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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中计
星月京城染虹,内皇城。御书房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阴暗过,虽然遍点着烛灯,却也点不亮这宽敞的内室。大概是这房中人的心情影响了室内的氛围吧。
“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朕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的心呢。”战弥纱对着空空的屋子淡淡的说,无际的空旷,没有任何的回应。唉~~~,长长而无奈的叹息给人一种凄凉感。
静默改不了这空气中的忧伤,……,“曹喻,帮我把心中的刺拔掉吧,不然,它会在我心底流脓的。”…… 烛火微微颤了颤,随又恢复平静。
绛星宫,正在绣花的祈星心中一阵刺痛,不安的感觉自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难道……她……”不敢往后想,脸色变的苍白,扔下手中的绣活,“祈影,祈影……”一个黑影立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凤后。”
“快,快去谨王府,就说战紫烟有难。记住拼死也要把口信送到。”祈星脸色严肃,使得他柔和的眼变的犀利。“是”
在黑影逝去的一瞬间,祈星觉得自己的心魂都跟着离去了。
“圣旨到,凤后接旨。”不过转身间,宫外响起了女皇贴身乳嬷传旨的声音。
心中一紧,整整袍服面色平淡,缓步踏出绛星宫。“……凤后身怀龙种,为防宵小加害特派内禁卫军三千守卫绛星宫,……”
“妾身接旨,谢皇恩宠。”祈星此时并没有怨恨战弥纱以此理由软禁他,而是庆幸,庆幸自己早一步将祈影派了出去。‘烟儿,我欠你的,还清了。’
太师府,“禀长老,皇上行动了。”一黑衣人站在三位太师大人的面前禀报。
“哦,耐不住了吗?星儿那边如何?”祈荇对这个结果好像并不意外。
“凤后被皇上以保护为名软禁了。”
“那言儿呢,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毕竟他是我的儿子,区区谨亲王府还是管的来的。”
“是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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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裴彦笙面色凝重的坐在密室主位上,“悟柳,我们的人现在在哪儿?”
“回主子,在入阳日的边境城市日缺城中。”
“一路上护送的人数可够。”
“回主子,护送的人虽少,但都是教内的精英,请主子放心。”
“不行,我还是要去一趟,你帮我准备一下。”
“是。”
谨王府,以祈言为首的诸人陷入了恐慌之中,整个王府笼罩在不安情绪下。谨王府外是皇上以保护为名所派的禁卫军。
“王君,皇上又派人下旨了,如果这次再不回应,恐皇上会以不敬之罪向我们发难啊。”忠心耿耿的付心一脸的忧色。
祈言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一家大小,燕歆这幅样子随时都会出状况。他知道,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当初紫烟不愿带他去就是因为这个家里是要有一个人做主的。君如意虽会武功,自保还可,这府内人这么多,可怎么好啊。
“付总管”祈言沉下脸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接旨进宫!”“是”
星月王朝元年三月初一,战紫烟离京半个月后,皇上以凤后有孕为由接谨王府正侧君进宫相陪。当日前去迎接的车马军士竟比皇帝出巡还要壮观,二千禁卫军前方带路,三千士卒车后跟随,并由京守大人亲自护送,到真可谓空前绝后。
受凤后主托的祈影到达后便看到这样一个状观的情形,原来皇上早就防着了,‘祈影记住拼死也要把口信送到。’他知道如果现在回宫去凤后定会怪罪,不如,不如现在就去阳日追上谨王的车队将京中事告知更好。
就在京城闹的翻天覆地的时候,战紫烟一行人正夜宿在星月最后一个城池灵城。“将军,京城有飞鸽传书到,是曹喻大人所传。”裴文英眉头微皱,心知曹喻是皇上的影卫,这只怕要出大事了。
“呈上来。”一旁的心腹从信鸽身上取下文书呈上。
‘裴将军,皇上有旨,命将军出关过灵山时将随行谨王战紫烟及一干奴仆侍人处死,最好做成意外身亡之假象。此人是皇上心中梗刺,定要做的万无一失,切记,切记。’
裴文英看后脸色苍白,她虽带兵数十年,但遇此时心中也不免慌乱。怪不得皇上会派一个文差武差毫无相关的亲王带队前往,原来,原来皇上一直都想除根啊。谨亲王在皇上心中怕还是那皇十九公主啊。闭上眼,只觉心乱如麻。这皇室的斗争竟惨烈到这种地步。
想当年自已只不过是十公主府的一个侍军统领,对于其间的事知之甚少。如今看来……,猛的将眼睁开,‘王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了一家老小,我也只有做这一次了。倒是对不起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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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快至三更了,战紫烟始终难以入睡,心脏隐隐发痛。睁着眼躺在床上,此时的情形竟与刚来这个世界的那一个月十分相似,‘有事发生!’这四个字猛的冲上心头,惊的她从床上坐起,“难道……难道是……燕歆,不会是难产吧。”她胡乱猜测着。
呼的一个黑影从窗前窜过,战紫烟心猛然一跳,自床上下来,推开门向黑影窜过处张望并无一人,暗呼一口气,直笑自已胆小,待她关门转过身却见刚才的黑影立在床前,当下一口气咔在喉中,背后一阵冷汗,如果这人是来害她的,就这一会功夫她已身首异地了。
收拾起心中慌乱,慢慢开口,“敢问壮士为何深夜至此?”虽说出来,却也不知此话对是不对,黑暗中也分不清那人是男是女。小心翼翼生怕乱动一下就小命不保。
黑影看了半晌,见她初时吓的连气也吐不出来,转瞬间就定下心来提出问题可见此人气势不凡,当下做了一揖,“在下南安国人士,为躲仇家才避到贵国,待仇家放松后,在下自当离去。”
听这人一说,战紫烟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壮士尽管自便,想你那仇家断不敢到我这地方撒野的。”说完坐到了离近的一张椅子上再不出声。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大约半个时辰,那黑影又向她一揖,“我那仇人过了这些时间未找到我,自是离去了,多谢阁下护避之恩,刚从屋顶过时发现一密秘在此告之阁下以表谢意。”
“壮士请说。”人家愿意说,听听也无仿。
“刚经过一将军账,听到那为首将军正在与其副官商讨于灵山设伏要至谨亲王及其随从死地的计划,在下斗胆揣度,阁下就是她们口中的谨亲王。”黑影蒙面看不清表情,但战紫烟的表情她却看的一清二楚。
她脸色苍白,双目漶散,手已握成拳。知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约半刻钟,战紫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喉中干涩张了半天嘴,竟发不出声来,“……壮士,可知……我国京中之事?”抱着半点希望看向她。可悲啊,自已的消息竟已闭塞至此,如今皇姐要拿自己开刀,家中定也平静不到哪儿去。
今夜若不是遇到此人,自己恐早已死的不明不白了。
“京中之事在下略有耳闻,说是凤后有孕特请谨王府中正侧君入宫作陪,听闻当时场面及其盛大。王爷竟不知吗?”
心中虽已知京中出事,真的从别人嘴里知道后,战紫烟还是没能受了,当下背过气来。
过了好一阵子,战紫烟睁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想来自己也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外人,如今到把他们给害了,本以为自己不争不抢,皇上就会饶了自己一命,哪想到皇家的事怎么会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呢?
早不知防范现在哭都没用了,夫君以及未出世的孩子都给困在了宫里,如果她这一死,那他们以后可就凄惨了。她本就一个小女人,想是应该让人呵护宠爱的,来到这么个世界,一肩要挑起一大家子的命运终能体会当时父亲的难处了。
“多谢壮士相告,如它日我还有命在必重谢。”战紫烟挣扎着起身长揖一礼。
黑影知她有所求,也不客气受下了,“敢问王爷可有应对之法,难道要坐以待毕不成?”黑影不知不觉间对这仅初次见面的王爷起来好感,为她操起心来。
“谢壮士提醒,如今我若笼中之鸟,夫、儿又被困宫中,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战紫烟愁云满面。
黑影不知战紫烟早乱了方寸,认为她防着自己,心中颇不高兴,“若王爷对在下不放心的话,在下这就告辞。”
黑影对于现在的战紫烟来说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见她要走立时慌了,“壮士留步,我怎么会对壮士防备呢?我现下真的是六神无主。”
黑影见她不似说谎知道自己莽撞了,“王爷莫慌是在下误会了,不知王爷可有信任之人?”
人总是在最紧急的时候忘记重要的事情,旁人稍做提点便记了起来,脑子清醒,条理自然清淅起来,“壮士可否帮在下一个忙?”战紫烟一扫刚才之态,黑影知她有计,当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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