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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是我个人的问题。”被诺克西斯软磨硬泡了一路的迪亚揉着额头松了口，“你听说过童话吧？”
“哪种？公主和王子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的那种？”
“……诺克西斯。”
被叫了名字的诺克西斯举起双手：“那就是进阶神器的那种？我以为恶龙已经灭绝了呢。”
“到现在为止确实是灭绝了没错。我十分幸运地或者说是十分不幸地成为了世界上唯一一个童话的携带者。”迪亚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说，“中转站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佣兵工会和赏金猎人总会还不能确定，元老院如果有所动作的话，大概是靠她的预言做出的判断。”
“我怎么不知道这预言……”诺克西斯拧起眉毛，“而且童话的作用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还是说，现在你不能使用驭力就是因为童话的原因？”
“我这是之前用力过猛导致身体罢工了。”迪亚回想起痛感重新启动的那天他差点把房子又拆了一遍，“要不是有了童话你还以为我真能一挑二？那可不是什么路人甲乙，是哈迪斯和守墓人啊。”
诺克西斯突然露出了吃了苍蝇的表情，扯住迪亚的手臂望进他的眼睛：“奥弗罗德·基尼。”
水族亲王的名字被念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迪亚挑眉：“你知道他的计划——好了别露出那种表情，我确实是被他下了套才会不得不从中转站杀出来，但就结果来看我也没有亏不是？”
“奥弗罗德曾经想让我加入他的计划——你知道，因为我是特殊种族——那时他为了说服我告诉了我不少猜想……”诺克西斯握紧拳头，“他说童话可能有副作用，他们之前做的几项实验来看，童话对身体的伤害是无法扭转、无法消除的。他几年前就打过斯图亚特的主意，现在连你也——”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迪亚拍拍诺克西斯的肩膀，“我现在的状态正好可以抵消副作用，等到伤好了才会偶尔发作一下——唔，时候到了你就会见到的，别好奇嘛。”
诺克西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应该想到的，我被关禁闭之前就应该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去当三段佣兵，他总有一天会从佩恩查到你身上——”
迪亚斜眼看他：“别想太多，你以为你无所不能？”
“……在牵扯到你的事情上，我不能有所纰漏。”
“……”迪亚摸摸后脑勺，无奈地叹了口气，“诺尔，相信我，不管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我都有控制它的自信。”
“嗯，我一直都相信迪亚。但是就算是迪亚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这些事情只要交给我来做就好了。”诺克西斯微微弯腰做了个“为您效劳”的贵族礼，“迪亚做自己就可以了，我和斯图亚特只有在这一点上是意见一致的。”
迪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抿直了嘴唇。
——斯图亚特的死与你无关，他死后的事情也并不是你要背负的责任。
即使这样说了，诺克西斯也不会改变想法，更不会改变做法。
沉重的气氛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给打破了。
“队——长！！！！！！”
迪亚头疼地皱起了眉毛，阻止了要出手的诺克西斯，看着一颗绿色的脑袋从黑暗里直扑过来泣不成声：“这里面有鬼……”
把自家最不成器的队员拎到身后的迪亚觉得身心俱疲：“西亚，你一个人？”
“尤里西斯在后面，”找到了队长的西亚顿时胆子就大了不少，连说话也变流畅了，“就是他把我踢出来的。”
诺克西斯看着躲在迪亚后面的西亚哼了一声：“他边说着让你别碍手碍脚边把你踢出来了？”
西亚一秒钟就僵硬了表情，一格一格地转过头看向诺克西斯，脸色刷地一下就透明了：“队队队长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简直比鬼还可怕……”
迪亚在故意放杀气的诺克西斯额头上敲了下：“你听见前面有交战的声音了吗？反正我是没听到。”
诺克西斯撇着嘴往前走去：“谁让他往你身上扑，那是我的特权。”
回想起自家队长经常抱着尼尔走来走去的西亚明智地选择了保持了沉默。
“西亚，跟紧。”迪亚眯起眼睛追上诺克西斯的脚步，昏暗的环境中他需要更多的注意力来观察前方的环境，在连迪亚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眼中已经悄悄跃过一抹橙色。
与此同时一直向迪亚位置前进的尼尔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毫无预兆的头痛一瞬间就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像是被挤碎又从狭小的通道中挣扎钻出似的艰难。
疼痛来得快去得却也快。尼尔深吸了口气靠着手边的石头站住，花了好久才重新聚焦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愣了愣才突然反应过来，再次确定了迪亚的方向后抬手一箭就射穿墙壁改变了前进的路线。
战斗中的尤里西斯被突然破了个大洞的墙给吓了好大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把手里拽着的敌人给甩了过去。
一根白色的箭矢直直贯穿了尤里西斯手中幽灵的眉心，青白色的幽灵立时散成烟雾从尤里西斯的指缝中消失。
尤里西斯眨了眨眼：“尼尔？”
尼尔踏过碎石，抬手又是一箭射中朝他扑来的幽灵：“没事吧？”
尤里西斯摊手：“这些家伙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很烦人啊，杀多少就来多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空间里有召唤阵，只要一旦有活人进入，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补充。”尼尔点了点脚下的泥土，“破坏这里就行了。”
“就算你这么说，短时间我们也没办法找到召唤阵的具体位置啊。”尤里西斯看了眼地面，乌漆抹黑的一片，召唤阵大约是被刻在地下了。
“我们不需要去找。”尼尔抬手拉弓蓄力，箭尖的白光越来越亮，“天花板砸下来的话召唤阵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尤里西斯被对方的理直气壮给噎了一下：“好吧，我们往哪跑？”
于是诺克西斯一脚跨过无形的屏障时看到的就是一道流星般的光芒直接撞上头顶石壁然后爆炸的情景。
淡定如迪亚也懵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真是的，我一不在场你们就开始胡闹……”
“队长！”收了手的尼尔脸上一瞬间几乎是出现了极度惊喜的表情，运起驭力一眨眼就到了迪亚的身边，抓着青年的手仰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被扯住了手腕的迪亚动作再自然不过地弯下腰用一只手就抱起了尼尔，无奈：“这要是引起整个赞司之眼的塌陷怎么办？”
尤里西斯在他身旁站住脚，探询地看了看诺克西斯，才回答：“在那之前找到赞司之眼里面究竟有什么，然后解决问题就好了。”
诺克西斯盯着紧紧抱住迪亚脖子的王族僵尸看了好一会才转开目光：“这条路是不能走了，我们得换路线。”
“尼尔。”迪亚拍了拍搂着自己不作声的队员，心下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尼尔蹭着他的颈窝摇了摇头，闷闷地开口：“往回走两百步有个岔路口。”
迪亚给了尤里西斯个疑问的眼神。
尤里西斯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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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中的高塔＝元老院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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