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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反应有惊喜(上)
因为学习的并非相关专业,因此燕翔自进入大学之后便没有再接触过化学。而工作以后虽然也经常要和鉴证科的同事打交道,但打交道的主要形式,主要还是通过一些已经成文的报告,燕翔倒真的还从未有机会进他们的实验室参观过。因此肖羽的邀请对燕翔来说一切皆是新奇,甫一跨进那间小小的实验室房门,燕翔就迫不及待的四下参观起来。
虽然说是四下,但肖羽的实验室其实仅有七八平地面积。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通风橱,药品柜,甚至连实验台上的每一个架子,皆是摆得满满当当的。因此别看这仅是块小小的方寸之地,也够燕翔探险上好一阵了。
“哇……这是什么?”
燕翔第一眼看见的,是实验台上那一排排装着五颜六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有几个瓶子的瓶壁上,铺满了闪闪发光,好似碎钻般形状不一的颗粒。燕翔把眼睛凑了上去,指着其中的一瓶问:“可以碰吗?”
“可以。”肖羽一边答应着,一边贴心的从身后递来一个小小的放大镜,“这个是已经长出晶体的溶液,这个晶体的结构我已经拿下去测了,只是还没解出来,很漂亮吧?”
燕翔只听懂了漂亮,好在这个晶体也的确很漂亮,——在放大镜下看,每一颗都是规整的橙色三角锥,闪闪的发出璀璨的光。
“很漂亮!”燕翔发自内心的赞美。
“对啊!我也觉得很漂亮!”肖羽很高兴,看上去就像是儿子被人夸奖了的老妈一样,说着又将另一个瓶子送到燕翔面前,“这个也很漂亮……啊,对不起,你是来查案的!”
他竟然比燕翔更快意识到这个事实,飞快的将手中的瓶子收了回去。
“呃……其实看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啦!”
话虽这么说,燕翔还是很快将手中的小瓶放下,开始在四周的架子上随意搜寻起来。
“咦……这是……”
在燕翔又如好奇宝宝一般,将架子上的药品一一看过来的同时,一个名词就在不经意之间,毫无预警的撞进他的视线。
“□□。”肖羽凑上前来,很快的念出了那个名字。
燕翔当然认得那是□□,他有些怀疑肖羽是否真的不知道这个名字后面所隐藏的含义,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将那瓶子拿下来对着光看看,——棕色的玻璃瓶里,大概还有八分满。
“一瓶是100克,那这里就是80克左右……”
燕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耳尖的肖羽却听到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他指着那瓶子上的骷髅头标志,对燕翔说:“我上大二的时候,有个实验要用到两克□□,我去问管药品的老师要,她给我的时候交代说,这里的量足够毒死我们整座楼里的人了!”
两克……那80克的话,不是你们学校就全军覆没了?!
燕翔在心里打了个抖,赶紧用双手托着把那瓶子放了回去,假装不经意的问:“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们不会经常用吧?”
“嗯,至少我们组用它用得不多,这瓶应该是之前用这间实验室的学长领回来的,你看到现在还有那么多。”
“那其他人要用的话,就过来问你要吗?”燕翔突然觉得,心中又隐隐有了个想法。
“不是。”可是肖羽很快摇了摇头,道,“博士的话,领药品很容易的,要什么自己去拿就好了,□□这种基本上很多实验室都有。”
这……这么随便可以吗?!
肖羽的回答简直就像是把燕翔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根线头又塞回那乱成一团的线团里去,燕翔有些悻悻的扫过架子上那一排骷髅头,阴阳怪气的叹了口气道:“不过化学还真是危险的工作啊……”
肖羽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奇怪,但他还是好脾气的安慰燕翔道:“其实这些有剧毒标志的,基本上你不吃就没关系。”
“给别人吃也没关系?”燕翔很挑衅。
“为什么要给别人吃?”肖羽很天真。
“已经有人给别人吃了啊!”燕翔真的搞不懂,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肖羽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昨天那件事的阴霾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垂下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人是你杀的?——如果是昨天,燕翔也许就这么冲口而出了。但是今天他却突然觉得说不出口。
其实他有点怕人真的是肖羽杀的。
“算了算了,”他突然胡乱的挥了下手,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到姑且算是和颜悦色的样子,“那我问你,针头,你们这有吗?”
“有。”肖羽没问他要干嘛,直接打开了手边的抽屉,——各种型号的针头针管一应俱全,还全是按打算的。
见燕翔的眼睛瞪得老大,肖羽解释道:“因为有刻度,所以用它来加溶剂很方便。如果是那种用橡胶塞密封的装置,只要把这个针头往……”
“停!”燕翔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他狠狠托了下额头,咬牙切齿的问,“不会又是大家都有吧?”
“大家都有啊,这个算是基本配置吧。每个实验室保存的药品可能不一样,但是不同型号的针筒和针头,却是每个实验室都一定会有的。”
再一次的,肖羽无情的把燕翔差一点抓在手里的线头又塞了回去……
“燕翔,你喝水么?”
不知道为什么,讨论完针头的问题,燕翔周围的空气,就好像笼罩着一团浓厚的低气压。肖羽胆战心惊的在一旁看了十分钟燕翔的脸,只见他从微蹙着眉,到紧蹙着眉,到紧蹙着眉外加咬紧牙关,再到紧蹙着眉外加咬紧牙关再外加张大鼻孔,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嗯……”
燕翔从张大的鼻孔里意味不明的喷出口气,肖羽便当他是答应了,转身从办公桌旁的架子上拿下两个杯子,——其中一个是烧杯。
“燕翔,你是不是不想用烧杯?那我把我的杯子给你用你介意么?”不介意,相比之下我更介意用烧杯,但是……
“这个烧杯怎么带把?”虽然还处在低气压的中心,但燕翔实在没办法对眼前这个烧杯和别的烧杯如此明显的区别视而不见。
“烧上去的啊……”像是再次勾起了愉快的回忆,肖羽甚至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这个是之前在这间实验室的那个学长的,他很会烧玻璃!”
“哗,好能干啊!”阴阳怪气的口气,简直可以说是酸溜溜。
“嗯,他很能干的!”同样的话,肖羽说出来却只有崇敬和憧憬,“因为负责烧玻璃的大叔身体很不好,经常请假,所以其实大家都试过自己烧,但是大家烧出来的都蛮丑的,只有学长每次烧出来的都很好看!”
“那他毕业以后就把这个留给你啦?”燕翔把那个烧杯拿过来,仔细看看,——哪里好看了,接口的地方明明还是挺丑的啊!
“他没毕业……”不知为何,肖羽的声音低了下去。
“噢,他肄业啊?”这种事,燕翔是不介意幸灾乐祸一下的。
但肖羽却一时没有回答,就在燕翔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话时,他的声音才突然幽幽的传来,带着浓浓的伤感:“他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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