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的仰慕(上)

作者:央央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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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水派对


      “至欣,我最近交往了一个男生,他是个飞行员。”

      “哈哈,你总算走出来了,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呀!”

      “还不到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他身上包袱好重。”

      “你怎么了?张肉。”

      “他好像被一个女人养着。”

      ……

      “阿立,为什么要下毒杀我?”

      “我没有,是你自己的毒_药杀了你自己。”

      “我给你的是镇静药。”

      “怎么会这样?”

      “阿立,叫何仁感来,我有话对她说。”

      “不行,我不可以害她。”

      ……

      “至欣,至欣……”

      “哥哥。你怎么在阿旻的公寓?”

      “你推门进来看看。”

      “啊……啊……”

      尖叫中,董至欣被人摇醒,梦里的血色消失,两眼聚焦清楚,正上方何仁感的脸,有点呆。

      “囚房凶宅”的主人乐呵呵地问她,“做恶梦啦?”

      董至欣看着她愣了会儿,还魂后说:“你买衣服了?”何仁感身上穿着黑色抹胸礼服,短裙摆微膨,前_凸后_翘。

      “是啊!店员说是金小妹定的!嘿嘿,被我这个港城卡戴珊拦胡了。我们走吧!去参加你爸的生日趴。”

      至欣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说:“我早有预感我们会一起去。”她拉着何仁感的手说:“互相化妆吧。”

      至欣穿了一条银色的长拖尾低背裙,何仁感蹬着从张肉家偷的恨天高,两个女孩都往浓里化对方。

      何仁感食指转着车钥匙环走在前面,至欣捏着手包跟在后面,路过隔壁房间,突然停下脚,侧头看,是梦里的门,哥哥在门后叫她,门开了,她看见一个血淋淋的手术台。

      何仁感回头见董至欣看着门发愣,问:“怎么了?”

      “阿旻,这间房是干什么的?”至欣指着房门问。

      “客房,怎么了?”何仁感说。

      董至欣摇头说:“没事,看位子好像比你那间好。”

      “我们阿立还会看风水啊!改天给我上上课。”何仁感边揶揄她边下楼。

      “你会听迷信的东西吗?”董至欣跟在后面问。

      “听啊!上次和协医院的李晓平院士讲《易经与医学》,我就去听了。我还提议让他介绍一下手术台前医生、护士的走位,按八卦阵排列最好了,建议他术中站在生门,不要站在死门。”何仁感说得很认真,完全没有反讽的意思。

      “他后来介绍了吗?”至欣问。

      “他生气走了,莫名其妙的老伯伯。”

      至欣被她逗笑,回头看了眼紧锁的房门,心想凶宅游的向导造气氛有一手,竟然回去就做了血手术台的梦,导游说博士的丈夫被杀死在手术台上,为什么她会梦见哥哥?想不明白。

      何仁感带着至欣走了一条街,拐进窄路,窄路里停了三辆车,车间距小,门也不好开,何仁感爬进中间那辆皮卡,发动后,撞一下前车,撞一下后车,腾出距离开出来了。

      “我以前停后院的,改建泳池后,没地儿了。”何仁感从遮阳板里抽出地图,至欣拎着礼服上了小卡车,问:“怎么不换个有泳池的房子?自己挖不麻烦吗?”

      “我空嘛!我设计的滤水系统,理论上可以让水体保持干净三个月,不过还没放过水,应该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不放水?”至欣问。

      何仁感进入呆滞,表情不好看,喃喃道:“本来和一个朋友约好办个落成典礼,然后一起放水的,后来他走了,这事就搁置了。”

      “哦。”至欣转头看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犹疑地问:“我们一起放水好吗?”

      “不好。”何仁感当机立断地回绝,看向至欣受伤的表情,安抚道:“你还是做嘉宾吧。”

      至欣转头看窗外风景,冷不丁一句:“是哥哥吗?和他约的吧!”

      “是的。我们约好一起放水。”何仁感严肃地说,“泳池也是为他挖的。”

      至欣泪下,将头转得更开,何仁感靠向座椅后背,双手直撑着方向盘,继续说:“后来他走了,我一直等。”

      “突然改主意去爸爸的生日会……”至欣气息不平,带点哭腔问:“也是因为哥哥吗?”

      “是的。”

      “因为他带了其他女人去?”

      何仁感摇头,“不是女人的问题,而是在感情需要方面,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倔强,依赖我,盯着我,这点让我恐慌。二十岁的时候爱情是全部,到了三十岁还这样,是有点说不过去,我能理解,看到他专注在别的事上,我内心是欣慰的,真的为他高兴,我没必要骗你,可总有一点失落感飘在那里,我回避不了,好矛盾是不是?”何仁感笑笑,伸手微调后视镜。

      至欣不动声色地擦掉眼泪,转头看何仁感,何仁感看路况,“阿旻,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爱阿勋,还是爱哥哥?”

      “我现在肯定是不会再爱阿勋了,但余情未了还是能承认的,总有遗憾让我念念不忘,不是说停就停的。我从这段不美好的恋爱里总结出一个残忍的问题,必须得问一下自己,那就是我们的爱情浓烈程度到底是我幻想出来的,还是他也有同样浓烈的体验?如果是一个人的感受,哪怕确立过relationship,也只能算是单恋,自己和幻像的恋爱。对自己和幻像都很尴尬,自己更尴尬一点。”

      何仁感觉得今天的方向盘尤其重,是她心事重重的表达吗?

      “你以前说爱情发生只有22秒,超过22秒以后的感觉都不是爱情。那么单恋是爱情啊!”至欣说。

      “爱情必须是双方的,一个人的浓烈是苦恋,不能算在爱情里头,这是我过了三十岁才想明白的。我很羡慕五十岁还会陷入苦恋的人,说明她仍然以二十岁的心态在恋爱。而我已经没有这种心态了。对董至轩,我没办法产生心跳加速的感觉,给自己催眠,也没有动心,可是心痛会有,他离开我的时候,对我表达失望的时候,丧失活力的时候,我都好心痛,心脏抽得疼,这是一种伴侣动物的依赖,感觉一个走了,另一个也活不久了。”何仁感拿起杯托里的瓶装水,瓶头朝向至欣,至欣将瓶盖拧开,盖子捏在手里,何仁感喝了几大口,放回杯托,混着唇釉的口红留在瓶口上,至欣呆呆看着瓶口,将盖子拧上。

      “阿勋说我不爱至轩,只是维护他,我何仁感这么自私,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维护一个人?那个幻想自己是你爸私生子的Bernie,我几次捉弄他,让他认清现实,不要自不量力。这不是维护,是防御,本能地站到他前面去挡掉敌人。他走了以后,是有人追求我的,我当时的感受是反感,反感到想揪着这个人的领口问:你凭什么取代Grover?”何仁感恶狠狠地演绎当时的心情,并恶狠狠地说:“How dare you!”

      骂完瞄了眼窗外,看到公路边停着一辆绿色的厢式卡车,何仁感从后视镜里看着卡车越变越小,心想:前面是盘山路,这车怎么开?

      “如果,追求者是阿勋呢?”至欣问。

      何仁感笑着确认——“你是说你老公吃回头草?”至欣撒娇似地扭一下她的手臂,何仁感一缩,“嘻嘻”两声笑,“他不会!”

      “如果我哥和袁友琳是来真的呢?”至欣问。

      “如果他和别人在一起能尝到爱情的滋味,想到这种可能性,其实不会让我心痛,只要不离开我就行。很奇怪吧!以前对阿勋是绝对不许喜欢我以外的女性,宁愿他有生命危险,也不许出轨。在这方面对至轩就可以适度放开,只要他不生病,不受伤。不过呢,虽然不心痛,也不代表可以随便开放领空,所以我要去给那个肖想他的臭三八一个警告……shit……操……”

      何仁感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偏,至欣的头撞在副驾窗玻璃上,“抓紧上面的把手!”何仁感叫道。

      何仁感紧紧捏着方向盘,微踩刹车,慢慢将车停下,车头已经斜向悬崖一侧,何仁感穿好鞋下车,看到右后轮憋了,应该是压到尖物了,她垫脚从拖尾里搬出备胎,至欣捏着礼服尾巴从车里下来,看到“何大力”一个人搬轮胎,伸手相帮,被何仁感阻止,“当心弄脏礼服。”

      至欣缩回手问:“你的礼服怎么办?卡戴珊战袍脏了,等一下怎么和情敌开战?”

      “嘿嘿!我脱掉战袍,照样撕她。”何仁感说。

      至欣抬头看云,这几天加州雾霾,天空不蓝,海却很美,浪一声一声,是属于晚年的安详。“这景色真美,多亏爆胎才看到。”

      “好多游客喜欢停在路边拍照,被警察罚款,后来发现一路都是差不多的风景,拍照都懒了。”何仁感满头汗,至欣用手绢按她的额头。

      隆隆声由远及近,何仁感从地上起来,看向来路,脑子里是那辆停在路边的厢式货车。一个坏预感!

      她拉着至欣从公路边往崖下爬,爬到半山腰,两个穿礼服的女孩靠在山体上喘气,裙子皆有不同程度破损。引擎声从头顶呼啸过,何仁感的小卡车特技般飞下了山崖,翻了几个跟头砸到了礁石上,两个女孩双手握在一起,皆一抖,何仁感伸头看,说:“想象一下我们被装在车里滚下去。刺激!”

      “接着是爆_炸吗?”至欣淡定地问。

      “那车烧的是柴油,不会爆_炸。我们爬下去,把包和手机拿上来,再叫辆车来接我们。”何仁感说。

      “有人要杀我们!”至欣把礼服拖尾打了个结,镇定地下结论。

      “杀我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何仁感脱下鞋,塞到两块石头间,继续往下爬。

      “知道是谁吗?”至欣跟着她下坡。

      “你那婆婆的可能性最大,上次没杀成我,换一批杀手重来。”何仁感脚底被石头划破,血迹留在崖壁上。

      虽然高,好在坡不陡,不看下面爬起来不惊险,快到崖底时,至欣突然停下,靠在岩壁上喘气,说:“阿旻,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何仁感也不爬了,“说啊。”

      “杀掉Erro的毒_药是Queena掉包的,Erro给我的是镇静药。”

      何仁感一句话不说,往事一一从眼前过,她问至欣:“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年前,阿勋让我陪Queena去地中海散心,她在游轮上跟我说的,她……想要杀你,然后把所有事推到你头上。”至欣说,“刚才就是一场谋杀。”

      何仁感揉揉太阳穴,表情严肃,至欣有点怕,推她手臂,被何仁感一把抓住,抬眼盯着至欣,紧张地说:“往上爬。”何仁感推着至欣的屁股向上,至欣向来听她话,也不多问,只管爬,仓皇中划破了膝盖,也没空检查,血迹留了一路,身后“嘭”一声巨响,火苗从车窗内蹿出,飞溅的碎玻璃划伤了何仁感的小腿,海岸被劈成两半,海浪被吓得后退几尺,再畏畏缩缩向前。

      两个女孩快速爬到悬崖中间,用尽了力气,靠在崖壁上喘气。

      “呵呵呵”至欣开始笑,“不是说柴油车不会爆_炸吗?”

      “你那个秘密说得还真及时,否则我们尸骨无存。”何仁感伸手从石缝里拔出高跟鞋,说:“车里被人装了炸药。”

      至欣神情严肃看着她,抓紧她的手,瑟瑟抖,“Queena真的想杀你,你要小心。”

      “Queena做事没那么干净,想赶尽杀绝的另有其人。”何仁感淡然地说,像在说别人的事,“她知道了,三年前就知道了。”

      至欣惊恐地睁大眼睛,何仁感拍拍她的肩膀,继续往上爬,至欣脑子里空了,想思考些什么,却动不出脑筋,对何仁感说:“我们回去吧,不去我爸哪儿了。”

      “放心,走一段路,看看到加油站能不能搭到车。”何仁感说。

      至欣拉着她的手臂说:“谁跟你说代步工具啊!我不想和她在派对上碰面。”

      “我却很期待看她在派对上看到我们出现的表情。你不想看吗?”何仁感问。

      至欣捂着心脏,道:“想是想,但……”

      “怕她报警抓你啊?证据呢?拿得出证据,就不会派杀手了,还要做成意外坠崖的样子。”何仁感仰天一叹,道:“最近生活太_安逸了,都忘记提防恶鬼了,还好今天醒过来了。”

      何仁感和董至欣回到了公路上,提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何仁感几步一回头,董至欣腿长,拖着霍比特一路快走,路过两辆车,何仁感伸大拇指,没人停,两姑娘对着车屁股骂脏话,何仁感说:“果然和当年的托福听力一样。只要听到搭车,选搭不到就对了。”

      至欣被她的乐观感染,心情也放松下来,问:“我们到加油站打电话租车。”

      “打电话的钱也没有啊,我去加油站的地上看看能不能捡到钱。”何仁感说。

      “不用你去捡,我到油站勾引个司机,让他帮我们付。”至欣说。

      “我们是女权国家来的,怎么能容忍用身体交换利益?等一下还怎么去派对上打小三彰显妇德?”何严肃地说教,“勾引美国司机这种事,你别再提……让港城卡戴珊来办。”

      女孩们嘻嘻哈哈说笑,隆隆的引擎声又来,何仁感警惕地回头,看到一辆重型机车向她们驶来,车上两个男人,骷髅头颈、偏光镜、络腮胡,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荒野大镖客,最没底线的是一个搂着另一个的腰,对两个光脚狼狈的亚洲女孩视而不见,“咻”一下过去了。

      何仁感突然捧着肚子说,“太霉了,我快要拉肚子了。”

      两人快步前进,往近里看,肠收缩带来尖锐地疼,四肢发冷,脚底还流血,往远处想,身无分文,自己男人带别的女人去趴梯,趴上还有个杀人魔王正得意洋洋。然而,近忧远仇对何仁感无用,现在的她离拉裤子也就一个屁的距离。

      “操!不行!操!我爬下去解决一下,你在路边瞭望。”何仁感放下鞋,又爬下山崖。至欣无聊地站在公路边远眺。

      机车轰鸣声从前方过来,停在她面前,刚才两个胡须哥从车上下来,把一个手机递给她,说:“帮我们两个拍张照。这一路上没有人。”原来因为路上没人,所以开回来找她们帮忙。

      已经准备用高跟鞋扔他们的至欣,被这个要求萌到了,接过手机帮两人照相,拍照队形是一前一后,一个还是搂着另一个的腰,这样甜蜜。

      释放了潜力的何仁感爬上来就看到这温馨一幕,上前给他们出主意:“下面风景更好,我刚从下面自拍上来。”胡须情侣向何仁感道谢,手牵手下坡拍照了,何仁感站在公路边对他们点头微笑,地球一家亲,先助人后助己,看他们下到坡底,何仁感跨上摩托车,对至欣使了个眼色,至欣惊得张嘴,问:“他们怎么办?”

      “步行更浪漫。”

      摩托车起动时,胡须情侣抬头望了一眼,继续愉快地互拍,等他们爬上来时,车已在10公里外了。

      “你刚用什么擦屁股?”

      “内裤。”

      “那你现在?”

      “真空。”

      机车、礼服、良家妇女。

      California gurls,欢迎来到土豪的家,把low low tee和hot hot pants留在家里,我想你应该能借到礼服来参加派对,如果鞋跟太高,我们不介意你光脚踩在地毯上,感受羊毛纤维刷过脚趾的快乐,如果觉得气氛太热,也可以学何博士扔掉内裤,真空莅临马里布。

      随地大小便的野蛮人急着进别墅用文明世界的马桶冲屁屁,却连门都进不去,至欣不可置信地对帅哥“门神”说:“她是我的朋友。”

      然,并没有用,这不是个认脸的世界,只认邀请函,“麻烦你请我爸爸出来,我来跟他说。”

      何仁感低声说:“你爸出来更糟!我跟这个人说。”何仁感咧开红唇,妩媚地笑,“不好意思,邀请函……来的路上弄丢了,现在……”

      “谁给你发过邀请函啊!”一个尖刻的声音打断何仁感的表演。

      董文超出现在大厅入口,身边站着两位年轻的亚洲女孩,长得差不多,身材也是,脸盲的人可从发色识别。

      “爸,你这是干什么?”至欣用眼神示意父亲不要在这里同何仁感吵。

      董文超才不吃女儿这套,嚣张地说:“何仁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我的party。”

      “哎!”何仁感叹口气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今天可不是来求你让我进去的。”何仁感伸头朝里面看看,“我来之前就知道不好玩儿啦!果然一点气氛都没有,加州人民不是这样办趴的,太土太土,你把上东区那套搬来这里,水土不服了吧!”

      “Party超”在靓妹面前被小辈批评不会办趴,气炸了,“你竟敢说我的趴土?滚!现在就滚出去。”

      至欣在旁边憋笑憋得很苦,听到父亲叫何仁感滚,拉着她往里走,一边教育她:“你怎么能说我爸的party土啊!走,我带你进去看看,看过就知道多时髦洋气了,连点心都比别地儿精致。”

      董文超单手拦在何仁感面前,傲慢地看都不看她,冷下脸说:“都下逐客令了,难听的话也不用往下说了,何小姐该知分寸了吧。”

      何仁感淡淡一笑,笑得微妙,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张纸,递给董文超。董文超不接,警惕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派对的邀请函,用来换你的。”何仁感将邀请函塞给董文超,自说自话进去了,至欣跟在后面,追上何仁感问:“你那什么邀请函啊?”

      董文超把何仁感给他的纸打开,无抬头、无落款,上面写了四个字“放水派对”,用的纸还是他邀请函的内页,董文超气得扔在地上踩,嘴里骂道:“什么鬼!”

      泳池边,董至轩靠在立柱上,面前是一个高挑的女人,穿着保守的中袖礼服,两人手里拿着香槟。

      “西雅图的薰衣草季到了,你表弟买的那个农场听说挺好玩的,可以自己做精油,我们约几个朋友一起去吧。”高挑的女人声音低柔,听来如沐春风。

      被一个戏虐的声音介入,“听说西雅图不仅有薰衣草,还有艳遇,旅游宝典上建议单身女性独自前往。”

      何仁感走到董至轩身边,抱臂靠在他靠的立柱,抬头扬眉对他笑,董至轩低头上下打量,目光停在她的裙摆,“刚穿就弄坏了,是不准备还了?”

      三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和谐呢,男模、女模,还有过路的。嗯,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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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读者问,暗号是任意一句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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