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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
关于友情的痛苦不是因为朋友间的争执,而是因为她们的身不由己和言不由衷。
宓瑶秋终于还是决定要和秦世谊在一起,倒不是因为秦世谊是一个多么有魅力的男人。相反秦世谊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相比给人的感觉更加的憨厚老实,让她觉得他是那种不会油腔滑调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她在年少的时候见过太多那样油腔滑调在百花环绕之中游刃有余魅力无限的男人,比如她的父亲,比如肖继祖。每每想到这些男人,她总是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自己母亲悲伤的泪水以及那些被肖继祖抛弃的女人们歇斯底里的谩骂。那种场景就是旧日的噩梦时时警醒着她不要坠入男人甜蜜的陷阱里,不要沉入男人编制的美梦中。
幸好,她遇见了秦世谊。在那三年被肖继祖调侃暧昧骚扰的时候,在她险些沦陷在肖继祖的温柔中的时候,秦世谊就像是骑士一样出现了,拯救了快要沉溺于恶魔怀中的他。她都能想象到如果没有秦世谊的话,她将会面对的悲惨的下场。终有一日,她会被肖继祖抛弃。然后每天像是一个怨妇一样以泪洗面,不断的回忆甜蜜的过去,不断的诅咒悲惨的现实。她的朋友会在她的哀怨中渐渐的远离她,而她那本已支离破碎的家中风骚的后妈会嘲笑她是一个和她母亲一样没用的货色。
所以,纵使秦世谊是欺骗了她,她还是选择相信那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快要三十岁的人了,谁能没有一段过去。不仅如此,宓瑶秋甚至对于他的痴情表现了最大的宽容与理解。相比于那些男人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秦世谊的痴情简直就像是肮脏的泥塘中盛开的白莲,无比的圣洁与美好。
目前的一切都是很顺利很和谐的。而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宓瑶秋并不准备将自己和秦世谊的事情向林岩和沈曼月公开。她觉得她们会不理解自己的想法会嘲笑自己甚至于这件事情会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友情。但是,这种重获爱情的喜悦却是怎样也没有办法压抑的。所以,当她早上起来欢快的哼着小歌做早餐的时候不意外的收到了好友怪异的眼神。
“今天喜鹊来报喜了么?怎么小秋的心情这么好。”沈曼月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果然,没有岑皓年胳膊的夜晚她悲剧的落枕了。
“你们今天都有什么安排?我今天想去看看我爸。”宓瑶秋岔开了话题,明显是不想深谈的样子。
“我要去一趟左时澹家,我妈早上打电话来说左时澹他家老头子邀请她过去打牌。左镜言也被带回了左家。美其名曰,要给左镜言入族谱。”林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任命的开始翻找能够参加party的衣服。大清早的就收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林岩心里对左时澹恨得是咬牙切齿。
“什么!”沈曼月和宓瑶秋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谁都知道左时澹那个超级神经的老妈对林岩的厌恶,甚至对于左镜言也是态度恶劣。她曾经放言但凡是自己活着一天都不会让林岩有可趁之机以正当或者不正当的理由跨入左家大门!左家高贵的血统由不得林岩这样一个从角落里面蹦出来的跳蚤玷污。而林岩也休想从左家分到一毛钱。
此话辗转传到了沈曼月和宓瑶秋的耳朵里,一度成为两人的笑料。两人均认为那个年过五十还认为自己芳龄二八的老太太是电视剧看多了,得了被害妄想症。就算是富过三代为贵族,而左时澹正好是那个倒霉悲剧的传说中第三代,以林岩的性格如果不是为了爱情也真的不会去攀左家那棵刺手的橄榄枝。只是那时她们并不知道,所谓的爱情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坚不可摧。可能是因为长辈的不断奚落,也可能是因为年轻异性的热吻,甚至可能只是因为两个人挤牙膏的方式不同,那个爱情的沙堡就轰然崩塌,毁坏殆尽。
而今天左时澹家那个畏妻如虎的老头——左建国竟然主动邀请林妈妈去他们家做客,还要给左镜言入族谱。这不啻于是晴天一惊雷震得沈曼月和宓瑶秋是外焦里嫩。林岩到底也不是曾经的小女生了,这两年的职场浮沉让她已经能够淡定从容的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
沈曼月和宓瑶秋一边表达自己对好友的爱莫能助一边帮好友挑选合适的装扮,起码不能再让那个老巫婆有机会说林岩是土豹子了。那时候林岩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生,因为身材高挑模样俊俏应对也比同龄人更加有度,便被当时的左时澹左总经理一眼相中用来应付家里的逼婚。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对象还是自己年轻有为英俊多金的上司,林岩迅速的进入了那个“女朋友”的角色中。谁料第一次见面便被左时澹的母亲,自己名义上未来的婆婆指责。没有教养不知礼数土包子一个还想要攀上高枝成为金凤凰,等等一系列的尖刻之词把林岩的那颗少女心打碎成一片一片的。彼时,沈曼月在一边应付家里人安排的相亲一边每天被岑皓年的穷追猛打折腾的身心俱疲,而宓瑶秋则已经到了大洋彼岸开始她前途未卜的留学生涯。
一袭黑色裹身连衣裙加上十一寸的粗高跟,高高盘起的秀发配以宝石蓝的项链,衬得林岩娇颜如水黑发似墨。看上去倒不像一个已经有了四岁大孩子的妈妈了。
如此一来,沈曼月倒成了唯一没有事情做的人了。她用哀怨的小眼神瞟了瞟两个好友倒是两边都想跟上去,偏偏两边又都不合适她出现,只好嘟囔着说岑皓年这几天比较辛苦要去办公室给他送爱心午餐。
与两位好友分道扬镳后,沈曼月拨通了岑皓年的电话本想问一问他中午想要吃些什么,她好买了带过去。但是,电话仍然像昨天一样没有人接。只好先去他办公室与其碰头。
因为是假期,岑皓年工作的写字楼也不像平时那么人来人往了,偶尔路过的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都想早点弄好工作早点休息。岑皓年喜欢安静,皓海律师事务所便在这栋写字楼的最高层,算是着闹市区中安静的一隅。
沈曼月进入电梯后习惯性的按了30,便窝进了角落里。
“你听说了么?说是楼上的律师事务所办公室恋情打的火热呢。”这种电梯里人少的时候在这座写字楼里很是难得,两个后进电梯的女孩立马趁机嘀嘀咕咕的八卦起来。沈曼月听见“律师事务所”几个字后,两眼精光一闪,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
“据说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和女助理哦~”一个女孩刻意拉长声音,引得另一个女孩不断追问。哦?老海还真是为老不尊啊!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调戏所里的女助理,改天见了面可得把这个段子说出来给他听听。看他还伙着岑皓年来欺负我!沈曼月一边在心里不齿老海也就是岑皓年事务所合作人的行为,一边抑制不住内心八卦之魂的熊熊燃烧,想要听得更详细一些。
“听说是在茶水间里面被人看见了,两个人都衣冠不整的。看见的那个人第二天就辞职了……”“叮”电梯停了下来,“先下先下,等会我找个角落和你详细的说啊~”两个女孩拉拉扯扯的出了电梯。沈曼月不高兴的嘟起了小嘴。搞什么啊!说八卦说到一半,搞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算了,等会见到岑皓年问问他看看,也许他知道什么详细情报呢。沈曼月照了照镜子,确保妆容正好后走出了电梯。
事务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沈曼月轻车驾熟的走到事务所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门口,本想敲门。想了想还是搭在了门把上。一想到等会能看到岑皓年惊喜的表情,她就兴奋得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但是,现实告诉我们,但凡是这种时候不敲门的结果必然惨重。
果然,门是拧不开的。
沈曼月微微皱眉,好像他是说这两天要到办公室看案件的啊。沈曼月不得已又拨响了电话。电话铃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岑皓年竟然连电话都忘了带!这还真是不符合他严谨的风格呢。沈曼月皱了皱眉,转身准备寻求其他的收留之所。
“吱呀——”“沈小姐,你找皓年有什么事么?”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刚刚明明紧锁的门里走了出来,一边系着自己连衣裙上面的扣子,一边慵懒的指了指身后的门,“皓年说,他在里面等你。”
“请叫我岑夫人,”沈曼月面带微笑,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梗着脖子进了门“麻烦何小姐下次不要喊错了。”
沈曼月知道这个叫何笑笑的女人两年前做了岑皓年的助理,却没有想到两个人竟是做到了床上。她禁不住想要掉头就走,但是这样的软弱岂不是让那对奸夫□□看了笑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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