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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选择
声音是从巴顿的方向传来的，根据音量大小来判断，距离也跟巴顿一样，再加上空气中弥漫这种血的铁腥味……
安妮抿了抿嘴，问道：“你对克林特做了什么？”
“我对巴顿探员做了什么？哈，有趣的问题。这种问题只要你睁开眼睛看一下就知道了吧？”洛基的语气愉悦，但对于一个邪神来说，每当他用上这种语气，他口中说的那个人估计就不好过了。
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的安妮做了一个深呼吸，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细缝，然后在看到好好喘着气全身上下部件完整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巴顿时震惊了：“你没死？！”
“真是遗憾对吧，”脖子上被洛基用冰匕首抵着的巴顿尽管一副扑克脸，但在说话时还是放轻了音量，以免洛基没下手自己把脖子送过去了，“我依旧喘着气。”
半跪在草地上，单手夹着宇宙魔方的洛基冷笑了一声，用刀刃轻敲点着巴顿的咽喉：“如果不是你最后那个问题让我挺感兴趣的话，你早就死了。”
“但、但是我闻到了血腥味……”
“那是你自己的。”巴顿眨了眨眼，脸上流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刚才你爬进车里面的时候动作过大，腿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加上史塔克的麻药估计没那么容易失效，所以你没有感觉。顺便一提，我很抱歉。刚才撕你裙子的时候似乎撕得太宽了，我指……”
巴顿剩下的话和洛基挥下的匕首被突然扑过来的安妮所阻断。被安妮狠狠抱住的洛基和躺着差点中刀的巴顿一时间找不到该说的话。
“洛基……”安妮紧紧环着洛基的左手，闭上了眼睛，“你没事吧？”
因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愣神的洛基在沉默了一两秒后，迅速地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状态，慢慢将自己的下巴压在对方肩膀上：“被一群蚂蚁包围起来，你觉得会没事吗？”
“……我好想你。”
“在说这话之前，”洛基试着压下左手上抵着巴顿咽喉的匕首，后者纹丝不动，“麻烦你松开我的手好吗？”
安妮将脸埋进洛基的颈窝，沉默了一下，撒娇般——虽然语气听不出来，但根据用词遣句，动作，以及动机来看，她估计是想撒娇来着：“那你能抱着人家吗？”
料准洛基绝不会放下另一只手中的宇宙魔方，安妮这句话的不怎么深层的深层含义显而易见，“你丫的听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差不多一个意思。
“Hum，”将头微微侧向安妮，洛基用嘴唇轻擦着安妮的头发，故意压低了声音，“想要我抱你？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什么时间？”安妮松开环着对方脖子的手，直起上身，抬起头微微皱起了眉，“你必须在三分钟之内离开这里。我现在立即叫TC01号返回，它会带你去到指定的安全地点，之后……”
洛基瞟了依旧被对方紧握的左手，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冰制匕首掉落在巴顿颈边的草地上，并迅速融化成水：“如果我拒绝单独搭乘那个铁皮玩意呢？”
“……”安妮错愕地睁大了眼，然后她点了点头，一副了大彻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是我误会了，抱歉。毕竟手铐打开就逃跑是人之常情。别担心，你想回阿斯加德的话也可以。一会我让TC01号引着那群复仇者回来这里，我会用武器挟持你。等你被解救之后就说是我让你拿着宇宙魔方逃跑，这样他们就不会……”
一边挺尸状被无视的巴顿抽了抽嘴角，决定在完全恢复行动能力之前继续当个小透明。
“我说的是：我拒绝，单•独搭乘那个铁皮玩意。”洛基看着更加错愕地安妮，笑了起来，“我可不信任这些你所谓‘孩子’的东西。为了防止你在上面做手脚，”他反手抓住了安妮的右手，将对方拉回自己怀中，“你必须跟我一起来。”
紧接着，安妮就脸红了。
看着一下子面无表情地脸红起来的安妮，洛基和巴顿一个“EHEHEHE”地笑得开心，一个默默地扭头闭上了眼。
“提议否决。”安妮的口吻突然与她人性化的反应相反，变得机械而又程式化，“无法确定逃脱是否顺利，我必须在神盾局里应接任何突发状况。如果你再次被捉，我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讯息并从内部制定高效逃脱计划。我……”
“你在紧张。”
“……是的，我模拟出的情感程序确实处于紧张状态。”安妮闭上了眼睛，巨大的TCO1号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搭乘TC01号暂时隐蔽在安全地点，或是我挟持你……”
洛基单手搂住安妮的大腿，让安妮不得不抱住自己以维持平衡，另一只手提着装着宇宙魔方的容器，站起身向TC01号走去：“我说过，我不信任这些铁皮玩意。”
安妮扭头看了依旧躺尸状，既不打算给自己挥小手帕送行，也不打算阻止自己的巴顿。垂下了眼帘，说道：“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这个抱法？”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抱过你？”
“挺多的。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
TC01号的前舱慢慢打开，洛基抱着安妮坐了进去。待舱门完全关闭后，便优雅地挖苦道：“这里面的环境，让我怀念起那个关押过蚂蚁巢了。”
“抱歉。”安妮坐在洛基大腿上，用手臂抵着驾驶舱的上舱壁以免自己撞到头，“我一开始的计划中没有两个人一起逃离这一项。所以，你知道，我设计这个驾驶舱的时候只设计了一个人的空间。现在要搭乘两个人的话，在舒适度方面……”
“但是，”洛基捏住了安妮的下巴，大拇指磨蹭着安妮的下嘴唇，“在某些方面上，这么小的空间也挺合适的呢。”后者看着慢慢将脸凑近自己的洛基，语气中开始带了点慌乱，“洛、洛基……”
“Yes……”轻吻着安妮的唇角，洛基享受般听着对方急促起来的呼吸，带有薄茧的手沿着对方的大腿向上摸去，“I’m here……”
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样，在这种时刻，安妮反而冷静地思考起了……空间问题：“听我说，洛基，这个空间过小，你希望做的事情估计会因空间不足而中断。现在距离到达临时基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请你忍耐一会。谢谢。”
“啊！”洛基不满地发出一声类似叹息又似抱怨的气声，“有没有人告诉你，在这种时刻用这种语气说话会非常，非常令人没有兴致吗？”
安妮别过头，看着驾驶舱的显示器屏幕说：“没有。在我和其他人做这种事的相关记忆文件中，没有人针对我的语气抱怨过。当然，那时我寄生在宿主体内，用词遣句方面都是由宿主控制的。所以你所谓的语气问题大概也不会存在。”
洛基语调奇怪：“听起来你经验丰富啊。”
“我按照正常的人类生活模式拟态，平均每一任宿主经过人类成长至衰老的流程所化的时间为九十六年，基本上每一任宿主都会找到一个人类雄性伴侣。然后按照人类雄性的性需求来计算，平均……”
“够了！”洛基有些苦恼的捂住额头，捏了捏眉心，“你在那个星球上活了多久？”
“一万七千年左右吧，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
另一边，被赶回的复仇者们象征性的询问了几句身体状况后，巴顿主动说起了自己留在这里所得到的情报：“维特维基是被迫协助洛基的。”
“……详细的说说。”本来打算联络外围特工的弗瑞将这个光荣的使命连同被自己捏得外壳破裂的对讲机递给了蹲在巴顿身边的罗曼诺夫，接替了她的位置，“说重点。”
巴顿点了点头，戴上墨镜开始仰望星空——只有一个恒星闪耀的天空，睁着眼睛扯起了瞎话：“维特维基被洛基用魔法修改了程序——你知道，她不是人类，比起生物，她更像一种……有人类思维的机器人。”
“像终结者一样？”
“……是的，像终结者。但我们可以改变她的程序，让她站在我们这边。”
弗瑞仔细听着巴顿的话，如同任何一位和蔼的长官会做的那样，仔细地分析着他的话中所包含的信息。然后，他笑了，点头并伸手拍拍巴顿的肩膀：“我会将这些信息加入行动所需考虑的因素中的。然后，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是的？”
“如果终结者维特维基加入神盾局，那特工罗曼诺夫怎么办？”
“……”
……………………
安妮在洛基身边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早上。维持睡眠状态的姿势和呼吸频率十分钟之后，确认洛基仍然处于深度睡眠之中，安妮用最轻的动作走下了床，捡起自己的衣物，却并没有马上穿上，而是一边注意着洛基是否有醒来的迹象，一边慢慢赤着脚向后退——这能保证她能够将噪音产生的几率降到最低。
待她到达自己的第一目的地时，她停了下来，屏住呼吸紧盯着临时基地床上躺着的洛基。后者依旧一脸安详地躺着，绵长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间中无比清晰，这让安妮暗暗松了口气。然后……
她拿走了放在桌子上的装有宇宙魔方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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