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歌(瓶邪同人)

作者:晴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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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曳地的大红喜服上绣着展翅飞舞的金色凤凰,似□□,似涅槃,红盖头下的朱颜本就美的倾国倾城,此刻平添了一分局促,一分娇媚,一分期待,分外妖娆。
      龙凤烛摇曳的燃烧着她心尖上最甜蜜的祈盼,自己等这一日多久了?多年前那份少女的心思早已随着年龄的推延慢慢蜕变成日复一日的入骨相思,苍天见怜,今日,她终于将这份爱念修成正果,成了他的妻,他的后。
      “吱”
      朱漆大门被缓缓推开,她一颗玲珑心突然不安分的跳动起来,又急又促,惹得双颊一片绯红火热。脚步声越渐约近,终于在她身前停下。十指不安又紧张的绞在一起,想象着一会儿他揭开红盖头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惊讶?欢喜?还是微微一笑?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足以让她被这幸福溺死的甜蜜,她,还从未见过他笑过呢,不过她知道那人的笑容定是九州,是天下最好看的。如果他能对自己笑一笑,自己就是死了也甘心吧!
      思绪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一句话,却打碎了一室安静,也抹杀了她所有的希望。
      “娘娘,陛下说今晚还有奏折要圈阅,就不过来了,还请娘娘先行就寝罢。”
      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句话后瞬间冻结,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未揭的喜帕下,泪痕早已浸湿红妆。她的世界,在他一句话中,顷刻颠覆。

      一盏青灯一盏茶,坐在龙案后的人,黄袍加身,至高无上。
      “他怎么样了。”没有停下手中翻看奏折的动作,连头也懒得抬一抬,声线平淡的叫人听不出一丝起伏。
      “左肩有剑伤,新的,昏迷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大殿下,一身玄黑色长袍裹着男人修长精壮的身子,嘴角噙着寓意不明的弧度。
      剑伤!
      张起灵执笔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可这微小的一个动作却没逃过那人锐利的一双眼,笑意越发深了。
      “退下吧。”
      得了令,转身便融入身后一袭婆娑月色之中。念不得,思不得,忘不得,要不得。你果真,是这世上最可怜之人。

      搁了笔,目光落在案上一方织锦长盒上,轻轻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支白□□箫,箫身莹白剔透,流光婉转,锦盒里本有两个丝绒凹槽,现在另一个却空的,衬得仅剩的那支也有些萧索寂寞。修长的手指轻抚箫身,无奈的叹息回响在空荡的大殿之中。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三日前,边关传来捷报,九州最后一座城池——玄州,终于也纳入了麟国的版图,从此九州归一,天下大统。而将这一捷报带上朝野大殿的不是别人,正是麟国的不败神话,将军吴邪。凯旋的军队还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可他却只身一人一匹马,马不停蹄的先一步赶回京师。
      正是早朝,吴邪一身戎装闯进众人视线,连日奔波的疲惫和久经沙场的风尘还清晰的镌刻在他俊朗的面容之上,可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中转动的流光溢彩却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顾不得其他,吴邪的目光径直锁上那人冷漠的视线,满腔兴奋让他连礼数竟也忘了,清冽的声音炸开在大殿上每一个人耳畔。
      “玄州已破,九州即定,从此天下,唯我麟国!”
      一语惊醒梦中人,满朝重臣如获大赦般齐齐俯身跪拜,三呼万岁。唯有他,茕茕而立,目光灼灼,仿佛想燃尽那人眼底无尽的冷漠苍凉。
      “吴将军辛苦了。待大军回京之日,朕自将替众将士接风洗尘。”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这让吴邪莫名的一阵恼火,张起灵,你到底要什么?九州,天下,我都已为你收入囊中,拱手奉上,为何却连你一句安慰的赞赏也得不到?甚至连一个温柔的眼神都吝啬的不肯给予?垂在衣摆旁的双手紧握成拳,碾碎了在心头嘶吼的愠怒,冷冽而笑,“陛下,难道没有赏赐要给微臣吗?”窸窸窣窣的舆论声悄然响起,吴邪已经管不了他这一句目无天子的言论所引起的后果,因为更大逆不道的还在后面。
      “吴将军想要什么赏赐?”仍旧是那该死的没有波澜的语气。
      “我要你!”
      一片哗然!
      窸窸窣窣的议论转瞬间变成了字字句句的驳斥,聒噪刺耳。
      “放肆!”
      炸开了锅的朝堂终因为天子一句怒喝而变得异常寂静。所有人都颤抖的匍匐在地上不敢出声,更不敢抬头看一眼对峙的两个人,从他们身上弥散开的压抑,无形,却窒息。冷汗涔涔,湿透了朝服。
      许久之后,才又听到九龙椅上那人清冷淡漠的声线,一字一句,“三日后,孤将纳宰相洛氏之女为后,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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