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落央尘间

作者:谁伴我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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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帘忆初起



      夜晚,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长发,血红的唇,血红的眼,像是从地狱深处走出的,可怕地恶魔。

      央尘抚琴,琴弦不绝于耳,恍若察觉到门口不请自来的人儿。

      忽然,弦挑,央尘蹙眉,放下手来,抬头看着离天,犹如在冰火两重天一般,一个入黑夜厉鬼,一个入云上圣者,离天在这安静如玉的男子眼中,看不到任何情感,那一霎,纵使两人千差万别,却有一种看着镜中的自己的感觉。看似渊深,其实苍白,看似苍白,却又觉得渊深,离天忽然觉得,这一刻,他明白了为何如此看重杏帘,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渊深还是苍白,努力地填充自己得到的却还是徒劳,但是杏帘就像是饱满的枝叶间的水滴滋润万物。所以,不惜掠夺也要留在身边,那么眼前的男子是否也是如此呢?

      “深夜到访不知何意。”央尘看着他,忽然,很不喜欢他的眼睛。

      离天斜斜靠在门廊上,“你可知这碧落城是凡人可闯的?如今我念你是杏帘亲自带来,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要么离,要么死。”

      “嗡——”剑出鞘,出鞘嗡鸣耳畔不绝,楚峡立在一旁,却早已如蓄势待发的虎豹。

      离天看着少年手中的剑,“这般残垣废铁也敢在我眼前卖弄。”言罢,负手凭空提上一支重锏,黑龙盘卧与上,双眼半睁半眯,仿佛就是武器都已不将人放在眼里。

      楚峡心知离天手中的是旷世奇物,却毫无怯意,提剑正要迎上,忽然,月白的剑刃上按上一只手,寻望之,只见央尘含笑,“何必非打斗不可?”说着自掌心生出一支冰凌,黑龙锏一遇就化为铁水,在地上留下一缕青烟。

      离天心中惊愕,连忙放开手,“当啷!”黑龙锏只剩下一对手柄在地方。

      冰凌负手不见,央尘看着那人,“君如何想,与央尘无关,央尘愿为女帝所留,与君无关,”抬眼望去,圆月满盈,起身回屋,“夜已深,楚峡送客。”

      离天脸色阴沉,狠狠看着那白的耀眼的黑影,立时化作乌云离去。

      楚峡掩好门,“师傅为什么不在云萝阁用天镜一探究竟,还费得着亲自来?”

      央尘摇头,“我要看清了这平地而生的碧落城到底是个什么来源又是什么用处,”远处烛光不定,冥冥中仿佛这诡异的烛火将整个碧落城全全包裹。央尘拦住一丝离天留下的气息,面上毫无变化,但是手中,这煞气极重的气息中留下的,竟是仙气!央尘收回手,那股子黑气立时化为乌有,好一个碧落城,拿他的玉座为名,倒是要看看在这碧落城下,还能藏着写什么天劫来。

      翌日,杏帘正睡得舒服,梦见自己立在一处美丽的地方,一边是不可一世的天下胜景,一边是茫茫的云海,忽然,远远地,大远处极近了一个淡淡的白影,似影似幻,似是,再进一些,就能看清楚了……

      “女帝。”猛然的耳边有轻轻地吹气,杏帘犹如背上按了弹簧,“崩!”的从床上坐起来,蒙了半晌,好一会儿才睁着雾气笼笼的大眼睛,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缩着小巧的下巴迷糊不清的喃喃,“獬……獬豸哥哥,有……有什么事?”此时就是再想睡,也不敢犯困了。如今,她还犹记得自己不小心砸了他最爱的琉璃九龙杯,于是,身边的宫女第二天就吊死在这寝室的大殿上,也是唯一一次,离天与他真正动怒并正面冲击,杏帘只记得,那日,大殿里天降乌云,笼罩了离天与獬豸,旁人再看不到什么,青鸾捂住了她的眼睛,却是清楚地记得,在那乌云中,骤然露出一只扭曲的手,衣袖破陋,露出一段小臂,指甲尖锐发着纯黑的光泽,手腕上青筋暴起,只这么一眼久久记忆犹新,只是如今回忆,却怎么也忆不起这事情是在何时发生的,却又不敢再离天面前提,也不敢多问,只是再不去招惹獬豸,那一战他虽败,在心底,杏帘却死活不想在与这人有任何牵扯,不知为何。

      杏帘单臂撑在床榻上,初起头脑中忽然闪现了几个不连断的片段来,少瞬即逝,獬豸,纳闷这丫头,今天是胆子大了,竟敢在他面前犯迷糊,单指正要好好教训,忽然,在少女的浓密的秀发间隙中,那双大的入猫儿的琉璃珠子一样的眼睛赫然睁开,仿佛直视人心底丑恶,獬豸立时顿住,此时,青鸾进来,见到獬豸,下意识将杏帘护在怀中“你来做什么?”

      獬豸眼神片刻不离杏帘,忽然伸出手,那纯黑尖锐的黑指甲伸向杏帘。

      “啪!”青鸾猛的拉住獬豸的手,厉声道,“獬豸,你到底何事?”

      若是旁时,青鸾如此和他说话,怕是早已大战在即,但是此时,獬豸的眼神都放在小杏帘身上,他眯起眼睛,收回手,黑色的指甲在下巴上有一划没一划的说,“你可肯定,这丫头的记忆,清楚干净了?”

      青鸾的眸子猛然收缩,“是与不是,不也是与你无关吗?”

      獬豸回身,一双桃花眼此时锐利如剑,忽然又放松下来,踱步到青鸾耳边,躬下身子,“你记着,最好。若是到头来,这丫头是个毁事的丧门星,白白耽误了我三百年时光,我叫你碧落人血债血偿。”眼角泪痣不知何时,零落如血珠。

      青鸾耿直脖子,直到他离去,才松下一口气,倾头看着那斜在床榻上的小丫头,清与不清,已经无碍于事了,只在等他二十年,到了朔月之日,鬼节之时,就是他们成就霸业之时,彼时,就是杏帘记得也不会再怪他们了。

      青鸾轻轻抚摸少女额前柔软的细发,人世间,可悲事,情谊生,情难断,藕断丝连,日复一日,终成霸业之蚁穴。

      朝上,杏帘只觉得看着那佐相就胃泛酸水,青衣白衫的明朗男子,生得一副傲视轻天的容貌,怎么这脾气就像是茅房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还偏偏让这石头看上恶整得可怜羔羊正是自己。

      “殿下真是慧眼识珠,”佐相看着杏帘身边加的白玉椅上的人,眼带讥讽。

      杏帘扶额,说吧说吧都说吧,你老人家是把所有发不出的闷气都宣泄在我身上,就是把你发泄的话比作水,身上也快要浇出茧子了,要不是看着离天还把你视为人才重要,我扒了你的筋抽了你的骨,把你肋骨一根一根敲折挂在门廊上做风铃,都不解我的气!

      “殿下莫不是有心让此人顶替佐相?”

      XX你个oo你以为我不想啊!“不……不是这个意思,杏帘只是……”

      佐相挑眉,像是一个抓着把柄的人孩子一样的神色,杏帘这个悔……

      “殿下,您乃一朝之主,怎么可以直言名讳,殿下在宫中这样久了,在皇位上这样久了,这些规矩还不懂么?”

      杏帘索性不打算回应了,你说的话又不是化骨水,说就说呗……

      “此言差矣……”

      朝中人一把佐相嘲讽女帝当所每每早朝上的必要节目,如今这忽然的一句,叫让他们才看到女帝身边的男子。

      央尘坐在上好的白玉所雕成的椅上,淡淡看着台下的人,是真正的天生高台者,这气势与生俱来,台下议论声尽,佐相抬起头看他,“哦,何以差矣?”

      “女帝高台之上自称名讳,乃是亲民之意,何有无礼之说,佐相大人莫不是在调笑吗?”这简简单单一句话,扭转乾坤,佐相脸上,青红皂白一阵,拂袖而去。

      杏帘也不制止,只高声接应,“看来佐相身子不适,那便在家中多多休息几月,我……朕准了!”

      忽然只觉得面上生风,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央尘袖下收手,运气,遥指轻弹将那股气流拦下送还回去。

      待早朝退了,杏帘兴奋崇拜的瞧着央尘,“央尘央尘,若是早知道有你这号人物,我才不怕他了呢。”

      央尘笑,“女帝聪慧,只是旁人难以察觉。”

      杏帘并不爱穿龙袍,想来是穿着自己那一袭白裙,裙尾嫣红似血的衣裙,只是多了一个花瓣折子镶金边的外衣而显得庄重而不失女子俏皮。

      央尘忽然皱眉,“这一院为什么都种杏树?”

      杏帘笑,“这是自然,说是这碧落城落座初时,无人能镇住此城,唯有与杏树合缘的人,所以就在这一院里都种上杏树,以镇城脉。”

      央尘看向那花开耀眼的杏花瓣,小小的叶瓣,细细的蕊,伸手托住一朵,“倒是稀奇,杏花属阴,竟也能做镇物。”

      杏帘看看他,忽然道,“央尘……”

      央尘闻声抬头看她,示意她说,如潭的眸子漂亮的不可一世。

      “你是人吗?”

      央尘一窒,手中花朵也随之被托起,花瓣没有依托碎做片片花瓣落在手中,央尘微微笼住手,看着花瓣,“这很重要?”

      杏帘不由得摊开他的手,让花瓣随风飘离,抬眼用琉璃的大眼睛看着他,“你漂亮的不像人。”

      央尘看着她稚气的脸笑道,“央尘就当做夸赞了。”

      自佐相一事,群臣猜疑,央尘一时间成了碧落内城中的红人。

      那日楚峡在周围布下结界,挥挥汗水,“这碧落城的女子,当真不知羞。”

      央尘笑,“只是古怪,这里的生灵皆不属于三界。”

      楚峡纳闷,“师傅,这世间还有不从属三界的生灵?那是什么?”

      “我见了杏帘,离天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妖国,但今日早朝时,我留意,除重臣之外的人,身上皆无意思生机。”

      楚峡立时会意,“是妖控制了什么东西?”

      央尘忽然想起,真是大意,竟然忘记了三百年前自己为一棵小杏树留下了一块碧落玉。敛眉,原来杏帘全然是一个不知情的棋子,忽然楚峡道,“师傅,今日初七!”

      初七,人神避让,乃是鬼流河下界的时候,此河唯有妖物可承,并可提其精华炼其妖性。鬼流河乃是千万世上冤魂难以消散所化作的河水,若是遇到人会折阳寿减阴德,神则更加避让,越是仙位高的人,鬼流河中冤魂越恨必然会特意流过折损仙骨。

      央尘并不担心鬼流河会伤他,只是若是鬼流河偏流,是妖是仙,一探便知,天色仿佛罩上了一层红屏障,仿佛要从天边涌出着什么。

      “师傅不然我们先离开。”

      “离天心疑我们许久,此次定然不会放过良机,屋外定然有人打探。”

      楚峡去看,果然一个男子卧在老树上,黑色的指甲如暗夜修罗。

      獬豸慵懒的躺在树上,如今心脉不在身上,自然也不会在害怕什么鬼流河,只把那血红的天边当晚霞来看。忽然觉得看守的房子似是晃动了一下,抬眼去看,那房子依旧平静,收回目光,鼻中哼气,若是有什么差池,他便一爪踏平这房子。

      楚峡看着央尘掌中源源不断的凉意涌出,央尘所修为水系,这寒意自是他的真气,师傅这是要独逆鬼流河?“师傅这是会……”

      央尘单掌一立,示意莫要多话,“设下障眼法,骗过屋外的人。”

      自天泻出一道金光,似是听到有冤魂在河水中翻腾的声音,如毯横铺在半空中,如汹涌的河水一般,发出‘啪啪!’的拍浪声。

      顿时,漫天飘舞的都是浓浓的妖气煞气,河水慢慢的移到紫云阁上方,果然,最先触及气息的河水,渐渐要撕裂成两股河水。央尘眯起眼来,果然这仙气的瞒不过的,掌上孕藏着的力一股投向河水间断分裂的支流。立时,自侧面掀起一股高浪,窗外的獬豸有所察觉,从树枝上站起来,在这漫天妖红下,那黑夜般的指甲也诡异的泛着红光,仿佛刚刚从血肉之中插回。
      央尘身上的白衣琼带和紫光的白发渐渐飘在半空,楚峡在一边着急,仙形已显露,若是这样一直坚持到鬼流河流过,岂不是要耗尽真气。

      忽然只听“当当!”的敲门声,难道是那窗外的男子有所察觉等不及来一探虚实?央尘睁开眼,眼中已经露出淡淡的紫光,此时若进,必然发现,忽闻道一股浓浓的杏花香,一下子抱住满院,也竟遮住了鬼流河的试探。

      央尘收力,衣,发,带,落下来,除了这身上难掩的光晕,再与旁人无恙了,楚峡拉开后门,竟然是杏帘。

      此时杏帘大为不同,长发垂地,大大的眼睛中闪着琉璃的颜色,身子也修长了,更引人注意的便是这身上若隐若现的杏香,此时浓郁如置身花海之中。

      杏帘似是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央尘在么?”

      央尘示意让她进来,女孩提群走进来,“离天说今日不让我见任何人出门半步,青鸾姐姐也不再身边,我闷得很,偷偷来找你玩。”

      央尘惊讶,这是现了仙身的模样,难道杏帘虽与妖同住,但是仍有人助她保持仙身护着仙骨?央尘趁杏帘不注意试探,心底吃惊,有人将大半深厚的仙力都渡进她的身,央尘脑中逐渐想到离天,离天?这人到地上是何居心

      楚峡拿了一副棋与杏帘来玩,屋中三人唯杏帘感不到窗外的流河主河干将至。

      自天边,隆隆作响,奔涌而至的江水中大浪熏天,一个巨浪就拍得大地都在震动,之间那河水马上极近时,自杏帘身上忽然生出一层乳白的光照,身后弹出一道强烈的金光,立时香气更浓,然后便飞出成千上亿的杏花瓣来其间还有黑色的蛟龙穿梭其间,央尘瞧见,每只黑蛟额头上都嵌这一块深红色的泪滴石。促成屏障源源不断将汹涌的河水包笼,旁人似是看不到一般,只送道河水流去,杏帘身边的白色光照渐渐消逝,央尘拾起还未消散的花瓣,瓣尾的嫣红已经深至一半,只是这花瓣中的煞气却不是杏帘本人的,应该是那隐与花瓣中的蛟龙,仙气与妖气结合,怪不得能逆转鬼流河。

      杏帘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大大的眼睛在如今看来更像一只猫儿了,她一动,发上的流苏簪子也跟着晃动,“怎的?这样瞧我做什么?”

      央尘收了目光,如今倒是不担心离天了,只是,那蛟龙头上的他可看了个真真,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目光似炬,抬眼寻去,空无一人,杏帘明明只是一个普通成精的树精,为何离天硬要留她在身边,她如同孩子,莫说三百年前曾有一面之缘,似乎就连自己是树精这样事也不得而知,央尘目光深渊似黑龙潭池底,深不见底,微微,微微看向那个天真的少女。

      夜半圆月时,杏帘忽然从床上坐起,望着屋外圆月,身上衣裳已是冷汗淋漓,裹紧了辈子,那赤血色的眸,那苍白似雪的脸庞,看不清辨不清,是谁,是那个人在心中,适逢曾经是相识人,如今又为什么不知其名。青鸾例行端好暖炉推门进来,便忽然瞧见那明眸的女子支着身子坐在床上,眸中竟掩盖不住一抹杏色,皎洁月光顺门开启流进屋里来,镀上唇畔,“青鸾姐姐,为何从不用休息?”

      那一霎,竟然不像是那个曾经百依百顺的傀儡女帝了,想起了,想起了,青鸾脑中惊恐,往年应是每二十年一消除女帝记忆,而此年不同,方才十六年就不得已更除,是得,不得已,青鸾犹记,杏帘得知离天负天,以溶碧落者血护法,用以开启天劫,一举带领所有曾被仙界负过的妖神,谁能想到,在这碧落城里,安逸和谐,却是没有一个是人,此城自是横天生下的一座妖城,因獬豸绞宫人于大殿女帝受惊,离天大怒,使错过了负天的大好时机,未开启结界就与獬豸斗法,天兆妖红赤色,天色诡异,气弱的小妖纷纷现了原形,离天看着天色忽暗,只听得杏帘问,“若我为护法,离天你可告诉我,性命可保?”

      离天骇然,天色褐红,仿佛染了血色,那日正是朔月之时,黄昏将至,是杏帘体内碧落血至圣至刚之时,奈何无疑冲破了记忆锁,离天看着杏帘眉眼处渐渐染上的杏红色,尤显妖艳,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少女眸子中渐渐漫出杏色,微微一眯,带着叫人陌生的慵懒。

      离天看着他,抬手只想直接把杏帘的记忆抹除,不过是一时疏忽,谁料,无人看见少女是何时运气,何时出击,只觉得忽然,碧落城被一股强大的灵罩压住,即刻,便能变成人间炼狱,离天眼前一晃,女子已达眼下,她的眼睛紧紧地极近痴迷看着他,仿佛失神般伸出手来,似是想要触及他的脸,离天下意识一偏头“嘶!”那苍白的脸颊上渐渐留下一行刀印,又渐渐漫出血来,使他的模样更加凄美来,离天如何没有想过,杏帘会伤他,女子眸中暖意尽退,伸回手来,“定以负天为重,若是无望,定然牺牲与我,我可有说错?”方才失神仿佛荡然无存。

      女子的指甲徒长,抵在离天的脖颈渐渐显出红印来,离天看着杏帘道,“你的法力是我传的,你的道行是我来练得,如今,”离天回手扣住杏帘的手,“你这是要反么?”

      少女微笑,自如的伸手扼住离天的脖颈,在这半空中逆转手腕,众人不及反应,杏帘在上,离天在下,重重撞击在地上,一时,自一点,尘埃四起,鸟兽嘶鸣,烟雾散尽时,地上陡然出现一个深数尺的巨坑,少女早已脱身,面带冷笑看着那狼烟四起。

      离天挣扎许久才立起身子,赤色的眸中带着百年难得一见的惊愕,只听长鸣一声,一道青光乍现,青色的光焰自杏帘一圈熊熊燃烧,杏帘惊愕,眼中带着熟识的讶异,“青鸾姐姐?”那抹带着孩子气的讶异一闪而过,转瞬替代的是眼底凝固般的冷意,“青鸾连你也负我,定有一日我叫你们全全俯首称臣!”明明带着几分稚气的话语,如今听来心中竟有冷意,离天撑着身子,手掌生出寒气,狠狠将杏帘的记忆隔断,这与上次清楚记忆仅仅相隔十六年,碧落血已经活跃至此,负天之期,指日可待,只是……青鸾看着离天身上快速自行复原的伤口,杏帘身上的法力未免过于旺盛。

      “当啷!”这一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尤其扎耳。

      “青鸾姐姐,这是怎么了?”青鸾再一抬头,少女眼中杏色以退,仿佛不曾有过,只得干干的笑道,“睡迷糊了,没端稳。”

      杏帘笑,“这些杂事姐姐何必亲力亲为。”

      青鸾摇头,“无妨,怎么着这样早就起来了?”

      “睡得不安稳,改日把这屋子里的香料去了,闻得我不舒服。”

      青鸾微有些犹豫,但是上有杏帘水灵灵的眼精看着,终是将香炉里的香挑灭了,渐渐地屋中香料的缠绵被清冷的晚风取代,杏帘满意的一笑。

      青鸾在后,眼中神色渐冷,吸收天地灵气,是仙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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