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 长歌未尽

　　无论经历过多少的磨难，在众人的眼中琴川的风貌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似曾相识的小街古道，淳朴厚实的江南居民，还有那熙熙攘攘的繁华闹市……这里的一切恍若初见，那些被改变了的……只是他们复杂难明的心境而已。
　　百里屠苏默默的走在琴川熟悉的古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一如当初与青瑶结伴相游时的场景。那时候的青瑶刚刚来到尘世，身居仙岛多年让她对一切的新鲜东西都充满着好奇。正值琴川的花灯时节，再加上翻云寨的妖物已被除尽，人们便不再避讳，纷纷出行上街。市场上的小贩高声叫卖，商品也被摆放的琳琅满目，但是青瑶她却没有在小摊上停留很久……为了替自己尽快找回焚寂，青瑶带着阿翔，微笑着消失在小街的尽头。
　　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又到了琴川的花灯时节，看着这里的热闹喧嚣景象风采不减当年……只是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熟悉的青色身影。
　　屠苏，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是这样的……我之前答应阿翔要给她买极品五花肉，再说咱们走了这么久阿翔也饿了……
　　屠苏，他们不是说你熊腰粗犷吗？可是我觉得一点也不粗。
　　屠苏，你先不要说话，现在的你很虚弱。
　　晴雪可是误会了，我与屠苏还没有拜堂……
　　三个愿望，我希望屠苏可以平息煞气之苦。他似乎有很多事，很悲伤的经历，但是青瑶不能随便去问。那么青瑶希望屠苏可以一生顺遂，完成他要完成的事，幸福平安的度过此生。
　　点亮的花灯随着水波摇曳，飘向了未知的远方。他依稀记得，那夜的青瑶也是放出了这样的一盏莲花花灯，那温暖明亮的烛火，在他的眼前幻化成了少女恬然纯净的笑容，真实而虚幻。
　　“小伙子，要不要买一盏花灯？”卖花灯的老婆婆看着站在这盏莲花花灯前好一阵子的玄衫少年，忍不住的问道：“晚上把花灯放出去的时候再许个心愿。婆婆这儿的花灯可灵了，什么名利啊姻缘啊，保准都能实现……”
　　“不、不用了……多谢！”回过神来的玄衫少年将花灯放下，连忙道谢。
　　“百里公子……”红玉不甚确定的开口道：“可是在想青瑶妹妹？”
　　玄衫少年闻言微愣，之后点了点头。他说：“从翻云寨回来的那天，青瑶也放过这样的一盏花灯……”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来琴川的时候，我和瑶瑶一起到河边放花灯来着。” 风晴雪看了看身后卖花灯的老婆婆，颇为回味的说道：“那时候瑶瑶买了好多……现在想起来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那天好像是朔月……”襄铃小姑娘回忆道：“襄铃在船上陪着屠苏哥哥，哪里都没去……”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那么的好命……不是放花灯就是相依相伴的……”方兰生不满的嘀咕道：“就我一个人被天仙肥婆逼婚，差点就霸王硬上弓了……”
　　“呵呵~~”红叶掩唇低笑道：“猴儿这是怎的了？难不成还对那孙家的小姐念念不忘？仔细小铃儿不理你了！”
　　“没有……绝对没有！襄铃，你别听红玉瞎说……我对你那是绝无二心的！”方小少爷连忙解释，瞪了一眼红玉后习惯性地炸毛道：“说到底都是红玉的错！没事扮女妖怪吓唬人干什么，害得我……害得我……”
　　“哟！这怎么又成了姐姐的不是了？”红玉继续说道：“猴儿与那孙家小姐乃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姐姐可奈何不了……”
　　“哼！”方小少爷自知理亏，甩头傲娇道。
　　“啊，那个人的打扮……看起来好不一样哦……”超脱于话题之外的襄铃小姑娘好奇的拍了拍身边的兰生，说道：“兰生，她是不是和你认识啊？看你的目光好凶……”
　　“哪里？哪里？”方兰生四下寻找，在看清来人之后如遭雷劈道：“不是吧！！天天天、天仙肥婆！！”
　　怎么一回来就好死不死的撞到她的身上！方小少爷默默腹排道……
　　“方、兰、生！！”孙奶娘看见某位逃婚人士后双眼瞬间喷火，站在街口气势汹汹的吼道：“你这小兔崽子可算回来了！！”
　　经历过那次花灯之夜琴川人士听到声音后纷纷侧目，更有甚者还三五成群的在一边嘀嘀咕咕，使得刚刚归来的百里屠苏等人一瞬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偏偏就撞上这肥婆……”方兰生抱头哀嚎道：“还想着先回个幽云谷把二姐给接回来挡一阵子的！”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遇上了，我看猴儿就去好好的说个明白吧。”红玉说道：“若是猴儿心中已有人选，那就不要耽误了人家姑娘……”
　　“哪有那么容易？！”方兰生垂头道：“看那肥婆的样子，根本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啊啊啊！”
　　“兔崽子！杀千刀的负心汉！良心被狗吃了！”孙奶娘的豪言壮语乃一气呵成，那磅礴的气势再加上威风凛凛的模样，令在场的各路英雄好汉叹为观止。
　　“说！！前些日子死去哪里？！”说话间，孙奶娘已经走到方兰生的眼前。一手指着红玉晴雪襄铃，一边怒吼道：“好啊！感情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始乱终弃，出去沾花惹草去了！先前蹦出来的那三个咱先不说，这三个你怎么解释？！”
　　“别别别、你别嚷嚷！”方兰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急忙辩解道：“什么这三个那三个的？？始乱终弃……这都从何说起啊……”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对于方兰生的窘境，大家很识相的一致选择保持沉默。
　　“呵呵，方小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这位唯恐天下不太乱的千觞大叔便是其中之一。
　　“这人……好厉害……兰生干嘛随她骂，都不骂回去……”襄铃捂着嘴说道。
　　“我也得骂得过她呀……”方小少爷有气无力的说道：“至少她说的那三个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方兰生小小的反抗之声，孙奶娘立即怒喝回去：“什么？！兔崽子还敢不承认？人家拿着你那青玉司南佩找上门来了，奶娘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不过看在她们是你请来给小姐治病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哼！要不是那个女的把小姐给治好了，奶娘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你说的那个人……可叫青瑶？”旁边的玄衫少年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百里屠苏记得，方兰生的青玉司南佩自那天之后就一直在青瑶的手里。如今它再一次被人提及，那只有一个可能……青瑶来过这里。
　　“怎么着，我说这小兔崽子认得她吧……”由于看见说话的是一个品貌皆宜且英俊清秀的某位少侠，孙奶娘的态度明显急转直上，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说道：“不过那个女的长得还真是不错，倾国倾城的，倒是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姿色……虽然现在岁月不饶人，但是奶娘我还是可以胜她一筹的。”
　　“……”看着孙奶娘不知想起什么的百里少侠默默扶额。
　　“亏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根本就是在侮辱人家青瑶的形象……”方兰生默默的掩面，无力的垂头：“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么……”
　　“你说什么？”孙奶娘转头对着方小少爷说道：“别以为老娘我听不见！正巧今天陪我家小姐出来散心……小姐就在那边，兔崽子自己过去！”
　　“过去？”方兰生争辩道：“我、我又不认识她，要说什么？”
　　“你，真没见过我家小姐？”孙奶娘显然不相信。
　　“要说见过……也就绣楼那一回吧，又没说上话，更不知道她长啥样。和陌生人没两样，怎么成亲？亏你们还能瞎起哄……”方兰生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想要一生一世的陪在她身边……怎么可能再去接受你家小姐！”
　　“兰生……”迎上方兰生看过来的目光，襄铃小姑娘还是很感动的往他身边站了过去。
　　“你这小兔崽子！被我家小姐看中是你积了八辈子的福气！”孙奶娘吼道：“你竟然还敢红杏出墙！！！”
　　“谁要红杏出墙了？”方兰生颇有一种秀才遇上兵的无力感，只得再次说道：“我连你家门都不想进就更不要说墙了！”
　　“你——！”
　　“奶娘，缘分天定……你就不要再为难方公子了……”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及时地为方小少爷解了围。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娇弱的女子从桥头缓缓向这里走来……看样子，她应该就是孙家小姐吧……
　　“……咦？”方兰生看着她惊叹道：“她真是……贺……文君……”
　　“看来青瑶说得对……”孙月言的眉宇之间凝聚了淡淡的忧愁，她说道：“我果然……和公子的故人长得很像……”
　　“哎呦，我的小姐，你大病初愈的……”孙奶娘说道：“我正要把这个负心汉押回去给小姐你赔罪呢！你怎么反而自己过来了？”
　　“没事的，奶娘。我已经好多了……”孙月言淡淡的一笑，温和的说道：“再说我也有几句话……想要和方公子他们单独说清楚……”
　　“行行行……”孙奶娘用她那堪称温柔的声音连忙说道：“只要小姐高兴，你要做什么奶娘都答应！我这就去那边守着，要是这小子敢欺负小姐，奶娘我绝饶不了他！”
　　看着孙奶娘渐行渐远的身影，方兰生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把这个衰神给请走了……
　　当然，如释重负的不止是他方兰生一个人……红玉看着身边众人豁然开朗的面容，不由得轻笑起来。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孙月言说道：“奶娘很疼我，人也很好，就是脾气急了些。……自公子上回离开琴川，她时不时去街上或方家看看，大概想着你能回来……连出门给我抓药都特别留意这事……”
　　“如果惊扰了公子，我……替她向公子道歉……”
　　“没……不用、不用……”方兰生连忙制止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一路惊啊扰啊的，我都习惯了……”
　　“公子果然是个善良的人。”孙月言看着他说道：“和从前一样，半点都没有变呢。”
　　“以前？你、你见过我？”方兰生说道：“……还是说上辈子的时候……”
　　“上辈子？”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语气中不一样的韵味，孙月言笑道：“公子不用担心……那些前尘过往青瑶都已经告诉我了，而我也决定把它们都给忘了……”
　　“你……都知道……”好不容易组织好了的说辞，在孙月言的和颜悦色下顷刻土崩瓦解。
　　“青瑶把青玉司南佩中的一魂一魄还给了我，那些事……我也想起来了……”孙月言坦然的说道：“公子不是晋磊，我亦不是贺文君……所以，我们都没有必要为那些留不住的……去挽回什么……”
　　“如果硬要说是的话，我想无论是贺文君还是孙月言，她们都希望公子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孙月言说道：“再说我也……也答应了爹爹的退婚之事……希望公子可以和襄铃姑娘永结同心，莫叫这来之不易的姻缘再以遗憾结尾。”
　　“诶？我……”襄铃摇了摇头上的铃铛，看着孙月言清澈温柔的目光自信满满的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兰生的……一定不会让兰生受欺负的……”
　　“谢谢你……”方兰生有些惭愧的说了一句：“谢谢你成全我和襄铃……”
　　“公子不必惭愧，公子并没有对不起月言什么……”孙月言说道：“倒是我一时任性，险些做了坏人姻缘之事……”
　　“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女儿的豪情！”红玉颇为豪爽，对着方兰生说道：“既然孙小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猴儿若是推辞，就显得太过矫情……更是辜负了孙小姐此番的情意……”
　　“我……我知道了……”听到红玉的话，方兰生默默地握住身边襄铃的手，眼中满是释然之后的幸福之色。这也许就是书上说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终于，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诶？怎么不见青瑶她们……”结束了上一个话题的孙月言看着眼前的六个人微微诧异，说道：“她们不是和公子在一起么？”
　　“……瑶瑶……”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风晴雪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不知所措的说道：“瑶瑶她……”
　　“青瑶妹妹……”红玉接过话来，说道：“她……没有和我们一起前来。”
　　“那真是可惜……琴川的花灯时节又到了……”孙月言说道：“昨日她们走的有些匆忙，我都没能好好谢谢她们……原本还想等到她们把要办的事办完了，请她们一起来放花灯的……看来，怕是要等到下一次了……”
　　“青瑶……她会回来的……”沉默已久的玄衫少年突然开口，仿佛是在给自己一种鼓舞和暗示一般。孙月言听得出来，那个少年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缱绻的眷恋。
　　“木头脸……”
　　“你……就是百里公子吧……”孙月言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是。”沉默冷静的玄衫少年开口作答，澄澈的眼眸里闪现出一丝惊奇的波澜。“我与姑娘素未平生……不知姑娘怎会认得我？”
　　“我听夕榣提起过你……”孙月言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说道：“离走前，她托我把这封信交给百里公子。她说……她将要远行，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能为百里公子做的事情，她全部都写在这封信里，公子看后自然就会明白。”
　　“多谢。”玄衫少年点头谢道，伸手把信接了过来。他看着藤黄色的纸封，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公子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孙月言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月言就先回去了……虽然身体正在慢慢的恢复，但是出来久了……爹爹还是会担心……”
　　“既然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还是先回房歇着比较好，外面有风……”不指望目前处于呆滞状态的木头脸能够接话，于是方兰生很体贴的前来打圆场。
　　“那……月言告辞了。”孙月言转身向孙奶娘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这是……夕榣留下的？”送走了孙小姐的方小少爷盯着百里屠苏手中的信封，不确定地问道：“可是夕榣不是已经……她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琴川？会遇见孙家小姐？”
　　“夕榣妹妹处事谨慎周全，深谋远虑，所思之处早已不是我们能够企及的。”红玉赞叹的说道：“恐怕在所有人都还未察觉的时候，这事态发展的全部动向都已经牢牢地掌握在她的手里……如此可知，能够料到我们在失去青瑶之后会回到琴川，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夕榣她……这么厉害！！”领略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方兰生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夕榣她是我们这边的……不然的话，我们就惨了！”
　　“能做到这一点，夕榣着实令人敬佩……”无奈红颜命薄，伊人不在……红玉在敬佩那个黄衣女子的同时，也不由得为她一生的遭遇深深地惋惜着。
　　“这么说来，夕榣妹子早就为我们想好了出路？”尹千觞挠了挠头，说道：“快打开看看！说不定呀，咱们连去昆仑上的事儿都可以省了！”
　　“真的吗？”襄铃摸着辫子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去找青瑶姐姐了？”
　　“莫要高兴的太早……且待百里公子看过信后再说。”红玉安抚了一下有些活跃的众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还是先去猴儿的家中坐坐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适合讨论接下来的对策。”
　　“红玉姐说的是。”风晴雪表示同意道：“我们先看看夕榣说了些什么，再一起想办法的好。”
　　“事不宜迟……”从未去过方家的百里少侠开口说道：“那么，还请兰生前面带路。”
　　“屠苏师兄！！”拉着大师兄一起游琴川的芙蕖师妹在人群中看见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便立即赶到了百里屠苏的面前。
　　“师妹、师兄。”
　　“诶？屠苏师兄不是在南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来龙去脉的芙蕖并没有秉承陵越师兄一言不发的优良品格，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见青瑶她们？”
　　“……”不知从何处说起的百里屠苏选择沉默不言。
　　陵越原本并不想多问，可是看着自家师弟欲言又止的样子，作为大师兄的他隐隐的察觉出了什么……所以很体贴的说了一句：“近来可是有了什么难事？”
　　“这几日确实发生了一些始料未及之事……”红玉连忙解释道：“两位若想知道，不妨和我们一起去猴儿的家中坐坐，也好让我们把这事情的始末讲与你们听。”
　　“有劳了。”陵越说道。
　　“你们又有事要去商量啊……”芙蕖说道：“这次，我和大师兄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们要能来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了！加上你们……我们就有八个人……”风晴雪笑的天真无邪：“大哥说，抢亲什么的还是人多一点儿比较容易得手。”
　　“抢亲？”这回，被惊到的是芙蕖小师妹。
　　刚刚迈出一步的陵越大师兄听见‘抢亲’这个词汇之后瞬间僵硬，不知应不应该爆发出自家师尊独门绝技‘当真胡闹’的他百感交集的回过头来……看见自家师弟在自己印象中那十几年如一日的清俊面容上，似乎出现了隐隐的胃疼痕迹……
　　你还知道胃疼就好……陵越大师兄默默吐糟……
　　走在队伍最后的红玉，在看完自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堪称可爱的全程互动之后，掩着长袖暗自轻笑了很久。

　　娟秀的字迹在纸上如行云流水一般游走，在众人的眼前幻化成那个谪仙般的黄衣女子倾世独立的云纱广袖。夕榣，那个在谋略上丝毫不逊色于欧阳少恭的奇女子……在她慷慨赴死的前一刻，用手中的墨笔为他们留下了最后的希望。
　　初到琴川，夕榣心中甚感不安。虽然临走时曾留下只言片语，但是蓬莱路远，大海无际……若路途之上稍有差池，或是时局有变……公子想要及时赶赴蓬莱寻人，夕榣以为并非易事。一路而行，看得出公子对青瑶妹妹情意深重。
　　夕榣既为长姐，断不愿见得你们二人缘尽于此，空留悔恨，故特留此信。若真有不测，公子按信中所记方法，带着夕榣所托之物……便可越过天险，直接前往梦仙岛……
　　“梦仙岛……”红玉的语气里带着钦佩的味道：“原来时局的发展……夕榣妹妹早有预料……只是如今还要她为我们这般着想，实在是……”
　　“夕榣姐姐……”再次想起那个黄衣女子温柔的面容，恍如隔世一般……襄铃小姑娘也开始呜咽起来。
　　“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得知事情经过的芙蕖小师妹，虽然没有见识过血涂之阵的威力……但是她可以从众人决绝的眼神中意识得到……夕榣最终的结局……
　　“若是还有一丝希望……”尹千觞心不在焉的挠了挠头，说道：“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干坐着了……”
　　想起那个赐予他重生的好友，尹千觞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就算平日在怎么机关算尽……可是少恭，你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在最后的那一算……竟然败到了自己女儿的手里……
　　若是这件事能够让大家心知肚明的重来一次……该会有多好……
　　“现在可不是应该伤心的时候……”红玉及时提醒道：“可别忘了，青瑶……”
　　“对呀，差点耽误了正事！青瑶她还在梦仙岛等着我们去救呢……”方兰生看着百里屠苏问道：“那个……木头脸，夕瑶说的所托之物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玄衫少年拿出一个锦盒，默默地说道：“那日在青玉坛，夕榣说她将要远行……将此物托我保管……”
　　“青玉坛？”方兰生翻阅历史存档，不由得咋着：“不会……是我们送仙芝去的那次吧……这么早……”
　　“夕榣果然是最厉害的。”风晴雪不由的赞叹：“什么都想得到……”
　　“那我们事不宜迟……”看到了希望之后，方兰生也变得精神起来：“大家在我家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
　　“可。”百里屠苏点头同意，随后转向身边的陵越说道：“师兄，你……”
　　“我与你同去。”陵越大师兄的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就算你们能够安全到达，但是此行祸福未知……师弟，莫要再任性……”
　　“就是就是。”芙蕖说道：“有我和大师兄跟着，多少可以帮些忙……屠苏师兄你就不要拒绝了……”
　　“……”百里屠苏思忖了半刻，默默点头道：“好。”
　　明天，也许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玄衫少年握紧手中画着神秘图腾的精致令牌，眼光变得温柔起来。
　　青瑶，等着我……
　　梦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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