巾包住脑袋,隔热,一定要让头部保持凉快。
我还比他们多出防紫外线太阳伞和小风扇,那种难受不光是猛烈地日照,还有那股膨胀闷热的空气,风扇吹来的风都能烤蔫叶子。那个地方时典型的阿什比北部内陆,混合了大片灌木沙漠,干涸的河床还有众多深邃峡谷的红色砂岩峭壁。
小路狠戳我脑门,笨蛋再不走就跟不上约拿单。
于是,我很不嫌浪费口水地一直谩骂,一直骂一直骂一直骂……另外两只也因为被热得实在没了意见,任由我口不择言去了。
我们每走十公里路就会找到约拿单留下的,用小石子拼凑而成,指示方向的大箭头。
走在那个地方的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可思议,那个地方看着郁郁葱葱,其实闷热毒辣得可怜,头上飞鸟也没几只,当你向着某个方向前行一千公里,什么也没有,和身后那一千公里没什么分别,然后再换一个方向走一千公里,也什么都没有。
怪不得安说如果他自己一个呆在这鬼地方,不出几小时就疯掉。
安不喜欢一个人,哪怕找人废话发傻,也不愿意一个人呆着。
除了饮用水,我们没别的吃的,我一直飚脏话,体力消耗得最快,第一个喊我肚子饿了!安丢我一个“你看看你”,借着他肚子就传来“叽咕~”一声,那时间掐得真准。
小路一本正经响应,我也饿了。
“去找吃的吧。”
“让我去?还是给我一刀痛快好。”
那时我已经跟路边死狗没什么分别,他们都神奇我原来如此不耐热。
是呢,我也觉得丢人。
他们去找吃的,我躲到树荫下,轻轻哼唱起那风里云里,游吟诗人们传诵已久的古老歌谣。
“在那荒茫美丽马勒戈壁有一群草泥马,
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
他们由自在生活在那草泥马戈壁,他们顽强勇敢克服艰苦环境。
噢,卧槽的草泥马!噢,狂槽的草泥马!
他们为了卧草不被吃掉打败了河蟹,河蟹从此消失草泥马戈壁……”
噢,卧槽的草泥马!神兽的……
在他们回来之前,天下雨了,特大的雨,十分钟不到,积水就有二三十厘米。我找了根结实的树枝,两头绑上绳子垂吊在树上,做成个简陋秋千,我撑着伞在秋千上晃啊晃。然而撑伞这个动作没有任何意义,我全身上下早滴答滴答地滴着水,闪电在头顶窜来窜去,我自暴自弃地继续晃啊晃,晃啊晃……
阿什比最不缺的就是蛇类,他们捉了两条蛇回来,一条被切了脑袋的有毒蝰蛇,一条还活着的小蟒蛇。
小蟒蛇是我们的晚饭,为了保持肉质不变,我们一直让它活着,轮流拿在手里。
我已经麻木了。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阿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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