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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吃黑!
山上的蚊子还真多,围着我嗡嗡嗡的不停的转,早知道会有这事,我就该拔点菖蒲艾蒿薄荷什么的在身边放放。
那个书生的房间很快灯就熄灭了,而我身下这间屋的灯却一直没灭,害得我在房上等了多半夜他竟然还亮着灯,难不成这家伙晚上怕黑,不敢关灯睡觉?
我正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就听房门响,吓得我赶紧憋住气。
“房上的那位朋友,今晚蚊虫又多,有什么事不如下来进屋说吧。”
靠!竟然早就知道小爷在房顶上了,有这事早点说好不好?害的小爷我还傻啦吧唧的在这喂蚊子。我没好气的跃下屋顶,只见那个深色衣衫的男人正站在屋门里看着我。
“是你!”我惊叫。
那人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向屋里走去:“在下李庆,有事进来说吧。”
我靠靠靠!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乞丐!刚才在院里,他的脸一直在灯的阴影下,又突然穿的人模人样的,害的老子没一眼认出来。
“张兄弟,深夜造访,不知有什么指教?”李庆装模作样的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没接,他放在桌上,自己又倒了杯喝起来。
“你故意骗我来这里?”我怒视他。
他摇摇头:“张兄弟,这就不对了,什么叫我故意骗呢?我只是觉得张兄弟武功不错,人又爽快,很想结识张兄弟罢了。”
“结识?那你骗我们的钱!还骗我来这里!”我咬着后槽牙说:“有这样结识朋友的吗?”
“张兄弟,你也知道我这山上做的是什么买卖,这要是成为我的朋友,多少要有两下子才行。下午的时候看张兄弟露了一手,轻功确实了得,我这才扮成叫花子特意去请兄弟你上山。适才若不是我教长老发现你已到了屋外,只怕兄弟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你来了。”他说着对我拱手:“张兄弟的轻功,即使放在这江湖之上,只怕也没有三两个人能与张兄弟并驾齐驱,为兄我真是佩服佩服!”
这人就怕被人说好话,他一夸我,我还真有点不自在起来:“别光说这好听没用的,你就说我们的钱是不是被你派人偷了?若是,快点把钱还我,不然,你就是好话说上一箩筐,我也跟你没完!”我嘴上说是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多少还是美滋滋的,头一次听人这么称赞我啊!
“哎!张兄弟,这怎么叫偷呢!这是为兄我想请兄弟上山特意做的,兄弟莫着急,兄弟不妨这就与我一同去取来还与兄弟。”他说着就向里屋走,走到屋门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跟了过去,里屋不知点了什么香,一掀门帘就一阵香风,让人的头晕乎乎的。我看着他来到柜前,伸手拿出一叠纸。
“张兄弟,这是那五百两。”他说着伸手递给我。
我伸手就接,怎么觉得这纸有好几个重影,难不成我眼睛严重散光不成?晃晃头,却觉得头更晕,脚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靠!真黑呀!竟然给老子下了迷药!
等老子晕晕乎乎的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入眼是粉色的挂帐,有同色的流苏垂在床头,床帘敞开着,屋内是同样地亮粉,满屋子红烛,弄得屋里很漂亮又亮堂堂的。
我想坐起来,才发现手脚都被牛筋绳绑在床上,整个就一个大字型。MD,这是什么地?想让老子当兄弟还把老子给迷晕了,光晕了还不算还给绑上!就算是绑在软床上老子也不开心啊!看老子脱了困不灭了你山头!竟然说一套做一套!
我用力挣了挣,这牛筋的绳子越挣越紧,正运气想用心意剑砍断这牛筋绳,就听屋外有人说笑的声音。随着说笑的声音,一男一女推门进来。
“黄老爷,我跟你保证,这小美人绝对干净!绝对漂亮!”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几乎是贴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一边拍着都快露点的胸脯一边说着。
“你这张嘴啊!若是再让我发现跟上次一样不是个雏,看我这次不关了你这门!”那个男人说着,信步走了进来。
“怎么可能呢!上次那个我真是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我看他长的挺秀丽,合适黄老爷您的口味,也想着赶紧帮您找到合适的,就听信了他的话……哎?黄老爷,您看,咱们这时间刚刚好,小美人醒了。”那女人说着一转头看见我正看着他们,满脸的表情立刻从阴雨天转大晴天,笑逐颜开!
那男人看见我一愣,随即转头看向那女人。
“您放心,绝对是男的!我们都仔细的查过了!身家绝对干净!”那女人忙不迭的笑着说。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看了看:“竟然有这种货色!怎么还绑着?”
“哎!黄老爷,这人性子有些烈,这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绑着的好。”那个女人忙满脸堆笑的解释。
“吃了药了吗?”那男人盯着我问。
“吃了吃了。”那女人忙不迭回答。
MD!给老子吃什么药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出去吧!”那男人不耐烦的挥手。
等那女人出去,男人看着我一咧嘴,露出满嘴的大板牙就笑:“小美人,叫什么名纸啊?今年年方几何啊?”
靠!都满脸的皱纹了还装什么可爱,还名纸,我呸!
我邪邪的一笑:“你叫我声爷爷,爷爷我就告诉你!”我说着,一抬手划断绑着的牛筋绳,抬掌给了那男人一掌,男人竟然像纸糊的一样,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把门撞了个稀巴烂,人躺在外面“哎呦,哎呦”的叫唤。
“怎么回事!”那女人的声音惊呼着过来:“哎呦,黄老爷,怎么回事?”她忙蹲下身扶那个惨叫的男人,抬头见我坐在床上正看着她,吓得她大喊:“来人!快来人!三百挣断缰绳了!”
缰绳?我一愣!他姥姥的,竟然把小爷当牲口!
我抬手划断绑脚的牛筋绳,脚下一点,就飞出了屋子来到那女人面前。抬手拎起那女人,掐着她脖子把她顶在柱子上:“说,给小爷吃了什么药?”
“饶命!好汉饶命啊!”那女人只会乱叫。
“快说!”我手上加了些力气,弄得她的脸瞬时就紫了。
“合,合欢散……”那女人勉强说出来。
合欢散?“那是什么?”
“春,春药……”那女人双手抱着我的手,用力的挣扎。
我手上松开点劲,她呼吸稍微顺畅了点,这时,顺着楼梯跑上来不少拿着刀棒的高壮的男人,他们看见这个情形都是一愣。
“解药呢!”我怒吼!竟然敢给老子吃这种东西!难怪从刚才开始老子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女人!
“没,没解药!”那女人看见冲上来的人顿时大喊:“你们都是废物啊!赶紧把老娘救出来啊!”
那些男人这才挥着刀冲过来。我抬手把手里的女人冲着他们举过去,吓得那个女人大叫:“别砍着老娘!救命啊!”
当头的两个人一愣,我趁机将那女人向后一收,抬脚将他们二人踢得向后倒退的飞出去,砸倒不少他们身后的人。
“说!怎么解这药性!不然我就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我把那女人又拎到眼前,怒问。
“没解药,真的没解药!”那女人吓得张着血盆大口乱叫,突然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我耳旁就听劲风从背后袭来。
“当”的一声,那把偷袭的刀被我用两根手指夹住,手上一用劲,刀就断成两截,我带着那个女人向旁边一躲,随即而来的另一处刀风落偏,那人用力过大趴在了楼梯的栏杆上,我上去补了一脚,将那人从楼上踹了下去。
整个楼里早已乱了套了,男的跑,女的叫,锅碗瓢盆落地碎响的声音不绝于耳。我觉得体内的燥热越来越盛,就连眼前这个浓妆艳抹丑八怪一样的龟婆都觉得顺眼很多。
“说不说!”我抬眼就见大厅中间高高的挂着一盏巨大的红灯笼,抬手将那龟婆扔向了灯笼。
“啊!救命啊!”那龟婆哇哇惨叫着落在灯上,双手抱着灯往下滑,衣服还被灯上的火点着了。
我脚下一点,也飞到了灯上,一把拉住她,顺手扯掉她那冒着火星的外衣。
“大侠!我马上给你找几个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给你泻火!”那龟婆一脸的眼泪,混合着化开的浓妆,在灯火的阴沉下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吓得我的手一松,她顺时往下又落了不少:“不要啊!大侠!救命!你若是看不上我这里的姑娘,你多喝些凉水,吃点巴豆之类的泻药也能把药性泻了!救我啊!大侠!”
我赶紧伸手拉住她,看了看那些楼上楼下正琢磨着怎么对付我的人:“你跟二龙山什么关系?”
“没关系!真没关系!你是李庆卖来的,我花了三百两买的。”龟婆的眼泪就没止过,问什么都亟不可待的说出来,生怕我会把她扔下去似的。
你既然这么希望我把你扔下去,那我就满足你好了。我抬手把她扔向了那些她的手下,在她的惊叫声中又砸倒一片人。我接着向上一窜,抬手一划系着这灯笼的绳子,脚一点灯笼,人顺势飞了出去,那灯笼哗啦一声砸到地上,就听楼里又传来了惨叫声!
MD,敢买小爷!还敢让小爷接客!要不是小爷现在身体不适,一定拆了你的楼!
从楼里出来,只见天上繁星密布,除了这里还很热闹,其他的地方都漆黑一片,偶尔有一两声狗叫,这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的让我上哪找姑娘去?
顺着街没跑多久,就见一家药店。推了推门,里面已经上锁。看看四下没人,抬手划开门里的门闩,悄悄进去。这间药店还是个大药店,柜台后面一圈的药柜子,挨个找了半天才找到巴豆。待客的茶桌上有个茶壶,拎起来晃了晃还剩多半壶凉茶。我的身体已经烧得跟火一样,手软的连碗都拿不稳了,若不是用内力吊着,只怕早就倒地上动不了了。
凉茶就着巴豆,我一口气吃了一大把。摸到药店的后堂,果然有厕所。蹲厕所里蹲了半天也没动静,身上的火烧的我的意识都快模糊了,若是这药在不管用,我张某人只怕是蹲都蹲不住了,一会儿非掉茅坑里淹死不成。
我正胡思乱想着呢,只觉得肚子突然翻山蹈海一般的巨疼,真是晴天霹雳,窟嚓一声,泻药的药性来了。等我缓过劲,从厕所里挪出来,两条腿都蹲麻了,“兹兹”的一个劲的针扎似的疼。身上凡是露着的地方都被蚊子叮出大包来了,尤其是屁股,用手一摸,疙瘩啰嗦的,又痒又疼!
李庆!我张智和跟你没完!咱们这梁子算结下了!
等神识恢复一些,就听外面的街上乱了套,不少人跑来跑去和说话的杂乱的声音。我趴着墙头向外看了看,竟然有不少官兵举着火把往我来的那个方向跑。我摸回药店的前门,悄悄出去,混入杂乱的百姓中。
“走水啦!走水啦!”离着妓院越近人越多,还有人敲锣大喊,不少的官兵和百姓都自发的组成了救火的队伍,一盆一盆接力般运送着水。在看龟婆那楼,已经整个被大火吞噬,龟婆傻了一般坐在楼前呆呆的看着那火楼。
“报应啊。”看热闹的百姓里有人说。
“可别烧着别家的房子。报应就报应她一个人好了。”人们小声的议论。
“哎呦!哎呦!”有人躺在不远处惨叫,有人再给治伤,看样子是烧到了。
“楼里还有没有人?”一个穿着官衣的人大声问。
“没了,大人!”一个衙役回答。
“所有人马上开始全力救火,防止烧到旁边的房子!”那个官大喊着,带头拿铲子从车上铲着土往火上扑。
这么大的火,那么一盆一盆泼的水和一铲一铲扬的土能管什么用?看着烧伤的人和那些努力的人,这又是我做的孽啊!心中的怯意,让我一步步向后退。这事不能怪我!要怪都怪那龟婆,她要是早点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实话我也不会把那灯弄断了!也怪李庆,他要是不把我卖到这里,我又怎么会大闹妓院!
我一口气跑出两条街,还是能看到那映红半边天的火光,看样子,旁边的房子也被点着了。张智和啊张智和,你不能逃啊!你难道忘了顾家庄的事了吗?若不是你痴心妄想,若不是你什么都不肯承担把所有的事都推出去,又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张智和,你是男人,是男人啊!今天,绝对不能在发生同样的事了!张智和!你快点给我男人起来!这一次你绝对不能跑,不能跑,不然你一辈子都不是男人!都没有担当!
‘若是我能金榜题名,到时我定会找机会重审此案,希望到时候小姐一定要来听审’。‘小姑娘,怕了吧!要是知道怕了就赶紧给老子滚!’。不!不!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绝对不能和女人一样什么都不顾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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