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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媚无双
“好,你说说想如何惩罚她?”
七爷抬手咳嗽几声,用内力逼得心口溢出几许血红。
南宫镜慌忙走下台阶近身道:“皇儿身上有伤怎么不早说!传太医!”
七爷抬手止住秦公公,对南宫镜道:“父皇请勿担心,旧伤罢了。在沙场岂有不受伤的。”顿了顿,又说,“儿臣请父皇应允,日后儿臣可携侍妾前往战场,以便照顾儿臣起居。”说着便又欲跪下,南宫镜扶住他,点头应允。
“还望父皇允儿臣自行挑选。”
“好,除了你殿里的,其他女子皆可以。”
南宫镜这样一说便是断了七爷选卿若的心思。七爷温和一笑,点头。
“说说你要如何惩罚那贱人吧!”
“儿臣当初是被她那张脸迷惑,所以儿臣请父皇将其刺面,重责一百杖,然后游街三日,令其今后羞于见人。”
南宫镜沉吟不语。将那女人刺面,的确能解心头之恨。须知那针尖在脸上刻字是多么痛入骨髓!而杖责一百,以女子之身,怕八十杖便已香消玉殒。如此,她应该也熬不过那一百杖便死了。就算不死,游街三日也能解恨了——
“这还不够。儿臣请父皇废了其侧妃身份,她已不配做儿臣侧妃。另允其贬为奴仆,受尽主人凌虐!”
“皇儿当真舍得?”这样的惩罚倒十分让他满意!
“儿臣自然舍得。”
“好!”南宫镜转头看向秦公公,“宣旨,按皇儿的要求去做!”
秦公公诺。
七爷唇边勾起一丝轻笑,跪下道:“如今父皇可让儿臣选侍妾了么?”
南宫镜含笑点头。
七爷拜了三拜,俯首道:“请父皇将慕容卿若赐与儿臣——”
南宫镜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七爷算计了一回!七爷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抢先说:“父皇允儿臣自行挑选。慕容卿若已非儿臣王妃,自不算儿臣殿里之人。儿臣要她,并无忤逆父皇之处!”
南宫镜气得脸色紫红,拂袖回了龙案处!
“朕允了!不过要看她有没有命做你的人了!”让施刑的人下重手,她必死!
七爷又道:“妻无德,乃夫之过。她的一切罪责,儿臣这做夫君的理应替她承担。”
南宫镜一巴掌重重拍在龙案上,气得身子直颤抖!
“好!好!好!你们都是朕养的好儿子!老八为她投靠敌国,你为她豁出命!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请父皇应允。”
“你早就把朕算计得死死的,还怕朕不应允么!来人,带这逆子去天牢跟那贱人一块儿施刑!”
七爷抬头,“父皇还是不肯放过她?您一言九鼎……”
“皇家子弟怎可刺面!杖责你可以替她受,这刺面朕万万不答应!”
这已是一个皇帝能容忍的极限。七爷不再奢求,起身随锦衣卫一同离开大殿。
身后,一只茶杯掷地碎裂。
狭小的囚室内,领完一百杖刑的七爷将卿若抱在怀里,心痛的看着狱卒在她左边额上刻下拇指大小的“囚”字。
本该刻在颧骨处的,因七爷领完刑罚后拖着重伤的身子于昭仁殿前长跪不起,这才求得南宫镜答应,将刻字往上移了一寸。
“忍着,马上就好了。”七爷的手已被卿若抓得鲜血淋漓,他一声不吭,只为她受的苦难而痛。
卿若紧闭双眼,一边脸颊埋在七爷怀里,另一边脸颊布满黑色的墨汁。
以针刺面,以墨染色,终身耻辱。
锦绣被面,红色床幔,七爷坐在床边,替她掖好被角。
“你恨我么?”卿若问完再次咬紧牙关。说话牵动了额头处的伤口,刺痛袭身。七爷取了一面镜子来,而后脱了外袍躺在她身侧,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洁白的牙齿轻咬她唇,略带惩罚的口气道:“恨。恨死你了小妖精!明知我那么爱你,却一再欺骗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接了他递来的镜子,对镜莞尔。方才,他亲自以针在她原先的“囚”字上多刺了几笔,此刻额与眉角处呈现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杏花图案,将囚字掩住。
“如今你是本王名副其实的花妃了。”他抚着她额上的杏花图案,嗓音甜溺。
“痛。”她拿开他的手,吃痛的吸了一口气。
他握住她下巴轻笑:“你也知道痛了?伤我的时候你可考虑过我的心是否会痛?”
“我……”
“嘘——不要说话,本王乐意为你痛。今夜,不介意再多痛一回。”
他俯身压下,将浑身的痛楚抛在一边。本要将卿若游街三日,他以重伤之身再次承受了五十皮鞭,免去了卿若的游街之辱。
她躲闪他火热的唇,说:“你刚刚受了一百杖,又挨了五十鞭,不宜大动……”
“不是说了么,今夜不介意再痛一回。”他刚毅的眉一挑,丝丝坏笑呈现嘴角,“不然爱妃你伺候本王?”
她脸颊跎红,偏过脸看向一旁,“好。”
烛光里,玉指轻解罗裳,温香软玉,旖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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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携她去往宋筝处,冷漠看着跪在跟前的女子,手指轻动,两名太监端着黑色漆盘而入。
“太医说,本王伤势过重,已药石无灵。若想痊愈,需得一药引——”说罢瞳孔微缩,凝着惴惴不安的宋筝。
“心爱女子心尖肉二两。”
宋筝听后顿时明白他此番来的目的,吓得瘫倒在地!
“王妃乃本王最爱的女子,这药引自然得王妃你奉上。来呀,动手——”
“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宋筝面如土色,慌乱推开靠近自己的太监!
七爷冷哼一声,手中玉扳指直直飞向她,一双乱舞的皓腕顿时涌出鲜血!太监趁势钳制住她,拿起银晃晃的匕首靠近她心口——
卿若被七爷揽在怀里,始终冷眼看着一切。天牢里的污辱,她永不会忘。
“慕容卿若你这狐狸精!妖女!你会不得好死的!啊——”
殷红的血顺着匕首流下,滴落在火红的地毯上。
七爷眉头舒展,起身走近宋筝,极温柔的握住匕首,往下按了几寸!伴着宋筝声嘶力竭的叫喊,血涌得越发迅猛!
七爷微笑:“王妃不惜以自己的命换本王平安,本王记下了。稍后便请父皇下旨,赐宋府黄金万两,令尊官升两级。不知本王如此安排,王妃是否瞑目?”
宋筝怨毒的看着他和卿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贴近她耳畔,温言:“怕是没那机会了。本王会将你锉骨扬灰,你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
“你好狠!!”
“这就是碰我女人的下场。我警告你很多次了,你不听,怨不得我。”
宋筝仰天而笑,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
抬手颤颤巍巍自发间取下一支珠钗,“你的女人?你当真以为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得到了她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为何嫁给你么?答案就在这里面。南宫瑾楠,但愿你知道真相后还能如此镇定,还能如此自信的说,她是你的女人——”嫣红的血从宋筝嘴角蜿蜒淌下,与手中的血珊瑚珠钗相辉映。
他瞳孔紧缩,将信将疑的接了珠钗,抠下钗上的东珠,一张卷起的雪白纸张映入眼帘。回眸看一眼略显不安的卿若,他犹豫了下,随即起身微笑:“既然这是有关你的东西,本王还你。拿去吧!”
卿若错愕,宋筝绝望!
那纸上写的东西足以让他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他竟然不看!
卿若面容平静,“你……看看吧!”
亏欠你那么多,是时候还你一个真相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与其承受你的恩宠,日夜倍受良心谴责,我甘愿死在你手里。抱歉,那人早已刻入我脑里,心里,灵魂里……于你,我只有亏欠,不曾深爱。
他掌心用力,将纸张化为粉末。搂着她孱弱的身子,说:“你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倘若连你都信不过,我岂不活得太悲哀了?我说过,此生此世,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问理由信你。刀山火海,瑾楠豁了命也为你闯。”
“即使我骗你?”
“忘了我曾说的话了?”
他指尖轻点她鼻尖,宠溺微笑,“回吧,我累了……”
宋筝拼尽最后力气低吼:“南宫瑾楠你这愚蠢的男人!为何你夜夜宠幸她也不曾怀孕?因她一直在服绝孕散!她怕有了你的孩子,今后再离不开……”
七爷仿佛未听见,揽着卿若走向外边。“一会儿给我揉揉肩。对了今儿中午你想吃什么?”
身后宋筝笑得绝望,“她与那个男人生了孩子,却不肯替你生,这还不够让你死心吗!!”
他温柔抚着卿若额头的伤,“一会儿我替你上药,宫女们下手没个轻重……”
“蠢男人,她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南宫,回那个男人身边了!!”
唯有这句话,让他脚步滞了滞。那个男人?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心头所爱究竟是老八还是澹台那皇帝。屡次盗取我军中机密,究竟是为了澹台的国祚,还是为了身陷囹圄的老八?
卿若不解释,垂眸。
他叹口气笑道:“既如此,我更应该好好享受这有限的时日。”
她眼眶濡湿,他将她打横抱起向前走,依然笑得和煦。
“当初你一心一意爱我,是我亲手将你推给他。如今你选他,我不怪你。如果可以从头来过,我愿以一切权势、地位,换当初与你相遇的瞬间。那时,你只是我的秀女,是一心要嫁我的女人。”
泪光潋滟中,她忆起当年的一切。
大殿中,他淡漠静坐。她从未见过如他般安静得足以入画的男子。只一眼,便已千年——
青楼里,他说,从今以后,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信你,不问理由。你对,我信你,你错,我杀了所有说你不对的人,依然信你——
夕阳里,他悲怆而笑,说,拿着这玉牌,不论何时,你来了,锦王府便是你的家。刀山火海,瑾楠不问理由为你闯……
一切因缘,皆起于玉门关。
澹台君澜,八爷,七爷,这三个男子与她纠缠半生,伤了,痛了,却说不清谁对谁错——
当年的玉门关选秀,注定了此生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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