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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点温馨的事
那次之后,他们便经常亲吻了。
雨化田倾身下来,轻轻缓缓地,用舌尖勾勒着躺着的人唇边。
他黑发如瀑,顺直地在挂在一侧,而床边的雕花剪碎了烛光,映在漆黑漆黑的头发上,摇摇曳曳,美轮美奂。
曹少钦呢,他平静的躺在锦缎里,沉在雨化田遮出的阴影里,半阖着眼睛,模糊的感受着脸侧的黑发轻轻摇晃。
雨化田用指间慢慢地挑开曹少钦虚掩着的袍子。修剪得精致的指尖以极为细巧的力道拂过皮肤的时候,曹少钦也情不自禁的颤栗起来——那种缓慢地被开拓一般的,如那日黄沙从身上碾过,悉悉索索,又密又沉重。
雨化田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他问曹公公您想什么呢。
曹少钦慢悠悠的说,你让万贵妃找我给你牵线的事情。
雨化田愣了下,随即轻笑起来。
曹少钦从来不是个缅怀过去的人。他想自己的每一天都要比前一日做更多的事情、让自己更接近更稳固大权才对,因此他也没心情搞懂后宫的是是非非。后宫那些女人和后宫的宦官还能搞出什么名堂呢?他能推则推得基本不出现在后宫任何角落,反正皇帝对他从不强求,也不会真为了这种芝麻事情下道圣谕给他陪同见妃子。直到后来万贵妃的出现,万贵妃给她的“开心果”铺路,这个雨化田慢慢的显露出来,曹少钦才或多或少的注意起女人堆里萌芽的事儿。但在曹少钦眼里,权力这种事,终究是要在“正殿”争夺的,就像是雨化田,绕了个弯路,其实“后宫的万贵妃”终究还是块垫脚石。但不可避免的,曹少钦看不起他——其实根本是连看不起的心思也没花在雨化田身上。
雨化田从曹少钦的眉梢开始慢慢地吻下去,喉咙里还轻声说着,果然您都是知道的。
曹少钦想开口,但雨化田抚摸着他的脖子,指甲摩挲着还敷着些生肌药膏的纱布,于是只能发出些咕哝声。
雨化田只觉得当下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借着昏暗的阻碍和主观的忽视之后,这个曹公公啊看上去一下子年轻到了十几岁。于是他想起自己净身那晚上看见的这个还是跟班的曹少钦,又硬气又极力掩饰,如梦如幻似的。
雨化田哄万贵妃很有一套,所以万贵妃宠他宠得能上绣床。这类唧唧歪歪在后宫很有名又传得开,连皇帝也都晓得。但众人奇怪的是,皇帝不但没处死这个雨化田,对他竟然还相当和善——毕竟嘛,能有个人安抚住万贵妃,很多事也就方便起来了。而这点对于尽量在皇帝面前保持“微臣一心一意只为娘娘”的小太监雨化田来说,才能经过万贵妃的嘴,向皇帝说起“化田这孩子呀,好奇着万岁爷口中的‘曹卿家’呢”然后有时皇帝来看万贵妃的时候把曹少钦也带过来。但雨化田竭尽所能的一边找事吸引这位已经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曹少钦注意一边还要表现得妥妥当当顺其自然和天意的努力都没什么结果。
直到后来有一天,雨化田退出万贵妃视线、用手指在院子里将一柄细长的剑撵得粉碎,这个几乎对后宫的一切人和一切事都不放在眼里的、几乎只有陪同万岁爷一起出现在后宫时才给点好脸色的曹少钦主动差人把雨化田叫到跟前问他内功哪儿学的。雨化田当然不会说“就是为了看上去是一脉相承的,您才会来找我呀”,于是就支支吾吾的说“是自己偶然间悟到的便不想放弃,但现在反而进退两难了”。后来,他们就在万贵妃的花园里,第一次平起平坐地喝了杯茶。
——雨化田有时回想起来也会忍不住嘴角带笑,然后靠到曹少钦耳边,说,好吧,无怪乎曹公公您当初说我是“妖孽”。还挺得意。时间长了,曹少钦就连白眼都懒得给了。
曹少钦眯着眼睛,侧着撑过身——他也就只能侧着撑起自己了。
雨化田感到曹少钦的动作,便停下来。
他抬起头,对方也没有出声——雨化田有点不确定曹少钦的喉咙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这状况最近一周特别明显,头一回他直接就捏着无常不理的脖子把人拖来,差点吓傻了还没退出房的谭鲁子(“督主有洁癖啊!”、“无常不理整个人都发酸!”)——他有些无所适从地眨了眨眼,感觉有点破坏气氛。
曹少钦对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没有粉脂,没有掩饰,默默地郑重地注视着。
再昏暗,雨化田也不会放过这个人的眼里能看见自己的机会——就像是为什么四个月前明明应该一刀结果了这位东厂督公却又自欺欺人的说“废了一手一脚的曹少钦还能威胁我什么呢”就把人救回来了呢?——他曾经无比天真的想“曹少钦的眼里到底有什么呢”,后来,他不再天真的时候,就懂了。
雨化田。
这三个字,曹少钦叫的很轻,很哑,融入相距不足两指的空气,慢慢的碾进雨化田的耳朵里。他用唯一的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扯了下雨化田顺长的黑发,两人的鼻息就纠缠到一起了。
雨化田之前还嫉妒着曹少钦在皇帝心里的地位……曹少钦的回应?那就和别人问雨化田到底有没有爬上绣床毫无区别。宦官的额外用处,简直就是皆知的秘密。于是不得不说,雨化田对此相当的纠结——他大概是深刻地体会到了敢问他这种事的谭鲁子内心“那到底是怎么样啊”的内心暴躁了——直到他把一截手指探进曹少钦的身体里,这位年纪轻轻就坐稳东厂、甚至连皇帝都不用“圣旨”管他的督公表现出毫不做作的颤栗和不适应。
他几乎就要激动得在他脖子上咬出伤痕了。
就和亲吻一样,有了一次,后面的所谓的很多次,也顺理成章起来。
曹少钦想过,也许这就像是找个心理安慰,比如,雨化田找人了结了逃脱的杨宇轩那一儿一女的命送给他,还把圣旨逆了抓来一群不相干的人抵了全族的命,顺便把之前过门但没给他生个儿子的妻子也杖毙了,更甚至,劳师动众的花了四个月和近两百条人命在龙门那地方挖出这个……
他推开面前这个比供圣旨用还精致的锦盒——当然,雨化田从来不供圣旨,曹少钦后来还和他调侃“圣旨那玩意儿,自己写一个就好了”——昨天刚送到的,他的手,至少看上去是,自己被那个龙门客栈里连官话也不会说、甚至连路都走不直的鞑子剔骨的手。如此干干净净。郑重其事。
……也许,这并不是为了心理安慰。他想。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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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了各位同萌的留言……还是稍微写点“备注”下。
1)这里都是为了梗写的,所以万一不连贯大家就无视吧,尽量是连贯的。
2)我是回帖无能星人,感谢所有关注这里的人。还有就是换了个忙得和狗一样的工作orz。只保证不坑。
3)CP如标注。因为人设和我原则上(虽然大概OOC起来就做不到),文里部分三观不正。
最后,感谢所有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