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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斯小川这人吧,傻里傻气的,一门心思要上大学,高考考了三次硬是一个小本科都没考上,一气之下弃文从“武”——跟着开苍蝇馆子的老爹学了几个拿手菜,成天窝在苍蝇馆子各种打杂地干活,最后实在窝不下去了,看着考上大学的众多同学一个个地背起行囊前往各地的大学,斯小川觉得自己年轻的心脏中的梦想和希望不能被束缚在SC省一个落后的县城渐渐枯萎死亡,于是斯小川同志果断地背起行囊前往省会城市讨生活!
刚来C城的时候举目无亲,只能投奔在C大上大学的高中哥们胡南的宿舍,两个接近一米八的男生挤在一张单人床上,那滋味别提多坑爹了。
斯小川住在胡南宿舍那段时间,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点名代答!
胡南宿舍哥们,包括胡南在内,有什么事情要翘课了,就会招呼斯小川一声:“小川啊,今儿个哥哥不去上课,X点整X教学楼X室X课的X要是点名,你记得在点XXX的时候答一声到哦。”
斯小川都会高高兴兴地答一声“好叻。”斯小川是真高兴,免费听课不说,还能得到两个鲜肉包子的早餐补偿,何乐而不为呢?
斯小川就那么靠着五百块钱的存款,加上点名赚到的包子硬生生撑了半个学期,那半个学期,不管需不需要他代答他都会跑去旁听,多乖多勤奋一小孩啊!老天爷怎么就舍得让高考玩弄他呢,哎!
等五百块用来只剩下三十三块的时候,斯小川捧着那一堆的小钞票开始琢磨找工作的事情了,不过心里不舍啊,不舍得大学生活就不说了,关键的关键是不舍得古代文学史那个老师啊。
斯小川第一次听的课就是古代文学史,那个时候无聊被胡南拉着去上课,尚海一走进教室,斯小川就呆了,两眼直直地看着讲台上那个风流倜傥,优雅迷人的青年,整个就一白痴相,就差嘴角流下两哈利子坐实“白痴斯小川”这个名称了!
胡南皱皱眉头拉了拉斯小川,“小川,你干嘛?”
斯小川回过神喃喃一句:“胡南,你们老师好年轻啊。”
胡南:“你以为大学的老师都是小老太,小老头啊!”
斯小川抓抓脑袋,“没,呵呵……就是觉得他很年轻,还……还很俊帅呢……”
胡南心里一惊,“没觉得斯小川这货是同啊!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高中死党和我一样?”不过胡南面上却老平静了,“我得好好听课,你睡觉看书听课随意哈。”说完就不理斯小川了。
斯小川没睡觉没看书,他看尚海去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尚海,让尚海都觉得这学生也太认真了一点,这样聚精会神的学生,从未遇到过!于是特意瞄了瞄斯小川,两人眼神一对上,斯小川就有点眼冒红心的感觉,俊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尚海终于松了一口气,再这么被盯下去,他身体非痉挛不可了!
从此斯小川以欣赏尚海的“美貌”作为了人生的精神食粮,这下子因为三十三块的物质压迫必须得离开尚海,斯小川觉得心肝脾肺都纠结起来了,郁郁寡欢地游荡到C大南门小吃街,要了一笼猫不理的芽菜包,双眼无神地边吃边走,想着也许可以在这些苍蝇馆子找一个工作,也许还有见到尚海的机会!
你还别说,他这想法完全正确,这包子还没吃完呢,就看到尚海从对街的“一碗肥肠”走了出来,斯小川嘴里含着包子皮都忘记了咀嚼,痴呆呆地看着尚海提着一碗一碗打包的食物缓步往路口走去。
斯小川包子也不吃了,迅猛地穿过街道钻进一碗肥肠的店里,“老板,老板!”
老板急忙上前招呼,“呃!小哥,吃饭呢?请坐啊!”
斯小川一把拉住老板,“老板,你,你招人吗?”
老板一愣,“啊?”
“我在找工作,我会做菜!我可以当厨师。”
老板摇头,“我们没有要招人。”
老板身后一小个子男生幽灵般吐出一句:“谁说的!?”说完还指指门口玻璃上贴的A4纸。
斯小川愣住,“什么?”
“去看。”
“哦。”
斯小川一个箭步冲回门口盯着那张用米汤贴上去的A4纸——招人,服务员,限男性,耐苦耐劳耐操,月薪八百,包吃包住。
斯小川双眼放光,一把撕下A4纸,“老板!这榜,俺接啦!”说完冲进店里规规矩矩站在老板面前,把纸递给老板,拍拍胸膛,“强壮的体魄,绝对耐操,老板你放心使用!”
老板看着那字,听着那话,龇牙掩面,“你,你先回去,到时候我通知你你才来上班。”
斯小川闻着饭馆里面的香气吞了吞口水,“老板,那个,那个包吃可以从今天开始吗?”
老板一怔,斯小川肚子一叫,小个子走到厨房用个海碗舀了一碗干饭,杂七杂八地再舀些肉啊菜的端出来,面无表情地递给斯小川,“喏,吃吧。”
斯小川一把接过,“谢谢,谢谢。”
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店里面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在吃饭,斯小川端着海碗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埋头猛吃。
老板一看没人注意他了,一把拉过小个子拖进了后面的厨房,“小夏,你干嘛啊?”
林夏阴沉着一张脸:“我要辞职!先给你找好人啊!”
李崇庆赔笑:“怎么了啊,老婆别这样,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收拾我!别辞职什么的,你走了,我这小店怎么办啊,老婆别闹了,啊。”
林夏咬牙:“你不是要耐操的嘛,刚刚那小哥说了,他耐操,你找他去!”
李崇庆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昨儿个晚上自己做了三次还想拉着林夏来一次,林夏推拒不干,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自己嘟哝着说了句:“老婆怎么这么不耐操。”
如今看来,那话实打实被自个老婆听到了。李崇庆想到这里笑得更贱了,“老婆,你说啥呢,那小哥耐不耐操关我什么事啊,咱店里不请人啊,待会我就出去给他说清楚,老婆,我只爱你一个……”
林夏冷笑,“锤子的只爱我一个,李崇庆老子告诉你,老子这次就是真的要走……”
李崇庆难得和林夏废话了,直接埋头含住那爆喝的嘴唇让林夏消了音,林夏使劲推李崇庆,李崇庆用力把林夏双手箍在后面,放开嘴唇低喝:“不准闹!”
林夏委屈,泪汪汪看着李崇庆,“你欺负未成年人……”
李崇庆最看不得林夏这幅模样,一看到,他下面就会沸腾,当下低咒一声,“你昨儿个已经成年了!你忘了?十八岁的生日蛋糕你吃的可欢了!”
林夏还待再说什么,厨房门口钻进来一个脑袋,伸进来一只手,“老板,外间客人走了,这是我收的饭钱。”
李崇庆一下子放开林夏,打着哈哈走过去,“哦哦……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斯小川抓抓脑袋,“呵呵……应该的应该的,老板,要不我今天就开始上班吧?”
李崇庆刚想拒绝,林夏就开口了,“你去把后面那些土豆切了,海带洗了,地扫了,桌子收拾了……”
斯小川在县城老爹馆子的时候是超级厌恶这些工作的,觉得这些工作根本就不能实现他的梦想,但是此时此刻他的梦想是尚海,呆在这里可以看到尚海!斯小川小宇宙各种的爆发,中气十足地一声“好叻”就冲进了厨房,勤奋干活起来。
老天爷在高考的道路上戏耍了斯小川,但是在追求尚海的道路上倒还真没让他绕远路,那家“一碗肥肠”还真的是尚海最爱的一家苍蝇馆子。
尚海,S市人,当年青春年少,不谙世事,为了所谓的爱情,果断到了C城上大学,结果那段爱情犹如昙花一现,嗖地一下就凋亡了。浑浑噩噩地在C大呆了四年,后来在保研和回S市的选择中,果断选择了前者,不是他不想回S市,而是因为性向不想回父母身边!
因为这个原因,研究生读完果断又选择了直博,后来干脆留校任教了,尚爸尚妈觉得当个C大的老师也不算丢人,干脆资助儿子在C大旁边的东篱苑置了一套小户型,尚海工作一年,自个买了一辆车,成了众多苦逼青年羡慕的房车族。
尚海这人吧,外表俊朗,谈吐斯文,看起来货真价实优质青年一枚,所以才能把斯小川迷得晕头转向啊!但是天知道此人内心极度和外貌不符,劣根性一大堆——自私,虚伪,冷漠……
其实也不能怪他,人嘛,年龄大了,自然就不像年轻时候那么热血了,再加上从小因为性向也有点自闭,总喜欢一个人呆着,这呆了呆的,变冷漠也很正常。
自从十八岁那年无疾而终的初恋结束,十多年来,尚海还就真没再动过心,你问他饥不饥渴,那肯定饥渴啊!你问他寂不寂寞,那肯定寂寞呗,但是心高气傲惯了,觉得全天下男人都配不上他,所以宁缺毋滥,宁肯晚上躲在被窝看GV,看江哲的高阿曲小说,也不去找男人。
这社会,你不去找男人,又成天三点一线地呆着,男人找上来的几率还是很低的,女人找上来的几率反而较高,但是尚海对着女人不行,自然只有万般推脱,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斯小川,尚海其实心里还是有意淫的,那学生一上课就目不转睛盯着他看,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让他不多想都不可能!
熬了半个学期,尚海在想着斯小川梦遗无数次之后决定——只要那小子找上门来表白,自己就开始下一场恋爱,结果表白没等到,等到的是斯小川从他的课堂消失了!
尚海自怨自艾了一阵子,天天上课回家上课回家,吃方便面,冷藏食品吃了一个礼拜之后,尚海果断地犯恶心了,下了课打起精神去了“一碗肥肠”准备犒劳犒劳自己被折腾了一个礼拜的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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