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 长歌未尽

　　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将人们从眼前的悲痛之中唤醒过来。不知何时，肆虐的火焰像无数条游走的蛇一般已经包围了整个宫殿，叫嚣着把这里的断壁残垣化成了一片灰烬。成块成块的碎石瓦砾在众人的身边纷纷崩落，把这座经历过多次重击的高危建筑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夫君……”巽芳险险扶住为了护住凤来琴而显得身形不稳的欧阳少恭，气力的告竭使她的行动明显迟缓了许多。
　　“这……这是怎么了？”方兰生依旧摸不着头脑，在站稳之后问了一句：“是不是……地震了？”
　　“不是地震！是此处……承受不住空间撕裂和血涂之阵的接连撞击……即将坍塌……”青瑶用仙法击碎倒向他们的石柱，说道：“这里太危险了！红叶姐姐，你速启动法阵带他们一起离开蓬莱！”
　　“青瑶……”红叶看着身边的青衣少女，关切的问道：“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先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青瑶知道红叶的担心，自从化蛇以来，接连不断的消耗几近要耗尽她的灵力，再加上刚来强行收回玉衡……青瑶的情况着实不容乐观。但是青瑶顾不得许多，迟疑片刻或许就要让他们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她毅然决然的说道：“我……会前去与你们会合……趁我还可以稳得住这里，你们快走！”
　　“青瑶姐姐……”襄铃小姑娘摸着辫子一脸不愿。
　　“青瑶……”方兰生挠了挠头说道：“咱们一块走不行吗？”
　　“不要多说了，兰生。”青瑶说道：“不然……我们一个都走不掉……”
　　“……”红玉。
　　“那行，青瑶妹子一定要小心呐！尹大哥还欠你好些人情没还呢！”尹千觞说完，很主动的将欧阳少恭和巽芳公主拉到自己的队伍里。虽然这个举动，让同组人员多多少少的有些不适应……
　　“瑶瑶……”风晴雪为难的看着眼前青色的身影，只得说道：“那……你一定要来，我们等你！”
　　红叶知道，青瑶的那句话无非就是为了让百里屠苏等人安心地离开，仅此而已。血引唤灵之后，祈月神殿大概已经知晓，想必很快就会派人前来……到时候，青瑶就要履行当初她对姥姥的承诺，回到梦仙岛完婚……恐怕此生，他们再也不会有见面的可能……
　　“好吧，我这就送他们离开。”
　　“大家站近一些……不然法阵会罩不到你们。”红叶说道，随后便开始默念口诀，准备将众人送离蓬莱。
　　在法阵将要启动的时候，那个一直沉默的玄衫少年突然向青瑶走去，直到站在青瑶的面前……深邃的眼眸映着青瑶的轮廓，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少年用坚定而清冽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我不会走！”
　　“屠苏……”青瑶呆呆的呢喃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次那个青涩的玄衫少年开始变得主动起来，他把青瑶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玄衫少年再一次的说道：“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
　　“屠苏，不要这样任性。”青瑶不忍看着少年的眼神，轻轻的别开视线。“我不会有事的……”
　　“青瑶，其实……”百里屠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你的事情，在来之前夕榣都告诉我们了……包括你答应姥姥的那个条件，我……也知道了。”
　　猛地抬起头，青瑶看见玄衫少年眼中弥漫的痛惜和内疚，一时间哑口无言。倒是红叶颇为吃惊的问道：“你……你说……夕榣大人都告诉你了？！姥姥的条件……夕榣大人她说了什么？你们又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青瑶为了木头脸……”说到这里，方小少爷的神色开始黯淡了下来。不止是方兰生，当时被困在乌蒙灵谷的全体人员，他们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青瑶姐姐什么都不说，害得襄铃什么都不知道……”襄铃小姑娘呜咽道：“襄铃不要青瑶姐姐走……呜呜呜……”
　　“屠苏，你都知道了……”泪水，再一次的划过青瑶的面庞。“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只是不想让屠苏为了这些而内疚和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都是青瑶不愿意看到的。”
　　“其实青瑶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青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该有多好！”青瑶说道：“陪屠苏走过很多地方，看不同的城镇村庄，帮一帮那些遇上困难的人……不管是去哪里，或者是到多远的地方，就算天涯海角也无所谓……等到我们老得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就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山间住下，每日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等待着一起去投胎转世……说不定还可以期待下辈子能够再次相遇……”
　　“可是这些假设都是不成立的，因为青瑶是女娲的后人！而女娲这条路有多艰辛，没有人会比青瑶更加清楚……青瑶不能这么自私，让屠苏来为我冒险……”青瑶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所以，是青瑶不想让屠苏陪着青瑶继续走下去了……自从遇见屠苏以后，青瑶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真的很快乐。其实，这样已经足够了……”
　　“你说过，执念太深，终成虚妄……只要屠苏记得青瑶一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幸福地活着，并且希望屠苏也能幸福的活下去……”
　　“青瑶可知，当日我一心想要救回族人性命，改变六亲缘薄的凶煞命数之时……那时的你，选择陪在我的身边……”玄衫少年温和着眉眼，掷地有声的说道：“现在，我亦是想要陪在你的身边而已。”
　　“莫说是两三年……哪怕只有一年、一个月、一天、亦或是只剩下一个时辰，我都不想放弃……未来的一切，我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玄衫少年说道：“青瑶，屠苏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坚强……”
　　“屠苏只觉心之所向，无惧无悔！愿求仁得仁，复无怨怼！”百里屠苏说道：“青瑶，若你我真的改变不了什么……至少，不要留下遗憾……”
　　玄衫少年的言辞很简单，也没有什么可以作为修饰的华丽辞藻，却能像和煦的春风一般，吹到内心的深处……留住刹那间的温暖。
　　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那个少年会在爱人离世的日子里独自品尝着孤单的味道。但是他义无反顾，至少他还会有一个像青瑶一样美丽善良的女儿相伴左右，可以带着一段曾经相依相偎的回忆安然入梦……至少，他努力过。
　　他，不会后悔。
　　“屠苏……”青瑶看着他，呢喃着少年的名字。
　　“我……可能很闷吧，也不太会说话，更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百里少侠面色微醺，不自然的别开头说道：“可是我……我对青瑶是……是真的……”
　　相比上一次在乌蒙灵谷屠苏说的话，这次的告白成分更加明显。看着向来冷静严肃的玄衫少年羞涩的在那里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再看看周围这么多明显看戏成分居多的现场观众，青瑶的脸也开始不可遏止的红了起来……
　　但是青瑶的心中还是被他深深感动了……屠苏，是一个不善言辞又容易害羞的人。如今为了自己，在大家面前说着这样的话……他应该，花了相当大的勇气吧……
　　这一场景让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念咒的红叶瞠目结舌……先不说这峰回路转的诡异氛围究竟是怎么回事，单单就是百里屠苏告白这一堪比铁树开花的旷世奇景就足以让她叹为观止……
　　“屠苏，我……我愿意和你回去……”情至深处，青瑶不想再这样逃避下去……她伸出手想要碰触到玄衫少年结实的臂膀。“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要再分开……”
　　“好。”从玄衫少年的眼中看出暖暖的笑意，他说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地面摇晃的更加剧烈起来，让他们一时间没能握住彼此伸出的手。突然间一道奇异的光芒将青瑶和红叶重重包围，阻断了所有人的视线。等到光芒渐渐散去，两位少女的身形已经被法阵束缚得动弹不得。而立在他们之间的那道浅浅的屏障，无情地将这里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青瑶！”百里屠苏想要上前，却被法阵强劲的外力击中，不由得退后了半步。
　　“屠苏！”青瑶挣脱不得，只能说道：“不要过来！”
　　“还请宫主留步。”一道白光闪过，青瑶和红叶的身边出现了两个云衣广袖翩然出尘的仙家女子。只见其中一个女子云淡风轻说道：“本以为宫主会在乌蒙灵谷，却不想跑到这里，倒是让我们好找！”
　　“你们是谁？”方兰生忍不住问道：“要对青瑶她们做什么？”
　　“慕苍姐姐……”青瑶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你……”那位名唤慕苍的女子说道：“血引唤灵之后，宫主本应依照约定尽快回到梦仙岛才是。只因你迟迟未归，再加上婚期将至，姥姥为此甚是担心……所以，特命我与彩英二人即刻前来带宫主和红叶师妹回去。”
　　“为什么要带青瑶回去？”方兰生据理力争道：“就算你们是和青瑶一起的也不能不讲理呀！”
　　“不许把青瑶带走！”百里屠苏上前一步祭出长剑，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
　　“屠苏不要！”情急之下青瑶顾不得许多，连忙制止道：“慕苍姐姐是祈月宫的四大护法之一……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青瑶……”看着痛苦挣扎的青瑶，玄衫少年心有不忍道。
　　“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并未我等有意为难各位，只是对于今天的这个结局，宫主在使用血引唤灵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得到。既然宫主已经答应了姥姥，那么此时回与不回已不是宫主可以说的算了。”慕苍转身，对身边的彩英说道：“彩英，姥姥已在祈月神殿等候多时，我们应速带宫主和红叶回去才是。至于其他的人……就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也算是帮宫主……了却一个心愿。”
　　“……”青瑶。
　　“是。”彩英看了看青瑶，点头答应道：“我这就把他们送出蓬莱岛……”
　　“喂喂喂……等等……”方兰生连忙制止，却已经为时已晚。那位名唤彩英的女子强力催动传送法术，在众人还没有回神之际，将他们全部送出了蓬莱。
　　“青瑶……”最后一个被传送离开的百里屠苏想要拉住青瑶的手臂，可是逐渐透明的他只能看着自己无力的穿过她的身体，逐渐消散在烈焰四起的蓬莱宫殿上。
　　“屠苏……再见了……”青瑶忍住即将流出的眼泪，微笑着对他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在离别之际，青瑶只想让屠苏看到自己微笑时的样子，纯然而美好，宛如他们初见一般。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就像夕榣姐姐说的一样……缘分，真的是一个好奇妙的东西……上天要收回的时候，一时一刻也没有为他们停下……就这样的，在她眼前慢慢的流走了……
　　“宫主，我们走吧！”慕苍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
　　“青瑶……”看着久久不言的青瑶，红叶忍不住开口道：“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青瑶淡淡的笑着，满足而落寞。最后她看了看正在逐渐坍塌的蓬莱宫殿，心中不由的百感交集。想当初他们在乌蒙灵谷和屠苏的族人一起欢歌笑语，还是两天前的事……如今曲终人散，唯有这座摇摇欲坠的宫殿还可以为她记下那些逝去的悲欢离合，把它们封印在无尽而漫长的岁月中，默默地等待着有心人去发现。
　　夕榣姐姐，也许在不久之后……青瑶会和你一样，被写进祈月神殿的典史中去……可是笔墨终究太过肤浅，只能写出我们经历的一切过往，而我们心中的爱和永不退却的眷恋……却早已交付给了心中一直牵挂的那个人，代替我们陪在他们的身边，不离不弃。
　　当青瑶的魂魄像那些逝去的女娲后人一样与脚下这片生机勃勃的大地融为一体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把青瑶和屠苏分开了……
　　那时候，她愿意一直守在屠苏的身旁……陪着他生生世世……
　　“我们……回去吧……”
　　在经历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等到众人的视线再度变得清明起来，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蓬莱幻境之中。蓬莱幻境，曲径幽长，云雾飘渺，却已经无所通途……道路延伸的另一端消失在一片冲天的火光中，阻断了所有人的期望。
　　方兰生、红玉、襄铃三人在蓬莱的高山顶峰四下张望，尹千觞和巽芳公主陪着默默抱着凤来琴的欧阳少恭坐在一旁……而风晴雪则轻轻地走到玄衫少年的身边，看着少年怅然若失的样子欲言又止……
　　突然，蓬莱的最高处闪过一道金光，无情划破了寂寞的长空，飞向遥远的天际……
　　百里屠苏静静地看着光芒消失的方向，心不可自制的开始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那道光，是不是青瑶姐姐？”襄铃小姑娘呜咽道：“青瑶姐姐走了，那是不是襄铃再也见不到青瑶姐姐了……”
　　“都怪那个叫慕苍和彩英的！背地里使诈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和我们真刀真枪的打啊！”方兰生义愤填膺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能……才能再见到青瑶的……现在倒好，都被她们给搅了！”
　　“猴儿莫闹！”红玉摇了摇头说道：“我看那两位女子的身手不凡，灵法淳厚，应该是有几百年修为的仙家弟子才是。一旦和她们交战，我们是绝不会占到便宜的。”
　　“要是夕榣还在就好了……”方兰生的语气有些低沉，说道：“夕榣她那么厉害……她们一定不是夕榣的对手……”
　　“现在夕榣死了，青瑶走了，连红叶……也离开了……”方兰生环顾一周，看了看剩下了的人说道：“只有我们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仿佛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
　　是啊，从来都没发生过……当乌蒙灵谷的族人还未被屠戮，当蓬莱故国还没有毁于天火，当这所有的悲剧都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
　　别亦难怎奈良宵短徒孤灯一盏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
　　一生怅惘为谁而弹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回到起点……想当初他们还在乌蒙灵谷的时候，依稀记得夕榣曾经弹过这首曲子。那时的他们觉得此曲虽然写情写意，却显得太过悲伤哀切，只得随心而已……可又有谁能料到，它的曲意竟然昭示出了今天的结局。
　　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了吗……不！百里屠苏立即否认了这一观点，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腰际，金红丝线系住的鸳鸯铃铛正安静地挂在那里，无言的诉说着什么，又似乎在沉默着什么……
　　青瑶说过，这鸳鸯铃铛可以感知彼此的存在……若有朝一日两人天各一方，甚至是阴阳相隔，这铃铛便不会再响了……
　　紧紧地握住铃铛，百里屠苏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的眼光变得愈发坚定起来。
　　“夫君，你要去哪里？”那边传来的巽芳公主的声音。
　　“欧阳少恭你还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回到蓬莱再去做你的永恒之主吗！”看着眼前这个所有悲剧的幕后主使，方兰生怒不可遏道：“你看看现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真想不到夕榣那么善良，怎么会有你这种心狠手辣的父亲！”
　　“小兰若是恨我，大可以把我杀了……”欧阳少恭抱着凤来琴，面色清冷的踏上通往蓬莱的小径。“只是，莫要扰了夕榣，让她的在天之灵不得安生。”
　　“少恭，刚刚青瑶的话你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方兰生说道：“夕榣用的是血涂之阵，她早已魂飞魄散了，怎么还可能会有在天之灵？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兰生，莫要多言。”百里屠苏适时制止道。
　　“木头脸？”
　　“欧阳先生，夕榣已经被凰来带走，就算你回去……也不会再看到她……”百里屠苏走向欧阳少恭，缓缓的开口：“那里……不过是夕榣离开的地方。”
　　“百里少侠看的倒是通透~”欧阳少恭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无所谓通透。”百里屠苏并不理会对方的挑衅，淡然的说道：“你和我，不过都是这场浩劫的输家而已……你失去的是血脉至亲的女儿，而我失去的……是青瑶……”
　　“她们……都是我们生命中极为重要的女子……”百里屠苏继续说道：“你我虽拥有着太子长琴一半的魂魄，却不是太子长琴本人……无论这段恩怨是因谁而起，最后都让她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既然现在你我改变不了什么，不如选择珍惜当下，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让她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呵呵……百里少侠……你当真……令我吃惊……”欧阳少恭看着蓬莱国上的一片火红说道：“可惜我所追求的……注定毫无所得……夕榣她，会不会恨我……”
　　“她不会。”百里屠苏说道：“爱与恨对夕榣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呵呵……百里屠苏，若不是你和我注定为仇……”欧阳少恭笑道：“也罢……你我二人终归不能成为朋友。”
　　“……”百里屠苏。
　　“女娲后人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几年过后，当青瑶姑娘魂归大地的时候……”欧阳少恭看着面无表情的百里屠苏说道：“百里少侠还会不会像现在一般谈笑自如……”
　　欧阳少恭说完，最后看了一眼大火中的蓬莱故国，之后带着巽芳公主和那把凤来琴在众人的注视下静静的离开了蓬莱幻境。
　　“少恭他……应该不会再去害人了吧？”风晴雪眨巴眨巴眼睛，问向自家的大哥。
　　“别的不好说，害人应该是不会了。”尹千觞看着欧阳少恭离去的方向怔怔有神，他说道：“毕竟亲生女儿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为了夕榣，少恭他也会极力收敛，断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疯狂……”
　　“那就好……”风晴雪自顾自的说道：“这也算是满足了夕榣的一个心愿吧……”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方兰生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吧？”
　　“总之，现在该做的我们都做完了……没有酿成大祸，也没让少恭的阴谋得逞……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吗？”尹千觞永远都是属于乐天派的那种：“现在没事了，大家该回哪儿的就都回哪儿吧。”
　　“才不是皆大欢喜……”襄铃小姑娘鄙视的看了千觞大叔一眼，继续沉浸悲伤的情感之中。
　　“大哥，虽然我们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夕榣死了，瑶瑶也被抓回去了……”风晴雪说道：“怎么可能皆大欢喜呢？”
　　“晴雪妹子，大哥也没办法！”尹千觞挠了挠头说道：“夕榣姑娘魂飞魄散，肯定是救不回来了……青瑶妹子回了梦仙岛，可是咱们连梦仙岛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去救人呐？”
　　“也对哦……”风晴雪仔细想了一想，说道：“可是还是有点不甘心……”
　　“那，百里公子有什么打算？”红玉走上前去，问道：“是不是要回乌蒙灵谷？”
　　被问到的玄衫少年淡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回昆仑山天墉城拜见掌门。”
　　“去寻涵素真人？公子不会是想——”红玉惊奇的说道。
　　“他想做什么？”方小少爷表示好奇。
　　“我答应过青瑶，再也不会和她分开……”玄衫少年说道：“可是祈月宫向来神秘，从不涉及红尘。关于它的讯息，除了蜀山和昆仑山各派的掌门世上再无他人知晓。”
　　“所以公子要回天墉城去问涵素真人梦仙岛的所在之处？”红玉说道。
　　百里屠苏点了点头。
　　“红玉以为不可。”红玉继续说道：“就算公子知道梦仙岛所在何处，也未必能够到达那里，更不要说去找回青瑶妹妹……”
　　“红玉姐，梦仙岛那个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吗？”风晴雪很是好奇问道：“听起来应该是和祖洲一样的仙岛吧……”
　　“梦仙岛自古以来就是女娲后裔居住的地方，夕榣曾说她是为了躲避天帝伏羲才安身在那里……”红玉说道：“既然能够抵御天界外敌，由此得知梦仙岛的防御绝非一般。更何况我们对岛上的情况所知甚少，如此堂而皇之的前往……极为不妥……”
　　“是啊！我说……难道就不再想想，还有什么变通之法？命可是只有一条……”尹千觞吊儿郎当的说道：“咱抢亲要是抢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妙啦！”
　　千觞大叔说的确实不错……不过那个‘抢亲’的字眼着实让众人销魂了好一阵……
　　“多谢诸位，但我……心意已决。”百里屠苏抱拳谢道：“此事并非我一时乱心，而是思前想后，这已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
　　“青瑶时日不多，而我亦是不想留下遗憾。”玄衫少年默默开口：“无论此行有多艰险，或是结果如何，我都甘愿承受……”
　　“……公子，既如此……”看着玄衫少年脸上毅然决然的神色，红玉被深深地震撼了：“请允许红玉陪你回到昆仑山。”
　　“那我也要去……”风晴雪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去帮苏苏把瑶瑶抢回来！”
　　“嗯，襄铃也去……”襄铃小姑娘重重的点了点头，头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既然大家都去……”方兰生说道：“我们现在不如先回琴川。反正我家在那里，正好可以让大家稍稍整顿一下。”
　　“猴儿说的是。”红玉将目光转向百里屠苏，说道：“那我们就先回琴川……”
　　玄衫少年点了点头，用他清冽的声线坚定地说了一句：“好。”
　　之后，他再一次把视野转向蓬莱最高处的宫殿，看着他与青瑶刚刚分别的地方，若有所思。
　　他相信总有一天——
　　他会依照着当初的承诺，带着青瑶再一次的回到乌蒙灵谷之中。
　　在那片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的地方……
　　他们……
　　再也不会分开……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