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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之间难抉择
木容看着此人近在眼前的美丽容颜,实在难以与他的行为联系在一起,在对比柳言行与他的差异,更加难以想象这两人竟然是父子。
柳下梦皱眉,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摸了一下秀挺的鼻子,不满道:“小容容,你真是无趣,才多大点的人啊,成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要是子谦在就好了,一定比你好玩。”
木容抚额,这柳下梦也是而立之人了,虽然他自己一直不肯承认,但是撒娇装可爱扮嫩无一不缺,这些原本与他年龄不符的动作被他做来又是一派自然,木容只得随他兴致。
“这次,我真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思清定然要丧命在太子府内。”
“呵,你也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恰好无聊,恰好想去看看你媳妇,恰好就碰到有人要伤害她,恰好救了她。”柳下梦喝干桌上的热茶,没骨头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木容微笑,柳下梦果然还是老样子,不喜欢别人欠他也不喜欢欠别人。
“这次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言行是不是已经离堡多日了?”木容没有正面回答柳下梦,而是谈起了柳言行。
“什么?你是不是见到那小子了。在哪?在哪见到的?”柳下梦一脸紧张。
果然,柳言行是偷跑出来的。
木容满意地一笑,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喝了一口,才道:“柳堡主这次闭关了多长时间?”
柳下梦瞪了木容一眼,这个木容每次都是把人的胃口吊了起来却又不把话说完。
“半年。”
“哦,半年啊,才半年儿子就跟别人跑了,啧啧,疏于管教。”
“木容,你知道什么最好全说出来。”
木容正色,柳下梦难得这么一本正经,想想也差不多把他调戏够了,这次说到正题,道:“言行和陶家的小公子现在正在上京,你放心,他们健康得很,我已经命人跟着他们了,你要想找到他不难的。”
柳下梦听完木容的话,这才缓了脸色,“哼,算你够朋友。说吧,找我来有何事?”
“我想借你的轻功用一下。”木容神秘地道。
“借轻功?轻功怎么借啊,我可从来没借给别人过。”
“就是......”木容凑近柳下梦,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柳下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他竟然都敢如此对我的人了,我怎么能不回敬一下呢。”木容一脸狠厉。
柳下梦缩缩脖子,每次木容露出这个表情,他都会怀疑木容的身体里是不是住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活在阴暗中。
派人领着柳下梦去寻柳言行,木容出了书房,看着满园的白雪,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白雪皑皑的日子,他唯一的亲人、养育他长大的奶娘,在他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他不过就是不喝太医送来的药,仅仅如此,奶娘便背上了教唆皇子,没有照顾好皇子,被杖责而死,整整十八棍,十八棍打得奶娘晕了过去,冰天雪地中无一人敢上前求情,他又虚弱得很,等他爬到奶娘身边时,奶娘已经活活被杖毙了。
木容恨,又怎么能不恨,若不是一次奇遇,碰到了来宫中偷盗美味的柳下梦,为他治好了身体,他怕是就要被太医开得药给毒死了,所以他后来一直没有喝那些药,那些药全部都喂了宫中的老鼠。柳下梦还教了他防身的功夫和医术易容,但是后来柳下梦吃腻了宫里的美味,就不告而别了。而此时,他已有能力自保了,又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木礼与林子谦,三个人成了患难之交。
柱子后,人影一闪,又归于空无。木容冷笑,这下还抓不到你这个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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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清闲来无事便靠在床上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细细理了一遍,先是被人莫名其妙地带到一个地方,见了一个声称相公被自己抢了的美丽女子,如果不出意外,那相公应该就是慕容沐,后来那女子送自己回来,自己在半道又被带到了一处密室,不知在密室里被关了多久,最后还差点被毁容,当时只觉脖颈一疼便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回到了别院看见了慕容沐。
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发生的蹊跷,现在想想有太多的疑点。
首先,那名宫装女子是怎么掳走自己的?她究竟是谁?她口中的相公真的是慕容沐吗?
其次,她既然说要放了自己,为何又多此一举的让车夫把自己带到密室折磨呢?这不是不打自招么?那么只有一点可以解释,这名车夫并不是宫装女子派的,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另外的人又是谁?为何要致自己于死地?
再次,那名鞭打自己与毁自己容的黑衣人又是谁?听他说话的声音显然是经过了处理,难道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有自己最后又是如何回到了别院,而且脸上并没有被烧毁的痕迹?
裴思清头疼,这些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所知道的范围,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要这般对待她。
木容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裴思清揉着额头,一脸疲惫。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又不舒服了?”木容关切地问道。
“慕容沐,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嗯,夫人。”
“你在上京是不是成过亲了?”
木容哑然失笑,道:“夫人怎么会问这么荒唐的问题?难道我对夫人的一片赤子之心还不够明白么?”
“那么说,你是没有成过亲了。”
“我木容可以对天发誓,只有夫人一个妻子,且以后也只会有夫人,不会有别的女人,若有违此话,不得好死。”木容伸出三指,对天发誓。
裴思清抬眼看看发誓的木容,不像是假的,那么那名女子口中的相公就不是慕容沐,那还能是谁呢?
宫装、女子、相公、勾引,难道是...
想到这,裴思清猛然惊醒,莫非那女子是公主?而她口中的相公正是自己青梅祖马的表哥王希攸,这么一来,她说自己勾引她相公,站在她的角度看,可不是么?
那么后来的黑衣人难道也是宫里的?
裴思清盯着慕容沐,一脸质疑,问道:“慕容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夫人,为夫刚才都已经发毒誓了,哪里还有事瞒了夫人。”木容不满道。
“你是不是与皇家的人结怨了?还是...对了,太子殿下一直针对你,你是不是以前在上京时得罪了他,然后他为了报复你,把我给抓起来了,而我这些苦都是为你受的,是不是?”裴思清越说越心凉,难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卷入了皇室争斗中。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曾在宫中当过太医,难道当年的事情也与宫中有关?
木容突然面容严肃起来,一双桃花眼深邃不见底,周身散发着肃穆之气,但不过片刻,随即又变成了之前那个一脸深情的夫君,嗔怪道:“夫人,你是不是戏文看多了,怎么会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慕容沐,我在与你说正经的,你难道都没有怀疑过吗?还是你原本早已知道了?”
木容低声道:“夫人,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裴思清不语,自己还能再相信慕容沐了吗?
“如果夫人还愿意继续相信为夫,为夫到时一定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我如果不相信你,就不会配合你做那场戏了,我希望你不要冤枉好人了。”
“夫人,我要的是你十分的相信,而不是五分相信五分怀疑,你能做到吗?”木容追问。
裴思清挑眉,“那你又对我十分信任了吗?”
“过了今晚,我将会全都告诉你。”木容望着裴思清挑衅的眼神,镇定地道。
“今晚?”
“是的。”木容背对着裴思清,语调淡淡道:“因为今晚将有一出好戏看。”
亥时三刻,木容坐在书房内,正在仔细的画着一副画,画里站着一个人,只简单勾出了一个轮廓,随着不停落下的笔画,渐渐可以看出是一名男子的外形,但是木容却迟迟不画出男子的相貌。
此时,屋外响起了三声敲门声,“当、当、当。”
“进来。”
一名头戴斗笠的人进得屋内,他肩上还扛着一个棉被,那棉被不停扭动,将那棉被散开,一名宫装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仔细看去那女子正是之前掳走裴思清的女子。
木容突然倾身扶起地上的女子,嘴里抱歉道:“让大公主受惊了。”
那女子冷哼一声,等看清来扶她之人,一脸惊异。
“你是...”大公主木云紫对着木容疑惑问道。
木容镇定地看了看她,坚定而清晰地道:“我就是你的三皇弟木容。”
“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自己府上?还有,你的病?”木云紫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皇姐是否想说,一名皇子怎么会在平民的别院?这么晚还用这种方式请你来又是为何?而且我突然没有一丝病态,你是否觉得不对劲?”木容一口气反问木云紫。
木云紫却突然静默不出声。
“其实皇弟今晚请皇姐来是为了帮皇姐达成心愿的。”
“哼,本宫有什么心愿要劳烦到三皇弟的。”
“皇姐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吗?”木容挑衅地看着木云紫,“皇弟倒是有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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