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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纪2021年
她搬过来以后辞掉工作,开始专心地写作。她很多年来一直坚持写作,在网络上发表,也有小批的固定读者。只是她工作太忙没办法安下心来,现在一切安定,她终于决定要联系出版社,成为专职作者。
离堆还没有决定下一步的发展方向,每天跑跑证券交易所,经营手中持有的股票是他目前唯一可做的事情。他手中的积蓄足够他们清闲一段时间。他也并不急于找新的工作或是重新创业。
他们每天七点起床,沿着小马路慢跑。早餐在楼下的小饭店里解决,温热的绿豆粥就着小笼包,吃到胃里熨帖舒心。离堆每天在固定时间去交易所,她则在家里写作,伺弄花草,学做新的菜式。他们甚至定好了去云南的机票,决定去长途旅行。生活悠然自得,彼此相敬如宾。
我一直想回老家看看,虽然在那里已经无所牵挂。他们并排躺在床上时她对他说。
也不见得要回去,我……他开始没有回应,半晌开口却又支支吾吾。
你还没对你母亲说我们生活在一起。回去之后不得不面对。她平静地对他说,显得冷酷无情。
清欢,我们先去云南,回来后再做打算吧。他恳求她一般。
她没有说话,默默点头。彩色玻璃灯罩折射出的昏黄灯光让她看上去有些伤感。
那一晚,她梦见自己十三四岁时曾经偷偷爱慕过的母亲好友的儿子。他比她年长五岁。彼时是爱穿白衬衫,学业优秀的少年。时常到家里来辅导她数学,也会用单车载她出去玩。她梦见他依旧穿着白衬衫,站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见到她后从背后捧出一个毛绒玩具逗她开心。她笑得很大声,高兴地抱住他。然后她看见延河的脸,神色忧郁。她的笑戛然而止,一切化为乌有。
那一瞬间,即使是在梦中,我终于明白,我永远不可能摆脱延河,不管我表面上看上去多么快乐。
他重新阅读她以前写给他的信件,通常是写在白纸上,字体舒展。“那一瞬间,即使是在梦中,我终于明白,我永远不可能摆脱延河,不管我表面上看上去多么快乐。”他读到这句话,心中怅然。这是她消失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那天清晨他们像往常一样慢跑,在楼下吃早餐,谁也没提起昨天夜里的话题。他照常去交易所,临走她抱了他。他觉得惊喜,没有想其他的就走出家门。股市收盘他打算回家时有朋友请他吃饭,他欣然前往,只是发了短信告诉她自己要晚回去。她没有回复,他亦没在意。等他酒足饭饱回到家时,家中一片漆黑,他在家里遍寻不到她的踪迹,最后在书房电脑旁发现她留下的信。她对他说她应该走了。从此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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