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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刑
“嘭,”一桶透心凉的冷水浇下,宁凡清晕乎乎地醒了过来。张容勇就在他旁边,显然也刚醒,正迷迷糊糊地抹脸上的水珠子呢。
“这是怎么回事?”张容勇有点迷糊,这戏会不会拍得太过了点,都没打招呼怎么就把人打晕了,他可不可以投诉导演太粗暴啊?!
宁凡清支撑着爬起身,发生的一切告诉他情况不对劲,他鼓励自己要更坚强些,自己毕竟比张容勇多了十年阅历。遇事一定要冷静,先观察情况,再伺机逃走。
现在他们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地上胡乱地铺着些散发着诡异霉味的干草,屋子没有窗户,黑咕隆咚的,光线从打开的门处透了些进来,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口。
虽然背着光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从人影右手上的空桶,宁凡清可以判断,浇他们一头水的,就是这个人。从人影左手上一直垂到地上的绳状物,宁凡清判断应该是条鞭子。
“妈的,怎么回事儿?”张容勇愤怒地想上去踢人影一脚,可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地一鞭子。鞭子挥向了张容勇的手臂,没等人影再挥第二下,宁凡清已飞扑上去,右手将鞭子的末梢紧紧地抓在手心里。
“干什么!”宁凡清怒吼道,手心传来火辣辣地痛,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人影左手一用力,鞭子就从宁凡清的手心抽走了,“出来!”
宁凡清和张容勇对视一眼,还没等他们迟疑完,那个人影又恶狠狠地举起了鞭子,很显然,若他们不识相,人影不介意再给他们一下。
宁凡清假装害怕地赶紧向门外走去,他的右手掌心火烧火燎地疼,他对这间散发着霉味的房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出去就出去,谁还稀罕不成?他一边走,一边在思量,自己走在前面,若情况不对,就扑上去死命抱住持鞭人,为张容勇的逃跑争取时间。
门的左边是条幽深的走道,不知会通向哪里,走道上零星的点了几盏油灯,油灯忽明忽暗的发出“啪、啪”的声音,门的右边一队铠甲士兵举着长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人影举起鞭子挥了挥,宁凡清马上明白是要他们跟着走的意思。这时张容勇却抢先一步走在了宁凡清的前面,小声地用中文说:“等下我们走出走道后,我找机会撞倒前面这个人,你机灵点,我一喊‘跑’,你就跟着我跑啊!后面那群人穿着那么厚的铠甲,肯定没我们跑得快。”
宁凡清有些迟疑,可情况不容他们内哄,只好小声回道:“明白!”
走道很深,不知走了多久,又转了多少个弯,穿过多少道门,终于空气变得清新起来,不再是那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张容勇悄悄地给宁凡清做了个手势,让宁凡清时刻准备跑路。
走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越走近木门,宁凡清觉得心跳得越快,他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冷静,可心还是像打鼓似的,宁凡清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见他激烈地心跳,他的手心开始冒汗,心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连手心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痛了。
随着“嘎吱”的开门声,明晃晃地阳光照进了阴暗的走道,在走道的尽头投下了奇怪的阴影。门外静得可怕。
走出走道,宁凡清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了眼睛,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更刺眼的是一群团团围在门口的士兵,他们手中的长矛泛着冷酷的白光。
张容勇和宁凡清没有轻举妄动,在一大群铠甲士兵的簇拥下向前走去,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耳边只有铠甲摩擦发出的“咔、咔”声。
走了没一会儿,宁、张俩人被带进了一个椭圆型的场馆,场馆的构造很奇怪,有点像迷你版的罗马竞技场,没有屋顶,可以直接看见蓝天和白云,场馆的外圈是三层的石质阶梯,现在坐满了围观的人群。场馆的正北方、正南方、正西方各有一扇门,是场馆的出入口。正东方有一排雕刻精美的石凳,石凳上放了些软垫,显然是给特权阶级准备的。场馆的中央有个大木头笼子,显然是给囚犯准备的。
宁凡清与张容勇就是被人从正西方的入口给押解进来的,士兵们将他们赶进木笼子里。那个光头胖子站在木笼子旁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等那排雕刻精美的石凳坐满了长袍男人后,光头胖子开始大喊,“静一静,静一静。”
一时人声鼎沸的场馆慢慢安静下来,光头胖子清了清喉咙道:“各位尊敬的大人,我抓到了两个男巫,他们是邪恶地撒旦的使徒,是给我们带来不幸地源头,我请求法庭处以他们火刑!”
光头胖子的话音而落,场馆内又哄吵起来,“什么,男巫!”“这真是太可怕了!”
“男巫?是比女巫更利害百倍的巫师吗?”
当然,也有小部分的质疑声:“他们真得是巫师吗?”“他们看起来像个孩子!”
坐在那排雕刻精美的石凳上的长袍们也是表情各异,有人惊讶,有人阴沉,还有人露出愤愤的神色来。
“肃静——”石凳上,一个法官模样的长袍将他的木榔头敲得砰砰作响。长袍法官倨傲地问道:“你如何证明他们是男巫?”
光头胖子道:“我有人证,有人看见他们的手心能喷出火焰。”胖子挥了挥手,一边示意将证人带上来,一边补充道:“只有巫师的手心才能喷出火焰,那是恶魔的力量。”
很快证人被带了上来,证人就是山腰小屋的主人,那个中年大叔,中年大叔抖着声音指证张容勇:“我向上帝发誓,我亲眼看见他的手心突然窜出火焰,是真的——”
宁凡清无语了,张容勇也无语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为了这么个误会,不就是打火机吗?吓得他们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张容勇赶紧解释:“那是打火机,不是手心喷火,是打火机!”
宁凡清也长舒一口气,还好是个误会啊,虽说这里是刚开发的旅游景区,可有落后到连打火机都没见过的地步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点!
光头胖子冷笑一声:“什么火鸡?那就是恶魔的力量,他们是男巫!”光头胖子的话让周围的人群又骚动起来。胖子又道:“他们长得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我们都是蓝眼睛、黄头发,只有撒旦才会长出黑色的头发和眼睛。”
“肃静——肃静——”,长袍法官又开始“砰、砰”地敲他的木榔头。
光头胖子向法官弯了弯腰,“各位尊敬的大人,我能证明他们是男巫,只要用这把刻有十字架的小刀去刺他们的胸口”,光头胖子高举起手中的小刀向周围的人展示了下,“普通人类会受伤流血,可巫师是不会流血的。”
宁凡清和张容勇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那把小刀看上去很锋利的样子,被捅一下虽然不会死,但肯定会很痛很痛的。
长袍法官点点头,示意光头胖子可以去证明了。光头胖子一步步地向他们走去,嘴角的狞笑拉扯出诡异的弧度,一旁的士兵粗暴地将他们的双手反折在身后,并将他们的T恤撕开,好将他们的胸口袒露在空气中。
“啊——我想起来了,”张容勇大叫起来,“你是那个——那幅油画里的光头胖子。”他急切地望向宁凡清,“就是村里博物馆里的那幅油画,就是金发D罩杯大屁股美女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那幅油画。”他肯定地说:“画中的美女胸部很大,我记得很清楚!”
这么一说,宁凡清也记起来,是有那么回事,画的布局很诡异,画风很阴暗,画的左上角有个石头教堂,画的中间有个金发女孩,女孩被绑在十字架上,她的脚下有很多木材,画的右下角是个拿着火把的光头胖子的背影。虽然只是个背影,却和他们面前的胖子说不出的相像,可现在想起这个有什么用?
张容勇一急说的是中文,光头胖子听不懂,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的动作,他干净利落地向张容勇的胸口刺去。宁凡清急地大喊了一声,张容勇也紧闭起眼睛,等待着预期中的痛。
“嗯?不痛,一点也不痛啊?”张容勇慢慢睁开双眼,惊喜地冲宁凡清嚷道,“不但不痛,一点血也没流呢!”
宁凡清惊疑不定地看着光头胖子,那个胖子也照样向宁凡清的胸口气势汹汹地来了一刀,胸口有些轻微的钝痛,可是即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
光头胖子将小刀收入袖内,转身向长袍们示意:“各位大人请看,他们都没流血,也没有出现伤口,这就证明他们是巫师!”
场馆内的人群沸腾起来,“我的儿子就是他们害死的!”“他们是魔鬼!”“噢,上帝抛弃了我们吗!”“看在上帝的份上,烧死他们!”“可怕的男巫!”
宁凡清回过神来,赶紧喊道:“不对,他耍诈,那刀有机关,是可以伸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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