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的仰慕（上）

　　何谷珊在医学院转了几圈，找不到前任，刚要收工走，被人叫住了，“谷珊姐！”

　　何谷珊回头一看，是何仁感的中学师妹，“舒文！”

　　“谷珊姐，你来医学院找人吗？”

　　何谷珊作疑惑状说：“我约了李旭林在校门口等，奇怪……到现在还没来，他从来不迟到的。”

　　“我们观星会开好会后，他跟Wilbur一起走了，应该去小白楼了。”瞿舒文没什么心机，被狡猾的何谷珊套了话还不知道。

　　何谷珊微笑着说：“嗯，谢谢你，小白楼在什么地方？我去那里找他。”

　　“在运河旁边，一号实验楼斜对面。比较难找，我带你去吧！”瞿舒文热情地说。

　　“那麻烦你了。”何谷珊客气地说。

　　瞿舒文见自己博得了她的好感，自来熟地八卦起来，“谷珊姐，我看杂志上说今年九月你要做新娘子了。恭喜你！”

　　“谢谢！”何谷珊微微一笑，眼里平淡。

　　瞿舒文继续八卦，“旭林哥……最近好像心情不好，还好Wilbur一直陪着他。现在他们应该在那里开小会。”

　　“什么是开小会？”何谷珊问。

　　“我们观星会每周在1308教室开会，这是大会，开完会，他们两个会长去小白楼交流，我称这个是小会。”瞿舒文淘气地说。

　　“还有这样的事！怎么许成勋也是会长了？”何谷珊问。

　　“董至轩辞掉了会长职务，据说要去耶鲁了。现在旭林哥是我们会长，Wilbur是副会长。大家都说董至轩走了以后，我们观星会的氛围比以前更融洽、更民主，以前是一言堂，都要听这个土皇帝的，现在好了，人人都可以发表意见，Wilbur很愿意倾听大家的意见。从他加入以来，活动规格提高了很多，以前哪有这么多出国活动的机会，我们这次观星活动放在美国的一个小镇，塞多纳，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瞿舒文眼里流露的全是对许成勋的崇拜。

　　何谷珊神色不挠地说：“我听说稻稻反对把观星活动办得像度假，和许成勋起了争执，后来辞职了，你的Wilbur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包容异议嘛！”

　　“什么呀！都是他不想出钱的借口，最好所有费用都由Wilbur承担，本来就是兴趣组织，哪有全部让会长出钱的道理，机票都嫌贵，找个借口吵一吵，辞职算了。Wilbur太温和了，还给他台阶下，让他保留了面子。”瞿舒文替许成勋不平。

　　何谷珊轻蔑一笑，说：“你好崇拜Wilbur啊！等一下我和旭林讲一会儿话，你可以陪Wilbur聊天，免得他无聊。”

　　瞿舒文脸一红，点点头，领着何谷珊往小白楼走。

　　小白楼二楼会议室。

　　衣柜里被撕掉一边胸贴的何仁感在思考一个问题，父母吵架，两个小孩躲在衣柜里，一个可以替另一个捂耳朵，如果是搞外遇，一个可以替另一个捂眼睛。

　　而现实情况是……许成勋与李旭林在会议长桌上吻得难分难舍，一个急不可耐，一个半推半就。许成勋从背后解开李旭林的皮带扣，拉开他的裤链，又拉开自己的，然后，许成勋露出了何仁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器官，她敲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他的身体，冷汗从耳根往头顶走，如果不是身后的人搂着她的腰，她应该跪着比较稳当。

　　“好看吗？现实比戏剧精彩吧！”董至轩的话吹进耳朵，还将她的一字领拉到手肘，于是，衣柜里的小孩们发展了另一个剧情——一个替另一个捂住了胸。

　　何仁感麻木地站着，董至轩不满意她的反应，用虎口掐她的脆弱，何仁感皱眉，胸前的疼痛缓和了她心内的哀恸。然而，李旭林一声微弱的低吟还是让她心中一颤，她看到两个男人的裤子都滑到了脚踝。

　　“你也被他这样压着吗？”何仁感语调缥缈地问。

　　董至轩吸住她的耳朵，可恶地问：“你想知道？不告诉你，怕你湿！”手沿蕾丝边走入，何仁感本能一退，还是被他摸到地方。

　　“旭林，我爱你！”许成勋低吼着与他合一，手绕到前方握住他，李旭林痛苦地趴在桌子上，手指捏着桌缘，喉咙里发出隐忍的震颤，何仁感看到他脸上竟有一丝欢愉，她的手指抠入百叶门缝隙，就像董至轩对她做的那样。

　　何仁感睁着眼睛，眼泪一滴滴下来，她无意识地说：“我也爱你！”人生无味多艰，没有意思，没有办法。

　　董至轩听到她这句变态的表白，喉间发苦，手上加力，尖刻地说：“你师兄蛮骚的，我让你比他先到位怎么样？”

　　“变态！”何仁感冷淡地骂道。

　　“嘘……到了再评价！”董至轩贴近她，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手开始动起。

　　何仁感倒抽一口气，咬着牙，闭着眼，耳边是一阵接一阵喘息，分不清来自哪个人，董至轩？李旭林？还是许成勋？他们各自享受，只有她是置身事外的，不，她也不置身事外了，在董至轩的帮助下，开始发情，仰着脖子享受，融入小白楼会议室的欲望氛围。

　　“林……”会议室窗外的叫唤，让欲海里沉浮的四人直起耳朵。何谷珊找来了！

　　李旭林从会议桌上支起身体，抬头看向窗外，许成勋按下他的头，说：“别管她！”

　　“不行！”李旭林挣扎着起来，伸手推身后人。

　　“好！我们一起去看看。”许成勋捏着他的腰，强势地推着他走到窗口，上半部分是正常人，下半部分是连体婴。

　　李旭林挣不开，赶紧拉平衬衫，整理头发，恢复平日的和善模样，对窗外喊：“珊，什么事？”

　　“我有话跟你说！你下来。”何谷珊请求，还是以往的女王风格。

　　“什么事啊？何谷珊，我们在开会呢？你今天这么空？不用跟我爸约会？”许成勋从李旭林身后凑上来，不友善地讥诮道。

　　“我和李旭林有事谈，单独谈。”何谷珊平静地说。

　　“呵……都和我爸公布婚讯了，还敢单独约见前男友。你们这种出生的女孩太缺乏教养。”许成勋尖刻地搬出门当户对的道理打击何谷珊，顺便刺伤了何仁感。

　　“正大光明就是我的教养，你看不懂也是自然。”何谷珊成竹在胸的大将之风倒让许成勋显得阴暗又得理不饶人。

　　许成勋听后忿然作色道：“我今天在，你是正大光明，我今天不在，你就是暗度陈仓。”

　　“这帽子扣得大啊！我还没进你这白楼呢！不过是和他讲几句话，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怎么个暗度法？倒是你的教养，我要好好和你父亲谈谈，随便插嘴别人的谈话，是否得体？”何谷珊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气得许成勋一口血呛到喉咙口。

　　如果许成勋不是何仁感爱的人，他早该领教何氏嘴仗的威力了，何谷珊这点功力还只是耳闻目染的成果。

　　“还真当自己是我家里的女主人了，不过是我爸叫的一只……唔……”嘴被李旭林捂住。

　　李旭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窗外人挤出一句话，“珊，你等一下，我就下来。”

　　何仁感从后方把许成勋看得清清楚楚，一半绅士名流，一半奸险恶徒。还有，一半屁股和另一半屁股。从此，她看到屁股就想到两面三刀。

　　李旭林没了欲望，推开许成勋，对他说：“我下去和她讲两句话。”

　　许成勋一脸欲求不满，拉起裤子，对他说：“我陪你。”和李旭林一起出了会议室。

　　何仁感的欲望没有中断，烧红了脸从门缝里抽回手，双手捏着董至轩的手臂，指关节发白，咬着门牙，身体摇摇晃晃，到位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董至轩就着她蹲下，抽回手，放在她眼前给她看，何仁感两眼迷茫，一颤一颤，还没回过味来，董至轩将手擦在她脸上，将她一侧的头发拨到耳后，问：“死心了吗？”

　　何仁感流着眼泪摇头，董至轩把她拉起来，阴邪地在她耳边说：“爽成这样了还没死心？”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膨胀上，将她的头压在百叶门上说：“你们好了，我还没好呢！不是想知道我们谁压谁吗？站在这里，看看清楚，你心里的版图，我来帮你拼完。”

　　何仁感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立马抓住他的手，对他摇头，董至轩甩掉她的手，似笑非笑地抬起她的下巴说：“婚姻生活的补充，我也想试试。”

　　全是她对许成勋说的话，她的版图已经完整了。

　　董至轩奸笑着打开衣柜门，对她眨了下眼睛，走出去后关上，走到会议桌边靠着，与衣柜里的她对看，何仁感后退，退到退无可退，躲进了刷手衣里。

　　会议室门开了，刚和李旭林一起出去的许成勋又回来了，他被靠在桌边的董至轩吓了一跳。

　　“怎么又回来了？找到何仁感了吗？”许成勋很快恢复镇定问。

　　“找到了！把这贱人投进河里了。”董至轩半真半假地说。

　　许成勋轻笑，“一看就是没下手。投进河里，还不被她逃走了？”许成勋走上前，捏捏他的下巴说：“胡子没剃干净！”

　　董至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按在会议桌上，凑近他说：“帮我剃啊！”

　　许成勋深情地看着他，摇摇头，双手勾下他的脖子，舔着他的下巴，说：“不要！我喜欢你留点胡子。”

　　董至轩邪邪地笑，不经意转头看身后的衣柜。

　　衣柜里的何仁感坐在地上，抱着一件刷手衣，双手捏着一张名牌，盯着上面“许成勋”三个字看。兄弟会的刷手衣全部放在这个衣柜里，每件衣服的表袋上都夹着一张名牌，这样就不会穿错了。

　　“这么急色？刚才干嘛去了？”董至轩拉起他问。

　　“在楼下和旭林谈点事情，他要辞职。”许成勋把头枕在他肩膀上。

　　“好好的干嘛辞职？”董至轩抱臂盯着衣柜看。

　　“大概吃醋了吧！你回来了不是？”许成勋抬头对他眨眼。

　　董至轩转身面对他，正言厉色地说：“脚踏两条船的贱人，当心被我扔进河里。”

　　许成勋呵呵地笑，捧着他的脸说：“你带着何仁感去美国，我连找个备胎都不行？”

　　董至轩突地将他的手臂扭到背后，推压在桌子上，在他耳边问：“把我教你的用在他身上了吗？”

　　“嗯哼！”许成勋贱兮兮地回答。

　　董至轩松开他的手臂，说：“给我滚！”

　　许成勋从桌子上爬起来，抱着他结实的腰，往他脖子上吹起，说：“你呢？把我女朋友睡了吗？”

　　“睡了。”董至轩挑衅地看着他。

　　许成勋的唇在他脖子上走动，随口问：“怎么样？”

　　董至轩看着衣柜门，邪恶地说：“肯定比你骚。”

　　“我不信！那还来找我干嘛？”许成勋在他面前蹲下身，拉开董至轩的牛仔裤门襟。

　　董至轩捏着他的下巴，力气大得让他两颊发酸，说：“我不是答应你，要奖励你吗？张嘴！”

　　何仁感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手里的名牌松落，双手捂住耳朵，隔绝了衣柜外的咂嘴声、粗喘声。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许成勋的场景，他说：头低一下，我要挂奖牌。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董至轩的场景，他说：晒晒太阳，说不定就活了。

　　她想，走出衣柜以后，一定要抬起头，好好晒晒太阳。然后告诉董至轩，我们三个可以埋一块儿了。

　　于是，她放下手，任董至轩夸张的叫声传进衣柜，在他们的欲望渲染下，她脱掉了何谷珊的连衣裙，捡起被董至轩撕掉的胸贴贴回去，换上了许成勋的刷手服，然后，脸贴着百叶门的缝隙，与董至轩侵略的目光相迎。

　　“啊！”何仁感大叫一声，神还在衣柜里，身体已经回到纽约的套房里，被健身回来的肌肉哥刺中要害。

　　何仁感被他压着，迷迷糊糊感受他的动作，还莫名其妙着，被董至轩揪着耳朵说：“做什么梦呢？水成这样？”

　　何仁感断断续续地说：“进了太虚幻境了……被你这小丫头发现了……快让大爷我出出火。”

　　董至轩扭着屁股低笑，“好咧！现在满意吗？”

　　“满意个屁！再快点！”何仁感抓着枕头，粗糙地命令。

　　董至轩拍她屁股，咒骂道：“打包个蟹回来就想让我干重体力活？”

　　“别讲话，埋头苦干，贱人！”何仁感撅着屁股呵斥。

　　“猜猜我刚才在健身房碰到谁？”董至轩边动边问。

　　“没空猜，爱说不说。”何仁感不耐烦地吼。

　　“碰到石天了，早知道你回来了，就让叫你下来见他了。”董至轩低头亲着她的脖子。

　　“我靠！什么早知道！你不会打电话吗？放马后炮来引诱人，最贱就是你了！”何仁感骂道。

　　“国际长途我是不会打的。”董至轩笑嘻嘻地说。

　　“还学我话，我弄死你这贱人。”何仁感凶道。

　　董至轩在她背后眼中戾气渐浓。

　　在太虚里身心俱伤的何仁感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打开ins，看到姜李里发文说：我去城里吃烤鸭，谁来？嘎嘎嘎！

　　何仁感马上回道：分享个位子，马上来。

　　姜李里秒回：明显撩菜贴，管你什么事。

　　何仁感放回手机，看着天花板感叹：没朋友！

　　刚要打个电话问董至轩回不回来吃午饭，电话响了，Ewa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太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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