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许是一场游戏

　　悲催的星期五，觉得全世界都在happy的夜晚，只有我林小泪，一脸愁苦的为了我心爱的涵紫诸努力加班着，但是，只要一想到明天是周六，在悠闲的早晨里涵紫诸喝着咖啡笃笃定定看完我整理好的所有报告之后也能跟忙碌的一周告别，将周六的下午、晚上还有周日的一整天都留给我，就又有了动力。只是，连续加班五天，真的很累。
　　想想紫诸失去双手已经两年零三个月，他都有在坚持，我就这么没用，连一个礼拜的加班都坚持不了么？再说紫诸离开公司两年多，好多资料必须重头整理，这一阶段忙完等一切上了正轨，到时候紫诸一定会被我的努力和毅力所感动，更爱我才对。所以，我必须咬牙坚持！
　　忙到十一点，好不容易整理完毕手中的最后一份报告，发送到紫诸的邮箱后关电脑、关灯、关门，下班走人。
　　礼拜六，等我睡饱睡足都已经下午两点。起床、刷牙、洗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机，没有紫诸打来的电话，甚至连一个字的短信都没有。不免有点暗暗失落。他没有手机我知道，他不发短信我也知道，可好歹应该用家里电话打一个给我吧，怎么会这么冷漠，枉我抱着一丝本以为不是幻想的幻想加了一个礼拜的班。
　　难道之前紫诸对我的好都是我的幻觉？难道涵紫诸的最终目的只是让我心甘情愿的成为每天甘愿牺牲睡眠和约会时间，自觉自动加班帮他整理文件的佣人？
　　涵紫诸，你这个坏蛋！十足的坏蛋，欺负我对你没抵抗力，欺负我对你的残疾总是充满同情，你就躺在你那舒服的豪宅里享福好了，你这全世界最没良心的坏蛋……
　　“铃铃~~~~~”我开始在心里谩骂诅咒涵紫诸的时候电话铃欢快的响了，正是涵家的号码。
　　“紫诸？”对紫诸的各种愤怒马上消失无形。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白痴到极点，明明前一分钟刚想把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统统施加到涵紫诸的身上，这一秒却因为接到对方的电话而小心肝扑通乱跳。
　　“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涵紫诸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有点低沉，有点愤愤。
　　“怎么会，是你没打给我吧。”可不是，以我林小泪三次失败的恋爱经验来看，女人在这种时候就是要矜持，主动给男人打电话是绝对绝对的死棋。所以哪怕知道你涵紫诸向来都是大少爷，知道你涵紫诸并不太方便给我打电话，我还是不能贸然走那步死棋，否则，你更把我当廉价劳力，更不在乎我是不是加班，也不在乎有没有跟我约会，那我岂不是比现在更惨？
　　“这周林妈回深圳，我以为你记得。”
　　听到这一句，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真想马上给自己个十七八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就忘了？我还当他是在浅水湾的豪宅享着清福，我还当他是全世界最没良心的坏蛋，林妈不在，如果紫非也有应酬出去，那么……我不敢想，只能马上问他，“那么紫非呢？他不在家么？”
　　“他每天都有应酬，昨晚他有尝酒会……”
　　意思是昨晚紫非没有回家么？可是我明明八点的时候见过紫非的，他没有去尝酒会。这个破紫非，明明嘴上总挂着他哥，可他哥需要他的时候又上哪去了？我无心细想，抓上包包出门，一边走一边继续和紫诸说。
　　“那你家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从昨晚到现在？”
　　“恩。”紫诸的声音听起来很落寞，“我努力了，可是……家里被我弄的一团糟，紫非电话关机。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对不起，是我忘记了，是我不好，我最近每天都在加班，昨晚也是。我在去的路上，很快就到，等我一下。”
　　“恩。可是……厨房里被我弄的很乱，可以的话，麻烦你带一些食材过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好，我知道了，你想吃什么？”
　　“你知道我对吃的没什么要求，方便就好。”
　　“那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我一起带过来。”
　　“没了，只是家里……要麻烦你帮忙收拾了。”
　　“没事没事，你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挂掉电话，我在马路上飞奔，我跑进离家最近的超市，手忙脚乱的在食品区抓了一些意面、方便面，又去冰柜里拿了一些蔬菜和冷鲜肉结账。电话里紫诸的声音听起来和落寞也很无助，我知道他一定不想让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的，如果我早一些想起来林妈回深圳，早一些去他根本不会拉下面子给我打这个电话。独自一个人在家的他必定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在我和紫非都不回家的情况下，他才自己尝试去厨房，可弄砸了，他必定自己也尝试过收拾那一切，可对于他来说，那是多困难的一件事？
　　从超市出来，我招了一辆计程车，让师傅用最快的速度开到浅水湾，我的心里早已把自己骂了十七八遍，如果不是我粗心，如果不是我健忘，紫诸又怎么会无助的一个人待在家里，而我甚至还小心眼的气他不给我打电话。
　　司机花了二十分钟开到浅水湾，我看也不看丢下几百块叫司机不用找，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打开门，确实是一片狼藉，客厅的地板上有着各种东西：玻璃杯，水渍，抹布、拖把，靠墙的一盏灯倒在地上，支离破碎的断成两截，走进厨房，一口烧黑的锅还在炉子上，煤气灶上满是锅里溢出的汤渍，打翻的酱油瓶、糖缸、汤勺弄的地上一塌糊涂，除此之外地上还洒落着乱七八糟的食材。
　　紫诸一脸胡渣靠在厨房的门框边，颓废的坐在地板上，衣服裤子几乎全湿了，两只袖子湿漉漉的黏在身侧。他光着脚，脚趾间渗着血，几枚亮晶晶的玻璃碎渣正嵌在脚趾的皮肤里。客厅里的无绳电话正丢在他的身边。我第一次看到狼狈如此的涵紫诸，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脸色灰败，眼神黯淡。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冲过去，跪在他身边，抱住他，眼泪在眼框里打转，“紫诸，都是我不好，你怪我，你怪我。”
　　他无力的摇头，声音微微颤抖着，“小泪，我对自己好失望，我以为我可以，我以为总有一天我可以的……”
　　我抱紧他，“我来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这么没用，为什么只有我这么没用……”他喃喃的说着，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轻微颤抖，眼泪滴下来，落在我肩膀上，滚烫滚烫。
　　而我，除了跟他说对不起，这一刻我觉得一切的语言都那么苍白。
　　几分钟后，调整一下情绪，我擦掉脸上的泪水，也擦掉他的，扶他靠在墙上，手忙脚乱的在卫生间找到镊子、酒精，和消毒棉球，开始帮他清理脚趾里的玻璃碎渣。
　　“很痛么？”我用酒精擦拭过镊子，开始帮他把玻璃渣夹出来。
　　他摇摇头，声音有气无力，“我什么都做不好……”
　　“别这样说，公司的事不是做的很好？”
　　“我每天都害你加班，你晚上给我发的那些邮件，我都有看到。要不是我，你根本不用加那么多班。”
　　“怎么会，你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爱的人，为了你加班，我心甘情愿的嘛，再说你都两年多没去公司了，现在不光是我辛苦一点，你也很辛苦啊，每天都戴着假肢上班，也让我很担心呢。”
　　“我要怎么办？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好所有的事情？曾经，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
　　“你不要想太多，慢慢来，没有人能一下子就适用这种生活的。”
　　“慢慢来？我已经慢慢来了两年，可是没有适应，究竟要多少个两年才能适应？还是说？我永远都适应不了，永远都只是一个没用的废人？”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说你自己。我认识的涵紫诸才不是个没用的废人，不准你这么说他。”我拔掉最后一个玻璃渣，“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接一盆水，帮你洗一下脚的血渍，拿拖鞋给你穿了，一会再帮你换衣服哦。”
　　“小泪，”他叫住我，“你看看我，快三十岁的人，可是受了伤自己处理不了，还要你帮我洗脚？拿拖鞋？换衣服？……”他别过脸，脸上的表情痛苦着。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嘛，当然要洗干净，不然会发炎嘛。你只剩下这一双脚了，我怎么能让它发炎？”
　　我站起身，去卫生间接水，听到身后的他喃喃自语，“我只剩下一双脚了，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然后传来闷响声，咚——咚——咚——的一下又一下，我寻思着应该是他用头撞墙发出咚。我用手支在洗脸池边，他的反应让我心里很痛很痛，可是我代替不了他承受这一切，所有一切的苦难都只能靠他自己终有一天再也介意，终有一天终于熬过去。
　　接好水，我找他的洗脚布，这才觉察到卫生间也是一塌糊涂，淋浴房的下水道有一个塞子，估计他弄了半天也没把塞子拔掉就开了水阀，所以水从淋浴房里溢出来流了一地，大部分都顺着地漏流入下水道，但地上总还有一些积水。还有沐浴露，洗发水那些本来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撒了一地。退到洗手台边，牙刷、牙膏、刮胡刀、洁面泡、梳子……应该是他驾驭不了他们而气愤的把洗手台上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我一件件捡起来把它们归到本该的位置，还好，都没有玻璃的东西，没有什么被摔破。也正因为帮他捡卫生间的这些东西，我才发现他的卫生间与众不同，淋浴房和马桶周围的墙上钉着一些不锈钢小钩子，还有一支半米长的铁钩挂在毛巾架上，铁钩的一头用棉布缠绕成两个手指的粗细，已经微微有些磨破。这样的小钩子和铁钩我在他房间里也见过，一直没有问过他是做什么用咚，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他必不可少咚辅具。
　　等我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停止撞墙，左边太阳穴上方鼓起老大一个包。
　　我放下手里的一盆水，抬起他的脚，他倒也不抗拒，让我替他洗着，“我刚刚稍微收拾了一下卫生间，地上还有些水，我一会去拖，你先别进去，地有些滑，我一会扶你回房间，帮你把衣服换了，湿衣服穿时间长要生病的。”
　　他没有吭声，只有我继续说，“我会记好林妈回深圳的日子，下次周五我就直接过来住陪着你。”
　　帮他洗干净脚上的血渍，我拿一双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拖鞋先让他换上。把他推进房间，可是房间里一阵阵的异味飘荡在空气里，床单的一角明显有一滩淡黄色的水渍，床边的地板上丢着一条有相同污渍的裤子。
　　他尴尬的别过脸去。
　　“那我先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了，你去客厅沙发坐着等我，我来收拾。”我冲他笑笑，打开衣柜，里面被翻的乱糟糟的。找出一身灰色的纯棉睡衣，我三下两下扒下他身上的湿衣服，帮他换上干的，然后把他推出房间。
　　收了床单和地上的脏裤子，加上刚刚扒下来的那身湿的，统统丢进洗衣机，我打开他房间的窗户透气，然后去客厅看他。他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太阳穴上方的包鼓得老高。
　　我走过去，轻轻碰触那个鼓包，他疼的躲避。
　　“既然这么痛，下次就不要那么傻，撞什么墙啊，那得多硬。”然后，我朝他笑笑，“肚子是不是饿了，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看你家厨房的样子，你该不会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吧。
　　“林嫂昨晚是做了晚饭才走的。”
　　“那也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了，饿了吧。”
　　“恩。”他点头，叹了口气，“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好，炒饭我做不来，本来想煮面的，可是……可是……”他咬着唇，有些说不下去。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摸摸他的头发，很柔软，我在他额头亲吻，且丢给他一个笑容。
　　“小泪，”他抬起眼，看着我，“不是不想说给你你听，我这么差，你……不会不要我吧？”
　　“傻瓜，接到你的电话我都把自己骂了很多遍，我怎么就记不住林妈这周回深圳，我有多懊恼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那么担心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锅面……其实，煮到一半，痉挛了，像上次在复健室那次那样，加上残肢痛，我没忍住，所以把裤子和床单弄脏了。”他咬着唇，低下头。我知道，要他亲口说这些给我听要多大的勇气。
　　所以，我只是摇摇头，“不要想了，是我不好，没能像上次在你身边。”我亲眼看到过那种痉挛那种痛有多可怕，当时的他一个人在家该多无助，多绝望？庆幸的是还好那锅面是放在炉子上烧干，而没有被他碰倒烫伤他。
　　我煮好带来的意面，冰箱里有一罐意面酱，我用微波炉热了直接淋在面上。
　　端出去给涵紫诸，面还烫，且对于他来说这个食物有些难度，所以我就另外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先喝水，等我整理完厨房和客厅，面也凉的差不多，这才拿了叉和勺，一口一口喂他吃。
　　吃好面，我刷了锅碗瓢盆，仔细又仔细的确认了一边厨房和客厅的地板上再也没有玻璃碎渣，这才到客厅陪着紫诸说话。
　　“小泪，要不是你，我只能在家等紫非回来。”他的神情一直就很落寞。不知道这种情况以前是不是发生过。
　　“下一次，早一点给我打电话嘛。要知道，刚一进门，看到你的样子有多吓人，被你多吓几次，再强的心脏也受不了。”
　　“我一直都想让自己变强，不求变回以前的涵紫诸，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在没有别人帮助的情况下过的好好的。不要一辈子都靠人，不想一辈子做个废人……”
　　“哪有哪有，我眼里的涵紫诸很厉害的。你还记不记得，上个礼拜你打慕容翔那次，慕容翔被你打的像猪头一样，你是不是很厉害？”
　　他摇摇头，“那是因为假肢硬度其实很大，砸到他的脸上伤口明显而已，其实力量、速度还是灵敏度我都比不过他，毕竟没有了一双手，还妄想和人打架……”
　　“不是这样啦，我明明看到你一拳头打在他脸上，他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
　　“小泪！”紫诸凝视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现在的我除了戴着假肢过一辈子，除了靠别人一辈子，剩下的只有一双脚，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用双脚代替双手活着，每一次金老师来，他给我做的训练却偏偏是让我不断的练习我的双脚，他跟我说，我甚至应该练习用脚来代替手吃饭，刷牙、洗脸，他不断告诉我我必须要面对这个现实。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两年来我一直希望能找到别的方法，让我过的体面，像个正常人。可是，根本不可能。”他的眼泪簌簌落下。
　　我不是他，我体会不到他的切身感受，不过他说的这些我大概能理解，他的心在痛，我又何尝不是？
　　我只能靠上去，抱着他，“紫诸，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最好的。我知道我不能替你痛苦，可是从现在开始，你能不能少痛苦一些？就算是为了我？我喜欢你的笑容，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可你一直痛苦着，就一直不会有笑容。紫诸，勇敢一点好么？我知道那很难，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努力。”
　　我看着他的眼睛，努力笑着，我知道我的笑容里夹杂着痛楚，并不好看，可是紫诸看着我，过了许久，回报我一个完美无比的笑容，比我的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小泪，谢谢你。”他在我的耳边轻轻说，“请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给我勇气。”
　　“恩。”我点头

　　我本以为，那个星期六乱糟糟的下午会是我和涵紫诸感情升华的关键，本以为那一晚我会顺理成章留在涵家陪着他，可是，半个小时以后，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紫诸累了，在沙发上小憩着，他的睡颜放松了许多，看起来好美。我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往下，一路轻抚着他的眼，他的鼻，直到唇。那两片柔软的唇弧度完美，嘴角刚毅的上扬着，薄薄的唇，刚好是我喜欢的那种，我刚想俯下身，偷偷在他的睡梦中侵占那两片柔软，他的眉一皱，似乎是陷入噩梦中，然后整个人开始紧绷，额头微微沁汗，几秒钟之后大呼一声“不要！”惊醒过来。
　　“做恶梦了？”我帮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他摇摇头，眼神黯淡，“我梦到了那起事故。在医院里，我听到医生说要截掉我的双臂，我大喊着不要，可是没人理我。”
　　“紫诸，那只是一个梦。一切都过去了。”
　　他坐起来，不言语。
　　我看着他，忽然想到凌晓风告诉我的那个真相，紫诸知道那些么？还有紫非和欧惠茜的关系，他难道一点都不在意么？
　　于是，我犯了最愚蠢的一个错误，我开始和他提两年前的那起事故，“紫诸，其实，两年前的那起事故我有去了解过。因为……我有些在意紫非和欧惠茜的关系，因为……我想你可能会在意。”我以为我的坦诚会被紫诸理解，可我错了。那个事故是他这辈子最痛的伤，他不可能和我一样冷静的看待那段过去，他的脑子里有他自己根深蒂固的解读方式。
　　“紫非和欧惠茜？”他的眼神动了一下，他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可表面还故作镇静，“紫非跟我说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是我很担心。紫非和欧惠茜的第一次，是我来涵家的那个周末。两个月的时间我和你成了男女朋友，有了爱情，紫非和欧惠茜呢？紫非对她真的不会心动么？”
　　“不会的，你不要做无谓的猜测。欧惠茜的精神状况不好，紫非陪着她看医生而已。我弟只是不想她再来打扰我而已。”
　　“可是，欧惠茜那么漂亮，你喜欢过他，慕容翔喜欢他，凌晓风也喜欢她，为什么紫非就一定不会喜欢她呢？”
　　“凌晓风？你知道凌晓风？”涵紫诸的脸色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顿时肌肉僵滞。我愚蠢的报出了一连串足够刺激他的人名，在他的眼里欧惠茜是他爱了四年的女人，不是说忘就忘，而凌晓风是那个肇事凶手。原先的他根本连凌晓风和欧惠茜的关系都不知道，突然听到我说凌晓风喜欢欧惠茜，一瞬间他失去理智。
　　“紫诸，凌晓风他很可能也是受害者。”而我，却在下一秒还在为凌晓风辩解。
　　“你说什么？”他的眼神变冷，口气亦是，“你说把我害成这样的凶手……是受害者？你凭什么为他说话？”他的嗓音开始拔高，整个人因为怒气上来而开始发抖。
　　我没有见过他这样，就算他对着我扑克脸，他也从来没这样恶狠狠的跟我说过话，就好像我是害了他的坏人一样。
　　“紫诸，你冷静点。我是怕紫非会受伤。”
　　“你怕紫非会受伤？你帮着凌晓风？你是想说欧惠茜抛弃了我，现在又要伤害紫非？你还是想说凌晓风也是被欧惠茜伤害的那个男人？林小泪，你不准，你不准再帮凌晓风说一句话，是他，如果没有他，我不会伤成这样，如果没有他，欧惠茜不会抛下我，根本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错！”他几近疯狂，从沙发上跳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我，把我逼到墙角。
　　“紫诸，男人都喜欢欧惠茜，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弟弟么？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说你同情的人是凌晓风吗？你喜欢他？”他整个人颤抖着，咆哮着。他已经思维混乱，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大喊着从他面前躲开，我可以忍受他冲我发火或是误解我，可是我忍受不了他说我喜欢别人，这对我是种侮辱。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一脸疯狂的状态，满脸青筋，两条袖子因为他的发怒而在身侧不停的摇摆，为了这么一个人，我从金钟疯了一样冲过来，忙前忙后帮他收拾整个屋子，却在最后被他这么侮辱。我气急了，抓起包，冲出涵家大门，头也不回的下楼，跳上一辆计程车，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这是我第一次和紫诸真正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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