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的仰慕（上）

　　高中毕业时，何仁感在一个叫Gloom的酒吧里举行了“成人仪式”，十五年后，Gloom Bar仍坚毅地开在未北路上。
　　一张张形态各异的床，有两个只穿内衣的女孩站在床上，往对方身上倒啤酒，坐在床上的一个女孩散着头发，头发上也是啤酒，伸手摸那站着女孩的屁股。
　　杨丛玺靠在一张罗马床上喝酒，周围躺了男男女女10多条身体。他抬头正对上迎面而来的何仁感,想到那天在Savage，何仁感喝空了一瓶威士忌后，其他人震惊的表情，至今都在讨论这壮举，心里窝火，扯嘴角哼一声。
　　“何博士在Savage出了风头，又想来Gloom一试身手，没问题，我也存了瓶Whisky，拿去喝。”杨少的小伙伴们好奇地打量着传说中能吹一瓶威士忌的女侠。
　　何仁感眯眼，低沉地说：“我看你是存了瓶虎胆酒。”她的表情阴森，身旁的至欣紧抓着她的手。
　　杨丛玺身体一寒，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没空跟你吵架，不喝就滚。”
　　“哈哈！”何仁感一屁股坐在床上，离她最近的两个女孩挪开屁股，为她腾地方，何仁感单手撑着靠背逼向杨丛玺，“记得上次我一起身，杨少爷都钻到沙发里去了，这么快又没记性，来送我酒了？这可不好啊！管不住嘴的人活不长。”
　　杨丛玺看着压向自己的何仁感，凹着身体，喉结一滚，“何仁感，这动作太难看了！你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对啊！”何仁感不怀好意地笑，“都忘了你曾是个求上进的少年，在校门口拦我让你入会。”
　　“住嘴！Bitch！”杨丛玺狠推她肩膀，周围突然安静。
　　何仁感直起身，“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怎么有资格加入？”
　　“谁稀罕你那破会！”杨丛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的确，还是和志同道合的人待在一起好，比如……跟你一样，喜欢躲在窗帘后面的。”
　　杨丛玺没反应，呆傻地看着何仁感，额头全是汗，当年的场景在他眼前放电影似地切换。Gloom里的床纱化作满眼的红色，每一条都是索命的绫带。深夜无人的体育馆，两层的看台，他躲在帘后，瑟瑟发抖，楼下的两个女孩，用整理箱变了一个血腥的魔术。
　　何仁感伸手招来一个路过的服务生，让他把杨丛玺存的酒拿出来。
　　“你也是个有远见的人，知道存的东西要有命拿，钱也是，酒也是。有一种东西，存的人，没命拿，知道是什么吗？”
　　杨丛玺缓过神，“要上课，滚去城大！我没空听你瞎掰。”他背身和朋友说别的事，直接忽略何仁感。
　　至欣看到杨丛玺把手心的汗擦在床单上，推推何仁感，用嘴型说：我们走吧！
　　何仁感笑着点头，服务生拿酒过来，准备递给杨丛玺，被她拦下，把酒瓶扔在床上，看着背对自己的杨丛玺，伸手揪住他的头发，像只饿虎，看到背对自己的生物就产生扑食的冲动，在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尖叫中将人拖到床缘。
　　“是真相。”偏要说给他听！杨丛玺仰着脖子望着何仁感反过来的脸，她嘴巴一动一动吐字，像条食人鱼。头皮的痛让他恢复理智，压着头发推开她的手，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骂道：“疯子！”
　　“小意思啦！以后我会让你领教更多。”何仁感不在乎地拎起威士忌，拉过至欣的手，“杨丛玺，我不喜欢董……至轩和你玩，以后离他远一点。”
　　“你算老几？”头发乱成鸟窝的男人还在嘴硬。
　　“你问他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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