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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是忘不掉
编辑好了短信,一个个地选择发送姓名。冉冉的手机没有名片分类功能,那些年认识的人又多,手机里杂七杂八地一堆名字,有些还记不起来了谁是谁。所以,冉冉只能一个个地选择姓名,分组发送。
先是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再是那群年少时的朋友,然后是寝室的姐妹,大学的好友,最后是那些校外的朋友。到这里,冉冉的犹豫了,早已经把他的姓名号码都删了,这是大学里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了。可每每都是删了存存了删。
他就有这样的本事,让你前一刻还对他恨得牙痒痒发誓再也不理他,后一刻只要他来找她,只要一句淡淡的解释,连句道歉也没有,她就能轻易地原谅她。冉冉觉得,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黑洞。为了逃离这样的境况,冉冉在大学里换了几次号码,可最后他还是能找到自己,不问她是否生气了,只是淡淡地一句怎么了换了号码不告诉他。
后来,他干脆连这一句也省了,直接打电话,例行地关心问候,例行地约她出来吃饭,好像她从来没换过号码一样。冉冉知道,旦凡她用自己的号码跟他身边的任何人联系,他终究是会找到自己的。可现在呢,他们是真的再无交集了,他还会费心找自己吗?
冉冉想了想,还是跟小宝和李长军发了短信,这两个是他电视台的的同事。
小宝已经离职了正在W市发展,一直让冉冉赶紧考到W市跟他作伴,知道冉冉要考北京的学校时,小宝恨得牙痒痒,直叫自己被抛弃了。而李长军还呆在电视台,和李长军相熟都是因为小宝。冉冉跟他的同事不过点头之交,会面了就亲热地叫哥哥姐姐而已。
小宝呢,因为长得憨厚,第一次见面就深得冉冉喜爱,加上家住得离冉冉的学校极近,所以两人私下接触就多了。其实小宝不叫小宝,人大名叫程东,小宝呢,也不是人家的小名,而是冉冉大人的专属称呼而已。
而这李长军呢,则是没事总跟小宝一起混,两个孤单寂寞的男人呗。于是一来二去,三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李长军不止一次地在街上跟小宝勾肩搭背地对着冉冉哀求:“我说,妹妹,你就从了我们吧!你看看我俩,随便你挑,你挑好了我们就跟你表哥说,怎么样啊,妹妹?”
“你就臭贫吧,小心我告诉我表哥,叫他收拾你们!”冉冉对此相当无语,熟了之后,李长军就自毁了他在冉冉心目中斯文儒雅的美好形象了。
“得,妹妹,别搬出默哥啊!要是我们真心相爱,默哥也会祝福的,对吧?”李长军估计是很难找到像冉冉这么好的调侃对象了。也难怪,在电视台那花一般的女同事面前,他得将他斯文儒雅的形象装到底,对着这冉冉这小屁孩自然也乐得露出狼之本性了。
这时候,小宝往往能递给冉冉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很仗义地岔开话题。
对于冉冉和他的事,小宝是知道的,冉冉瞒着全世界,瞒得太辛苦了,于是在某一天,选择向小宝讲故事了。但小宝也不是所有的都知道,他是个粗线条的人,冉冉跟他说事,他就听事,往往也不细想。小宝总认为是冉冉单恋着他。
这般跟他们相熟,已经是很后面的事了。那时候,冉冉比较回避着见他,所以总避着他的邀约,更不曾主动找他。
一次,三人去各名牌专卖店视察完毕之后,照例是两人请冉冉去吃大餐。冉冉不追求穿,但吃是极爱的,像她般大的女孩子还没开始注意节食的,也是少数。好在,这两个也在他的影响下只把她当小孩子,偶尔说她两句没有当女孩子的自觉,但也只是说说就罢了。
诡异的事情总在温饱之时发生,“饱暖思□□”这句还是挺有道理的。选好餐厅,点好菜之后,三人闲聊,这李长军总能把话题扯到那人身上去。
“妹妹啊,你表哥今天也休息啊,我们给他打电话好不好啊!你这妹妹当得也真不怎么样啊,自己都要开吃了,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表哥啊!”那家伙又往外冒坏水了。
这时候,小宝总是不说话,而是看冉冉的脸色,冉冉觉得小宝真是太贴心了。冉冉在僵一下之后,马上露出可爱的笑容,眨巴眨巴着看着李长军:“你确定不会打扰到我表哥的好事?我表哥要是正跟哪位漂亮姐姐打得炎热,你这样破坏,看你有没有好果子吃!”
“怕什么,你们不在这吗?一个是他表妹,一个是他师父,他懂不懂尊老爱幼啊!”呵呵,也是,小宝还是那人师父呢,他放下一切来到这个城市时,一切必然得从零开始,他确实跟这不靠谱的小宝一段时间。
这厢,电话也拨了,“默哥啊,忙什么在呢?……那吃饭没啊……呵呵,那一起啊……没谁,就我和程东……不要紧,我们还没开始,正坐着等着在呢,你来了就直接开吃了……怎么不来呢,工作总是做不完了,周末还不休息啊……快过来吧……”看来是叫不过来了,冉冉和小宝对视一眼。
李长军还不甘心,“来吧,猜我跟谁在一起呢……不止程东……不是,不是……猜不到了吧……提示一下,是个美女啊,还是你最喜欢的……快想想,你最喜欢的都有谁……”
“李长军这家伙也真是皮痒了,敢拿他开涮。看着吧,有他好果子吃的。”小宝憋着笑对身边的冉冉小声地磨叽。
“呀,别啊,别挂,保证你不后悔,来吧……”李长军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冉冉深深地佩服他。
其实冉冉心里很矛盾,既想跟他来个这么意外地相逢,又怕见他。
“好了,好了,是你家小表妹……嗯,对,正跟我们在一起呢!说是陪我们逛了街,让我们请吃饭,得,算你一份吧!怎么亲,默哥,对你不错吧!”李文军总算挂了电话,冲着冉冉妩媚一笑,“要来。”末了,又加了句,“终于找到人来治你了,平时对我们张牙舞爪的,见了表哥就温顺得跟小猫似的。”
冉冉一直怀疑,她和他是不是仅供人家看戏了一回。他们二人这般,人家难道发现不了什么?电视台的人,都是一群人精。
无视冉冉心中激烈的思想斗争,不过是说话间,那人就到了,依旧的高挺清瘦,对着冉冉宠溺地笑。冉冉的心顿时就如猫抓一般地难受起来,微痛微痒微酸。
有了一次,自然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于是,只要是冉冉跟着他身边的人碰到一起,大家都像是得了悬赏通告似地争着向他报告。原因无它,他来了总是他请客的份,大家尽情吃喝尽情玩乐,丝毫没有负担。
要说小宝,人已然已经荣登到冉冉死党的地位了,可是冉冉决定考研的这小半年来,小宝想找她却没有她那群死党的待遇。只有那群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才知道家里的座机,所以真想找到冉冉,也是好找的,只不过没有手机联系起来方便。
而小宝同志则比较可怜,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先在□□上CALL她N次没有回音,又迂回找她姐才能让冉冉大人上线回一下他。跟小宝玩熟了之后,冉冉曾经想把表姐介绍给他的,可是这东西不争气,根本没有追女孩子的自觉。
想起小宝,冉冉不自觉地勾起了笑,他待她是极好的,甚至那么急地找她,也是跟她介绍工作。可是冉冉那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北京,要去首都。大四那年报考研究生,曾经听从了大家的劝告,报了W市的Z师大。虽说Z师大也是在全国叫得响名号的学校,可到底还是激不起冉冉多大的兴致。
冉冉觉得自己这样一点都不好,既想服从于现实,却又不甘心。明知道Z师大是个很好的选择,学校好,离家近,考起来也相对容易一些。可心里却记挂着北京,执拗地认为那里才是梦想的舞台。而且,她总记着那样的画面——小时候一家人看新闻联播时,一群大学生在天安门城楼前接受采访,后面是飘扬的五星红旗——那时候爸爸就跟冉冉念叨过,去北京念书无疑是最好的。
他也曾想考去北京,这点上,他们想法倒也相近。他总鼓励冉冉,有想法就大胆的去做,梦想远没有想像的那么遥远。但无奈,冉冉同学无疑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这么些年,也多亏了他在身边提点照看着。
高中时,他走进了她那灰暗冰冷的世界,给她带来温暖的阳光。大学那几年,他陪着她在陌生的城市,懂她,宠她。不论作为老师,还是作为哥哥,他无疑是称职的。可作为情人呢?
冉冉受不了他的不在意,受不了他总拿着自己当小孩子,冉冉想走进他的世界,想跟他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可他从不让冉冉走近,他的同事从始至终都只认为冉冉只是他的表妹而已。纵使他带着冉冉见了很多人,可冉冉跟大家相处就只能是个小孩子的角色,只能是个妹妹而已。
像李长军这样的,本也只长冉冉三岁,跟冉冉同校同专业,冉冉复读过一年,所以上大学时他刚好毕业进了电视台。本来和李长军也能像同辈一样相处的,可偏偏因为他,大家都拿出了大哥哥大姐姐的架子,每次都把她当小朋友糊弄打趣。
他也只长冉冉六岁,可两人相处时,他更像是她的长辈,什么都管着她,什么都约束着她。冉冉也有哥哥跟他一般大,姐夫甚至比他还大,可就只有他,让冉冉觉得六年就隔了一个辈份。
或许是当曾做过她老师的缘故吧!那天,他最决绝的一次,也是说,“我觉得我还是做你的老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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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交代得有些长,马上要进入男主女主对对碰阶段了。请相信,这是一个温情且真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