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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八月,旦城,烟水楼外。
过客A:(洪亮骄傲,炫耀的)孙兄,你看这旦城,唯有八月至此风韵尚显,这江花未败,金黄渐漫,总好似美人绿袜香肩,走不尽的香艳气。
过客B:(高声回应,不住夸耀)自然自然,付兄,这旦城之美今儿方才得见,真是妙不可言,哈哈哈——
此时,烟水楼,无上阁。
高谈阔论透过数层传到阁中人耳内,燕繁花转头,斜睨桌前人。
燕繁花:(单手执杯,轻呷一口。一瞥窗外夕照,眼光流转,漫声轻佻地)这红日初落,无垠艳色,真应了那日昆王的赐名之意,好一方旦城。(单手支下颌,酒杯一放,一声轻笑)既受了我无上阁燕繁花的邀约,贵客所执诚意不妨摊来称称斤两,谈谈价钱。
史其蕴:(执杯大笑,故作轻松)哈哈,燕老弟说的是那儿的话,咱们这许多年,底细还不清楚?(干了杯中酒,喜爱地)啧啧啧,生意自然得谈,不过这酒嘛......(看向杯中,故作不舍)不多喝些怎么行,哎哟,实在可惜,可惜啊。
燕繁花:(笑意)承蒙史护法厚爱,那燕某赠个几坛又有什么打紧。
史其蕴:(马上抬首,惊喜)此话可真?(突觉尴尬,咳一声)咳,(故作推脱)我是说,这怎么使得......
燕繁花:(轻笑)自然使得,(侧脸向后吩咐)旭年,去窖里取三坛朝露酿来。
旭年:(从一开始就沉默垂首,现下上前一步,低声)是。(无声离开)
史其蕴;(从少年出声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颇感兴趣)燕老弟这烟水楼果然藏龙卧虎,一个小小侍从轻功造诣竟也深厚至此。
燕繁花:(淡笑,拿过酒壶斟酒,不以为意)过奖,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史其蕴:(暗暗一哂,状似突悟)啊,差点儿忘了(敲敲脑门),看我这记性。传言屈言堂最后一位尊使被杀,全府上下四十三口无一幸免。真没想到,狄老鬼竟寻得朝廷荫庇,怪不得那么多年音讯全无。
燕繁花:(若有所思,沉吟)嗯,略有耳闻。传闻是惊雨林一众所为。
史其蕴:(点头,犹疑不定)正是。惊雨林不问世事已有多年,现一来此番作为......
话没说完,旭年已至门口,推门而入,将三坛稳置桌旁,返回燕繁花身后垂手站立。
燕繁花:(举杯轻笑)不论他惊雨林意欲何为,燕某与史兄的交易轻易不变。
史其蕴:(一惊,拿着杯子并未举起,喜道)啊呀呀,燕老弟这可是同意了?
燕繁花:(举杯不变,含笑道)燕某牵线,我四你六,三百斤药五千把刀,事成之后再无干系。
史其蕴:(大笑举杯相碰)那是自然,史某看着情分也半点伤不了你燕老弟。
干了杯中酒就算交易达成。史其蕴一口干了。
燕繁花:(并未忙着喝,只四指将酒杯稳稳拿着,笑道)史兄,这里头的那些规矩,你可别忘了。
史其蕴:(微微冒了些冷汗,连忙强笑道)当然,当然。
燕繁花含着笑一口饮尽。
史其蕴:(奉承,故作豪放)燕老弟果然痛快!
史其蕴抱着三坛酒道别后便走了,旭年阖上门,燕繁花笑意淡下些,侧身看向旭年。
燕繁花:(十分肯定地问道)可是易一折来了?(自嘲)若不是他,你又怎会外出许久不曾报备,(停顿,又叹息般道)让他进来。
旭年:(垂眸上前拉开门,温顺平淡地)易公子,请进。
易一折一掀袍服大步进,过旭年时突然一伸折扇向他额头一敲。
旭年:(突觉惊惶,低声呼痛)啊哟!
易一折:(不等他反应,又是一敲,好气又好笑)好你个小旭年,许久不见胆敢给易公子我甩脸子!
旭年:(委屈地低声)旭年没有......
易一折:(得理不饶人,没事找事,笑着欺负)还说没有,我看你是越发地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却还发直!看你这呆的......(追着不停闪躲的旭年要敲)
燕繁花:(无奈烦躁,低喝)易一折!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什么,过来坐着!
易一折:(瞥一眼燕繁花,笑嘻嘻放过旭年,坐好)听说惊雨林有了动作?
燕繁花:(一声冷呲,故意斜眼望过去)不知谋算子易一折,可有计谋?不妨说了来高兴高兴。
易一折:(摸摸鼻子)计谋算不上,不过消息倒还是有些。
这回不待燕繁花发问便径直说下去。
易一折:(折扇敲着手心沉吟状)这些年惊雨林掌权人数次更迭,惊雨林的所在十分隐秘,消息闭塞不明表里,只知道近十年惊雨林被一人斡旋掌控,便是新主碧穷。
他咂了咂嘴,把桌上的杯盏扫到一旁,取来茶壶倒茶。
易一折:(在淋漓水声中)此人性情诡怪,功法诡谲。样貌不明,身世来历也无一可知。(放下茶壶)在惊雨林中自建一座疮痍城自命城主,赠号——疮痍主人。(举杯豪饮淡茶)
燕繁花:(喃喃低语,默记)惊雨林,疮痍主人,碧穷?
易一折:(眼神犀利深沉,肃然道)对我方而言,这将是心腹大患。燕主......你我只有两种办法可为。
易一折走后,燕繁花坐在窗边向外看去,对面的楼中人正一批批的裹着包袱向外城方向而去。
燕繁花:旭年。
旭年:(抱拳鞠躬)燕主,请吩咐。
燕繁花:(一指窗外)对面的原先可是福满楼?
旭年:(瞟一眼,恭敬地)是,不过原先的厨子走的走散的散,他们东家据说也想将楼卖了。
燕繁花:(弹弹指甲,毫不犹豫)去账房取银子,给我把这楼买了。
旭年:(沉默片刻)是(转身而去)。
燕繁花:(默默喝了些酒,看着旭年向对楼走去,举杯独自愉悦的笑开)这烟水楼好似那老尼姑,我多放些酒都是亵渎些清规戒律似的。(伸长胳膊酒杯高举,遥寄临面孤楼)你这楼收了我千百佳酿,不就是求醉可得么?!(越想越是笑得愉悦癫狂)若有求,不醉不方休么?哈哈哈哈哈。
燕繁花:(将醉未醉,迷蒙中忆起易一折走前那两句话,呓语样地念出来)兵不血刃,收为己用......或是......成尸体一具,毁尸灭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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