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落央尘间

作者:谁伴我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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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现身,栖身玉帛


      梦深,忽听有人在远处唤着她的名字,恍如隔着层层远山,断断续续依旧传到杏帘的耳畔,“杏帘,杏帘……”

      杏帘伸手想要会看阻隔在前面的烟雾,只听得那边幽幽道,“我自面北……”忽然的阻断,杏帘愕然睁开眼,央尘推门而进,大片的白光涌进。

      他坐在床边,伸手拂去杏帘额上的冷汗。

      杏帘害怕极了,为何有这么多的事情都是未知的,为何就是对着自己都像面对一个陌生的人,恍如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崖岸,不能跌进,杏帘伸手环上央尘的颈,小小的身子缩在他的怀中,微微发颤。

      这是煎熬,未知的事物在眼前飘来飘去,这一切,对杏帘来说,在她的世界里,这些,是煎熬。

      央尘的身,那一刹那僵硬,而又正常下来,在他怀中的这个孩子,怕极了。方才他感到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在入侵她的梦,赶来时屋中却已烟消云散,这本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是动作快的也会再空气中留下痕迹,只是什么也没有,若不是杏帘血液里融着碧落玉,只怕等央尘发现的时候,这股灵力已经在杏帘脑中作威作福多少回了。

      央尘自掌下金光闪烁,顺而将整个殿包裹起来,待金光消散,央尘站起身,杏帘觉得护着自己的身子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空气,收了眼底的神情,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地缩在被子里,央尘只看她是被吓的不轻,却还顾忌方才的失礼。又怎知道杏帘心中莫名的伤情,他说过生生世世守护他,却如今当真只是守护了?咬住下唇,曜石般的眸直直望着他一袭雪白的衣,雪白的发,云萝的掌门,碧落的守护者,仙界的尊上,已是这般寡情了千年吗?不经意间,眼底一抹杏色划过。

      央尘回眸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果然看着自己,“我叫楚峡上来看着你,先且歇一会儿再练习吧。”忽而一顿,眯着眼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杏帘嘴一嘟,像只小虫一般将被子在身上裹上一圈,小脸登时缩回被子里。这般小女孩儿的摸样,脾气也不知让自己惯成什么样子,几日不理,竟敢和他闹脾气了,央尘摇摇头,像是杏帘功夫扎实些也应该带她下界历练历练。

      楚峡几步跨上殿来,几日来,央尘少有清闲,正在独坐抚琴。琴音环绕,绕梁三日,而不绝。

      来人一脚刚刚触及大殿地板,琴音便戛然而止,央尘缓缓抬起头,“几日来,我未下殿,阁内还好?”

      楚峡挑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依旧顾忌礼节,俯身一鞠躬,“阁内弟子安好。”

      央尘轻轻一笑,伸手在古琴旁的水砚中净手,“那便是长老又出了问题。”

      楚峡汗颜,“尊长们也很是重教,只是那风无长老说……”适时的止住话来。

      “你且安心说来。”

      “风无长老说,为何叫他来教这些凡夫俗子,他乃是跟随杏帘小姐,而不是到这里当赤脚师父的。”楚峡说完冷汗淋淋,这可是自他上云萝来,说话说得最不中听的话,凡夫俗子是损我云萝弟子,赤脚师傅是损我云萝师长。这样的狂妄的人,师父怎会留在云萝。

      央尘垂手一抖,指尖流水立无,“罢了罢了,莫要理会他,闲他半月自是有他受的。”忽而央尘踌躇半晌,终是说道,“往后,你便守在悬殿时刻不离看在杏帘身边。”

      楚峡一怔,“师父,那阁内无人守着……”

      “我自会在让人看管,”央尘抬眼看着这个少年,无论身形,还是气势终究还略带浮华和薄弱,只是已是在同龄修行的顶尖了,他,自是放心。“你已修成仙躯(qiao),历练繁多,不出几百年定然是要铸成仙骨,在仙界位列仙班,在此前,你也需静修百年,退去身上浮躁。”

      楚峡已是多年未在听师父提过这般事,像是快到了时候,立即跪下身来,“谢师父提点。”

      央尘的眼落在他的肩上,总会一日,这肩上会足够厚实,抵挡一切,“杏帘身份我不易时刻待在身边,所以我将她交给你,你当时时守在她身边,你可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

      楚峡心中一沉,杏帘在师父心中地位定然沉重,只是……这话中的意思,楚峡却真的不敢往下想,“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明示。”

      央尘眼中深眸一颤,“待你铸成仙骨后,纳杏帘为内。”

      噔……!“师父……师父怎么忽然这样做?无风长老……”

      “你切莫顾忌旁人,百年我让你同杏帘同殿相守,”从始至终,楚翔从未看过央尘的眼,“杏帘乃是杏树化身,性格真率,若是认了你,定然不负不毁,“央尘停下话来,深深地看了楚峡一眼,才道,”好了退下罢,三日后上殿。”

      楚峡喉咙一动,上仙央尘这样定然的下了决心,多说……无益,“是……师父。”便转身退去,期间一指,正是缩着随身小狐的嘴。

      央尘看着空落的大殿,方才杏帘耍的小脾气,却让他忆起,他在杏帘的世界中只是一个守护者的身份,形如碧落玉一般,应是个死物,可是杏帘这般的孩子,在这悠长的岁月里,定然不可能一直独走,若是任由她将来找一个可能会令她如误途的人,还不如选一个最为合适的人。央尘的眸落在这漫漫悬殿的云海间,飘忽不定。

      杏帘坐在榻上,半空的画像渐渐消失,眼中空落,长长的被,揽在身上,落在地上,偌大的殿上,一股彻骨的寒意漫上心来。她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就听似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此处有结界,等洛雨央尘离开时,到南书房来。”

      杏帘撑着身子,外面阳光晴好,哪里像自己心中这般乌云密布。良久,杏帘伸手一握,自己还不能若央尘那样落手就能生出冰凌来,又何况是乘着仙气的冰凌,伸手,纤瘦的指间只凝成两个冰珠,光下玲珑剔透,杏帘的眼,落在这剔透的冰珠上,冰清玉洁,光滑如玉,收指狠狠一握,指腹硌着生疼,酥麻的凉意附上也便不觉了,盈盈的水,渐渐顺着指缝流下,在洁白的玉砖上落为一个小潭。

      杏帘一直等着央尘离开悬殿,怎料这几日,他及是清闲,闲云野鹤时不时到杏帘此处坐坐。耳边的那人仿佛一遍一遍的催促,萦绕着杏帘不清,睁开眼,眉眼间尽是疲惫,明眸一动,就瞧见央尘在一边,连忙下了榻来。

      央尘几次见她都是这般睡得不安稳,却从来不想抛弃这一习惯,每日必要补上一觉,央尘也是根据这般判断又是过了一天,曾经若是不出云萝,哪里还记得过了多长日子。看着杏帘这样憔悴,唯心不忍伸手伏在她柔软的发上,“罢了,此后这悬殿就分日夜了。”杏帘一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就看他挥手撤了悬殿顶上的长明珠,杏帘看着央尘手中的珠子,虽已暗下来,但依旧光泽可人,仅仅一颗就点亮了整个悬殿。

      “它为何不亮了?”

      央尘摊开手掌,就看见珠子从中贯穿了一个针眼大的小洞,“其中维持仙力我已收回,自然不亮,若是亮了只怕你的双眼早就失明了。”

      杏帘看着,忽然从自己的头上揪下三根长发,幽黑的发丝穿过其间,打一个结,杏帘欲要挂在他脖颈上,央尘下意识握住杏帘的手腕,杏帘会心一笑,“若是连着我的发,央尘也一定能在第一时候找到我。”

      央尘黑眸不敌这一笑,手中松力,杏帘笑的灿烂伸手给他带上,仿佛环着他的颈,央尘只等了好一会儿,杏帘的动作依旧停在哪,刚要伸手扳她的胳膊,岂料手指刚刚触及她的胳膊,就听见她在耳边轻笑,耳上染了潮湿,“央尘,你说过世世守护与我,这话可当真?”

      “自然。”央尘的声音依旧,丝毫未见一丝起伏。

      “那便不能对我说谎。”

      央尘蹙眉,这两方面毫无一丝联系,怎么就能扯到一块儿去。

      杏帘才不管,也不放开手,只立直了身子直视着他,“央尘这般聪慧,可是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叫我做的在明显一些。”

      他一皱眉,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对央尘来说这些力气不过点手的事,如今这般只是在等着杏帘自己放弃,杏帘的细眉一挑,好,他这是像听见了什么荒谬的事,那便荒谬个透吧,杏帘也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小小的脸儿不服气的仰头看着央尘,全然不顾手腕的疼痛。

      “杏帘!”这一声叫的人心底发颤,一个杏字叫的压抑,一个帘字略略向上挑,音勿需多大,气势已在,一低头,不由一股气在心头,好一个杏帘,眼中丝毫没有惧意,何谈羞涩,似是这说的这做的,她都占着死理。

      杏帘眼底闪过一丝狡猾,鬼灵如她,怎会不知,他以为她该害羞,该害怕?笑话,人是杏帘所爱,誓为世代所守的人,有什么可羞涩可害怕,这一想,杏帘便更是得寸进尺,小脸儿也离得近了些,央尘眼下更是盛怒,且恨自己早上来看这样的人儿做什么,自找麻烦。

      几番没个动静,杏帘没了耐心,“央尘,我便不信你看不出我倾心于你!”这一声,中气十足,好在是悬殿严令禁止旁人入内,岂若是叫人看了去,他这尊上还有何脸面当下去。

      “杏帘,我已忍让,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尊不顾情谊。”

      杏帘的眼一眯再眯,本尊都出来了,本尊又如何?想是自己还叫了三百年朕呢,谁怕谁啊……好在杏帘这话没说出去,不然央尘恐怕是想把她一掌拍晕昏睡她几百年去的想法都有。只是,这杏帘想来是个服软不如硬的主儿如今碰上了一样的主儿又岂能又好受,“央尘,若非我是不洁的身子,还是仙界的高层都是宦官出身,你为何拒我。”

      “嘭!”央尘手下的茶桌轰然倒下,近百年还少有人让他这般生气,自存活于世,经历的事数不胜数,还从未有人敢叫他宦官,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对自己不贞的话,可谓怒火中烧,央尘的手只轻轻一扳,杏帘的双手就被从脖子上卸下来,卧在一只手中,杏帘也不挣扎,双眼就这般看着他,像一只猫儿,央尘将她往榻上一放就走出门去,“你这番话,若是再叫我听了,休怪我将你同初妆他们一般封印起来。”

      一眨眼,那白衣如画的人就不见了,杏帘坐在榻上,怀里还有他留下的一丝暖意与若有若无的清香,眼中已是淡淡的疲倦,再无方才的活跃,这是试探?还是早就想要和他说了?杏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如今脑中只剩下四个字,南厢书房。

      央尘回到大殿上,悠悠一叹,杏帘身上终是褪不去上古一般的脾气秉性,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前的珠子,小小一颗,温婉灵巧,一时将它握在手里竟不想摘下来,罢了,就如她所说,为的能在第一时间感到她的情况好了,将它塞到白衫下,小小的珠子,贴着他的胸膛。笑话叫旁人看到他带着一颗长鸣珠是什么样子……

      楚峡上殿时,不禁一窒,整个悬殿一派漆黑,抬头还能望见天空上的星海,心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到大殿上一看,明朗依旧,只是却是悬殿众多殿堂里唯一亮着的一间。楚峡施礼,“师父,这是……”

      央尘手中文案甚多,头也未抬随口道,“杏帘有就寝的习惯,便随着她。”

      楚峡的下巴若有很好的延展性,此时怕是已经砸在自己的脚边上了,那个……师父,说来,我刚上云萝时,也挺爱睡觉的来着……

      央尘哪里理他的腹控,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你明早天亮了再去杏帘殿上……她这会儿正闹着脾气,你莫要和她计较,下去吧。”说罢,又埋下头来,手头的事高高一大摞。

      楚峡耳尖晃晃,怎么好像从师父话里听出无奈来?正闹脾气?师父这样的人什么人敢在他面前闹脾气,不怕被秒杀……

      他不知道的,自是有这么一个不怕被秒杀的,脾气闹得还很大。

      杏帘一夜未合眼,她紧紧地盯着房顶,今日若不去书房,此后楚峡来了就再无可能了。

      深夜里,黑色的夜空虽对央尘他们来说不过是天上换了个颜色罢了,杏帘此时却无比依赖这个颜色,至少给了她少许的安全感,自己的行动更掩人耳目些。

      杏帘小心的推推书房的门,大门丝毫未动,忽而,不用杏帘再推就已经自己从里面自己开了。小心的探头进去,什么也没有,一室凄白,仿佛已经封住已久,长久时间美人来过了。楚峡曾说在这里有两幅玉石雕刻成的画像相对而挂在墙壁,墙壁上也刻着让人不舒服的像,杏帘走进开,刻得是一个大屋子里,许多个小人聚在一起,高高的地方坐着一个手拿权杖的人。瞬间,像是什么流进脑中,几个片段闪过,满室红衣的人,他们弯下身,跪下,她看到一个人抬起头,嘴在蠕动,却不知道在说什么……画面在移动,移动的生硬而断断续续,即将看到像是身后有一个人,这个人像是十分高大,杏帘只看到他胸前衣服上的金龙的纹理……

      忽然就这样停下来,转而感到的是头疼俱裂的痛楚,果然这画邪乎,杏帘往里处走只不看这些壁画头就会好些,这书房像是一个落败的宫殿,一层一层的往里走去,最终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屋子里亮着灯,杏帘的眼有些不适应,微微眯着,楚峡所说的白玉画像!

      顿时睁大眼,哪里是什么画像,两边墙壁都被这画像占据,一南一北相对而刻在墙壁上,一男一女,男子端座在龙椅上,鹰眸入鬓,这双眼,深邃如夜,藏在眼下的神色危险而神秘,一身戎装,刻在白璧上,杏帘却一时间就能想到他一身黑色戎装,坐拥文武百朝,浩荡满朝,不怒而威的模样,那一身戎袍,黑色纹理,上绣着繁密不清的花纹。

      而一边的,竟是一个女子,女子斜站着,画像雕刻的角度仿佛从下仰望着她,一节玉柄高擎这长发,一身白裙,复杂清幽,细长的眸中带着笑意,唇角挑着丝狡黠。白衣华贵,眸若秋水,肤如凝脂,风华绝代。

      两对画像,相对相视,男子气势如虹,女子貌若倾绝,杏帘所见,在脑中混杂的交替着,缭乱理不出头绪,杏帘觉得这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拔腿就跑,就看着从两壁画像后,几缕血色红气溢出,在大殿中央化作一个妖媚红衫女子,身形飘忽不定,红衫成形不定,不断有灵气在周围飘动,复杂的头饰,发盘了一个精致的十字鬓,红带挽了一个结儿飘在半空,下一细绺长发垂地,耳边两绺细发若柳枝飘忽渐融与红衫之间。光洁的额头上坠这小小的流苏,分为五串,每串也是五颗血滴子一般的红珠。眉眼妆容红褐,妖媚冰冷,高贵而让人生畏,身上散发着如火赤色中带着贵气的金色。

      杏帘大惊,这般华美的人儿,比在仙界见到的女子不知美上多少分,气势更是胜于,她只一站身上的贵气都叫人不敢直视,杏帘如此相比,她像是盛开的莲,自己只是苦涩的莲子。

      “你是何人?”杏帘厉声。

      就看她广袖一挥,杏帘紧紧闭上眼睛,半晌无事,在一睁开,赫然原地一拌,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她怎么跪下了?

      女子一身冰冷贵气在杏帘眼下全全掩去,埋首道,“圣灵朱雀,等候圣主多时。”

      主人?杏帘两边看去,貌似说的是自己,不是……这样的,谁敢当她主子啊?哪有主子和仆人比这么寒酸的,颤声道,“这位姐姐……是不是认错人了。”

      谁知那女子俯身俯的更低,“朱雀愧不敢当圣主的姐姐,请圣主收回。”

      虾……米?于是乎,风萧萧兮易水寒,殿内凄凉寂静,一绺西风扫过在殿前打了一个转儿,两人一个跪着,一个狼狈的坐着,无人说话……

      杏帘额头黑上加黑,谁能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红衫的女子像是也跪不住了,开口道,“圣主叫朱雀在这里跪上一晚吗?”

      她忽然说话,下了杏帘一条,蹭蹭蹭,又往后退了两步,你自己要跪的哇……“请……起……唉!不行,跪……跪回去!”杏帘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她的主子尚不知道,若不是她杀人灭口自己岂不是挣扎都没得挣扎一下,所谓生命可贵,自己可不像再没抛心置腹一回。

      红衫的女子一僵,肩膀颤抖了两下,又乖乖跪了回去。

      杏帘小步小步挪到离门口近一些,可无奈,这房子像宫殿一样,这里在最里面就是跑也要跑一段路,“我……我问你,你的内个内个……”

      “圣主。”朱雀小心在下面提醒。

      “对……法力高不高强,漂不漂亮,还是帅不帅气?”

      朱雀抬手一鞠,下的杏帘以为她发现了纰漏,险些屁滚尿流要跑,就听到她说道,“圣主威力无边,上古最纯正的神,天下绝色,圣主放心,改日朱雀恢复了元神,一定帮圣主打开封印……请问圣主,朱雀还未恢复元神,可请圣主让朱雀起来。”

      死定了……自己既没那么漂亮,身上也没有那个劳什子封印,“起来什么起来,先跪着……”杏帘只听自己声音都在颤抖,你起来,我可就要倒下了。

      朱雀眉眼一颤,“圣主,朱雀修习百年等到今日有许多话要和您说。”

      “……什么,话?”

      “上古尚未全部毁灭,如若圣主愿意,座下所有生灵神兽甘愿为您复命。”

      上上古?怎么又是上古,“你所说我一句都听不懂。”抬脚便要离开,就见一条红鞭缠住杏帘的手。

      朱雀站起身来,杏帘就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颤声大叫,“你若敢把我如何,央尘岂会饶你!”

      朱雀收回红鞭,“朱雀知道圣主如今还被封印着,我依附帝王画像厚颜残喘了百年,等的就是与您见面,您让我依附在您随身的物件上,朱雀也好在关键时刻保护您。”

      杏帘颤着手,虽然知道自己也是上古的一员,但是像她这般的高贵人物自己能攀上联系,“你可要认清了我是不是你主子,若要认错了休怪我没有提醒你。”

      “具朱雀所知,风无,初妆她们已和您有了联系,定然不会认错。”

      脑中的混沌一时的解不开的,抬眼望去,天空也半亮了,若再不回去定然惹人注意……自己也着实好奇,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什么渊源在身上隐藏着,“我要回去了,你可否隐在这玉镯上,这是央尘给我的东西。”

      朱雀伸指在玉镯上一点,就化身红烟融入玉镯之中,与杏帘的一个擦耳,微微听到,“原是这个……”后面的话也就听得不大真切。

      此后,朱雀时常可以和杏帘心意相通,只是在央尘面前从不敢现身更不敢言语,就是这般,也不知是不是杏帘一反常态的畏缩还是他本就察觉不对劲,环视了整个殿阁,眼神落在杏帘身上,那眼如夜色忧谗,神色若深谷,杏帘不敢看的他的眼,好在央尘只是看了她几眼便离去,似是没把那丝诡异放在心上。

      楚峡想杏帘一施礼,杏帘就看见那个朝着自己呲牙的小狐狸,此时早已没了往日逗闷子的心,冷冷道,“悬殿之上,怎么还把它带来了?”

      小狐狸未见过这般杏帘,一怔,楚峡将它缩回身后的剑囊中,“无伤大雅。”

      杏帘咬唇,“反正你也不用睡觉,你就天天和你的狐狸在外面呆着吧,你若敢进殿来,我就闹上他九重天!”

      楚峡冷汗淋淋,心道此生除了师父自己也就该崇拜这杏帘了,手无寸铁,身无大志,火爆起来竟然也这般乖张,只道了一声,“是。”就自行到旁边连着的殿阁去静修。

      杏帘微微松下一口气,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

      【在上古,帝王不是地位最高的人,而是上古的支柱,仙流长老,还有各个门派的仙尊,北国女帝画楼和曾经南国的帝王曲缁是一对璧人,上古和乐昌盛。】

      【此般怎么听着都是想童话似的,最后为何会突然败落?】

      【如今的王,是曲缁身旁的童子,尘染。,心中图谋不轨,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的恻隐之心,暗中用魂魄与妖人换得一身高强法力,后来迫害了妖人,在日月同出的一日,假借曲缁旨意来到长老们采补的圣地,一举击灭。】

      杏帘万万没有想到,往日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竟过这样的手段。

      【长老尽灭,上古没有仙流却也不是分分秒秒就能灭的,神兽圣灵相聚,两国帝王相助。他只独独一人,只是曲缁下的五个天子早已等不及禅让皇位反戈帮着他,这人暗下里早就有过精密的布置,那五个天子白白送了命,让他得了曲缁的血脉将所有人封印,准备斩杀的时候,画楼和曲缁自行神灭双双魂飞魄散换得多数圣灵残喘,活到今日,只可惜神兽一族已沦为他手下的了。】

      杏帘心底不知是什么,泱泱大国,就这般没有了,不曾经历,只是心底一阵空落,【北国不是还在吗?你们为什么不找他们去?】

      只听朱雀在哭笑,【是的,画楼这人行色乖张性格古怪,手下的人也是一般,画楼一心跟随曲缁与其双双散魄后,尘染也已筋疲力尽,北国忽然出兵,适才保住北国,只是画楼一生没有一个嫡亲,继承者继承后也不再是上古了。而进,北国对现在的仙都敌视,才经历过了天劫,他们不会帮的。】

      【那……我要做些什么吗?】

      【我会帮您冲开封印,解放所有圣灵,复上古繁盛。】

      杏帘垂眸,这固然是好的,只是央尘绝不会允许的,于是摇摇头,【不。】

      朱雀惊慌,【为何,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上古毁灭?】

      上古是你们的命,是你们活下去的动力,而自己不是,另有一番天地闯荡却绝不是这样的,【央尘不会让的。】

      朱雀何等聪慧,又怎会看不出其中,忽而道,【独仙尊门下想来如此,心中寡淡,与世无争,您可见过上古时的洛雨央尘,那时的他才是他的真性情,如今他被独仙尊封住了记忆,固然没有曾经的那分魄力,您若看到曾经的他,那才是绝代风华。】

      杏帘眉间一动,原是这样,他是被封了记忆,然改了性情,才不接受自己,【那意思就是我若帮助了你们,央尘也会早日恢复?】

      朱雀微微一笑,【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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