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的仰慕（上）

　　董至轩到Savage的时候，何仁感正从墨绿色双肩包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交给服务生。
　　“何仁感，给你。”董至轩走到她旁边，递给她一瓶龙舌兰酒，这是两年前从墨西哥拍回来的，全世界就一瓶，一直放在英国的房子里。死贵的洋酒都是酒精勾兑的，本身没什么价值，特别地方在瓶子上有一颗价值400万的蓝宝石，给了有钱人买椟还珠的理由。
　　何仁感拿着酒瓶端详，“我不喝Tequila的。”
　　董至轩直接让服务生开酒，吧台的小男孩盯着瓶子上的蓝宝石看了一会儿，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
　　“你这毛病怪，送的不要，看中了偷走。”
　　“没偷！”何仁感说，“是杨丛玺送我的。”
　　“我说那瓶了吗？”董至轩板起脸问，“还有，杨丛玺为什么要送你瓶威士忌？”
　　“道歉那次说好他买酒的，结果我自己带了，赔我一瓶喽！”何仁感理直气壮地说。
　　董至轩摇着头，“又偷东西又吹牛，我得找个心理医生帮你治治。”
　　“邢允舟好像要在城南医院开心理联合门诊，与Dr Mayo合作，到时候顺便帮我看看喽！”何仁感说。
　　“老冤家的动向了解得很清楚嘛！”董至轩说。
　　“我得提防他找□□伏击我。学者丧心病狂起来比流氓还可怕。”何仁感说。
　　“这倒是！杨丛玺送你酒也是有预见性的，上次被酒瓶砸，下次不知道命还在不在。”董至轩讥嘲道。
　　何仁感沉下脸色，董至轩下意识一退，注意她手上的动向。白手套酒保把开好的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两人面前。
　　董至轩对酒保说：“给我们柠檬和盐。”
　　才下午四点，Savage刚开门，整个酒吧只有吧台上两个酒鬼，背墨绿双肩包的大波□□与长腿西装男。
　　“怎么给我们粗盐啊？”何仁感抱怨。
　　“外带酒水，借你个杯子不错了。”董至轩说。
　　“又不是清真店。”何仁感说。
　　“别乱讲话！”董至轩倒了两小杯酒，“不要盐了。Bottoms up！”
　　举杯相碰，一饮而尽，各拿一块柠檬嚼下，扔在桌子上，神同步。
　　“爽！下次我自己带盐。”一杯接一杯，何仁感喝得两眼茫然，董至轩还是很清醒，脸有点白，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甲壳虫的车钥匙给她。
　　何仁感手背到身后想把钥匙塞进双肩包，塞了几次塞不进，董至轩捏着椅背将她转过身，端详着墨绿背包，叹道：“十四年一场梦啊！”将椅子转回来，何仁感像个木偶般被他摆弄。
　　“听名字我就知道这酒吧谁开的。”拿起酒杯与董至轩碰了碰，说：“Bottoms up！”两人一口饮尽，吧台上全是嚼过的柠檬。
　　何仁感摇头晃脑，两眼都是红血丝，趴在台面上看他，董至轩伸手挡住她的眼睛，“你这么捧场，我们继续喝。”又帮她倒酒。
　　何仁感趴在桌子上，董至轩撩开她的头发，深沉地看着她。她眯起醉眼盯着他，突然抓住他的手，他一僵。
　　她闭上眼，嘴里嘀嘀咕咕，意识跑回了两年前，趴在沙子上cos一只蝎子。“还有什么意思……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说走就走，唯一的男朋友，负我负得不行……”
　　董至轩脸色晦暗，一杯接一杯，瓶子空了，何仁感醒了，又开始摇头晃脑，他搀扶着她出了酒吧。司机等在门口，董至轩把何仁感推进后排，自己也坐进去，勾着何仁感的肩膀，让她靠在怀里。
　　他低声说：“阿感，你回来就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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