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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或死!
商量一宿,天已大亮,战紫烟不等人来服侍就将自己打点好,静静坐在屋内,等着人来。虽然心中有底,战紫烟还是心慌意乱,自前世到今世她只不过是依赖他人而过活的小人物,如今大梁压身,其中滋味难以言语。
“王爷,该上路了,请王爷起身。”门外是临行时君宜筱派给自己的小侍,虽是小侍但看其身形像是会武。
“进来吧,我有事吩咐。”
“是”小侍端着洗漱用具进了屋,放下水盆,绞了毛巾递给她,手不经意的塞给她一张纸条。
战紫烟面上不做声,接了毛巾擦了擦脸,随意向门口一扫,竟站了一队军士,心下明白,君宜筱派给自己的人已被监视。
一切准备整齐,战紫烟被扶着进了车,而小侍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入车服侍,被一年轻女军官扯到后边的二轮小车上。刚想张嘴说什么,一女军官快速的闪进了车内,“王爷恕罪,前方将至灵山,将军怕有埋伏让属下来保护王爷。”
战紫烟被她这一挡是出不了车,忍气吞声坐到马车最内侧。“几位世子呢?”
“小人不知。”
战紫烟知道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把头扭向一边,双手搭在窗楞上,外人看来,她只是在欣赏沿途风景,实则她在看小侍塞给的纸条。
‘午时、换人、可靠’不着痕迹将手中纸条揉成团丢出窗外。回头看见女军官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虚弱带示好的向她一笑,却换来冰冷的白眼和轻哼。
‘我还没死呢,就拿看死人的眼神看我,真是不爽。’无趣的收起笑脸静静等待午时到来。
出了关离阳日与星月交界的灵山越来越近了,战紫烟心中也越发焦急,看着依旧盯着自己的女军官,眉头也皱的越发紧了,‘走得这么快,怕等不到午时就要到灵山了。’
向灵山的一路可谓是众人心思各不相同,眼见车队距灵山越来越近,裴文英看时辰差不多,策马到三位世子面前,“三位世子,昨日皇上飞鸽传旨,命三位世子先行一步,阳日边城已有人等后。”
战以遥、战以然、战以蕈皆是一愣,三人互看一眼心中都很迷惑。即是圣旨自不能违抗,三人当下称是带小队人马先行离去。
三人策马急奔,同样在心中揣测,只怕这位十九王叔要倒大霉了。这圣旨就是要把她们支开,虽然可怜十九王叔,但如今还是自保为上。三人心中所想事同,将马策的更加快了,生怕后面的事被她们见到。
裴文英知道三位世子明白事理,自己做事也下得了手了,“前面就是灵山了,过了灵山崃就是阳日边城日缺了,大家在此休息片刻,半个时辰后上山。”裴文英下达了命令,她只要说原地休息即可,如今说的这般详细,心中有数之人自是知道时间到了,不免开始同情起还稳坐车内的战紫烟了。
战紫烟虽坐在车中,但三个世子带了小队人马离去虽动静不大但却也让她知道时间到了。心下叹息,希望计划跟的上。
“换班时间到了。”车帘突然被掀起,女军官见到有人来替,知到这位王爷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利落起身,也不看来人的脸下车快步离去。
战紫烟脸微发白,眼看上来的人离她越来越近,“你……你要做什么?”
“王爷不认得奴家了吗?”来人突然变成男音,似撒娇般向自己靠来。
战紫烟微呆,抬头仔细观察,竟是裴将军的公子裴彦笙!‘莫不是裴将军不信它人,特别让自己的儿子来杀自己不成?’
裴彦笙像知道她心中所想轻笑了起来,“王爷莫怕,娘亲不知我来,有奴在此定不会让人伤害王爷性命。
”他虽笑着,话中的坚定却一分不减。
“你为何帮我?”战紫烟可不信他是因为与燕歆交好才要帮自己的,从初见他就知此人心思不纯。
裴彦笙也不回答只是自腰间解下一竹牌在她眼前一晃,上面斗大的‘君’字让战紫烟大吃一惊。
“你怎么有这个东西?”她问的急切。
“如果我说这是君家主亲手给我的呢?”裴彦笙眼中带着戏谑。
“我信!”战紫烟没有一丝迟疑,她知道这君家令牌除了君宜筱亲自授予外,别人是偷也偷不到的。
“没想到王爷这般相信奴家呢!”裴彦笙笑的让战紫烟发颤,见他笑着向自己靠过来,战紫烟忙向后躲却不想已靠在了车壁上。
裴彦笙自是不会放过她紧紧的靠在她身上,将嘴凑近战紫烟的耳边轻吐一口气,成功的让她脸色胀红起来。刚想把他推起,裴彦笙却急急的在她耳边叮嘱起来,“外面开始行动了,你躲在车里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好好保护自己。”说罢快速成的窜出车去。
战紫烟此时还未从暧昧中醒来,被吹进的风一吹才算清醒,慌乱的将车上的物什罢在自己周围形成一个堡垒,并将怀中的包袱紧紧抱住,在身上盖了一层极厚的软被。
刚刚做好,就听见外面传来阵阵金属敲击的声音,好长一段时间后觉得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便探出头来,刚想去掀车帘,就见车外钻进一人,定神一看是身染鲜血的裴彦笙。
“你没事吧?”战紫烟见他嘴唇有些发白关心的问。
裴彦笙冲她微微一笑,“你也知道心疼我啊?”说着去拉战紫烟的手。
“别闹了,你……”裴彦笙不等她把话说话,扯着她就出了车,一下车,战紫烟就被血腥味熏的几乎要吐出来,手里紧紧攒着包袱,另一只手被裴彦笙拉着向一片密林中跑去。
裴彦笙越跑心越寒,刚才交战之际并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她的亲信,如今自己带来的人都已阵亡,难道我要命丧于此了吗?握着战紫烟的紧了紧,不行,决对不能死,她还没有成为星月的皇,我还要做她的凤后呢。
裴文英(裴将军的名字)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身鲜血拉着谨亲王在密林中狂奔,眼泪自这铁面将军的脸上滴落,手中常伴自己的青锋宝剑‘泪崖’竟有些握不稳。
亲情,君恩,我要怎么选?
“将军,少公子和目标已经到达指定位置,请将军下令。”裴岚深知将军的心思,但也依令传报。
裴文英身子一震,“传令,遇二人者格杀勿论!”
“将军,可要放少公子一命?”裴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议式的问。
“你没听到本将军的话吗?”裴文英面无表情的看着下属,心中却如巨浪翻腾。
战紫烟随着裴彦笙深入密林腹地,却觉心中寒意更甚,“裴公子,你可觉得不对?”
不用她说,裴彦笙也早已察觉,不知何时密林中竟涌起了薄雾。‘迷魂阵’裴彦笙突然想起母亲常用的阵势,心中大惊,‘母亲,你竟要至孩儿于死地吗?’
“你躲在我背后小心行事!”裴彦笙压住心中悲痛嘱咐着。
战紫烟点点头小心的躲在他的背后,趁他不注意将藏在袖中的一粒药丸吞了下去。许是动静过大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吃得什么?”裴彦笙十分奇怪,在这种情况下她竟还有心思吃东西。
“恩,你知道我身体不好,这几天车马劳顿的,我有些不适,刚吃的是府中医师配得养生丸。”战紫烟慌慌张张的解释生怕他不信。
裴彦笙一心都在破阵上,对于她的解释并没有怀疑。拾起地上一根细枝,他开始算起来,东划一横,西划一竖,战紫烟也看不懂,只是捡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杀!”突然四周喊杀声,惊的二人起身,战紫烟四处张望竟见不到一人,却觉处处有人,紧紧偎在裴彦笙身边大气不敢出一下。
裴彦笙知道母亲已经来了,将横在胸前的剑握紧,“母亲,你若来了,就与儿子见上一面吧。难道您真的要儿子死吗?”
他心知裴文英的为人,说到做到,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拖延时间以期能找到突破点。但他这般说辞竟引出了裴文英心中的悲伤,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自父君死后,自己与儿子是如何的相信唯命,儿子又是如何的讨自己欢心。
思绪间她一步步的走出躲藏之处,面带哀伤的面对裴彦笙。裴彦笙没想到她竟因自己的一句话走了出来,愣在原地,“母……亲?”
“笙儿,这周围都是我自府中带来的人,你若亲手杀了她,便还是我的好儿子。”了一番话说的真诚恳切,完全表达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之心。
裴彦笙手中的剑慢慢放下,眼中含着泪水,战紫烟见他这个样子,心跳的咚咚做响,生怕他转身给她一剑,那她就真的死定了。
“咻~”的一声哨响,战紫烟只觉背后一痛,身子向前一扑压在了裴彦笙的身上,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
裴彦笙转身扶住战紫烟,全身不住的颤抖,手中的剑早已掉在地上,他瞪着眼睛看着她背上那只银晃晃的飞箭,“王……爷……紫烟……烟儿~~~~~~~”他数声连唤,急急的将她反过身来,此时的战紫烟已被口中所吐的鲜血弄得看不清脸面。
裴彦笙扯了袖子在她脸上胡乱的擦着,可是她口中的血像是吐不完一样不停的往外冒,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已经暗了下去,战紫烟的手动了几下,像心有不甘攒紧了手中的包袱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密林深处传出悲痛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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