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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苏启航驻足赏园,被“不认识”的小姑娘堵住质问“怎么了”。看着小姑娘撅嘴生气的可爱模样,苏启航却只感到头痛欲裂。我怎么了,我不是李仁杰呗。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心想老天真是专门跟我作对,刚对付完李莲英,耗费了无数脑细胞,咋就不让人家恢复恢复呢?这小姑娘跟李仁杰关系看来是极为亲密,不好蒙混,怎么办?
苏启航大脑急速旋转。没办法,只好这样了。主意一定,苏启航脸一苦、眉一挑,做出一副劳累不堪、极端不耐烦的样子,“别闹了,哥哥刚回来,太累了,先让哥哥安静一下,好不?”。
小姑娘闻言,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跺脚,扔下一句“你欺负我,我找我爹去”,转身跑回院子里,一下就没了影。
苏启航暂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仆役赶紧带他们到住处。仆役带着苏启航和小福子走进刚才小姑娘跑进的院子,一进院往右拐入一个小院子里,小院子里面只有四间房,房前有块较为宽阔的平地,铺着青石板。仆役带着苏启航走入最靠左边的那间屋子,屋里十分干净,陈设极为简单,很符合苏启航的口味。
仆役帮苏启航整理好被褥,跟苏启航道安后,退出屋欲回禀李莲英,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身欲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苏启航看见了,有些好奇:“你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仆役见苏启航询问,连忙答话:“杰少爷,刚才喜儿小姐看来被您气得不轻。总管大人十分宠爱她。少爷您以前也是十分宠着她的。”
“噢!我这次受伤过重,死里逃生,有些事忘记了。这喜儿小姐和干爹是什么关系?”
仆役十分惊诧:“少爷,您连这个都忘了?喜儿小姐是总管大人的干女儿,她爹是本府的护卫统领,总管大人对他们父女二人都极为宠信的。而且统领大人还是您的师傅呢。”
“我师傅?”,苏启航头都大了,有点后悔没有直接去找光绪,偏要稳妥起见、走什么门路,先跑来见李莲英。这李府里一大堆李仁杰的故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这戏可怎么演?难啊!正犯愁呢,外面传来一个极为豪爽的声音:“阿杰,听说你回来了,师傅来看你了!”
苏启航看向仆役,意思是问他,是不是这位就是那个护卫统领?仆役明白了苏启航的意思,向他重重点了点头。
苏启航连忙迎出门外,一躬到地,“师傅,您怎么来了,应该是我去看您啊,怎么您道来看我了?这让徒弟怎么敢当?”
来人哈哈大笑,“你小子,这嘴皮子道是长进了不少。来,看看功夫长进了没有?”
苏启航正疑惑什么功夫长进之时,身子已被来人一把拉起,手被一只粗粝的大手用力握住,疼得苏启航龇牙咧嘴、额头上冷汗直冒。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爹,你快放手,没看见杰哥哥汗都冒出来了吗?”被苏启航气走的小姑娘突然冒出来,伸出双手去掰握着苏启航手的那只手。
被叫爹的人又是哈哈一笑,放开手去敲小姑娘的脑袋,“你这丫头,吵吵着让爹来给你出气,爹还啥都没做呢,你就先怪上爹了!唉,女大不中留啊!”说完,还故意大声叹气。
小姑娘被说得满脸通红,摇着她爹的胳膊,撒娇:“爹——,我不依!不许乱说!”
“好!好!爹不乱说!爹不乱说!”,做爹的满眼含笑的摸摸女儿的头,又转向苏启航,“杰子的功夫可是退步不少啊!”
苏启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诺诺地应着。
小姑娘喜儿看到苏启航还是那副木呆呆的样子,又生气了。“爹,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杰哥哥不知怎么回事儿,好像不认识我了呢。”
“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杰子,你平常最宠喜儿,一见面二人说个不停,怎么现在这么冷淡了呢?”喜儿的爹满脸不满的看着苏启航,那目光似乎在说“你小子在搞什么飞机?”。
苏启航心里暗暗叫苦,我搞什么飞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啊。可是没办法,谁让她苏启航现在是“李仁杰”了呢!这事得解决。做律师危机处理的本能完全被调动起来,看来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这父女二人看起来心眼不坏,都是性格直率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打定主意后,苏启航招呼喜儿父女两人进屋坐,同时让仆役回李莲英处,打发小福子到最右边的屋子休息。
一切安排好后,苏启航关紧了房门,回来坐到父女两人对面。迎着父女俩儿狐疑的目光,苏启航平静地开口道:“我不是李仁杰,真……”。
“你说什么?!” 苏启航话没说完,就被喜儿父女俩儿给打断了。这父女俩儿果然是父女,脾气一样急躁,二人此刻都是一脸愤怒。
“李仁杰,你小子搞什么?什么你不是李仁杰,老子教了你六年武功,难道连你小子也会认错?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李仁杰,你不想娶我,也不至于这样吧?!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你这样做有用吗?我明天就跟干爹说去,说我不想嫁给你。这样你满意了吧。”喜儿边说,边使劲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但眼泪还是哗哗地往外淌。
“不!不!你们想错了!我真的不是李仁杰,真正的李仁杰已经死了!”苏启航见喜儿父女二人误会了,也没注意喜儿说的是什么,连忙解释。
但苏启航这样一说,却激起了喜儿父女俩儿更大的怒火。喜儿使劲用衣袖擦了把眼泪,怒瞪着苏启航,喝问:“死了你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那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谁?你不会说是鬼吧?!”
苏启航看这阵势,这爷俩儿认准了自己就是李仁杰,现在自己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啊。怎么办?灵机一动,苏启航站起来,从床上拿起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做起自己以前常做的健身瑜珈来。
喜儿父女俩儿都是习武之人,看到苏启航做出一套古怪的动作来,心下好奇:这是哪门子功夫?如此古怪。于是慢慢静下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苏启航的每一个动作。
苏启航要的就是这样效果。见父女二人怒气渐失,苏启航停止了动作。父女二人正看的专注,见苏启航停下了,连忙问:“杰子,你这练的是什么功夫?”
“这不是什么功夫,这是瑜珈,是用来保持体形的。”
“瑜珈?保持体形?”父女二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苏启航在说什么。
“这是我在现代时每晚都做的,目的是保持身材。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现代,确切的说是来自100多年以后的那个中国。瑜珈在那个时候的中国非常流行,很多在办公室工作的人都会练习。”
“现代?100多年以后的中国?”喜儿父女二人脸上现出疑惑、不满、担忧、气愤种种表情,气氛凝滞了。
片刻,喜儿上前拉住苏启航的手,轻轻地摇,“杰哥哥,我知道你曾经受了很重的伤,差点死掉,可你的脑袋上没伤啊?怎么感觉你大脑有问题了呢?你怎么编出这么奇怪的功夫,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你要是真的不想娶我,我不为难你,我可以做你的好妹妹。你不要再说这么奇怪的话了,好不好?你这样让我感觉好害怕,好陌生。你还像以前一样对我说话,好不好?”。
喜儿的爹也一脸凝重地开口:“杰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是不是因为不想娶喜儿。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这样,你不必这样做的,你这种样子让我看着别扭。其实总管大人那天也就是一时高兴提起,过后没准就忘了,你不必特别当真的。就算总管大人记得,大人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他也断然不会勉强你的。”
苏启航终于明白喜儿父女二人是真误会了。天哪!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谁会为了躲婚这样折腾啊?这爷儿俩还真是单细胞!看着喜儿脸上抑制不住的泪水,看着喜儿爹一脸担忧和伤心,苏启航明白自己一定要和他们解释清楚。
“你们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来自100多年后的中国,我原本是个女人,叫苏启航,是个律师。……”苏启航把她以前做什么,怎么来到这个时代,到这个时代后都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地告诉父女二人。当然,珍妃死而复生这段她可没有说,这事只能先告诉光绪,再策划如何让珍妃现身。
父女二人听罢苏启航的叙述,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半晌,喜儿的爹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你刚才说小福子现在也不是小福子了,而是珍妃娘娘的侍女梅香?”
“对。”
“那咱们是不是叫小福子,不,梅香过来问一下?这样不就清楚了吗?”喜儿向她爹提议。
“不必。我们既不认识梅香,和小福子也不熟,怎么问呢?”喜儿爹沉思了一会儿,对苏启航道,“还是请你再讲讲那个什么现代具体是个什么样子吧,我琢磨着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怕也不能说出来吧。”
“好!”苏启航痛快地答应,开始给父女二人描绘现代人穿什么、用什么、住什么,现代的火车、汽车、轮船,现代没有皇上,国家领导人怎么产生,她怎么打官司等等。边说,还不时拿出纸笔画出一些东西的样子来。父女二人听得两眼放光。
喜儿作为女孩子,在这个时代中只能早早嫁作人妇,整日闷做家中,以夫为纲,尤其羡慕生活在现代的苏启航。等苏启航讲完了,喜儿不禁感叹:“我要是能活在现代多好啊!杰——,你来到这里不后悔吗?”
“我想回去,所以我才来找总管大人。”
喜儿父女俩一听来了兴致,“你知道怎么回去?那能不能带我们去现代看看?”
苏启航看着他们热切的目光,心里不禁好笑:“好!如果可能我一定带你们去现代看看。”
父女二人一听,像两个小孩子一样欢呼着跳起来。还是喜儿爹稳重一些,马上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咱们怎么去现代呢?”
“我是被一个奇怪的玉佩送过来的,那块奇怪的玉佩我手中现在有一半,另一半据我所知在皇上手中,只要拿到皇上手中的另一半玉佩就可以了。”
“太好了!我们爷俩儿可以帮你。我看你来此的目的必然是想通过总管大人回到皇上身边,可你连我们爷俩儿都不认识,遇到杰子的熟人肯定出问题。这样吧,我们用这几天把我们知道的和杰子有关的人和事儿全都告诉你。另外,你肯定也不会武功,我就把教给杰子的武功再教你一遍,杰子的功夫可是不错的,而且做皇上的侍卫不会武功怎么可能。”
喜儿这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占据了杰哥哥的身体,那杰哥哥岂不是死了?!”
苏启航内心真的不想伤害这个善良可爱的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喜儿爹把女儿揽入怀中,摸着女儿的头,叹息:“痴孩子啊,这都是命啊!杰子的身体还在,你就当他还活着吧!”
苏启航连忙接过话来,“对!好妹子!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杰哥哥吧,我一定会像你的杰哥哥那样宠你的。”
喜儿爹感激地看了一眼苏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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